西城区

鼓楼西大街，距离食品厂不远的一处独院民房，小当心情忐忑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整个人的状态显得不安、焦虑、紧张，好似那热锅上的蚂蚁。

贾张氏怎么会知道她和曹叔叔的事情？

难道是那个晚上？

对于自己和曹卫国的关系，她心中也非常的复杂，也曾幻想过渴望过公开关系，合法的生活在一起，但她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而且一旦公开，不管对她还是对曹卫国都会产生极其不好的影响。

可是贾张氏的话令她惊慌，她害怕这段关系暴露在阳光下，因为那样她和曹卫国的名声都臭了，甚至这段关系一旦证实，两人不光会受到舆论的谴责，还有受到法律的惩罚。

“咚咚咚……”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让小当心跳加速，快步走出房间，打开了紧闭的院门，看到那个人的身影。

只是与想象的不同，这个家伙的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平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难道他不在意贾张氏的话？还是不在意两人的关系曝光？

小当抓住曹卫国的胳膊，神情慌张的说：“贾张氏那老东西知道了我和你的事儿？她在院里扯着嗓子嚷嚷，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

曹卫国毫不在意的笑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证据，她有证据吗？光靠她一张破嘴，空口无凭，那就是胡说八道。”

小当抓着曹卫国的胳膊：“可是这些话传出去，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会被人嚼舌根的。”

曹卫国拍了拍小当的白嫩细腻的手背，微笑着宽慰道：“放心好了，不要太在意别人的眼光和评价，如果你太在意，那就会成为自己的枷锁，成为别人控制你的工具，甚至影响你的命运，你的名声、我的名声，那不是贾张氏一个老虔婆能够决定的，一切有我。”

小当忧心忡忡道：“可舌头根子下能压死人，街坊四邻传出闲话，你和我还怎么见人啊？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和前途。”

曹卫国劝解道：“你啊，在这个时候可不能懦弱，有的人就是因为懦弱，把名声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任劳任怨，瞻前顾后，委曲求全，就怕别人说自己不好，甚至于牺牲自己利益去讨好别人，想让别人夸赞认可。”

“殊不知越是这样做，别人越拿捏你，只要你不能满足对方的需求，有一丁点儿的不好，对方就会在外边胡说八道。”

“你越是心虚、懦弱、紧张，对方就会越加的得寸进尺，最终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所以啊，小当，咱们要学着做一个聪明的人，独立的人，坚强的人。”

“在不影响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可以去经营一个好名声，但是如果伤害到了咱们的利益，这个名声不要也罢。”

“这种虚名有什么用？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不要活在别人的嘴里，被别人道德绑架。”

“你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做好自己就行了，至于我，你就更不用担心了，贾张氏想败坏我的名声，她还不够资格。”

曹卫国作为混了十几年仕途的老油条，早就练就了：脸皮厚而无形，心黑而无色，不说登峰造极，也是得心应手。

贾张氏“空口无凭”一个胡同里的老太婆，乱嚼舌根子的话能当真？

反正我是打死也不会承认。

我曹卫国光明磊落，行的端坐得正，坦坦荡荡……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我曹卫国何惧之有？

曹卫国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着冷静让小当崇拜，同时也感染了小当，让她的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再也没有最初的慌乱和焦虑。

小当抱住曹卫国的胳膊，脑袋靠在曹卫国的肩头：“曹叔叔，贾张氏这么一闹，闲话一定会传出去，玉兰婶要是听到了怎么办？”

曹卫国抬起左手，伸向小当的脸蛋。

到底是年轻人啊！

这肤质真的好，光滑水嫩，细腻如羊脂白玉。

曹卫国温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玉兰婶没有那么小心眼，以后你常去家里，多陪陪你玉兰婶，多讨好你玉兰婶的欢心就好。”

“嗯。”

小当一改大大咧咧的性格，羞涩的轻轻嗯了一声。

她曾幻想过自己的丈夫，年轻、英俊、有为、体贴……

可是在那一次后，她的命运发生了转折。

那一次，她看到了身边这个家伙的真实面目。

那一次，她的三观都发生了改变。

那一次，她慌不择路的转身想逃。

那一次，她遇到了最艰难的抉择。

曹卫国抛给她一个选择题：“一月五十块生活费，你愿不愿意。”

她小声的说：“对不起，我从小的接受的教育不支持我做这种事。”

曹卫国：“那一月一百呢？”

她沉默了。

曹卫国：“那一月两百呢？再加一套住房。”

她发现自己所认为的底线，其实是可以一破再破的。

什么美好？

什么感情？

什么道德？

都不重要，剩下的只有羞于启齿。

一时接受不了，不代表一直接受不了。

两人走进屋里，在沙发坐下。

小当靠着曹卫国的肩上，呆呆的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小当”

曹卫国低声道：“如果你想结束这种关系，我不会反对，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小当红着脸嘟囔道：“我没有想过。”

因为贾张氏而产生的慌乱，已经被冷静取代。

回想起两人间的种种。

回想起那不堪入耳的甜言蜜语。

回想起这段时间无法言表的快乐。

小当的耳朵都变成了粉红色，不知是害羞的，还是激动，内心中竟然有些兴奋和渴望，还有一些刺激。

曹卫国温声道：“不管怎么说，事情已经发生了，贾张氏和那些流言蜚语我会想办法解决。”

“嗯！”

小当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

曹卫国问：“如果有一天，我要娶你，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娶我？”

小当一惊，随后眼神欢喜的看着曹卫国。

说真的，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当对曹卫国早就没了最初的抗拒，反而产生了依赖。

如果不知道年龄，只是看外表，曹卫国没有一丝老态。

三十岁的年纪正是一个男人的黄金时期，身体强壮，成熟稳重，阅历丰富，事业有成……比起和她同龄的年轻人，优点多的太多了。

只是曹卫国是自己的长辈，是她的叔叔……

这个身份实在尴尬。

可转念一想，她和他又没有血缘关系，似乎也没什么。

小当红着脸蛋，娇羞的低声回应：“我愿意。”

“你的回答，我很开心！”

“来！”

曹卫国起身拉着她的手。

小当迷迷瞪瞪站了起来，跟着曹卫国走进了我说。

曹卫国转身问：“还记得我们的第一次吗？”

“嗯？”

小当秀脸通红，紧接着，往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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