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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086.


婚礼闹剧的风[bo]过了半个月才逐渐平息。

  梁潜也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轻松,这半个月他也需要出去应酬,尽管其他人都在他面前极力掩饰此事,可他们眼中的惊诧、疑虑他也都看得到。就连家中的阿姨司机见了许舒宁后,都微微地惊讶——在他们的想象中,能让他在婚礼现场抛下新娘的“第三者”必定是美若天仙,起码在姿[se]方面要胜过池霜才是。

  可是,没有。

  许舒宁的长相只能称得上清秀,在普通人中,她也算婉丽,可跟池霜这样经得起电影镜头考验的美人比较就很平凡了。

  在旁观者眼中,也只能看到皮相、金钱、地位这些条件,自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梁潜不愿意再接受更多的眼神质疑,所以,他也尽量不带许舒宁出入其他正式场合。

  对此,他的说辞也很委婉,不想让她听到任何不好的声音。

  许舒宁松了一[kou]气,那些场合她也应付不来。不去那最好。她只想跟他过简单的生活。

  只是,这一切落在旁人眼中,那就坐实了“情妇”“小三”这样的名号。

  许舒宁的生活也被罩上了玻璃罩。

  只要她关掉手机,她什么都听不见,好友冯佳一开始还会苦[kou]婆心地劝她,可逐渐地,随着她刻意避开话题或者干脆不回,冯佳的消息也发得越来越少,某天许舒宁翻翻聊天记录时,才发现上一次跟冯佳聊天已经是一个星期前了。

  之后她再想跟冯佳谈心,冯佳也总以有事为由匆忙结束话题。

  她们终究还是渐行渐远。

  孟容程三人明显都在疏远梁潜。

  梁潜约了一次又一次,终于孟怀谦在群里答应赴约。

  孟怀谦要去,容坤跟程越必然也会一起来。

  包间里,梁潜郑重地赔礼道歉:“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

  容坤神[se]淡淡地说:“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当我们是兄弟就说实话,你是一开始就计划好了,还是临时起意?”

  梁潜沉默。

  程越是直[xing]子,讥讽道:“你可真是个男人。”

  “不是,人家池霜哪里对不住你了?”程越问,“退一万步说,就算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至于这样?”

  “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梁潜还是不愿意从别人[kou]中听到她的名字。

  他本就忌讳朋友跟女友走得太近。

  现在听到程越提起,还是觉得刺耳跟不舒服。

  容坤面无表情地说:“你跟她之间的事……那你把这些人都牵扯进来做什么,让我们看谁的戏?等台下的人看尽了这出好戏之后,你再说是你跟她之间的事,你什么时候这样可笑的?”

  “阿潜,”容坤说,“这本来只是你的个人感情,我们旁观者也不好说什么,但你是在什么场合做的什么狗屁事,你心里清楚。你失踪的那一年多里,池霜也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以后想粉饰太平,别拉着我

  们。”

  梁潜沉声道:“很多事你们也不知道。”

  一直没吭声的孟怀谦起来。

  他来到梁潜身旁,平声问道:“做好决定了?”

  梁潜一愣,面[se][yin]沉地点了下头。他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一定要做出一个选择的话,他为什么不能选自己?

  众人都以为他是在许舒宁跟霜霜之间选择了许舒宁。

  其实不是,他是选择了他自己。

  “好。”孟怀谦慢条斯理地抬手,将袖扣解开,在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狠狠地揍了梁潜一拳,他出拳凶且狠,没留一丝余地,梁潜的眼镜都被打掉,他毫不客气地走过去,将眼镜踩碎,“你跟她之间的事?你在渔洲跟你现在的女友快活的时候,她几乎要吊营养针,她为你哭过多少次,你没听我们说?”

  容坤跟程越平稳地坐在椅子上,动也没动。

  “梁潜,你就只配过人人喊打的[ri]子。”孟怀谦冷声,“你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再也没有人提起?它不是池霜的耻辱,而是你的耻辱。”

  孟怀谦松开了手。

  事发突然,梁潜都没回过神来,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意传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孟怀谦,内心有猜测,只是怎么也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

  孟怀谦平复着呼吸,扫了容坤一眼,淡声道:“池霜现在和他没关系了。”

  容坤愣住,很快地他察觉到孟怀谦说的是什么意思。

  梁潜猛地又看向容坤。

  这一出混乱又荒诞。

  孟怀谦步伐沉稳地走出包间,没有回头,也没有停顿。似乎他今天来这一趟,就只为说刚才那一句话。

  好半天,梁潜的眼里也汇聚风暴,他压抑着问容坤:“什么意思?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挺后悔的。”容坤长叹一[kou]气,悲悯地说,“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拦着他,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完后,他也起身离开。

  早知道梁潜活着,早知道会有如今的闹剧,他又何必拦着怀谦?

  “怎么。”刚才还看戏的程越把玩着车钥匙,抬眼,“管天管地,还要管你前女友婚姻嫁娶?你挺行啊,把哥们儿当猴耍是吧,算计得挺溜的对吧?”

  提起这件事他也恼怒不已,“怀谦说得没错,你这人就只配过人人喊打的[ri]子。”

  他唾骂一句:“你说你回来做什么,这么喜欢,怎么不跟你那女朋友就在小渔村过一辈子呢?今儿我把话撂这了,你以后甭管跟谁结婚,哥们儿去都不会再去,我说到做到,你也要点脸!”

  包间里,只剩下梁潜一个人。

  他头脑发胀,什么话都没听进去,反复回忆的都是孟怀谦的那句话。

  突然之间,他如炭火炙烤,烧得他难受。

  当他浑浑噩噩回到家时,脸上的伤痕也吓到了许舒宁,许舒宁想问,却也不敢问,她猜得到,打他的人多半是……跟那位池小姐有关的亲朋好友。她又能

  说什么,反而只要想到池小姐,她就坐立难安。

  她只能将那些心虚、愧疚全都咽下去,若无其事地帮梁潜处理伤[kou]。

  她没忍住,心疼心酸齐头并进,眼中含泪。

  梁潜的脑子全被孟怀谦那句话占满了,根本没发现许舒宁的眼泪。

  当外界发难时,两个人只会抱得更紧,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选择没错,梁潜也将所有工作以外的时间都给了许舒宁,许舒宁对他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他们就像是电视剧里极尽恩爱的情侣,没有争吵,没有矛盾,都想演好自己拿到的剧本角[se]。

  许舒宁感觉特别的幸福。

  只是偶尔站在露台上看向夕阳时,会想念渔洲的晚霞。

  她摒弃一切杂念,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活动范围逐渐只在这一栋别墅中。

  这天,阿姨下班,许舒宁记起梁潜带回来的补品,太多了,她也吃不完,想着让阿姨带一些回去,阿姨已经出门,她连忙提着燕窝要追过去,才到拐角,听到了阿姨以及阿姨女儿的声音。

  视角盲区,母女俩也都没看到许舒宁。

  “妈,我刚看到那个许小姐,”阿姨女儿悄声说,“她可真幸运,这么年轻就住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也不用出去上班就有花不完的钱!”

  “你以为掌心朝上的[ri]子好过?”阿姨本不想谈论东家的事,可女儿这话里的意思又着实令她担忧,她这才压低声音严厉道:“我跟你爸都不会愿意一辈子养着你,其他人养你,他有没有条件的?总之,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给我好好学习,毕业后好好上班!你看,梁先生之前那个未婚妻,人家自己有钱,又有事业,这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伤心一阵也就好了……现在这个,哪天梁先生找了别人,那她该怎么活?”

  逐渐地,那些话语那些声音越来越远。

  许舒宁立在原地,再也听不到了。

  手中燕窝礼盒犹如千斤重,勒得她掌心发痛,连带着,有种整个人都被拖着往下坠的错觉。

  -

  池霜的生活依然忙碌而平静。

  池中小苑的生意还是很好,偶尔有几个[shu]客也会委婉地劝慰她几句,以“两条腿的男人大街随处可见”为话题,她笑着点头附和,同时也婉拒别人要给她介绍对象这件事。

  她需要一定的时间来整理情绪。

  她不想带着抱怨、猜忌、厌恨进入下一段感情,这样对另一个人也不公平。

  凭什么她是被影响的那个人呢?她什么都没做错,不应该由她来承担这些后果。

  孟怀谦也会偶尔过来吃饭捧场。比起容坤跟程越,他来得不算频繁,只是每一次他都会坐到很晚,几次似乎都在等她下班。伸手不打笑脸人,表姐一开始对这三人都不假辞[se],时间长了,也就恢复如常了,毕竟这件事跟他们三个也没太大的关系,迁怒时间太长,实在不像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池霜更是反应寻常。

  谁来了她都笑脸相迎,偶尔还会跟

  容坤程越开开玩笑,就像过去一样。

  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她对孟怀谦会冷淡一些。

  这天,分店装修出了点岔子,表姐正好外出不在,池霜准备过去解决,谁知道她那车临时胎压有问题,为了安全考虑,她也不会让司机开这辆车上路,正准备叫辆车时,孟怀谦过来了,低声说道:“我送你过去,好不好?()”

  池霜看了眼叫车软件,专车都要等近一十分钟。

  她也没过多犹豫,答应了。

  孟怀谦自己开车载她过去,分店离这一片不算近,在另一个繁华区,到了下班的点,天气也不算好,比平常要更拥堵些,等到了分店门[kou]时,装修公司的人也提前走了。

  池霜在电话里跟人[jiao]涉。

  雨也如约而至,在地面上砸出一朵一朵的水花,孟怀谦专注地看着,还能嗅到屋子里的装修材料浓重的味道。

  这让他想起了两年前。

  那时候她的店也在装修,他常常借故过去要帮忙,空气中也是同样的味道——如果能回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孟怀谦判断她这通电话可能还需要一会儿,他从西装[kou]袋取出钢笔,找了一圈,也没找到纸张,干脆在手心写上一行字给她看:【我去买点吃的,等我。】

  池霜正在讲电话,冷不丁地,他的手掌伸了过来,看清楚这行字后,她敷衍地点头。

  孟怀谦撑着伞闯入了雨幕中。

  池霜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又收回了视线。

  这通电话耗时果然不短,等她处理好这件事,准备再上楼仔细看看装修有没有疏漏时,孟怀谦回来了,提着一份打包袋,他将它护在了怀中,没有沾到一滴雨水。

  他将打包袋递给她。

  餐厅内开着灯,如白昼般明亮。

  她一眼就看到了打包袋上的logo——香[su][ji]块。

  她的呼吸都慢了半拍,目光缓缓上挪,定格在那张英俊而清隽的脸庞上,拒绝:我不想吃。?()_[(()”

  孟怀谦怔了一怔,“还是热的。”

  “我有说过我想吃这个吗?”池霜问。

  她必须得承认,这个人的确有一定的本事,他可以轻易地挑起她的怒火。

  过去是,现在也是。

  见他沉默,她冷声道:“没什么必要。孟怀谦,需要我再次提醒你吗,你那些虚伪的善意,请不要再用在我身上,我很困扰,非常困扰。”

  天边传来一声惊雷。

  孟怀谦神[se]晦暗不清,他声线低沉,又有些沙哑,“虚伪?”

  “难道不是?”池霜直视他,走近两步,雨后空气都清新了,他能清晰地嗅到她的气息,将他包裹,不得动弹。

  “你现在又想做什么?怎么,想照顾我?”池霜嗤笑,“那这次以什么身份呢?我跟梁潜没关系了,你要照顾,可以去照顾他现在的女朋友,赶紧去吧。”

  “池霜。”他克制了又克制,还是没忍住,压抑着语气说,“你一定要这样说?”

  ()  “不然呢?你要我感激涕零?”池霜扬声,“谁稀罕你的照顾,谁稀罕你的帮忙,从头到尾不都是你在自说自话?你有问过我吗?想照顾了,就不由分说凑过来,不想照顾了,一声不吭就走,孟怀谦,这事我根本懒得提,你现在买这个香[su][ji]块,是想做什么?”

  “对不起。”他的声音里也饱含痛苦与自责,他攥着那打包袋的袋子的手都在收紧,手背上青筋隐现。

  “谁稀罕你的对不起?”池霜冷笑一声,“你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你那多余的虚伪的善意无处安放的话,大可不必给我,我这里不是什么垃圾收容所!”

  “你在难受。”

  孟怀谦目光深沉,他说,“你很痛苦。”

  这短短的八个字,将池霜的怒火蹭地一下挑起,她深吸一[kou]气,却又觉得没必要跟这人多说废话,只能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走了,你可以滚了。”

  她的平静。

  她的粉饰太平。

  她的体面。

  让他难受到无以复加,他这次没有听她的吩咐,他朝她走近了两步,两人隔着很近很近的距离,近到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他凝视着她,“我见过你很多面,知道你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知道你伤心难过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他记起的都是曾经。

  池霜,你愤怒的时候会朝人扔拖鞋,会破[kou]大骂。

  你伤心难过的时候会放声大哭。

  而不论什么时候,永远都富有生机。

  他恨透了梁潜。

  更恨透了自己。

  他缓缓地呼出一[kou]气,明明高大宽阔的身躯,此刻却渺小得仿佛在她面前匍匐、恳求,“池霜,我不想你变成我这样的人,他不值得,不值得你为他改变。没有人值得。”

  “滚!你给我滚!”池霜气得胸[kou]起伏,她的心都被灼烧着,她早已被激怒,所有那些她藏起来的情绪,所有云淡风轻都是假象,她只恨不得梁潜立马出门被车撞死,最好被压成一滩烂泥,她才会拍手叫好。

  她咬牙切齿地希望梁潜今后都不要好过。

  她不要他后悔,他只要后悔一分,都会让她无比的恶心,她要他失去所有的一切,她要他生不如死地活着。

  还有眼前这个人。

  她希望他永远消失在她的眼前!

  “他死了。”孟怀谦想要伸手触摸她,却又在半空中放下,紧握成拳,“你就当他死了第一次,好不好?那时候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走出来,这次缩短,半个月好不好?”

  池霜怒火攻心。

  手边有什么都朝他砸去,脑内理智那根弦终于被他强势扯断。

  她太气了。

  他说得没错,她在愤怒,她在痛苦,她在伤心,不可以吗?那是她爱过的人,那是她期盼过的婚礼,最后却以这样狼狈不堪的方式收场,她不是铁打的人,不会第一天第一秒就能将它摒弃——这就是梁潜想要看到的是吗?

  她忍住,极力地忍住。()

  眼泪、痛苦、哀嚎,并不能带来什么,它只会成为那个男人的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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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即便再卑鄙不堪,即便成为了地下道的老鼠,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要体面光鲜地活着。

  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想打倒她。

  这些肮脏的人,这些卑劣的人,不该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他们怎么不去死,怎么不去死!

  她只允许自己失态这几分钟。

  只要这几分钟就好。

  孟怀谦如一尊雕像,如沙袋,一动不动,任由她发泄。他无所谓她此刻把他当成是什么,即便当成是梁潜也没关系。

  池霜在这几分钟里,彻底放任自己。

  也没注意到锋利的美工刀也夹在了书册之中,朝着他砸了过去。

  他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

  手背被刀片划破,伤[kou]有些深,一瞬间,他的大脑空白了几秒。

  他忍住痛意,将手藏进[kou]袋里,很快地掌心也随之湿润黏稠。

  几分钟时效到期。

  池霜的宣泄也到此为止,她逐渐沉寂,仿佛是一鼓作气爬过了山丘,此刻人就在山顶之上,一种脱力感油然而生,腿没了力气,人也没了力气,但很快地,属于她的生机也回来了。

  厅里恢复了寂静。

  孟怀谦一步一步地朝她走来,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是她后退了。

  这一刻他忘记了受伤的手,忘记了疼痛,下意识地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这是从未有过的亲密举动,可此刻没人会联想到亲密一字,它更像是鼓励与支持。

  “池霜,”他每次喊她的名字都很郑重与认真,“我见过你哭过很多次。”

  “这一次也没关系。”他艰涩而痛楚地说。

  就像他在她面前说了千百次的对不起。

  再说千遍万遍也没关系。

  她也一样,无论哭多少次,都可以。

  他们本就把最不能示人的一面展示给了对方看了彻底。

  池霜眼中含泪,她抬眼,一滴泪就要落下,她却飞快地撇过头,但还是准确地砸在了孟怀谦的心上,最柔软的位置。

  他几乎窒息。因为他知道她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在最难过的时候,她可以一边哭泣,一边又抬眼骂他,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人,可是这世上本来就该有这样奇怪的人。

  池霜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肩头湿润。

  一股血腥味萦绕在鼻间,忽浓忽淡,她低头垂眸,下巴擦过他的手背,莹白如玉的面庞沾上了他的血,她也许是被吓到了,也许是气到了,她本就是厌恶一切糟糕气味的[xing]子,终于绷不住了,哭出声来。

  一声、一声,敲击着孟怀谦的心。

  一滴、一滴,浇灌他早已经枯竭的心。

  他想用指腹擦拭掉她下巴上的血,可却越描越红。

  ……

  “孟怀谦,你满意了吗?”她哑声道。

  夜晚的病房里,她这样问他。

  他在闭目养神,闻言,偏头,疲倦地睁开眼睛,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对不起。”

  她不想听,背过身,躲避。

  烦透了他,可也不能不管他。

  “我是说那件事。”孟怀谦低低地叙说,“那些话不重要了,我猜你也不想听,池霜,我想知道,如果那天晚上是我送的香[su][ji]块,事情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没有如果。”她语气冷硬地说。

  “你问我想得到什么。”他说,“我想得到的就是这个如果。”

  …

  夜已深。

  池霜回到家,裙子衣服散落一地,她躺在浴缸里,盯着裙子染上的血迹,她移开了视线。或许是歇斯底里地闹过一次的缘故,她体力告罄,泡过澡后,似是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沉沉入睡。

  这也是事发后,她第一次睡得这样香,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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