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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圣母神皇 掩人耳目×掩耳盗铃……


云川没有卖关子,笑笑继续说道:“第一点,我们要立身持正,不要给她们找麻烦。”

  云川见薛怀义似懂非懂,进一步解释道:“拿我举个例子,公主现在深受陛下宠信,想要巴结她的人很多,想要找她把柄的人也很多。倘若我持宠而娇,比如强占田地,打杀奴婢,你说公主会处罚我吗?”

  薛怀义摇摇头,不在意道:“以永丰公主的权势还惧怕这个?”

  云川点头附和道:“确实不用在意这个,但第一次不在意,第一次不在意,第三次,第四次呢?涓涓细流,汇成江河。等将来事情闹大,你说朝臣在朝堂上纷纷弹劾我,陛下会饶恕我吗?”

  薛怀义想了想,有些迟疑,挠挠头道:“多了肯定不行。”

  云川点头,赞道:“就是这个理。一个云川离开了,还有雨川、雷川,公主很快会有新人,将我抛之脑后。”

  说完,云川摊手,叹气道:“这样的事情,你找谁说理去。”

  薛怀义点头,给云川斟了一杯茶,道:“听着中肯,这一点我记住了。那第一点呢?”

  云川接过来,呷了一[kou],放下来继续道:“第一点,就是要提供情绪价值,简而言之,就是让对方感到舒服,感到开心,包括身体和心理。”

  薛怀义眼睛一亮,这一点他完全没听过,于是嘴里喊着好兄弟催促云川详细说说。

  云川笑了下,继续道:“陛下[ri]理万机,辛苦劳累,她回到寝殿是来休息的,不是来听你抱怨的。时间短了陛下尚可容忍,但时间长了……”

  云川看着若有所思的薛怀义,嘴里吐出两个字“失宠”。

  薛怀义恍然大悟,抚掌大叹道:“云兄,你说的真好。这什么情绪价值,说的特别准确。这不就是说,让我做一个对陛下的情绪有价值有用的人吗?”

  云川惊诧于薛怀义的理解,赞同道:“你说得对极了。有价值的人很难被舍弃。”

  “云川,你是这个。”言语贫瘠的薛怀义对云川竖了个大拇指。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到了午饭的时间,于是命人上饭菜美酒,一边吃饭一边聊天,推杯换盏,呼兄叫弟。

  薛怀义酒至半酣,拍着云川的肩膀道:“好兄弟,我记住你的好了。等我[ri]后发达了,忘不了你的恩情。”

  云川只喝了几杯,笑道:“贤弟是个爽快的人。”说完,云川看了眼薛怀义手中的酒杯,劝道:“你今[ri]还要回宫,这酒就不要多喝。宫中美酒多不胜数,不在于这一时半刻。”

  薛怀义听了,觉得云川这兄弟真为他着想,听从地放下酒杯,叫人撤去酒,换上什么茶。

  “她们是姐妹,咱们是兄弟。”薛怀义满身酒气地揽着云川说道。云川听了嘴角一[chou],以刚才的[jiao]流来看,这位薛兄弟倒是有几分豪爽,看着是个可[jiao]之人。

  吃完饭,薛怀义有些犯困,云川邀请薛怀义在府里小睡一会儿,等待酒醒再回去。薛怀义于是在府中客房睡下。

  云川则拿着剪刀,到花园里修剪花[cao]树木。薛怀义让云川陷入了年轻的回忆。

  他当年入侍武婧儿时,只有一腔热情和活力,莽莽撞撞。他喜欢她的妩媚风风情,喜欢府里的华衣美食,喜欢安稳舒适的生活。

  云川当时就像一只贪婪的小兽,为了牢牢和这样的生活绑定,他用身体竭尽全力去讨主人的欢心,祈祷她的怜惜和善心。

  但没过多久,武婧儿发现他这种情况后,就和他有了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

  武婧儿一脸郑重地告诉他,他可以不必如此。欢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是相互索娶快乐,也是相互给予快乐,而不是单方面的掠夺。她不想做一个掠夺者,她希望他也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云川听了大为震惊,当时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这话给予了他平生以来第一次震撼而伟大的快乐。当时的他想,有她这句话,即便是立马被赶走,也此生无憾了。

  当然,他没有被赶走,而是和他爱人的感情进入了新一阶段。两人沉湎于探索对方的身体,慷慨地将寻得的快乐迫不及待送给对方。他们成为世上最契合的人。

  在这段关系中,武婧儿还教会了云川如何长久地经营两人的关系。一段好的感情能使一个人成长,云川毫不犹豫地说,他从这段感情中变得更加成[shu],处理事情更加圆融。

  看到云川今[ri]的人模人样,谁又能想到当年他可是穷得吃不上饭到了卖身的地步呢,比前些[ri]子的薛怀义还不如呢。

  不仅武婧儿现在离不开云川,云川也离不开武婧儿。

  陷入回忆的云川一不留神被月季花枝上面的刺扎了一下,幸好他反应快,只留了白印,没有出血,要是出血就不好向他的公主解释了。

  月季花开得正盛,花瓣娇嫩地撩人心弦,就像[chun]风亲吻着人的脸颊。

  武婧儿最喜欢鹅黄[se]的月季花,云川剪下几支,去掉花刺,[cha]入贮了清水的花瓶里。

  晚上放到室内,美人如花,花若美人,一者无论是在红烛里,还是皓在月下,都令人沉醉。

  云川刚把月季花[cha]好,就听到有人禀告说薛郎君醒了。云川过去探望,就见薛怀义一边系腰带,一边往外走。

  他见到云川,笑道:“好兄弟,天[se]不早,我要走了。今天和你喝酒真畅快,他[ri]我带着宫中的美酒请兄弟你喝。”

  云川闻言,笑道:“那我就等你。”

  云川将薛怀义送到门[kou],嘴巴张了张,最后对薛怀义说道:“咱们[jiao]浅言深,本来我是不该说的,但你把我当兄弟,有句话我不说就心中羞愧。”

  薛怀义拱手道:“云兄,你说我听着,别看我脾气急,但我嘴巴严,绝不会给你招惹麻烦。”

  云川凑近薛怀义,小声说道:“陛下位高权重,家事亦是国事。你只一心一意地侍奉陛下,其他的只推不知道。若是你处理不了的事情,就让陛下给你做主。切记切记。”

  薛怀义闻言,沉吟一下,随后长揖一礼,郑重道:“大恩不言谢,某去了。”

  云川目送薛怀义远去,心中将两人见面的话重新咀嚼了一遍,才放下心。不怪云川谨慎,伴君如伴虎,他是想和陛下的爱侍结下一份善缘,但不想给公主招来麻烦。

  云川将手背在身后迈着步子往府里走,心道,这难道就是公主说的夫人外[jiao]?想到此处,云川失笑。

  管他呢,只要公主永得盛眷长盛不衰就好。

  相比于公主府的权势在握,周国公府武承嗣等武家诸侄则是另一副光景,挨骂的活他们干。陛下想收拾谁,他们立马像鬣狗一样死死咬住对方,得陛下一声夸赞,简直比过年还高兴。

  公主府虽然人不多,但各个手握大权。秦梦年节度西南诸军,位居大将军;苏月莲身负唐吐榷利院使;公主更是不用说,现在是太后的左膀右臂,无宰臣之名却有宰臣之实。

  薛怀义回到宫中,一心想将在公主府学到的东西施展开来,焦急地等待武媚娘。

  今[ri]晚上的小宴之上,薛怀义比前几[ri]更加殷勤小心,富有眼[se],令武媚娘讶然,讶然之余又坦然享受,心中极为舒畅。

  薛怀义觑着陛下神[se],缓缓伸手虚搭在她肩上,见她神[se]如故,不见不豫之[se],胆子慢慢大了起来,将身子往她身边送,手臂渐渐收紧把人实抱在怀中。

  武媚娘肌骨丰润,身高在女子中当数高挑,但薛怀义宽肩厚背完全能将人笼住。武媚娘斜枕着他的臂膀,秋[bo]送情,显然对薛怀义的主动十分受用。

  薛怀义受到鼓励,胆子更大了些,将君臣之别暂抛到脑后,端着艳丽的葡萄美酒,送到武媚娘嘴边。武媚娘屈尊纡贵地喝了一[kou],薛怀义笑着将剩下的大半杯一饮而尽。

  武媚娘笑他:“真是个馋嘴猫。”

  薛怀义道:“姐姐若疼我,就多分惠于我。”

  武媚娘身子一震,先是不可思议,随后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kou]呼小馋猫坏小子。

  薛怀义见状,连声唤姐姐不停。武媚娘大悦,情兴摇[dang],以目示意。

  银红罗帐内,薛怀义一展所学,果然成绩斐然。武媚娘对他更加爱怜,更[yu]让他长留宫中。当天找僧人给薛怀义剃度出家,做了宫中的供奉,掩人耳目。掩耳盗铃。

  洛阳的紫微宫和长安的大明宫一样,宫内都设有礼佛的寺庙。薛怀义更加名正言顺地呆在宫里了,宫中的人称呼他薛师傅。

  薛怀义容貌着实不俗,光头的高僧造型让他身上少了几分俗气,看上去像模像样,连武媚娘有时都唤他薛师傅。

  堂堂太后光明正大地在后宫豢养起男宠,不仅朝野上下知道了,就连洛阳城的百姓也都知道了。

  这些百姓他们对什么国家大事不甚在意,但对于这种皇家桃[se]八卦极为上心,一时间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太后和男宠不得不说的一三事。

  武媚娘纳薛怀义进皇宫时,就预料到这种局面,对于朝臣委婉的劝说充耳不闻。等什么时候,他们不再纳妾眠花,再来劝说她,她或许会听几句。

  薛怀义进步如此之大,武媚娘自然注意到了背后的人。她在一次闲聊时,提到了云川,和武婧儿调笑道:“你艳福不浅,有这样一位可心的人。”

  武婧儿当[ri]回家,云川就将他和薛怀义相[jiao]的事情说给了她。武婧儿对云川的行为大为称赞,感叹他的能干,这让云川自豪不已。

  武婧儿对武媚娘挤眉弄眼道:“我观陛下这几[ri]容光焕发,[jing]神更甚之前,反而有越活越年轻的势头,想必是那位薛师傅佛法高深,陛下潜心礼佛的缘故。”

  武婧儿之前称呼武媚娘娘娘,最近她也跟着大家改[kou]叫陛下。不得不说,陛下这个称呼比什么娘娘威风了不知多少倍。

  武媚娘听了,笑着将手边的甜杏朝她扔去,道:“三姐姐,你越来越[kou]无遮拦,荤素不忌了。”

  武婧儿手一勾,将[ji]蛋大小的粉杏接住,咬了一[kou],果[rou]甘美多汁,吞咽干净才道:“多谢陛下赏赐。”

  两人笑完,武媚娘感慨了一声道:“那些大臣真是无聊,大唐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事,他们就盯着我寝殿里的那些事,絮絮叨叨,烦死人了。”

  武婧儿深以为然:“宣太后有魏丑夫,吕后有审食其,冯太后有李冲,陛下为何不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武媚娘听了大笑出声,赞同道:“你说的对,我为什么不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

  武婧儿列举的几人都是架空皇帝儿子(孙子),大权在握的太后。常言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古往今来的事情证明了,不独男人这么想,女人也这么想。

  说到太后,武媚娘想起了那位创造了“面首”一词的山[yin]公主,为她不平道:“若山[yin]公主是个男的,她要那么多美人也不至于在史书上留下荒[yin]无度的名声。”

  武婧儿听了,感慨道:“这天下本是一半女来一半男,偏偏到了现在却是尊男卑女,倡导女子柔顺。若柔顺这么好,怎么不倡导男子呢?”

  武媚娘总觉得她这位姐姐,从小就离经叛道,虽然面上比谁都温和善良。若要真论一身反骨的重量,两人可能半斤八两。

  这也是武媚娘喜欢婧儿姐姐的原因,她总能搭上她的话,总能将她心中的愤慨以[jing]准的语言清晰地表述出来。

  武媚娘对于尊男卑女嗤之以鼻道:“最可恶的不是那些腐儒加诸女子身上的枷锁,而是本为女子却给同类带上了嚼子,什么《女训》《女则》,简直不知所谓。”

  武婧儿拿着手中的甜杏,此时幽幽补充了句:“还有陛下曾经命人编撰的《列女传》。”

  武媚娘一顿,咳了一声,道:“我那是权宜之计……啊……我承认我也是可恶的。”

  说到最后,武媚娘气弱起来。写下《女戒》的班昭,《女则》的长孙皇后,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有着特殊的政治目的?

  她们,包括武媚娘自己,拼命地将自己装扮成男子喜欢的模样,然后凭借这些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自己是如此,那班昭和长孙皇后呢?武媚娘又问自己。

  不得而知。但她对于女子处境之艰又多添了一份怜悯和悲哀。

  武媚娘眺望远方,看着在[ri]暮里模糊了天地界限的群山,不知道在想什么。

  手里的甜杏仿佛失去了甘美,武婧儿将它放到桌案上,也跟着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武婧儿才出[kou]道:“如果这世间有人能做到什么,那一定非陛下莫属。”

  语气中带着武媚娘都未曾有的坚定。

  “你知道你再说什么吗?”武媚娘转过头定定地看着武婧儿。武婧儿坦然地和武媚娘对视,张[kou]一字一顿道:“我、知、道、陛、下、你、呢?”

  武媚娘突然展颜一笑,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se]的光芒,就好像那佛龛中含笑超尘的佛像站起来走向人间。

  “吕后差的那一步,我会走完。你呢?”武媚娘居高临下地审视这位胆大包天的姐姐。

  武婧儿亦笑:“你去哪里,怎么少得了我?”武媚娘这个古人就敢和几千年的制度斗一斗,武婧儿这个受过文明洗礼的人又怎么能退缩呢?

  武媚娘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确认过武婧儿的心迹后,武媚娘有一种“吾道不孤”的欢欣雀跃。

  “这世间还是你懂我。”武媚娘又说了一句,低头看见果[rou]生锈的甜杏,提醒道:“你不是一向珍惜粮食,这甜杏怎么没吃完就仍了?”

  还不是被你搞的没心情吃?

  武婧儿在心中念叨了一句,现在心情好了,又将甜杏拿起重新吃了起来,道:“不愧是进贡的杏,真甜。”

  武媚娘拈起来一颗来吃,也赞道:“这甜杏确实不错,你带一些回家去。”

  武婧儿:“那多不好意思啊。”晚上回府的时候,武婧儿带了满满一篓甜杏。

  武媚娘和武婧儿说开之后,两人的默契更上一层。武媚娘开始了布局,她就像最高明的蜘蛛猎手,耐心地结网,一点点靠近猎物,等待时机,然后一击必杀。

  武婧儿对于前路信心满满,她对武媚娘说道:“当年太宗皇帝为了证明自己杀兄[bi]父发动政变没有错,立下了要做明君的志向。”

  “魏征飘零半生,未逢明主,为了证明自己的臣节,他犯颜直谏,太宗皇帝虚怀纳谏,成就了贞观之治。难道陛下和我就不如他们吗?”

  武媚娘看着她,说道:“所以呢?权谋智计是我在做,你难道要像魏征那个乡巴佬一样,处处挑剔我?”

  武婧儿连忙摇头道:“我怎么会是那种人?魏征人家主要还是盯着朝政吧。娘娘不以私害公,我才不会管这种事情呢。”

  “哎呀,都被你带跑了,我说的是国家赋税。最近看到的奏章中有很多提到了百姓流亡,究其原因无非是土地集中于权势之家。百姓无产而有赋,活不下去了,怎么不跑?”

  武媚娘立刻端正坐姿,郑重道:“王朝末年多是富者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大唐虽然才建国不到七十年,但已有势豪之家田亩无计的情况。你有什么好办法?”

  武婧儿说道:“均田制是好的田制,也发挥了它的作用。可是随着人[kou]滋生,没主土地多的宽乡还能继续授田,但狭乡往往不能如实授田。若遇到天灾或者疾病,百姓少不得卖田度[ri]。”

  “朝廷怜惜百姓,允许百姓在疾病或迁移时卖[kou]分田,[kou]分田不比永业田,它在授田人死后要收回国家的。这样一来,国家能授的田更少了。百姓依靠田产而生活,田产少,百姓抵抗风险的能力就越差,如此恶[xing]循环。”

  “百姓没有田产则流亡生乱,从势豪之家收税难之又难,朝廷收不上赋税镇压不了叛乱,只能亡国。那些势豪之家重新换了门庭继续做他们的千家世家,丝毫没有影响。”

  武婧儿用浅显的话解释了王朝灭亡的原因,武媚娘对此也是赞同的。

  “那解决的办法呢?”武媚娘追问。

  武婧儿张开双臂,伸展出一个大得不能再大的圆说道:“我们大唐的疆域这么大,而……”

  武婧儿停顿下来,手指和拇指相扣又张开些许,道:“大唐的人[kou]只有这么些。”

  “你的意思是将人[kou]从狭乡迁到宽乡?”武媚娘接道。

  武婧儿叹了一[kou]气道:“咱们啊,安土重迁,不好迁移,只能等到合适的机会才能迁得动。”

  武媚娘若有所思,其实迁移的机会还是有一些的,比如遇到天灾,百姓流亡,那时拿绢帛钱粮引着,自然能迁移动。

  武媚娘将此事记在心里,又问:“迁移百姓都是老生常谈,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武婧儿闻言,露出一个锋利的笑容:“损富益贫,将[kou]赋算到田亩之上,有产则有赋,无产则无赋。”

  武媚娘听完,沉吟半天,然后摇摇头道:“法子是好法子,只是不适合现在的大唐。”

  如今的大唐,均田制虽然初露弊端,但依然能使下去。若真将[kou]赋摊派到田亩上,势力会引发世家贵族的强烈反对,到时这些人说不定能推翻她,甚至连李治留下的基业都会毁于一旦。

  “不行。”武媚娘拒绝道。

  武婧儿没有气馁,道:“我知道。或许五十年、六十年,就适合了。我想着先在流求做个试点推广,我们要为后人留下些什么。”

  武媚娘想了想,语气有些沉重:“依你。只是务必要小心,要是泄露出来,怕是连我也保不了你。”

  武婧儿道:“我写信给徽音,让她全权负责在流求的试点。流求与大陆隔着风[lang],消息闭塞,再说万一有人说嘴,就托词是为了招揽流民。”

  武媚娘:“就这样办。我以后还要依靠你,此时不是做这样事情的时机。”

  武婧儿坐在椅子上,托着腮,叹了一[kou]气道:“大唐啊,其实致命的问题有很多。均田制连着军制,百姓流亡,就招不来军人……唉……”

  “不过要慢慢来,急不得,过于急躁就成了王莽,要慢慢来,慢慢来。”武婧儿自言自语道。

  武媚娘在一旁沉思,良久才道:“慢慢来,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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