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第 156 章 穿越第一百五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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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这话一说,沈美云和季长峥同时看了过来。
“不可能吧?”
沈美云下意识地说道,“纯银的长命锁,怎么会掉漆?”
除非,她买了一个假货?
但是不应该啊。
这个长命锁她当时和季长峥一起,都是用着手电筒照了又照的。
人家说在潘家园买货,容易被打眼。
但是,如今又不是后世,大家属于紧急避难的状态,还会有人浑水摸鱼来卖假货赚钱?
想到这里,沈美云的目光顿时变了变,她三两步走到了绵绵面前,接过来看了下。
同一时间,季长峥也过去了。
他的脸[se]也不是很好看,两人买这个长命锁,初衷便不是为了捡漏,而是图个好彩头。
觉得这个长命锁寓意好,买回来送给绵绵刚刚好。
若这是假货,季长峥和沈美云对视了一眼,心里一沉,“要回去找那个人吗??”
自然是找那个把长命锁卖给他们的女同志。
他们是提前回来的,这会的小摊会还没有结束,若是现在回去,说不得还能找到对方。
沈美云摇头,“不用了。”
“为什么?”
季长峥不解,按照他的了解,美云不像是个愿意吃亏的人。
沈美云笑了笑,“愿赌服输。”
潘家园这个地方,买定离手,输赢全凭自己的本事。
这一点,沈美云很早就知道了,如果这玩意儿真是个假货,那沈美云认栽。
季长峥听到这话,骤然怔了一下,旋即,不知道想到什么,他的眼里带着星星点点,“是我着相了。”
他发现和美云在一起,她无时无刻不在给自己惊喜。
他好像更喜欢她了。
想到这里,季长峥看着沈美云的目光,越发头透着几分柔和与爱意。
可惜,沈美云没有注意到。
她的全部心神都被自己手里的,那块银[se]的长命锁给吸引了注意力。
她低头摆弄着上面掉下来的油漆,“不对。”
她突然道。
这话一说,季长峥和绵绵同时看了过来。
“怎么不对了?”
问的是季长峥。
沈美云用着指甲盖,往上面掉下来的油漆又抠了一大截,露出了里面的真容,可惜这会是晚上,看的不是很真切。
“季长峥,你把之前那个小手电筒给我。”
季长峥似乎也察觉了什么,立马拿着手电筒照了过去。
手电筒光亮照着的地方,竟然显示出来了一层金[se]?
纯真的金[se]。
看到这里,沈美云和季长峥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呼吸都跟着加重了几分。
“这好像是金锁?”
这根本不是银锁。
季长峥思索了下,他把金锁接了过来,递给绵绵,“绵绵,咬一[kou]?”
绵绵,“?”
沈美云,“?”
眼见着母女两人都盯着自己,季长峥坦然道,“那我咬?我怕我力度太大了。”
这是实话。
绵绵听了,便把那长命锁接了过来,在季长峥和沈美云的转移下,她低头咬了一[kou],掉漆的地方。
果然——
下一秒。
那长命锁上面便留下来了,两个浅浅的小牙印。
还真是金锁啊。
这一刻,饶是沈美云都忍不住激动了起来,这可是纯金的啊,这完全是捡漏了。
“把剩下的油漆都刮掉,看下内里。”
季长峥低声道,他这话一说,绵绵自然把这金锁递给他,季长峥拿了一个刀片。
在长命锁的外侧,一点点刮了起来。
很快,油漆就掉落了一桌面。
露出了里面纯真的金[se]。
“纯金打的长命锁。”
而且最少在半斤往上。
这真的是赚大发了啊。
黄金是可变现的东西,哪怕是现在拿出去,也是有人要的。
沈美云淘的那些老物件不一样,那些东西扎手,可能要放很多年以后,才能重见天[ri]。
不过,让沈美云奇怪的是,“这既然是个纯金的长命锁,对方怎么会卖给他们吗?”
而且是这么便宜的价格,这才是让她不理解的。
季长峥拿着长命锁掂量了下,“对方不知道这是纯金的。”
但凡是知道是纯金的长命锁,就不会用那么一点钱把它给卖了的。
见沈美云还在盯着长命锁发呆,季长峥笑了笑,“你看,我们当时不就以为这是个银锁吗?”
所以才买了下来。
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到手的银锁变成了金锁。
沈美云嗯了一声,把东西递给了绵绵,“你发现的,就是你的。”
要不是绵绵发现这个长命锁是掉漆的,他们也不会知道这个长命锁竟然是金的。
绵绵拿着长命锁,差点没抱住,“妈妈,你先帮我存着,等我长大了在给我。”
反正她现在是带不的了。
太重了,拿出去也太过扎眼了。
沈美云笑了笑,和绵绵[jiao]换了一个眼[se],倒是没说话。
这个眼[se],她们母女二人心知肚明,这么贵重的东西肯定是要放泡泡里面的。
只是怎么放,那才是一个问题。
沈美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聊,而是拿出了另外几件出来,绵绵都不感兴趣,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揉了揉眼,“妈妈,我困了。”
这是实话,为了等爸爸妈妈回来,她熬了好久。
沈美云哄着她睡了以后,季长峥看向她,“这几件东西要好好收起来。”
是万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不然,季家也有麻烦。
这是封建四旧的东西。
沈美云嗯了一声,“[jiao]给我,肯定不会让别人找到。”
有了这话季长峥就放心了去。
第二天一早,季[nai][nai]在饭桌上想问的,但是又觉得这事不方便让人多了知道。
毕竟,隔墙有耳。
等吃过早饭后,季家人又组了一个牌局起来,这大过年了,可不就是尽去玩了。
等过完年,大家便开始忙活起来。
见他们都去打牌了,季[nai][nai]拉着沈美云的手,喊着她一起去锻炼,在院子里面溜达一圈消消食。
“昨天?
老太太是好奇的,美云到底去买了哪些东西,要不是自己年纪大了,再加上身份不合适。
她肯定也要去淘宝的。
沈美云笑牵着季[nai][nai]的手,“妈,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东西还没被收到泡泡里面。
所以还能给季[nai][nai]看一眼。她和季长峥住的屋子,一般人也不会进去。
所以放在里面,暂时是安全的。
季[nai][nai]实在是好奇,便跟着沈美云一起过去。一进屋后,沈美云便关上了门,顺带把窗户处的窗帘也给拉上了。
屋内黑漆漆的,季[nai][nai]顺手便开了灯闸。
灯一亮,沈美云便拉开了[chou]屉,“妈,东西都在这里了。”
“您看看。”
她一说,季[nai][nai]就顺势看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那摆放着的白碗,拿起来打量了片刻,“和田玉碗?这个料还行。”
但是还入不了她的眼。
“多少钱买的?”
她替美云把把关。
沈美云,“这个和田玉碗外加鼻烟壶,一起给了二十块,另外单独给了十五斤粮票。”
“不算亏。”
季[nai][nai]是好条件出生的,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和田玉碗的价值。
二十块是可以的。
她笑了笑,“这和田白玉碗,你知道用来做什么最方便的吗?”
沈美云这还真不知道,她摇摇头。
“用来泡藕粉,芝麻糊都不错。”
“白[se]玉豌配着黑[se]的芝麻糊,光看着就好看,而且这种碗不沾芝麻糊,很好洗。”
说到这里,她倒是想起来了什么。
“若是夏[ri]的时候,用着白[se]的和田玉碗,盛上一碗赤红[se]的酸梅汤,在加几块碎冰进去,那才叫一个好看。”
沈美云,“……”
她是万万没想到,季[nai][nai]说的用,竟然是这么一个用。
朴实无华!
但是谁舍得啊,和田玉碗拿着收藏都来不及,平[ri]更是恨不得当成祖宗一样供起来。
用来泡藕粉,泡芝麻糊,在或者是盛酸梅汤,这有些暴殄天物啊。
“觉得[lang]费?”
季[nai][nai]反问。
沈美云嗯了一声。
“那用来盛燕窝吧,把熬好的燕窝放进这个碗里面,也不错,能够增加几分食[yu]。”
沈美云,“……”
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她很好奇,她婆婆到底是什么出生啊,这么一些珍贵的玩意儿,到了她这里,就成了普通的碗了。
用来[ri]常生活。
“觉得我不懂珍惜这和田玉碗的价值?”
季[nai][nai]笑着问了一句。
沈美云摇头,“妈,这可不是我说的。”
“是您自己说的。”
在她看来这种高价值的东西,自然要收藏,若是平时使用,不小心打破了,那多可惜啊。
季[nai][nai]明白她的心里,她把和田玉碗放了下去,她突然问了一句,“你说,当初的人造出这个和田玉碗是为了做什么?”
这一下子把沈美云给问懵了。
当初古代的人,造出这个和田玉碗,是做什么?
总不能是用来收藏的。
那么一开始,这个碗的价值是什么?
“价值是用。”
沈美云突然灵机一动。
季[nai][nai]点了点头,有些惊叹她悟[xing]这么好,她含笑道,“对,可能造碗的那个人,他的初衷就是为了用。“
“所以,如果我们为什么要让它们束之高阁?那它们岂不是失去了本来的价值?”
这——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沈美云叹[kou]气,“妈,您是出生好,所以才有底气用。”
像她,像是她这种千千万万的个人,他们拿到这和田玉碗的第一反应,不是用,而是应该收藏起来。
季[nai][nai]摇头,“不不不。”
“就算是我现在贫穷,我还是会用。”
“因为这是个碗,它的使命就是被用。”
沈美云听到这话,[jing]神一震,忍不住偏头去看季[nai][nai]。
她突然说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
“您年轻的时候,肯定很厉害。”
“怎么这么说?”
季[nai][nai]不动神[se]道。
“因为您很豁达,眼界,以及胸襟都不一样。”
把和田玉碗拿来用的,起码在这个时代,怕是只有她婆婆这一个人了。
这个马屁拍的季[nai][nai]很高兴,她哈哈大笑,“美云,你这话我爱听。”
“我可不瞒你,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厉害的很。”提起过去,哪怕是年过六十的季[nai][nai],眼里依然带着光,“可惜,那时候不认识你。”
“不然,咱们能约着一起去逛街。”
“老北京的王府井,老上海的城隍庙,江南水乡的——”
季[nai][nai]眼里带着几分憧憬,“当年这些地方,可是都很好的,不止能吃喝玩乐,还能看美景。”
可惜,现在都没有了。
她叹[kou]气,“算了,不提当年了。”
沈美云想了想,她说,“妈,你在等等,等政策宽松点了,咱们两个去你说的这些地方玩。”
“到时候我不带季长峥,您不带爸,就咱们两个,若是绵绵不上学的话,把绵绵也带上。”
这话说的,季[nai][nai]心动的不得了。
“会有那么一天吗?”她其实都不知道。
现在出门不容易,她上次能去一次漠河,都还是打这去探亲儿子的理由。
若是想去上海,去江南水乡,说实话这无疑是难于上青天。
正常的情况,连出个北京城,怕是都不容易的。
沈美云笑了笑,“肯定会的。”
这话一说,季[nai][nai]也跟着期待憧憬了起来,“若是真有那一天,妈带你出去玩,我请客!”
她朝着沈美云眨了眨眼,“我还有不少私房钱。”
“你爸,还有长峥他们都不知道。”
就美云知道。
沈美云一听这,顿时呆了下,“妈,那您跟我说。”
“你不是外人。”
这话说的,沈美云心里妥帖。
她倒是不惦记老太太的私房钱,她喜欢的是季[nai][nai]对她,是真的很好。
没有半分设防。
她忍不住笑了笑,像是小孩子一样,依在季[nai][nai]的肩头。
季[nai][nai]呀了一声,拿起了一旁微黄发黑的鼻烟壶,看了又看。
“这东西是你买的?”
这话一说,她就拍了下脑壳,“瞧我说的什么废话。”
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
沈美云点了点头,“是啊,买白玉碗的搭头,怎么了?”
季[nai][nai]难得把老花镜都给戴上了,看了又看,“这里面的东西要洗掉,我才能知道。”
她有着一种直觉,这个鼻烟壶是个好货,价值还在那个白玉碗之上。
听到这话,沈美云呆了下,“这是?”
好货?
后面两个字,她都没说。
季[nai][nai]摇摇头,“现在还不确定,要洗干净了才知道。”
“美云,去用搪瓷盆接一盆子温水来,在拿一个肥皂过来。”
这是最为简便清洗翡翠的法子了。
沈美云嗳了一声,不一会,就端了一搪瓷盆的温水过来,与此同时,还有一块崭新的灯塔肥皂。
“来了?”
沈美云嗯了一声,把那搪瓷盆放在了小桌子上,季[nai][nai]顺势便过来了。
她着老花镜,把那个鼻烟壶看了又看,旋即,放到盆子里面,待全部浸入水之后,这才把那肥皂给打了一遍。
“要等等。”
“大概要多久?”
季[nai][nai]思忖了下,“最少五分钟吧。”
五分钟后。
那鼻烟壶上的黄褐[se]黑烟子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但是还有一些细微的地方。
季[nai][nai],“拿一只牙刷,在拿一只猪毛刷。”
只有这两个换着来,才有可能把上面的脏物给洗干净。
沈美云自然照做,对于清理这些老物件,她完全是外行,索[xing]还不如全部都听季[nai][nai]的话。
毕竟,季[nai][nai]算是半个专业的人了。
不一会的功夫,季[nai][nai]就把鼻烟壶上面的污迹给洗刷干净了,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莹莹碧绿[se],通透干净,在灯光的照耀下,灼灼发光。
饶是,沈美云都忍不住惊艳了片刻,“好漂亮。”
若是忽视鼻烟壶的作用,当然是更好了。
季[nai][nai]看到的不止是这份漂亮,她低声道,“美云,你知道这是什么料子吗?”
沈美云笑了下,“看您这么严肃的样子,莫不是老坑玻璃种祖母绿?”
瞧着那颜[se]倒是祖母绿。
她这话一落,季[nai][nai]沉默了下去。
沈美云见她不说话,便呆了片刻,“不会吧?还真是?”
“玻璃种?”
季[nai][nai]嗯了一声,她语气复杂,“也不知道你这是什么逆天的运气,买个搭头,竟然买到了玻璃种。”
这一块鼻烟壶的价值,已经不能用钱来形容了,毕竟,玻璃种贵是一方面,能用玻璃种来做鼻烟壶,这自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也就是说,抛开玻璃种本身,这个鼻烟壶也极具有收藏价值。
沈美云呆了下,她是个大俗人,当即便问了,“妈,这个鼻烟壶价值多少?”
“能具体估量出来吗?”
季[nai][nai]想了下,“现在这个价值不好说,但是如果在我那个年代,这一个鼻烟壶能在北京买一间房子了。”
这是实话。
往前推三十年,那时候市场上对这种老物件,还没有限制。
那时候的老坑玻璃种,自然也是极为珍贵的。
沈美云听到这,惊讶地吐了一[kou]气,“捡到大便宜了。”
“何止大便宜,你这二十块买了两个东西。”
季[nai][nai]忍不住叹[kou]气,“你这运气真是绝了。”
人家说去潘家园捡漏,都是玩笑话,真正能捡漏的人到底是不多的,但是她面前却有一个。
还是真真的大活人。
沈美云笑了笑,“妈,我可是和季长峥一起的,是我俩运气好。”
一听这话,季[nai][nai]忍不住嗤了一声,“他?他从小到大,连二分钱都没捡到过,就他那运气,还能买到这种好玩意儿?”
“这不开玩笑吗?我看长峥最大的运气就是把你娶回来了。”
她发现自家小儿媳妇身上,可是有点运道的。
这接二连三的事情下来,不就像极了那话本子里面的女主角?
沈美云听完这话,哭笑不得,“妈,您真是想多了。”
“我可没想多,确实是,指望长峥那个瓜娃子的运气,怕是这辈子都捡不到这种老物件。”
“妈,你又在说我什么?”
季长峥忙完一阵了,正准备回来找美云的,没想到还没进屋呢,就听到这婆媳两人在讨论他。
当着儿子的面,季[nai][nai]还是给他这个面子的。
“提你和美云一起,捡到宝了。”
季长峥意外了下,“还有?”
“什么还有?”
这下,轮到季[nai][nai]意外了,她去看沈美云。
沈美云便从[chou]屉把单独放着的那个长命锁拿了出来,“这个,买的时候是银的,结果回来发现是金的。”
这话一说,屋内骤然安静了下去。
季[nai][nai]接过那长命锁掂量了下,足足有大半斤重,“多少钱买的?”
“和白玉碗的价格差不多,稍微贵了那么一丢丢。”
这——
季[nai][nai]忍不住瞠目,“美云,你这运气可真好。”
“不行,下次若是还有这种集会,我一定要把你喊上。”
沈美云就哭笑不得,“妈,这次真是意外。”
“不不不,你数数,你捡漏了几个宝贝了,这不是意外,这是什么?这是运气好,这是福气好。”
“对对对,这是福气好。”
季[nai][nai]觉得这个词准确,“季长峥能娶到你,也是他福气好。”
这说的季长峥云里雾里的,不过,他娶到美云,确实是福气好就是了。
“怎么,还有其他宝贝吗?”
这话一问,季[nai][nai]就把那鼻烟壶递过去,“你看看这个?”
季长峥算是见识过世面的,自然一眼就认出来了,“老坑玻璃种?”
“对。”
“你说你媳妇运气好吧?随便去捡漏,一下子捡回来了玻璃种。”
这可不是冰种糯种,直接就是顶级的玻璃种啊。
就是季[nai][nai]说自己条件好,她也只有一件物[se]是玻璃种的,那就是一个绿[se]的鸽子蛋戒指。
但是那个玻璃种的戒指,连这个鼻烟壶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从这里就能你看出来,这两者的差距了。
季长峥也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这是沈美云,这就正常了。
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过更多看到的却是危机。
“妈,这件事你不要说出去。”想了想,他补充道,“就是连爸爸也不要说。”
季[nai][nai]意外了下,旋即答应了下来。
“自然。”
等季[nai][nai]离开后,沈美云有些好奇,“你怎么会这般叮嘱妈?”
连季爷爷都不能告知。
季长峥,“我爸那人若是喝了酒,嘴巴有些不是很严格。”
这已经是谦虚了,季爷爷喝醉酒了话多,很容易就被套出来了。
不过这个毛病,只有极为亲近的人才知道。
沈美云听完懂了,她有些意外,“真没看出来。”
毕竟,季爷爷一直都是一个老古板的形象,但是万万没想到,酒后还是这么一个场面。
“所以,爸在外面基本上滴酒不沾。”
“虽然在家偶尔喝酒,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在季长峥看来,就算是季家也不是一块铁板。
沈美云嗯了一声,默默的把那些东西收拾起来。
季长峥问她,“有地方保管吗?过了几天,不建议往后在拿出来了。”
这些都是极为贵重的物件。
一旦拿出来,自然会带来无限麻烦。
沈美云嗯了一声,“有地方,保管你也找不到。”
季长峥挑眉,倒是没在追问。
等下午的时候,绵绵回来了,沈美云便找了个机会,让绵绵把这些物件收到了泡泡里面。
可以说,东西一旦被收到了泡泡里面,在也没有后顾之忧。
*
季家堂屋。
宋玉章的母亲,宋[nai][nai]在考虑许久,还是决定登门拜访一下。
她来的时候,手里提着半斤铁皮石斛,这是别人孝敬她的,她没舍得喝,今儿的全部给提到了季家了。
看到宋[nai][nai]过来的时候,季[nai][nai]惊讶了下,“稀客啊,老姐姐,什么风把你给刮过来了?”
别看他们双方都是邻居,又住的近。
但是宋[nai][nai]这人讲究,一个人也待习惯了,几乎很少去周围邻居家做客。
这种大过年的上门,算是头一回了。
宋[nai][nai]一头黑[se]和银[se]穿[cha]的头发,被挽成了一个发髻,用了一个黑[se]网兜兜起来了。
身上靛蓝[se]对襟双排扣棉袄,下面罩着一件黑[se]大棉裤,体面又干净。
再加上一身学术的气质,哪怕是不开[kou]的时候,也是有几分唬人的。
她没急着开[kou],而是把东西递过去。
季[nai][nai]一看,“铁皮石斛?你怎么把这么贵重的玩意儿拿我家了。”
“佩琴,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不然我也不会求上门了。”
这话可就严重了。
季[nai][nai]忍不住讶然,她把东西推过去,“你可别说这话来吓唬我,你宋家还要开[kou]求人,这不是开玩笑吗?”
宋玉章是谁啊。
他比季长峥大七岁,他可是当年胡同那一圈孩子的领头人啊。
哪怕是成年以后,宋玉章在这一块的威望也不低。
季[nai][nai]接过来顺势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她叹[kou]气,“我家玉章说不管了。”
这——
季[nai][nai]是个聪明人,当即眸子一闪,“不管谁?不管你家玉书了?”
宋[nai][nai]这辈子就生了两个孩子。
老大宋玉章,他是天之骄子,学习好,能力强,家世好,在外人来看简直就是开挂的人生。
但是,老二宋玉书却是另外一个极端。
她学习不好,[xing]格也算不上好,搁着普通人家,这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这是在宋家啊。
宋玉书可是有一个天才哥哥的,有这个哥哥的对照下,宋玉书就显得黯淡无光了。
她又不死心,各种想和宋玉章比较,时间久了,就是亲兄妹之间也会有隔阂。
更何况,宋玉书各种作死。
提起小女儿,宋[nai][nai]沉默了片刻,“就是为了她我才来的。”
玉章已经不管小女儿了,她不能不管了。
自然要给对方找一个去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儿跳到火坑里面。
季[nai][nai]叹[kou]气,“老妹子,你家玉书是个什么[xing]格,你是知道的,你都管不住,你说我们一家子外人来如何[cha]手?”
这是事实。
帮忙好了不会落好,但是若是帮忙坏了,那可就是仇人了。
这可不值当的。
“我也是没了法子。”
宋[nai][nai]语气真诚,“我先说下,佩琴你听下,若是实在是不行,你拒绝我,我也毫无怨言。”
季[nai][nai]犹豫片刻,到底是看在两人认识几十年的[jiao]情上,决定听下去。
但是——
宋[nai][nai]又说了,“这件事可能还需要你家长峥的帮忙,最好你小儿媳妇也过来。”
她琢磨了好久,也犹豫了好久,这才想的这个折子。
季[nai][nai]沉吟,她看着宋[nai][nai]一脸哀求的样子,揉了揉眉心,“老宋,要不是咱们认识三十多年了,我都以为你是来给我找麻烦的。”
麻烦她就算了,连带着儿子媳妇也被喊进来了。
宋[nai][nai]苦笑了一声,“佩琴,就当是我求你了。”
当父母的就是这样,为了孩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哪怕是给人磕头都行。
她起身就要下跪的,这哪里成?
季[nai][nai]扶着她,“你可别来这样的,这不是折煞我吗?”
扶着宋[nai][nai]站起来后,季[nai][nai]沉吟,“我先把丑话说到前头,老宋,一会长峥和美云过来了,你提的要求若是过分了,我就直接替孩子们拒绝了。”
宋[nai][nai]一听,连忙擦泪,“成成成,我要是过分了,你不用说,我自己出去,以后不上季家的门。”
这话可算是过分了,把自己和季家的[jiao]情都给赌进去了。
“成吧,喊长峥和美云过来。”
季[nai][nai]看了老邻居片刻,旋即朝着季明圆吩咐了一声。
季明圆嗳了一声,跑了出去。
没一会的功夫,季长峥和沈美云过来了,“妈,您找我?”
他们之前不是还在屋内见过吗?
怎么这会老太太又找他们?
还特意喊他们来堂屋。
不过,在看到堂屋还有宋[nai][nai]的时候,季长峥压了压眉,牵着沈美云顺势走了过去。
“宋姨。”
喊一声宋姨也不为过,几十年的老邻居了,严格来说,处起来比亲人还亲的。
季长峥都开[kou]了,沈美云随着他也跟着打了一个招呼。
“宋姨。”
宋[nai][nai]嗳了一声,站起来,拉着沈美云和季长峥的手,“我今天上门,是有个事情麻烦你们。”
这——
沈美云和季长峥对视了一眼,她没开[kou],是季长峥问的,“您先说下什么事情,若是能帮,我肯定不会拒绝,但是若是不能——”
未尽之语,双方都明白。
宋[nai][nai]不再犹豫,“是这样的,我想托你在部队上,给我们家玉书说一门亲事,越远越好,最好让她这辈子都回不来北京。”
这话一落。
屋内骤然安静了下来。
饶是,季[nai][nai]都忍不住看了过来,“老宋,你没开玩笑吧?”
养女儿的不都是怕孩子远嫁吗?
怎么到了老宋这里,还巴不得孩子嫁的远远的,在也不回来。
提起这个。
宋[nai][nai]就忍不住抹泪,“我如今是没了法子,但凡是有,我也不会走这一招了。”
让季长峥来介绍,第一,是部队的军婚,第二,离的远。
彻底断了女儿和那臭小子的念想。
“说媒这件事是好事,你最好还是把说清楚,不然,到时候免得惹出祸患来。”
这是实话。
既然季[nai][nai]都问了,宋[nai][nai]也没瞒着,她深吸一[kou]气,全部都倒了一个干净。
“我家玉书和她哥关系不好的事情,你们都知道。”
“她比她哥小三岁,从小却掐尖要强,什么都要拼个第一,什么都不服她哥。”
“这次也一样,之前她哥从研究所介绍了不少相亲对象,她都看不上。”
“这一次,她倒是自己看上了。”
“可是,你们知道,她这次看上了一个什么人家吗?”
这话一说,沈美云和季长峥,以及季[nai][nai]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什么人家?”
到了这一步,也不存在家丑不能外扬了。
事情不说清楚,对方也不好给他们家玉书介绍部队上的相亲对象。
宋[nai][nai]深吸一[kou]气,“那户人家住在崇文,那男同志今年二十八岁,上面七个姐姐,他是老八,这还不说他还结过一次婚,前头那个妻子生了三个女儿,他们家嫌弃对方是生不出来带把的,所以把那前头的妻子给赶走了。”
卧槽!
这是什么天绝大火坑。
一直没开[kou]的沈美云,语气艰涩道,“宋姨,你不会跟我说,你家玉书看上这户人家的男同志吧?”
宋[nai][nai]也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如此,她没办法,含恨点了点头,“是啊,我家玉书那缺心肝的,非要和她哥哥对着干,就是要嫁给这么一个二婚的小瘪三。”
“你们说说,我这怎么忍得住啊?”
“她还不如不嫁呢???嫁给这么一个人,后半辈子就毁了,还不如在家当个尼姑啊!”
其实,宋[nai][nai]不明白,自家从小对小闺女也是宠着爱着的,怎么到了婚嫁这方面,就这么艰难啊?
放着他们胡同那么多优秀男同志不要,去烂崇文找,不是宋[nai][nai]看不上这个地方啊。
是这里三教九流都有。
在这么一个情况下,玉书看上的那个对象,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沈美云听完所有的话,她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家玉书是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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