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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 章 088.


池霜没有把孟怀谦的追求太放在心上。

  如果她要跟什么人恋爱的话,她当然不愿意男朋友跟梁潜有什么关系。从车上下来后,她并不算委婉地跟孟怀谦说:“我跟你之间是没可能的,当朋友都算勉强,更别说……”她停顿数秒,“我不会因为梁潜去迁怒谁,你也好,程越容坤也罢,你们愿意来我店里捧场,我欢迎,但就只是这样了。”

  她立于夜[se]之中,风吹乱了她的发丝。

  孟怀谦说:“我并不是现在就要一个答案。这未免也是趁虚而入。”

  池霜不太满意这说辞,纠正强调:“我并不虚。改改你自信,不,高傲的态度吧。”

  趁虚而入,顾名思义,趁对方力量虚弱时入侵。

  或许她的力量并不强大,但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坚韧。

  “嗯……”孟怀谦也品味这个词,失笑,“是我的错,我从小语文不太好。池霜,你曾经说过,每个人最优先考虑的永远都是自己的感受,是吗?”

  池霜没回答。

  “我也是。”

  话到此处,池霜知道自己这三言两语也无法劝退他。再多的话,她也不想说,[lang]费[kou]舌罢了。

  “随便你。”她耸肩,“只是……”她垂眸看向他的左手,“一点忠告罢了。”

  看在他的手是被她所伤的份上的一点忠告。

  听不听是他的事。

  “谢谢。”他说,“没必要想着我这伤,如果可以,我想用这道疤换别的,好不好?”

  “得寸进尺了。”她冷淡地瞥了他一眼。

  “可以吗?”

  “说说,答不答应是我的事。”

  “对我一视同仁。”他说,“别把我当他的朋友,我跟他也不可能做朋友了。”

  孟怀谦的诉求就这样简单。

  他知道她膈应什么。

  他没渴求太多,只希望她能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追求者来看待,而不是前男友的朋友。

  池霜若有所思地打量孟怀谦。跟她记忆中两年前的那个人似乎不太一样,过去的他没这么多话,跟她相处也不带任何的攻击[xing],就像是稻[cao]人任由她捶打怒骂,可现在,他不一样了,原来他也有强势的一面。

  这两年里,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这一个念头闪过,她并没有再往里想得更深。

  “可以吗?”他又问了一遍。

  池霜回过神来,“是吗?”

  “是。”

  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他们也有足够的默契,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也知道他答的是什么。

  如果孟怀谦跟梁潜还能做朋友,池霜是绝对不会正眼看他一眼,这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她厌恶那种“既要又要”的人,既要喜欢她,又不想放弃友情,这种人连当她的追求者都不配。

  因为梁潜不只是她的前男友,他还是她恨透了的仇人,她绝无

  可能跟仇人的朋友有感情上的瓜葛。

  “在你能做到的时候(),我也能。她给出了最中肯的回答。

  他跟梁潜没有关系(),那她自然能把他当普通的追求者看待。

  “谢谢。”孟怀谦舒了一[kou]气,他不想在她面前过多的提起梁潜,他恨这个人——恨梁潜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欺辱她,其实他很想告诉她,即便梁潜跟她如计划般正常结婚,他跟梁潜也做不成朋友了。他无法接受自己成为觊觎朋友妻子的那种人,只能斩断关系,所以他从未打算要出席那场婚礼。

  “既然你用这个来[jiao]换。”池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他的左手,“那我也就不[cao]心给你祛疤的事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就跟我没有关系了,知道吗?”

  孟怀谦笑了笑,将手藏在了身后,“本来这也不是什么事。”

  …

  谁都知道孟怀谦在追求池霜。

  容坤跟程越也都没质疑过什么,更没说过一个“不”字,毕竟孟怀谦说的也是实话,池霜跟梁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并且梁潜自己都有了新的女朋友,这层面的关系便不再存在。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单身,旁人又有什么理由置喙呢?

  京市圈子也就这么大,众人也从孟怀谦这追求阵仗中看出了猫腻来。

  起码,奥朗跟梁氏以后是否还会继续合作没人猜得到,但这对好友多半是闹掰了。

  这大概也是梁潜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商场如战场,牵一发而动全身,孟怀谦的追求就是一种表态,而孟容程三人的关系没受影响,有心人一琢磨,这四人似乎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出现在同一场合了。

  梁氏并非是梁潜的一言堂。

  他自然也要面临董事会的质问。董事会的这群元老根本不在意他的私生活如何,别说是悔婚,梁潜哪天结婚后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也跟他们没关系,但如果因此对公司的利益有所损伤,他们第一个就要发起责难。

  董事会跟梁潜也是互相制衡。

  几年前梁潜能从豺狼虎豹中夺得话语权,也离不开董事会票数过半的支持,所以如今虽是梁潜在掌舵,可这年头董事会也有足够的发言权。

  其中一个元老私底下敲打梁潜:“孟梁容程四家都多少年的同盟,你在私事上糊涂也就算了,公事上可不能没了脑子。”

  梁潜面无表情地听着。

  这段时间,他几乎都将心思扑在了工作上,一是想要堵住董事会的嘴,二则是不愿意深思太多。

  做出的决定,便没有后悔的余地,也没必要后悔。

  只是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也想到了所有会发生的可能,唯独漏掉了孟怀谦觊觎霜霜这件事。

  许舒宁每天都在那栋别墅里,早上目送梁潜上班,深夜守着一盏灯等他下班,她偶尔也会在想,好像她现在的人生中就只剩下这么一件事——等他。

  没有周一跟周[ri]之分,没有节假[ri]工作[ri]之分。

  只有早上跟晚上。

  只

  ()  有等待。

  时间悄无声息地流逝着。

  在阿姨跟司机两人讨论要不要节假[ri]出行时,她才恍然惊觉,一个月、两个月又过去了。

  每次她想出去找工作时,总会想到那天晚上他灰败死寂的神情。

  她知道,他太孤单了,他太需要一个能让他全身心放松的家了。

  她愿意给他一个家,因为他们都是同样的孤单,他们是在互相取暖。

  梁潜似乎也终于注意到了许舒宁,这天,他难得休息,思来想去,问她:“我下午准备去趟郊外马场,你想不想去?”

  许舒宁本来特别高兴他可以呆在家里,一听他要出去,还是去骑马,愣了一下,“我……不会。”

  梁潜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恍惚了几秒,后又笑着说:“没事,你想去就一起去,不想去就在家里好好休息也可以。”

  许舒宁不想去,但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看似他们在同一屋檐下,可每天相处的时间其实很少很少,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城郊马场。

  梁潜换上了骑马服,他在这里有自己的马,让骑师牵着出来,正俯身跟许久未见的马联络感情时,许舒宁从另一侧过来,有人牵着马经过,她没注意到,一偏头,对上马脸,吓得脸[se]一白,往后退了几步。

  梁潜被逗笑,走过来,安抚她:“没事的,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许舒宁已经心生退意,她根本不喜欢这里,却不愿意让他扫兴,只能也笑着点头说“好”。

  “我去骑几圈。”梁潜扫了骑师一眼,对许舒宁说,“让他带着你,他们都是很专业的,别怕。”

  许舒宁愣住,想要叫住他,他却已经轻松地上马,拉扯缰绳,伴随着马蹄声,他越来越远,没有回一次头。

  …

  梁潜肆意纵马。

  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他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从前,那时候他带着霜霜过来,霜霜也是说不会,他说没事,他比骑师更专业,她没说话只是笑,结果他小心翼翼地扶着她上马,她刚坐稳,趁他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骑马离开——哪里不会,分明骑得很好。

  他都没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都说回忆不具备任何力量。

  可如果没有力量,又怎么能称之为回忆。

  不远处的山坡那边传来了马蹄声,他不想跟人撞上,有意识地拉了缰绳,放缓速度。

  “刚那两个小孩还挺厉害的。对了,你什么时候学的?”

  梁潜顿时愣住,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不然怎么仿佛听到了霜霜的声音。

  “记不大清楚了。”孟怀谦回,“大概是十岁左右?我只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带我去北方那边打猎过。”

  “那时候允许打猎吗?”池霜惊讶。

  “不是野外的那种。”孟怀谦笑,“放心,合法的围猎区。不过我后来没怎么去了,觉得没

  什么意思。”()

  这样。池霜又轻哼一声,算了,仇富伤财,我不仇富我不仇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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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潜如被雷击了一般,已经忘记了前行或者后退,他的马也无所事事地去啃地上的[cao]。

  “想去吗?”孟怀谦问,“想去的话,我来安排。”

  池霜摇头:“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啊,忙都忙死了。”

  “而且,”她说,“我对[she]杀动物没有任何、任何的兴趣,我爸杀鱼都要背着我。”

  她今天本来都不想过来的,经不住表姐的软磨硬泡,只好来了马场,孟怀谦听到消息也过来跟她偶遇。

  梁潜几乎是落荒而逃。

  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面对这一幕。

  究竟是无法面对池霜有了别的可能,还是无法面对那个可能是孟怀谦,他也无从知晓,只是难得出来一趟,他的心情却比之前要糟糕百倍千倍,甚至都忘记了许舒宁还在马场,他匆忙将马[jiao]给了骑师,便不由自主地在通往女士更衣室的这条通道等待着。

  池霜今天骑马骑了个痛快。

  眼见天[se]逐渐暗了下来,她也不多逗留,准备换衣服早点回市区。

  她取下帽子,以手指梳理头发时,身后传来一道喑哑的男声:“霜霜。”

  梁潜屏住呼吸地看她从他身边经过。

  她正好歪着头,也就没及时地发现他,这个认知令他莫名的难受,心都空了一块。他知道自己不能见她,不该见她,她大概也不知道,在婚礼上时,被她注视着时他多想说“我愿意”,他死死地按住了本能,因为他可以想象到婚后的生活——不过是重复过去那几年罢了,开心吗?当然开心,难受吗?当然更难受。

  戒掉吧。

  好。

  他只想拿回自己人生的主宰权而已。

  他不想烦躁到极点时,还要顾虑屋子里有个她而不能[chou]烟,不想在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工作回到家时,还要因为哪句话没说好、哪个表情没做对而打起[jing]神来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更不想,[ri]后漫长的人生中每时每刻地都要猜测她是否爱他。

  终究还是不甘心。

  他知道,分手以后,会有人前仆后继地要取代他的位置,他也知道,用不了多久,她会跟另一个男人在一起。

  她会遗忘他。

  就像他们在一起时,那位姓任的杂碎找上门来,她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

  “你怎么来了。”

  “跟你说过了,没可能。”

  “我有男朋友了,以后别来找我了。”

  他曾经多方打听过,她跟那个姓任的也有过很甜蜜的时候。

  她也曾在朋友圈中发过“研读剧本的时候,某人一直在碎碎念,他不适合干律师,他适合当编剧笑死”“他来横店探班,呆了三天,问我,为什么没有导演搭讪他,快被他笑死”……

  他确定,他不想成为任景锋。

  他要在她的人生中,记忆中留下最浓烈的一笔

  ()  。

  让她一直到很多年后,都不会忘记梁潜这个名字。

  恨总比爱更强烈。

  池霜偏头,见是梁潜,蹙了下眉,又恢复平常。

  梁潜走了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他不敢看她的眼睛,于是视线下挪,在她的手上,白皙的手指上缠上了一根乌发。

  “霜霜,我知道你已经把我拉黑了。”梁潜低声说,“星语半岛的房子我想过户给你,除此以外,你现在餐厅的店面,你愿意的话,我也打算买下来给你……”

  他絮絮叨叨地念着,恨不能倾其所有。

  池霜只能静静地看着他,她才发现,她已经没了预想中的怒气。时间过得可真快,一晃都三个多月了,她想,如果不是他出现在她面前,可能最多半年后,她都不会再想起这个人。

  原来那样令她感到愤怒的事情,如今再想起来,也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所以时间真的是最好的解药,没有什么不能忘,没有什么不能放。

  许舒宁找了一圈没看到梁潜回来,她跟骑师说了声后,准备回女士更衣室换衣服在大厅等梁潜。才走了一段路,竟然看到了梁潜,通道里光线并不明亮,同样的,她一眼就认出了正对着她的池霜。

  相信吗。

  无论过多少年,池霜永远都会是她最害怕的那个人。

  她见了,手会颤抖,呼吸会困难,内心也在被愧疚反复灼烧。

  她在池霜面前,就像是一只老鼠,老鼠见了人,见了光,总会抱头乱窜。她没有男友跟前任叙旧的不快,她甚至后退一步,将自己藏在了[yin]影之中。

  于是她听到了梁潜的那些话语。

  卑微的话语。

  “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是应该的,叔叔阿姨恨我也是应该的,只是,你不要拒绝这些东西好不好?”

  “我已经想好了不会跟任何人结婚,你也知道,我从……回来以后就立了遗嘱,我不会去更改。”

  她愣住了。

  池霜冷淡的声音也传来:“是什么让你觉得,我跟你之间还可以见面聊天?”

  “梁潜,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面前。”池霜抱着双臂,眼里平静无[bo],“很痛快是吧,靠在婚礼上悔婚的那几分钟,足以延年益寿。”

  “不是……”

  梁潜知道她想结束这次谈话了。

  他想延长。

  想否认。

  他不知道,这一刻,他的身影已经不再高大,他甚至都弯腰低头了。这是刻在了他骨子里的本能,这是肌[rou]记忆,到了池霜的面前,他就会将自己摆在这个位置。除了那几分钟,他从未赢过她。

  许舒宁死死地咬住下唇,眼泪夺眶而出。

  她没有见过这两人同时出现过的场景。

  她只要见过一次,只要一次,她又何必执迷不悟到今天。

  池霜突然扬声喝道:“看够了没!”

  许舒宁的心也为之一颤。

  “孟怀谦,看够了你就出来。()”

  许舒宁迈出去的那一步又收了回来——很久以后,她都在想,如果那天她出去了,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了,那是她泥足深陷前的最后一根稻[cao]。

  梁潜猛地回头。

  通道的一端,还穿着骑靴的男人缓步而来。

  孟怀谦面[se]凝重的来到了池霜身旁。

  这也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梁潜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怀谦,他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地收紧,攥成了拳头。在山坡前听到的话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他有多忌讳朋友跟女友走得太近,他们都知道的,可恨的是,他那样的防备,那样的警惕,还是没有防得住狼子野心。

  是我的错。()”孟怀谦低声轻哄池霜,“别生气。”

  如果他知道梁潜会来,他不会让她面临这样的事。

  池霜恨恨地横他一眼,“你让我整整恶心了五分钟!”

  罪孽深重,不可饶恕!

  如果不是在公共场合,她早就走了,可她想象得到,梁潜会一直跟着她。

  他早就没了脸,自然无所谓,她可不想让人在这里看戏。

  “对不起。”孟怀谦其实也是刚到没多久,诚恳地道歉。

  他听到她在说话,便没有立刻过来。

  “恶心死了!”

  池霜没再理会梁潜,只是临走前,又狠狠瞪了孟怀谦一眼,意思很明显:等下再找他算账!

  …

  孟怀谦跟梁潜之间发生了怎样的冲突,池霜也不关心。

  只是出来时,冷冷地扫视孟怀谦,见他脸上没有伤痕,这才暗自放心,这两人怎么打都无所谓,但这是什么场合,真传出去了她也跟着一起丢人现眼。

  池霜此人,包袱很重。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她曾在镜头下整整十年,哪怕对着再多的闪光灯,她都能做到不眨眼睛,很少有群体会比演艺人更在乎脸面,她尤其是。

  她如果稍微不那么重视脸面,梁潜根本不会毫发无损的离开婚礼现场。

  而刚刚,她也会扯着嗓子喊“大家来看啊来看啊这里有畜生化为人形了”。

  “好看吗?”池霜微笑着问道。

  孟怀谦在心里叹息一声。

  他还是生疏了。

  过去她一个眼神,他大概就能明白她在想什么。事实上,他比她更厌烦、更痛恨梁潜再来招惹她。

  “我以为……”他说了这三个字后,又陷入了沉默。

  “以为什么,你以为什么!”池霜也早就看穿了他,“你以为我想羞辱他,你以为我很需要他的对不起需要他的后悔是吗?”

  “不要以为我是你这样的俗人蠢货!”池霜恨不得破[kou]大骂,“你以为只要他下跪求饶,只要他痛哭流涕,我就会动容,我就会爽快是吗?”

  “我没有这样想。”

  孟怀谦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虽然这样被她骂,可他还是为之开心。

  因为他知道,她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她还是两年前的那个她。

  “挺会以为的啊。”池霜变脸很快,凑近了他,“真正会让我爽快的情况只有一种,那就是他去死。”

  “你以为,你能办到吗?”

  孟怀谦不吭声了。

  他握着方向盘,似是沉思,面容沉着冷静,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眼里闪过的是亡命之徒的冷肃。

  “哑了?”

  半天没回应,池霜没好气地又骂他。

  “正在考虑这件事该如何实施。”

  池霜:“…………”

  静默了片刻后。

  她没绷住,破功大笑。

  这人是有点本事的,只用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令她暴雨转晴。

  孟怀谦听到她笑,悄悄地舒了一[kou]气。

  哄她开心是真的,转移她的注意力也是真的。

  但内心深处某个角落里,梁潜已经死过很多次了。

  …

  当天晚上,局外人容坤发来了一张聊天截图。

  截图是池霜跟他的对话内容——

  “?突然给我转账做什么?”

  “我出钱,你带你闺蜜小梦挂专家号,让他去看看神经科跟脑科。”

  “???”

  容坤:【池老板是什么意思?】

  孟怀谦盯着这截图看了好多次后,有异[xing]没人[xing]地回复:【你不需要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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