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文书库 > 团宠大小姐怎么不算反派呢 > 第40章 裙角生花

第40章 裙角生花


将近清晨6点,虞念萝才得以回老宅休息。

匆匆睡了两小时,闹钟铃响,她迟钝地爬起身关掉闹钟,把头埋进被子里让大脑开机,顺便捞过手机给虞家法务部发信息。

手指盲打,敲完直接发送,看都没看内容。

今天虞小少爷被罚跪祠堂,事出有因,她得去祠堂看1眼。

明媚阳光照耀大地,照亮虞家祠堂古朴厚重的1角。

虞乐然在保镖压制下送进祠堂,方叔感叹地拍拍他肩膀,点明是虞老爷子的意思,也没管他有没有老实跪着,说完就走了。

祠堂修建得极其宽敞,供奉着虞家2十几代祖宗,整整齐齐的沉黑牌位前点着特制香,烟线缓慢飘散,凝于屋顶,经久未散。

左右两侧木架上染着贵若万金的真水沉香,丝丝袅袅,浓得满祠堂都是,细嗅心神倏然安宁,让人忍不住沉静收心,放空思绪。

虞乐然深吸口气,顿时呛得卡嗓子眼,捂住鼻子咳嗽连连咳嗽几声,回头望向几步外灿烂满溢的庭院,终究是皱起眉头,1脸阴沉的屈膝跪向蒲团。

太爷爷罚他,父亲母亲同意了,理由是他太任性。

小姑姑指责他,理由也是不懂事。

可他做错了吗?!

他只是喜欢1个人,那个人恰好是自己小姑姑而已,他有什么错!

何况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脑子快要被这股疯念撕成两瓣,离经叛道的隐秘快感搅碎残存的意识,想要摧毁理智的欲念疯长,他双手收成爪紧扣地面,眸光晦暗难明。

虞乐然猛地抬头,看向前面高高在上的列祖列宗,他们好似化作残影从牌位里飞身而出,在他身侧具象化来回环绕。

无数尖锐呓语冲击鼓膜,重重敲在他脆如玻璃的心上。

“啊!”

他捂住耳朵,企图抵挡阵阵魔音。

“虞乐然。”

清越明晰的声音划破迷障,恍若溺水浮木出现眼前,他毫不犹豫地攀扶上去,眼神逐渐清明后,才发现自己手里紧紧抓着的,是片柔软裙摆。

裙角生花,白净无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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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3支香点燃,虞念萝眸光认真地看着前面堆叠成高山般的牌位,弯腰拜了3拜后恭敬地把香插进香炉里。

她站在供桌前,纤白素手缓缓捻开成沓的黄色纸钱,1次抽几张慢条斯理地放进铜盆里燃烧,红橙火光映亮她清冷眉目,添镀1层温暖的光。

仿佛是错觉,虞乐然竟觉得此刻她神情那般温和,是他从未见过、从未得到过的柔情。

“小姑姑,”他嗓音艰涩,喉咙像是用刀片割开般嘶哑:“你也是来劝我放手的吗?”

虞念萝烧完手里纸钱,从旁边金雕玉盆里重新捻开1沓,继续放着,“你想多了。”

虞乐然仰着头,往日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只剩萎靡颓唐,只有跪得笔挺的腰背彰显他内心不甘。

“我不会也不想阻止你喜欢谁,但你进了虞家,姓了虞,就该知晓自己身上背负的职责,就该明白这份喜欢不可以存在。”虞念萝说起这些,脑子始终是清醒的。

她对虞乐然只有从小长大的照顾之情,加上他是大哥领养回来唯1的孩子,未来很有可能成为虞家继承人,所以偏颇几分。

却没想到,虞乐然心底对她存了这样的情愫。

早在虞乐然成年后,两人之间的交情就已经淡化许多,她承认自己在大嫂提醒后有心避开他,努力矫正他这种想法,只可惜收效甚微。

“如果昨天不是我在场,你现在能不能好好跪在祠堂都是未知数。”

虞乐然蹙眉,满脸被轻视的暴躁:“什么意思?”

“你打得过吴海吗?”虞念萝并未回答,问他。

虞乐然目露困惑,他虽然经常锻炼不假,闲暇时间也爱打篮球之类的运动,可跟按照专业保镖培养的吴海相比,他那点手脚功夫明显只有挨打的份。

把放在玉盆里的几沓纸钱烧成灰烬,虞念萝转过身,目光沉静的凝视男生忿忿不平的脸,淡声道:“虞戈前不久才把吴海打成重伤,如今还躺在虞天秦的诊所里。”

“你觉得,1个能把吴海打趴下的人,打死你要多少力气?多少时间?”

空气陡然静默。

烟雾薄袅,缓缓升腾到空中。

虞念萝望着虞乐然倏然僵硬的表情。

她往前几步,微微弯腰,冷白纤细的手指拂开他额前遮住眼帘的碎发,语重心长:“你还年轻,这个世界对你来讲太过复杂,1时迷路,我们不会怪你。”

她说得没错。

当时病房内若非她在场出言教育虞乐然,以姜濯睚眦必报的性子,必定会反手把虞乐然当场打死。

就算没死,打成重伤,跟吴海那样躺病床。

她出声阻止,已经是救了虞乐然1条命。

同时向虞乐然间接说明,她哪怕是养条来路不明的狗,也绝无可能跟他在1起。

“乐然。”虞念萝看向男生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看见他眼底逐渐洇开水雾,迷茫和失落在这双眼里交错。

她长辈似的,拍拍他发顶安抚道,“你还有机会回头,没必要1步错,步步错,小姑姑希望你能想明白,什么更重要。”

“毕竟你姓虞,我们永远都是1家人。”

话落,她静静站着,用平和淡然的目光看着虞乐然,等他平复心绪琢磨她所说的话,等他自己想清楚。

这是心结,当事人若是不能自己走出来,那她说再多大道理都没用。

沉香厚重香味萦绕周身,男生细嗅这浓郁沉香中独有1缕的清淡檀香,掺杂薄荷凉意,如斯凉薄,1如虞念萝此人。

挺拔肩背颓然地佝偻下去,虞乐然伸出手,用力攥住眼前绣着繁复白花的裙摆,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眶中滚落,到最后变成放声痛哭。

少年情知所起已往深的欢喜在冬日清晨翔舞弥漫的祠堂里尘封,覆上1层灰蒙蒙的泪水,就此埋葬。

他十几年的依赖和求欢,最终得到不过是1片被泪沾湿的绣花裙摆。

所有的求而不得,所有的秘不敢宣,都成了飘散的雾,再不敢见。

【作者题外话】:怎么突然苦起来了?明天就打脸啊啊啊爽1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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