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但有些话却不可以，只能靠自我领会。

比如在之前下发给各地医疗工作者的文件里，说的都比较含蓄。

但在八十年代初这个档口，两种思维的冲击和冲突都经常发生。

被全场目视的韩玉瑶最后还是上了台。

但就连段如金两口子怕是也猜不到，韩玉瑶已经被楚云生宠成了什么样子。

小两口虽然是大一生，但一个是一级研究员，一个是二级研究员，这段燕京的日子彻底让韩玉瑶放下了对前世的纠结，身上作为重生者的傲气已经越发显露。

韩玉瑶上台，拿起麦克风就说了两句话。

“第一、坚决服从上级的文件指示精神！”

“第二、我拒绝一切不符合既定规程的安排，比如这次让我上台进行临时发言。”

全场轰然。

简季勋被气得满脸通红。

但韩玉瑶却自顾自的离开了会场。

全然不管身后沸腾的议论声。

“开除她~！”

“通报批评~！”

简季勋在组委会办公室里大发雷霆。

“取消她的D籍！”

“这纯粹是无组织无纪律，典型的资C阶级个人主义风气！”

等简季勋一通骂完，却发现自己的几个下属面露难色。

“怎么？都不敢去得罪段如金？”

“简主任，那倒不是这样。”

手下的人苦笑起来。

“主要是我们开除不了她啊，韩玉瑶并不在我们的医疗系统里上班，她在医科大学，现在的档案归教育部管......。”

“而且她的组织关系也在医科大学，我们想开除她的D籍，也必须先通过教育部。”

“给我接教育部老陈，我亲自来和他们说！”

简季勋气得直打转，等电话接通后他和对方聊了几句把事情一说，对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但才过了十分钟，老陈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简季勋，你玩我是吧！？人家级别和你一样的，你还想批评人家？！你在搞什么啊！”

“她什么级别？一个大一的丫头而已！”

“人家不但是国家二级研究员！注意，她还是公A部高级特聘顾问，什么生物痕迹研究所，反正也是保密单位的二把手。人家拿的是政务院津贴，你想动她，得先向政务院打报告！”

向政务院打报告？

说韩玉瑶不肯违反上级文件精神的事......。

简季勋还没那么傻。

他打了一份报告，却是要求在选派出国进修的医疗人员里加上韩玉瑶的名字。

能做到卫S部宣传部门三处的主任，简季勋自然有自己的手段。

他认为韩玉瑶这种满是自私自利毒瘤的人，不应该留在国内，而应该去国外。

就如同段如金曾经的大弟子一样，在出国之后，这些缺乏信念的家伙很大的概率不会再回国。

虽然会浪费一个宝贵的出国名额，但简季勋觉得值得。

只要韩玉瑶出国不回，段如金两口子在部里和行里的影响力将再次大打折扣。

到时候就是他趁机拨乱反正的好机会。

几年时间，他简季勋还等得起！

.....

“十万马克？”

韩玉瑶在知道楚云生奖金的事后，心里先是高兴，然后又是失落。

她不是很怪自己家的钱被挪用，而是在为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的国内大环境感到郁闷。

毕竟上头还是很重视楚云生的事，她刚刚回到房间的时候，楚云生正在接来自燕京的电话。

上头给楚云生的工资账户里汇入了三十万华元，当做那十万马克已经被上头兑换走了。

至于去岛国扶桑解封支票的事，上头让楚云生不要去担心这个。

韩玉瑶本来以为上头是绝对不会安排自己或者楚云生出国的，可楚云生却脸色古怪的告诉她。

“我好像马上就要被派到欧洲一趟，而且你也要一起去。”

听到这个消息，韩玉瑶吃了一惊。

“上头为什么要我们去？”

“现在我们和西方暂时还是所谓的蜜月期，所以上头正在考察法兰国的幻影2000战机，上头希望我也去实地看上一看。”

“而你之所以也要去，”楚云生笑了起来，“是因为你的全套DNA检测技术和理论，就是这次交易中一项。”

“法兰人需要你现场向他们证实，我们的DNA检测技术和理论比他们要强。”

韩玉瑶好奇起来：“我记得我们没有买过那边的飞机吧？”

楚云生点点头：“没错，也幸亏他们最后开价五千万美元一架，简直是在杀猪！所以我们才马上开启了歼10的研发。”

“原来是注定不能成功的交易......。”

韩玉瑶显得兴趣缺缺。

“又不能让我们随心所欲的去巴黎购物。”

不过最后她还是问：“什么时候出发？”

“大概是八月左右，正好放暑假。”

“对了，今天的大会怎么样？”

韩玉瑶笑了笑。

“很精彩！”

......

楚云生和韩玉瑶准备在沪上继续住两天再回燕京，但来自燕京的一个电话打乱了他们的安排。

楚云生立即找到冯科长，让他帮忙联系机票回燕京。

协和医院出了事，秦璇忽然间病重，已经进入了重症病房。

冯科长在请示上级后，很快帮他们联系到当晚起飞去燕京的机票。

他们采买的东西和彩电也委托冯科长帮忙送到燕京去。

当两人坐在飞机上的时候，韩玉瑶忽然死死的抓住了楚云生的手。

“如果......他们逼我给小璇捐赠骨髓的话，我该怎么办？”

楚云生笑着摸了摸她的脸。

“答案不是一直都在你心里么？”

韩玉瑶叹了口气，在楚云生的肩头靠了一会儿，她忽然觉得奇怪起来。

“我明明在用金针和泉水给小璇填补着根基，她的情况应该很稳定，怎么会突然发病？”

“不急，等到了燕京我们去现场看一看就知道了。”

楚云生是相信韩玉瑶判断的。

他一边安慰着媳妇一边开始回忆原著的内容。

其实有些不对，因为秦璇在去世前一直都没有发过病。

所以这一次忽然病重，肯定存在某种异常的因素。

今天有事去办，所以晚了，还有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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