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薛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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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下马威也好,还是其他的也罢。楚寒绫倒是既来之,则安之。
有丫头端上了茶水点心,便静悄悄的退了出去。楚寒绫坐着悠哉的喝了一会儿茶,见外面还没有传唤她的意思,又见一旁摆放的有软塌,走过去将头一歪,便睡了过去。
待得日薄西山的时候,红袖才奉了太后的命令,来喊楚寒绫觐见。
这一下午,她们刻意晾了她一下午,若是寻常家里的小姐,怕是早就在屋子里面坐不住了。可是这楚寒绫,居然一下午都没出来露个头,这姑娘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红袖一边在心内暗暗的思忖,一面将明月阁的房门打开。
只是一开门,她却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明月阁的榻上卧着一个女子,身着金黄色的云烟衫绣着秀雅的兰花,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一双眼紧闭着,嘴角正含了一抹笑,仿佛做了一场好梦。
来人似乎并不能惊醒她的睡眠,女子睡的仍旧很是安稳。
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红袖,此刻也有些微微无语。她是该说这姑娘心大呢,还是该说她没心没肺?
轻咳了一声,红袖见她仍旧睡的香甜,走过去喊她:“楚小姐。”
楚寒绫的确在做一场好梦,只是梦里,却总是有个人在她耳边唧唧歪歪。楚寒绫挥了挥手,却猛然觉出几分不对。
她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便见有个姑娘正捂着手,一脸僵硬的笑意:“楚小姐,你醒了?”
楚寒绫翻身下了塌,将衣衫整理了下,笑道:“醒了……”
红袖见她这般模样,倒是不由得暗暗称奇。难得她竟然不骄不躁,这样的场面还能泰然自若的处着。这姑娘,怕是没那么简单。
楚寒绫却不知她心中作何想法,只问道:“太后可是传召我?”
“正是。”红袖这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遂开口道:“楚小姐,请随我来。”
跟着红袖一路蜿蜒,足足走了小半柱香的时间,方才走到了永寿宫的昭阳殿。
太后正端坐在位子上,正捧了一杯香茗品着,听见脚步声,她连眼皮都未抬,只继续喝了一口茶。
红袖进门,恭谨的行了礼,道:“奴婢参见太后,楚家三小姐已经到了……”
楚寒绫虽然心内一万个不愿意,然而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只略微一沉吟,便行礼道:“楚寒绫见过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屋内都没有动静。
楚寒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抬眼看向太后。
只见她恍若未闻,只一口接一口的品着手中的茶水,脸上满是享受的模样。
太后穿着一件大红的凤袍,头上挽着百凤朝阳簪,耳朵上一对明月铛,身上虽没有什么过多的装扮,可是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整个人看起来既富且贵。
太后实际年纪也有五十多了,可是因着保养的好,看起来倒很是年轻。
半晌,薛太后将手中的茶盏递给了一旁的侍女,接过丝帕擦了嘴,这才看向楚寒绫:“咦,这丫头怎么还不起来?这地上怪凉的,跪着做什么,快来哀家身边让哀家看看。”
太后一张口,眼内就盛满了笑意,连带着说话的声音也很是柔和。
只是,楚寒绫却能看到她眼睛深处的寒光。她露了一个娇俏的笑容,道:“见到太后,寒绫的心都暖了,哪里还记得地上凉啊!……”
太后闻言,很是满意的冲着周围人笑道:“这丫头的嘴儿跟抹了蜜似的,甜得很呢?”
红袖附和着笑道:“可不是,便是这模样,也与国公夫人有七分像呢,说起来,当年楚夫人还与太后是忘年交呢?”
太后这才仿佛想起来似的,向楚寒绫招手道:“哦,原来她就是挽凉的丫头啊,这些年不见,不想都这么大了啊。好孩子,来哀家身边。”
楚寒绫乖顺的走到太后身边,笑道:“太后,您今儿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她楚寒绫可不乐意跟这老巫婆在这里兜圈子呢,有什么事儿大家还是摆在台面上说才好。
太后佯装生气,道:“哀家找你来,就非得有事情吗?”
“自然不是,太后您喜欢,什么时候喊我来都乐意。”楚寒绫面上赔笑,心里却是将她骂了十多遍。
“你这孩子,就会哄我开心。说起来,挽凉的名字里有一个凉,你的名字也是她取的,又是一个寒字。你们母女二人呐,真是个顶个的叫人不省心呢?”太后说着,又似回忆起了当年的事儿,是以停顿了一下,才又问道:“寒绫,你今年该及笄了吧?”
楚寒绫点头应道:“是的,六月初六的生日,刚过及笄礼。”那时候,她还在师傅那里养伤,又哪里有人理会她的及笄?
太后点点头,笑道:“是了,可有心上人了?”
“还没有。”楚寒绫老老实实的回答到。
然而听到太后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了,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丫头跟那萧骏笙有一腿的!不告诉她,那就是防着她了,既然这丫头不知道好歹,软的不成,她就来硬的!
“你这丫头,还瞒着我这老太太啊。我可听说,那肃亲王府的世子,跟你可是情投意合的很呢?”
听了太后这话,楚寒绫若还是不明白薛太后打的什么主意,她就白活这两世了!只是,她心内虽然明镜儿似的,可是面对这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她只能装糊涂的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道:“太后,您可不能听信别人的谣言呢!众口铄金,如果连您都相信了这无稽之谈,那还叫寒绫以后怎么见人啊!”说着,楚寒绫的话音里还带了哭腔。
太后也没想到她突然来了这么一招,禁不住又有点疑惑。只是想起来那暗探的话之后,又打消了疑虑。既然楚寒绫身上的确有萧骏笙的定情玉佩,那说明他们的确是情人关系的。这楚寒绫小小年纪,怎的防备心这么重。
不过,她既然已经将话说到这儿了,自己又怎能继续说下去。于是太后便假意哄道:“看你这孩子,哀家还不是为了你好?挽凉也是苦命的人,年纪轻轻的就去了,留下你这个唯一的女儿。这国公府内是什么货色,我还不了解?我这不也是为了你好,心里着急你没人管,怕小丫头自己什么都不懂,这才想要帮你把把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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