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我的小羊 2 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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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眼前是一片绿意。
绿意里掺了星星点点的异色,是鲜花。
天气很好,阳光不刺眼,晒得人生出困意。
她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穿着淡绿色的棉质睡衣,胸口偏左的位置有一个小绵羊的图案,样式乖巧。
环顾四周,这个像是后花园的地方不止她一人,还有好几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宽松闲适,氛围安静祥和。
像是一群大病初愈的人聚在一起享受着午后的闲暇时光。
她从长椅上站起身,大脑有轻微的晕眩感和疼痛感。
脚下不稳,她扶着长椅的椅背缓了缓。
“唉呀,原来你在这儿呢。”有个面孔白净,看起来大约二十出头的女人绕过一对正在翻花绳的老人,走到她面前,“该吃药了,你别乱跑啊,让我好找。”
“你在和我说话?”她看到女人的上衣口袋上别着名牌,不自觉地念出对方的名字:“何珍?”
何珍伸手扶住她,对她生疏的表现并不诧异,“你是不是又忘了?”
对方习以为常的表现反倒让她不太好意思:“嗯。”
何珍扶着她离开那个酷似后花园的地方,笔直地穿过方形的天井,进入一栋宽敞明亮的白色建筑。
“这里是医院吗?”她看见走廊上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穿着白大褂。
“这里不是医院,是疗养院。”何珍解释道,“我是照顾你的护工。”
“我叫什么名字?”她问。
何珍偏过头来看她,眼里带着轻微的讶异,“这次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吗?”
她点点头,问:“以前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以前再忘得厉害也不至于连名字都忘。”何珍转过头,视线落在前方,“你叫姜郁。”
“哪个jiang?哪个yu?”
“生姜的姜,郁闷的郁。”
“姜郁……”她把这个名字放在口中细细咀嚼,竟真的品出几分熟悉。
乘电梯到5楼的504号房,何珍拧动门把手,把门打开。
房间宽敞,采光也好,里面只放了一张床铺,还有独立的卫生间。
“只有我一个人住吗?”姜郁以为一个病房至少得住两个人。
“这是疗养院的VIP房间,是你先生特意为你选的,只为了你能尽快康复。”
“先生?我结婚了吗?”姜郁觉得这件事比她失忆了还要让人震惊。
何珍的语气不大高兴:“婚戒不都戴着了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姜郁看向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面箍着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坠着一颗很大的钻石。
这么显眼的戒指,不知刚才为何没注意到。
“来,把药吃了。”何珍从药瓶里倒出两颗绿色的胶囊,连药带水一起递给她。
姜郁接过胶囊,没有立刻吃,“这是什么药?治什么病的?”
“是你先生安排我每天中午给你吃的,”何珍把药瓶递给她,“瓶身上都是英文,我也看不懂。”
姜郁对着药瓶上的小字端详了一会儿,里面夹杂着大量的医学术语,不过她连蒙带猜,好歹是看明白了说明的大致含义,这种药对改善睡眠有好处。
姜郁:“我晚上睡不好吗?”
“这药是改善睡眠的啊?”何珍露出恍然的表情,看起来不像装的,“怪不得你这几天夜里都没有做噩梦惊醒了。”
姜郁想了想,把两颗胶囊就着水吞下。
“这药在中午午睡前和晚上睡觉前都得吃。”何珍把被单上的褶皱抹平,又把叠好的被子摊开,“行了,你先睡会儿吧,我就在隔壁,你有什么事直接摁铃叫我。”
姜郁将鞋脱下,爬上床,“何珍,你知道我是为什么才住进疗养院的吗?”
“听你先生说,你是在雨天出了车祸,脑袋受伤,导致记忆受损。虽然身上的伤口都痊愈得差不多了,但身体很虚弱,还时不时失忆,他担心你才把你送到疗养院来的。”何珍的语气里带着羡慕的意味,“你先生对你可真够好的,平时工作这么忙了,每天下午还要过来看顾你。”
“他下午要来看我?”姜郁对这个完全没有记忆的“先生”怀着未知的忐忑。
何珍错把她的忐忑当惊喜,撂话道:“你还有什么别的问题可以等他下午来了再问,我走了。”
待何珍一走,姜郁便把身上盖好的被子掀开,下床,在房间里四处搜寻自己曾留下的痕迹。
房间里有个衣柜,里面挂着不同样式的衣服,数量最多的是睡衣,而且几乎每件上都有小羊的图案。
除此外便没有可疑的地方。
翻找一圈后,一无所获,姜郁觉得有点累,刚吃下去的胶囊也起了药效,大脑晕晕沉沉,燃起困意。
床迎着窗户,枕头被晒出阳光的味道。
姜郁枕在上面,没多久便睡着了。
一觉醒来,姜郁还记得自己叫姜郁,也记得何珍先前对她说的那些话。
看来没有再陷入早前一觉醒来什么都忘记的窘境。
床头的柜子上摞着几本书,全是名著。
姜郁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写的《罪与罚》,在第四十三页和第四十四页的中间夹了张叶子形状的书签。
往前翻,姜郁对先前的内容毫无印象,只能从第一页开始往后看。
靠着看小说消磨时间,姜郁成功磨到下午五点过半。
何珍按时端来午饭,有肉有菜也有汤,看起来营养搭配得很全面。
姜郁吃了拳头大的一坨米饭,肉、菜和汤都各用了一半。晚饭后站在窗边消食,她伏在窗边往下看,看到有人在楼下吵架。
动静很大,周边都聚集了不少围观的人群。
“在看什么?”耳边响起温润的男声。
姜郁转头,第一反应是:“你好高啊!”
第二反应是这人好帅。
男人的对上姜郁含着笑意的眼睛,人有点呆愣,未经思考的话语脱口而出:“你怎么回事?”
姜郁一头雾水:“什么怎么回事?”
男人看着她的反应,试探道:“你都忘了吗?”
姜郁这才明白对方露出一瞬呆愣表情的原因,“是的,都忘了,我不认识你。”
东野声的面色沉下来,脑海里闪过种种猜测。
虽然他给姜郁安排的角色是一个因车祸失忆的大学生,但这未免演得太逼真了。而且依照姜郁对他的态度,现在对他翻白眼并且威逼他赶紧提供相关线索的可能性还要大一些。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郁似乎是真的失忆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处在游戏中。
“你就是何珍说的……”姜郁摸了摸左手上的戒指,“我的先生吗?”
“先生?”东野声侧倚着窗台,决定见招拆招,“你是想说爱人吧?”
姜郁不自在道:“差不多的意思。”
确定了,姜郁是真的出于不明原因失忆了。
东野声尽量控制好自己激动的心情,不要外溢出来,“不是哦。”
闻言,姜郁的表情戒备起来,同时,眼睛向着大门的方向偷瞄:“那你是谁?”
“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我们姑且算是订过婚的关系。”东野声笑起来,笑意却没有映到眼里,“所以我不是你的先生,顶多算是你的未婚夫。”
姜郁松了口气,“那还好。”
“什么叫那还好?我条件有这么差吗?”东野声不满道。
“不是,你的条件很好。”外形条件看起来可以算是天菜的级别,“但是我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突然和一个陌生人成为夫妻,很奇怪。”
未婚夫这个词至少代表有回转的余地。
“你叫什么名字?”姜郁问他。
“东野声。”
“东野?听起来好像日本人。”姜郁皱起眉。
“是复姓,我可是纯正的中华人哦。”东野声赶紧为自己正名,随后问:“以前的事你真的完全不记得了?”
姜郁摇头,“今天严重到我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还是何珍告诉我的。”
“没关系,以后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东野声语气肯定,“从今天开始往后的经历,你会一直记住的。”
姜郁以为他是在安慰自己,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是你未婚夫诶,”东野声抬手戳了下她的额头,“老是谢谢谢谢的做什么?说起来,你既然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那肯定有很多问题要问吧?”
姜郁摸了下自己的额头,“那倒是……快坐下来说。”
姜郁在床沿坐下,东野声脚勾过一旁的椅子歪靠在上面,“问吧。”
“听何珍说,我出车祸伤到了脑子,具体情况是怎么回事?”
“那天下雨,路面很滑,你开车出门办急事,车子超速便不小心出了车祸。”
“超速?!我开车撞到了其他人吗?”姜郁心惊肉跳,手心出了冷汗。
“你这关注点可真够清奇的,”东野声吐槽,“放心吧,没有,你个倒霉蛋直接错开车道撞上马路旁的护栏,除了你,车子,以及护栏外,没有其余的人受伤。”
姜郁:“还好还好。不过,我当时是办什么急事啊?怎么连命都不要了?”
“这我不知道,当时我没在你身边,我只是猜测你那个时候正好有急事,还想等你醒来后好好问问的,没想到在医院醒来后直接连我是谁都不认识了。”说到这里,东野声有些委屈。
他垂着头,神似一只失落的大狗狗。
姜郁没来由的有些愧疚,看他的反应,两人以前的感情应该还不错。
她轻轻把手放到东野声的手背上,目前而言,这是她唯一能接受的亲密接触了,“抱歉,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姜郁的手白而小,放在东野声偏麦色的手背上有明显的色差。
东野声抬起头来安慰她:“不急,慢慢来。”
两人间的氛围凝滞了一瞬,东野声先问:“你今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姜郁收回手,“我们现在是在同居吗?”
“是啊,订婚后就同居了。”东野声眨眨眼,看起来很无辜。
想到要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同住屋檐下,姜郁浑身不自在,但随即想到对方是以前和自己感情很好的未婚夫,这种不自在又转化为复杂的愧疚感。
“我还是……继续在疗养院呆几天吧,暂时不想这么快搬回去。”
东野声知道她在想什么,不过没有为难她,自然地给她台阶下:“也好,再住几天,把请的假期休满后再回去上课。”
“上课?你是指作为老师还是学生?”
“当然是学生,你大学还没毕业呢。”
“啊?那我作业写完了吗?”姜郁猛然一惊。
东野声:“……你还真是,脑回路怎么这么奇怪,这个时候担心什么作业,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身体状态吧。”
“我现在读大几了?读什么专业啊?”姜郁感到焦虑,希望失忆没把专业知识给丢了。
“你正在读大三,读的是汉语言文学。”
姜郁望了一眼床头柜,心道怪不得堆了这么多中外名著。
“大三啊,”姜郁摸着下巴,“不知道我的学分都修得怎么样了……”
“你和我提过,必修课的学分都修完了,现在就剩选修课的学分。”
姜郁眼睛一亮,“太好了!我竟然是这么勤奋的学生!对了,东野,你也是和我同一个学校的同学吗?”
“不是,我已经工作了。”东野声看她满心信任自己的模样尤为动人,语气不由得放软,“我现在在南城市医院的口腔科工作。”
“嘶——”姜郁摸了摸自己的腮帮子,“你是牙医啊。”
“很可怕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就在医院哦。”东野声点了点她左侧的脸颊,“你当时来医院是为了拔智齿。”
姜郁想到自己仰躺在椅子上,大张着嘴巴,表情狰狞地等待对方给自己拔牙。
不由得想,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竟然能萌发爱情的幼苗,属实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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