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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协手治伤


方子娘是牙咬出血,深吸了口气,问道:

“是我家方子惹了他们吗?”

“没有,是花君平他们几个不想打猪草,又想领工分,就跟方子说帮他们三个打,他们拿粮食换。

你也知道方子以前吃过他们的亏,当时答应了,但他没打,不想他们三个下午找来,才知道方子骗了他们,于是就打了起来,推拉间方子被花君平推下了山。”

方子娘心是揪着痛,她丈夫早死,花家兄弟见他家没男人,是变着法着欺负她儿子,平时小打小闹就算了,没想到就因为三篓猪草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她想去花家质问,看着走在前面的炎婉,她听说花君阳对炎婉有恩,而现在炎婉又是唯一救儿子的人,这口气说什么都要忍着,她怕炎婉受花家人的意不给儿子治。

到时没人治,自己就只能送镇上医院,可她一个失了夫的人,哪里拿得出钱,所以她要忍,为了儿子忍出血她也要吞下。

炎婉却听得一清二楚,将方子娘的表情也看得明白,这位为了儿子是吞血般忍着,而自己呢,她也是吞血般忍。

是自己让白眼狼上工的,如今出事,自己也有责任,暗暗发誓,等方子危险一过,她一定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

很快来到郭家,花君阳已经在门口等了。是个土砖小院,屋里太黑,趁着太阳还没下山,炎婉决定加快速度,于是对方子娘道:

“郭婶,你快点去烧水,注意水要干净的。”

方子娘连忙进屋,很快又有两个妇人跟着进去帮忙。

人群站在院外,花君阳站在旁边,两人开始忙,炎婉戴上手套,手一伸,

“银针。”

花君阳从药箱拿出一个布包,手一甩,银针显于阳光之下,只见炎婉看都不看,手一伸,拿起银针就扎,随着银针一根根落下,伤口很快停止流血。

其实可以不用银针,伤口已经不太流血了,但自己接下来要缝合伤口,银针扎特定穴位,可以止痛。

“碘伏,棉花!”

花君阳默契递过,因头上的伤重些,炎婉对着头上的洞就开始清理,先将伤口泥土擦去。

皮开肉绽的,一条一节指长的伤口显于人前,看得站在院墙上的人议论纷纷。

“缝合。”

随着炎婉一声令,花君阳将相关的工具一一递去,只见炎婉拿着缝针穿棱于伤口间,随着时间流失,没一会儿伤口就缝好了。

花君阳擦了擦炎婉额头上的汗,二人相视一笑,默契不言语。

头上伤没事,接着就是脱臼,治这她在行,随手摸了两下,很快接下,只是她意识扫过,这孩子骨头太脆,因脱臼骨头有些受不住,有些裂开,好在医药箱里面放了个她自做简易型固定器,没大问题,固定着休息一个月,好好养养,补补钙自会愈合。

“炎知青,水来了,水来了!”

炎婉开始清洗身上的灰土,清理完又上了药,当一切搞定,天已经黑下来了。

怕发炎高烧,炎婉将人抱进屋,又吊上水,屋里很暗,还是花君阳打着手电照着给炎婉吊的。

走出屋子,方子娘看儿子没事出来时,看到院子里没有离开的花君阳和炎婉二人,她以为二人是为了要医药费的,心头一恼,但很快压下,儿子后续治疗还需炎知青,她不能把人得罪,于是上前道:

“炎知青,这次多亏你了,你看需要多少钱?”

炎婉转过身看过来,一脸平静的说道:

“郭婶不必忧心,这次郭方的治疗我会负责到底,直到痊愈。”

炎知青不要钱,方子娘一愣,为了治伤,她看着炎知青用了不少东西,光儿子手上吊着的那个东西就得不少钱,她怎么不要?心里有些不安。

花君阳从口袋里拿出一把东西,“这是二十块钱和一些票,是给方子的补偿,不知可够?”

方子娘眼睛一热,“你,你们——”后面的话她问不出口。

“郭婶,我知道方子的伤是我的三个顽弟所为,我是他们的监管人,当然我来负责,这些钱你拿着,受伤的人得多补充营养。”

花君阳的一席话终于让方子娘泪水流了下来,她接过钱票,

“谢谢,谢谢!”

“郭婶不计较,谢谢二字应该我们说,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第二次。”

炎婉说完拉着花君阳走出院子。

等人一走,方子娘就听到屋里传来喊声,

“娘!”

转身朝屋里一看,她儿子正一脸乐呵的从窗户探出头,正朝自己笑呢。

石二头这时跑了进来,手上还抱着一堆布条及大小不一的软垫,乐呵呵的朝方子娘笑了下,对方子问道:

“方子,你的伤没事吧?”

郭方苍白着一张脸,摸着额头伤处,

“怎么可能没事,我额头还是有伤的。”

“你的伤这么长,”石二头比了个手势,“炎知青那针缝得,我看着都痛,方子你是怎么忍过来的?”

方子娘听得一脸迷糊,儿子都晕了,缝起来哪会感觉痛,石二头为什么这么问。

郭方笑得一脸心虚,摸着脑袋,回道:

“我虽是装晕,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痛,可能是炎知青的医术太厉害了吧。”

石二头赞同的点了点头,

“炎知青确实厉害,但你小子也胆子大,撒了那么多的血在身上,这回应该能吓退花君平他们了!”

旁边站着的方子娘听明白了,敢情儿子的伤没那么严重,血也是自己弄上去的,就为了吓花家那几个小的,想到花君阳和炎婉又是救人又搭钱的,却被儿子骗,脸沉下来,问道:

“你们俩还挺得意啊?”

石二头一看情况不对,将手上的东西从窗丢去,然后朝方子娘笑了笑,心虚的跑了。

别人家的孩子自己管不了,自己家的她可以管,方子娘狠狠地捡起旁边扫把。

吓得方子吞了口口水,试图解释,

“娘,是花大——”

话没话完娘的手伸进来,直接上手拎耳朵,方子娘刚才想清楚了,儿子受了伤不易打,但拎耳朵还是可以的。

手上一用力,郭方痛得咬牙切齿,

“娘,轻点,耳朵要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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