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成不了解开他心结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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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墨看着穆城两个字,眉目低沉,握着缰绳的手用力收紧。
两人进城后双双下马,在城中游逛着。
淮墨一直心不在焉,头低低的垂着。
银玄则自顾自的逛着,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抱在怀里,只是余光会偷偷注视着淮墨的情绪。
两人几乎都没怎么说话,都是银玄在问,吃吗?好看吗?
入了客栈,马被小二牵去马厩。
银玄先上了楼,淮墨跟了几步,顿下步子,转头朝来时的街道望去。
月挂枝头,晚风微凉。
淮墨在床榻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再次回到这无比熟悉的地方,他甚至都不敢抬首,回忆的影子就已响动整个脑海。
春日花开烂漫,长命带他偷溜上山采花,一半送给王王夫人,一半悄悄摆摊叫卖,得来的钱财买些小吃食。
夏日燥热蝉鸣,王路方去避暑山庄乘凉,他们趁王路方午睡时,淌水捕鱼。
秋日天爽果熟,长命攀墙偷人家柿子,叫淮墨在下方接着,被发现后,狼狈落跑。
冬日寒意窜衣,长命踏碎水洼凝结的冰层湿了鞋袜,堆起的雪人被王路方踹烂,夜晚更加寒冷,两人轮流暖热被窝。
最终,淮墨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出了客栈。
银玄双手交叉搭在窗棂上,垂眸看着淮墨的身影,唇角揉开一抹淡笑。
银玄没有参与淮墨的过去,成不了解开他心结的那个人。
她只能在灰暗之中成为淮墨的引导者。
淮墨没有看路,单凭着感觉走,走了一会,突然停下,掀起眼皮望着身前的府邸。
陈旧的牌匾早已更换,刻的也不是曾经的王氏。
身后的街坊陈设时过境迁,此时只有淮墨陷在以往的浪潮。
不知不觉淮墨站到了太阳东升。
暖光倾洒,温意升升,却怎么也照不亮淮墨的瞳眸。
银玄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淮墨如梦被点醒般回神,他面色憔悴眼下发青,无神的看着银玄。
“昨日来的时候,我见着一家布庄,料子不错陪我去看看吧。”
银玄晨日的嗓音,清脆如同风铃荡响。
这所谓的散心,淮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溺在迷茫之中无厘头的前行,浓雾遮挡视线,他只好跟着银玄的步调而走。
淮墨木讷的点了点头,跟在银玄的身后。
两人来到一家名为‘探花坊’的布庄。
店里的小姑娘诺兰见来了客人,匆匆迎上去,甜甜的询问:“姐姐是来做衣裳的吗?”
银玄点点头,说道:“对,有什么布匹推荐的吗?”
诺兰随即拿来一匹天青色的布料,递给银玄摸了摸,说道:“这是昨日刚进的丝绸,柔软轻薄又透气,姐姐生的如此好看,恰与此色相配呢。”
银玄弯了唇,笑盈盈的夸赞道:“你嘴可真甜。”
她抬首翘望一周,惊叹道:“年纪轻轻独开一店,看来不仅嘴甜绣工还了得。”
诺兰听后急忙摇了摇手,尴尬的说道:“我不会做衣裳,我家绣娘在后院,我就只会动动嘴皮子,量量尺寸。”
银玄扫了一眼淮墨,哦了一声。
她摸着布料,蹙了两下眉:“这料子我挺喜欢的,但你可以将绣好的成品给我看看吗。”
诺兰喃喃道:“这不赶巧了,做好的衣裳都送人府上去了……”
诺兰灵光一闪,突然合掌说道:“姐姐,成品就是那样,我带你去看半成品吧,你还能看到我家绣娘的绣工呢,我家绣娘可厉害啦,一针一线那叫一个细致。”
“好啊。”银玄拉起淮墨的手腕,跟着诺兰去到后院。
后院一踏入,鼻尖立马绕上一股花香。
院中阳光铺洒,妇人坐在绣架前,温和的眉眼积满了岁月的痕迹,她一手拿针一手紧紧摸着布料,针针扎的缓慢,又准确至极。
诺兰迈着小步子来到妇人身前,弯身小声说道:“陆姨,有客人想看你的绣工,我给带来了。”
陆淑清瞥了眉,温润的面色添了一分怒气:“我一个瞎子,你让人来看我什么绣工?”
诺兰嘟着嘴:“陆姨,你只是眼瞎又不是手瞎,这找你做衣裳的人一波又一波的,还没有绣工呢?反正我人给带来了。”
陆淑清无奈叹下一口气,抬头朝着人来的地方。
银玄刚看到陆淑清,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双眸是瞎的。
她虽然望着这边,挂着温柔的笑,眼中却空洞无神,没有焦点。
淮墨比银玄慢一步出来,他看见院中人时,整个人凝在原地。
他下意识的唤出一句:“王夫人。”
陆淑清唇边的笑意僵住,慢慢的沉了下去,手中的针从指间掉落悬空。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双眸裹上一层水光。
“淮墨?是淮墨吗?”陆淑清起身有些过急,撞在了绣架上,跌了步子,摔在了地上。
“陆姨!”诺兰惊的慌了神,速急要去扶陆淑清,却被银玄拉住手臂,提了起来。
淮墨上前扶起陆淑清,银玄则攥着懵了的诺兰出去,说是想再看看布料。
陆淑清搀着淮墨的手起来,重新坐下。
淮墨正想要抽回手,却被陆淑清止住了,她顺着淮墨的手腕,隔着衣料都能摸到密密麻麻的疤痕突起。
陆淑清心痛的摇头,泪水缓缓而下,她的嗓音低哑:“淮墨,我对不起你,因我的一句话,竟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那日越泽瑞来到穆城,挨家挨户打探王氏的消息,来到探花坊时,陆淑清在后院听见了自家儿子的名字,赶忙摸索着出来。
告知越泽瑞自己是王路方母亲,拉着他问王路方的情况。
越泽瑞用一盏茶的功夫将王路方的恶行全然托出,听的陆淑清的眼泪就没停过。
最后,陆淑清拿出枕头下的罪告涵,交到越泽瑞的手中。
王路方是陆淑清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会不心痛,但他走错了路,做错了事。
和他的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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