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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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里的消息,如晴天霹雳,我从未想过陈景天会死,从他出事到现在,我做的最坏打算,便是他常年卧床不起,用他的下半生赎罪。
刘姨的意思很明确,连医生都放话,陈景天性命垂危,那定然是凶多吉少。
交流会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可董老也不见了踪影,找到森助理时,森助理说董老在开私人会议,拒绝见客。
我带着江辰准备提前离场,森助理把我们送到了酒店门口,叮嘱道:“赵小姐放心,董老那边我会做交代,但还是希望你能在12点前回来,烟火展一年一次,董老特意给你留了位置。”
我点头应声,怕是要让董老失望了。
我开车带着江辰去了医院,夜里的风格外寒凉,找到刘姨时,刘姨抱着保温饭盒,站在抢救室门口,刘轩陪同其侧。
刘轩看到我,急忙朝我奔来,交代道,“母亲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我急忙赶过来了。我问了,陈景天是因为伤口感染才高烧不退,他这种状况是比较常见的,但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我边走边道,“蒋琴呢?她明明一直守在陈景天的身边,之前说了有专业护工她不用,为了省钱非要自己来,现在她人在哪?”
言说这番话时,我心里是恼火的,倒不是因为对陈景天的怜悯,而是对生命的敬畏。
刘轩摇头,“我妈说,她来送饭的时候,就没看到蒋琴的身影。如果不是我母亲发现陈景天状况不对,这会儿可能人都没了。”
江辰在我身后随意猜测,“或许蒋琴是故意消失的。”
我回头看了江辰一眼,本想提醒他不要乱讲,可看到他淡然的神色,我竟也在心底起了疑心。
此前,白晓晓可是多次劝告蒋琴,放弃陈景天这个累赘。
我多次给蒋琴打去电话,意外的,电话关机。
抢救的过程持续了很久,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
等病房里走出医护人员的身影,刘轩大步上前,“人怎么样了?”
小护士看向我们所有人,开口道,“可以进去一位家属,给他打打气。”
医院里的工作人员,大都看淡了生死别离,小护士向我们下发通知的那一刻,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陈景天没得救了,救不活了,眼下虽然状况稍微维稳,但那只是老人言的回光返照。护士所说的给陈景天打气,言外之意,就是见他最后一面。
这是我怎么都没料到的结果。
现场的人里,只有我是法定意义上的“家属”。
刘姨为难着脸色,她第一次见到这般场面,她抓着我的手臂,说道:“虽然他罪有应得,但还是给他说些好话吧,毕竟也是一条人命……”
此时此刻,我如同身置在一片迷雾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茫茫的,他就快死了,明明这一天我盼了许久,真正到来的时刻,却显得那么苍白。
在护士的指引下,我穿戴好专用衣物,进了病房。陈景天安详的躺在那里,他闭着眼,整个人轻飘飘的。
我站到他身边,一时语塞茫然,我缓了许久,开口道:“你母亲不在,我就进来了。你应该不想看到我,但好歹夫妻一场,你若是还能再撑一撑,就坚持过去,我没想让你真的去死……走到今天这步,我也意外。”
我默默叹气,“挺过去以后,若你肯认错反省,我会给予你一些生活上的帮助,你不应该就这样放弃挣扎,你才二十多岁。”
说出口的这些话,是真心话,在我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时刻,他已然不再是从前那个满腹心机心狠手辣的陈景天,他只是一具肉体,一具需要被拯救的肉体。
我是虔诚的希望他变好,也不枉他在鬼门关走这一遭。
眼前,陈景天的眼角有眼泪涌出,小小的两颗,晶莹剔透。
他睁不开眼,手臂微微抬起,示意我靠近他一些。
我弯身凑到他身边,他用手臂触碰我的肩膀,我想,他应该是在示意我,他的手臂里有想要给我看的东西。
我伸手去掏他的衣袖,果然,摸到了一张折叠的纸条。
我拿出纸条,上面的字迹扭曲,字体有大有小,不知他是如何写下了这些字,或是用嘴,或是用残缺的手臂。
纸条内容很长:
我知道是你的生父把我变成了今天这幅模样,我应该揭发他才对,但我选择了沉默,因为我爱白晓晓,是她找到了你的生父,她是共犯。曾经那些我爱过的人,都让我失望了,赵海棠,我终于理解了你被我伤害时的心情。我辜负了你,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新活过的机会,我会主动从你的世界消失。
纸条的最后末尾,写着歪歪扭扭的三个字“对不起”,可写完后,又被他用一条并不笔直的横线划掉了。
我想,他连最后都要保持他自以为的尊严。
我无法原谅他曾经对我和我的家人做过的种种,我不原谅他,但我选择了放过自己,放下过去,放下执念。
我看着他虚弱的面容,不知为何,我本不应该对他生出一丝同情,他不爱我,他甚至为了保护白晓晓,选择了不去揭发真凶。
他明明是罪有应得的,可看了纸条上的内容,我还是没有忍住的盈了泪水。
整整五年,过往是那么的丑陋不堪,我想,我的泪水是为那些肮脏却真实的人性而流。
陈景天无法说话,但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嘴型摆出了一个“妈”字。
我轻声开口,“蒋琴不在。”
陈景天苦涩的牵了牵嘴角,他闭着眼,脸色惨白无血色,他的模样好似即将离开人世,再也无法回头。
发现他状态不对之时,我急忙大喊护士,医生护士着手抢救,我被强行带出手术室。
我失魂落魄的站在厚厚的房门外,心跳急速,思绪混乱。
我握着手里的那张纸条,这时,走廊另一头,出现了蒋琴的身影。
蒋琴踉踉跄跄,身体虚软的朝着这边走来,她双目无神,好似已经猜到当下发生了什么。
当蒋琴走到手术室门前,忽然,她扑通一声双膝跪地,她歪着头,如同发过疯那般,无声的抽噎哭泣。
刘姨站到蒋琴身后,大声斥责,“你到底去哪了!人都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跑哪去了!他高烧不退,你都没发现吗!你害死了你儿子啊你!”
蒋琴躬着身,痛苦扭曲,她缓缓趴伏在地,全身无力。
我走到她身旁,蹲下身,漠然开口,“你为什么没有守在他身边?为什么偏偏在撤掉报警提示的机器以后,离开病房?”
蒋琴的身体小幅度的颤抖,哭着哭着,蓦然变成了诡异的笑,她微微侧头,凌乱的发丝遮挡她的半边脸,她带着哭腔,悲痛愤恨的冲我开口,“他死后,属于他的那部分家产,有我的一份!”
蒋琴咬牙切齿,血红的眼里含着泪,“赵海棠,你这辈子都甩不掉我!”
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蒋琴是故意离开病房,等着陈景天高烧垂危的,她让我和陈景天无法离婚,陈景天于她来说,已经成了无法赚钱的累赘。
而陈景天死后,法律上属于陈景天的那部分资产,有她蒋琴的一份。
人若是贪婪起来,便没了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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