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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第 68 章 马周


众人对李素立抱以敬意,这就是不会带货的御史不是好记者吗?

  同时也有些拘谨,要是他们之后发言有什么不对,会不会被放到报纸上骂啊?

  毕竟这位之前是做御史的,谁能说不会有点职业病呢?

  李素立笑道:“你们只管放心,我们记者讲究的实事求是。而且恒山王说过了,只会刊登[jing]彩的发言和内容。”

  李承乾点头:“你们可以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他吗?”

  众人想了想,这可是当朝弹劾时还要实事求是的人,信了信了!

  李素立:“……”

  大家放下心,就开始讨论起来,李承乾几个也参与了进去,讨论着讨论着,气氛越来越热烈,情绪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就跟吵架没区别了。

  以前李承乾坐在外面兴致勃勃看别人吵。现在他身临其中,爬到不知道谁的高椅子上挥舞小手激情反驳,高冷形象完全崩裂。

  在二楼悄悄围观的李世民:“……”

  欧阳询笑呵呵道:“大郎君才思敏捷,见解独到。”

  李世民得意地抬了抬下巴:“也就是准备得充分一点而已。”

  正好李承乾祭出了神器砖头,欧阳询不小心揪断了一根胡须:“这可不是准备充分一点。”

  这可太充分了!

  红砖也镇住了一众读书人,话题瞬间偏移,大家都开始讨论红砖,幸好有陆德明拉回话题,才没有一直跑偏到底。

  研讨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卯时,大家才心满意足地散了。

  李承乾还送了他们纪念礼——一人一块迷你红砖。

  众人:“……”

  但不得不说,确实有点纪念意义哈,大家嘻嘻哈哈收了,表示要留下做传家宝,到底是李承乾送的东西,说不定还是他亲自做的呢!

  人走得差不多了,李承乾吨吨吨喝了两杯水,刚才说话太多了,他嗓子不太舒服。

  杜构拿着笔记本过来,苦恼道:“很多东西没记下来。”

  刚才吵(?)得太激烈了,根本来不及记。

  马周递过一个笔记本:“我刚才也记了一些。”

  不过他刚才也是讨论主力,所以记得并不多。

  李承乾看向李素立:“你记下来了吗?”

  李素立默默递过笔记本,众人翻了翻,竟然差不多全记下来了。

  “!”这就是记者的实力吗?

  李素立推推眼镜:“不是,以前当御史练出来的。”

  众人:“……欧阳阿翁请你真是请对了。”

  李承乾好奇:“这个好练吗?”

  杜荷眼睛一亮,眼巴巴看向李素立,他可太需要这个技能了!如果他写字这么快,以后做笔记、做功课岂不都不用发愁了?

  李素立点头:“这个学起来不难,不过要想写得快,平时就要多练习。”

  他略微解释了一下,大概就是需要多写多听多总结,笔耕不辍,终成大器。

  李承乾默默退后一步:“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学的,杜荷学就行了。”

  杜荷:“……?”

  “你不学,那我也不学!”杜荷退到李承乾后面。

  李承乾见状不服,又往后退了几步。杜荷紧随其后,努力保持站在李承乾后面的位置。

  众人:“……”

  楼上传来一声冷哼:“我看你们俩都该学一学。”

  众人闻声看去,就见李世民带着欧阳询从二楼下来,李承乾瞪大了眼:“阿耶,你怎么在这?欧阳阿翁也在!”

  李世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和欧阳公来这里喝杯茶。”

  众人:“……”

  李承乾嘟嘟嘴:“骗人。”

  他也不追问,喜滋滋把笔记本递给李世民:“阿耶你看我们的笔记,今天收获很大哦!”

  李素立:是他的笔记本,什么时候成了大家的?

  李世民在上面都听到了,这个研讨会办得确实不错,有很多不错的看法和意见,他随手翻着笔记本:“你们这篇文章好好写,回头给阿翁看看。”

  李承乾眼睛一亮:“我们的文章已经这么好,可以给阿翁看了吗?”

  他知道哒,阿翁每天看的文章和奏表都是很厉害的人写的,现在他的文章也能给阿翁看了吗?

  李世民:“……”他只是觉得内容不错,有很多地方朝廷可以考虑采纳,但要说文章多好……单从内容来说,确实还算不错吧。

  李承乾和杜荷、苏琛对视一眼,都有些激动。·

  杜荷:难道我其实是天才,只是身边人太厉害,掩盖了我的光芒?

  陆德明笑眯眯道:“既然如此,你们几个每天晚上写文章,早上拿给我批改。”

  “嗯嗯。”三人小[ji]啄米般点头。

  李世民翻了几页笔记,对李素立也不由刮目相看:“不错。欧阳公手下能人辈出。”

  李素立连忙道谢,欧阳询也捋着胡须微微一笑。说起来御史确实很适合当记者,一个个功底深厚,他都想多挖几个。

  但想想还是算了,也不是所有御史都像李素立这么厉害的。

  再说他们报纸固然有批判[xing]内容,但大多时候还是保持中立的,如果记者个人倾向(尤其是批判倾向)太严重,也不利于展开工作。

  能挖到一个李素立就不错了,一个当好几个用,能吸引广告商、能写推广词,这样的大场合一个人也能应付,真是太好用了。

  李世民得意:“这还是承乾选出来的人呢。”

  欧阳询:“……”

  知道知道,你儿子又聪明又厉害行了吧?

  李世民对欧阳询眨眨眼:“你打算怎么谢承乾啊?”

  李承乾一脸迷茫:“不用谢我啊,我又没做什么。”

  “既然承乾不居功,那我也不强求了。”李世民一副很讲道理的样子,“那你指点指点他书法总行吧?”

  这对欧阳询来说不是难事,自从他书法有成,这些年指点过的人多了。李承乾比起其他人只是底子差了点而已。他一[kou]应下:“大郎君书法上有问题,尽可来寻下臣。”

  李承乾还没说话,李世民就道:“还不拜见你欧阳先生?”

  李承乾看了陆德明一眼,陆德明笑着对他点点头。李承乾便高高举起小手,左手压着右手,与额齐平,冲欧阳询弯腰九十度,行了一个长揖礼。

  这年头不兴跪拜礼,[ri]常见面都是拱手,对上官或者尊长可以行叉手礼表示尊重即可。

  以李承乾的身份本不用给欧阳询行礼,但他敬重欧阳询是长者,见面都会拱手为礼。

  若欧阳询只是指点李承乾几回,最多行叉手礼也就可以了,但现在李承乾郑重行了长揖礼,李世民还很满意的样子,这就是正式认先生的意思了——和陆德明一样的那种。

  欧阳询:“……”

  欧阳询婉拒道:“下臣有公务在身,恐怕不能入王府教导大郎君。”

  李世民很好脾气地说:“不用你天天来王府,书法重在练习,只要休沐时教导一二就是了。”

  欧阳询:“……”好家伙,想得够清楚的,连他休沐的主意都打上了。

  李承乾还行着礼呢,事已至此,欧阳询也不能拒绝,只能收下了这个学生。

  他解下腰间的玉佩送给李承乾:“事发突然,我没有准备见面礼,这块玉珏给大郎君把玩吧。”

  李承乾接过来,一本正经地说:“我今天也没准备拜师礼,改天给先生补上。”

  欧阳询微笑颔首,收这个学生不是他本意,但既然已经收下,又觉得李承乾哪哪都好,是非常理想的学生了。

  李承乾美滋滋把玩玉佩,杜荷却忧心忡忡,小声道:“承乾,我们以后休沐[ri]是不是也要上课了?”

  李承乾笑脸一僵,好像是哦!

  杜构白了杜荷一眼:“能得欧阳先生的教导,你还挑三拣四?”

  他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期期艾艾道:“大郎君啊,休沐上课的时候,我能和你们一起吗?”

  “那要问欧阳先生,我不能替他做主哒!”李承乾脆生生道。

  杜构连连点头:“你们不反对就行,回头我去问欧阳先生。”

  他不止想上欧阳询的课,还想上陆德明的课,再一次心生遗憾,怎么就没晚生几年,好给李承乾做伴读呢?

  再看自家弟弟,这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李世民挑了个位置坐下,目光落在了马周身上,明知故问道:“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马周马宾王和孟晨孟子和,他们是一起来的。”

  孟晨也是见过的,当时在茶肆有两个人与马周一起,还有一个蓝衣青年,听说回老家奔母丧去了。

  李承乾噔噔噔跑去放书包的地方,找出马周以前给他写的信给李世民看,眼巴巴道,“阿耶你看看,是不是写得特别特别好?宾王哥哥可厉害了!”

  李世民就给面子地看了两页:“不错。”

  李承乾便咧开小嘴笑了:“是吧是吧!先生……陆先生也说他写得好。”

  习惯了称呼先生,突然要称呼陆先生,李承乾还有点不习惯。歉意地看了陆德明一眼,换来一个充满安抚的鼓励笑容。

  李承乾又神气活现起来。

  李世民放下信纸,淡淡看向马周:“马周,字宾王,博州茌平人。幼年父母双亡,家境贫寒但勤学苦读,尤其[jing]通《诗经》和《左传》,[xing]情不羁,嗜酒如命,武德四年授博州助教,但因为每天饮酒不好好教学,被博州刺史斥责后挂职而去。几经游[dang]到了长安。”

  众人诧异地看向马周,当初在茶肆有一面之缘,但当时人太多了,除了和马周拼桌的李承乾,没人记得当时还有这么一个酒鬼。

  今天马周又很正经,来之前甚至都没喝酒。虽然嘴上说着要留着肚子多喝点来香楼的美酒,但真的吵起来(?)后,很多人连饭都顾不上吃,马周也没顾上喝酒。

  所以大家对他印象还是挺不错的,觉得他是寻常读书人该有的样子,只是聪明了一点,吵架凶了点。

  现在他们才知道,此人居然如此不羁,嗜酒如命到不干公事,就算在民风开放的大唐也不多见呢。

  被大家这么看着,孟晨都要忍不住辩解两句了,马周本人倒是云淡风轻,这才显现出一点不羁的本[xing]来。

  李承乾眨眨眼,迷茫道:“阿耶,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以前就认识宾王哥哥吗?”

  “不认识。”李世民只是知道李承乾很关注马周,所以查了一下而已。马周为人一点也不低调,还是很好查的。

  李世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更令人惊讶的是,很多人都对马周又爱又恨,他的朋友如此,“[bi]”他挂职离去的博州刺史达奚恕也是如此。

  就挺奇妙的。

  马周对李世民长长一礼,解释道:“以前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做助教,其实小人并不擅长教书,后来离开也不全是史刺史的缘故,更是小人不想误人子弟。”

  李世民颔首:“年轻时冲动浮躁些不算什么,那你现在想清楚了?”

  马周点头。

  李承乾小声提醒:“阿耶,宾王哥哥只比你小两岁哦!”

  所以不要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好像马周是晚辈似的。

  旁观众人嘴角[chou]了[chou],他们还真没意识到这是同龄人,完全没觉得李世民说话有什么问题。

  主要是李世民气场太强大了。

  李世民单手把臭小子拎起来,另一只手揪着他的小啾啾:“那你还叫他哥哥?”

  李承乾一愣:是哦!

  “那我叫他叔叔?”李承乾叫了一声“宾王叔叔”,忍不住撅起嘴,“好别扭哒!”

  李世民轻哼一声,对马周说:“你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既然你已经改过自新,承乾也看重你,可愿意进天策府当差?”

  孟晨眼睛一亮,恨不得替马周应下。对他们这种家境普通的人来说,能进天策府可算一步登天。莫说未必能考中进士,便是考中选官,也未必能有这样的好机会。

  见马周竟然犹豫,他心里一突,赶紧给友人使眼[se]。

  不是吧朋友,这个关头又闹什么脾气呢?

  马周这回还真不是闹脾气,他很认真地问李世民:“若进天策府,能替大郎君做事吗?”

  “不能。”李世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道,“我看你[xing]子豪爽,直接与你说了吧。以你之前的表现,短时间内我是不会许你与承乾往来的。”

  马周点头:“小人明白。”

  “我不明白!”李承乾努力抬起头刷存在感,“为什么我不能和宾王哥哥来往?”

  李世民又把他脑袋按了回去:“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李承乾气冲冲哼了李世民一声,嘟着嘴不说话了,知道李世民这么说就不会告诉他。也没有替马周说话,臭阿耶虽然臭,但不会害他的,李承乾很清楚这一点。

  马周笑了笑,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封信来:“原本打算走之前给大郎君的,这是小人的一点诚意,请王爷和大郎君过目。”

  李承乾坐到李世民怀里,和他一起看这信。这也是一篇文章,却不是关于雪的,而是针对李承乾弄出的东西,大到炕孵法,小到一个玩具进行分析,提出试验、量产、推广方面的方法建议几十条。

  李承乾一下就看进去了,眼睛亮晶晶的:这不就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东西吗?

  李世民也有点诧异:“你倒是聪明。”

  马周拱手:“大郎君一片仁心,不忍使明珠蒙尘,百姓空守宝物而不知。小人身无长物,愿意替大郎君分担一二。”

  李世民沉默片刻,看向李承乾:“你的意思呢?”

  李承乾连连点头,抓着李世民的衣襟郑重道:“我要宾王哥哥!”

  也罢。

  李世民:“既然如此,我也不会亏待你,还是入天策府,听承乾差遣。”

  马周和孟晨大喜,连忙道谢。

  李承乾从李世民膝上滑下来,噔噔噔跑到马周面前,抓着他的手仰头认真道:“宾王哥哥,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哒!”

  臭小子这几句话说得不错,李世民面露满意之[se]。就见李承乾拍着小胸脯道:“等会儿多带一点酒回去,都让我阿耶付钱。”

  李世民:“……”

  众人:“……”

  *

  李承乾说到做到,真给马周带了两坛酒。没多带是因为马周和孟晨两个人拿不下。

  李承乾对马周挥手:“宾王哥哥,你快点办手续啊!”

  马周要先办天策府那边的手续,之后才能来找李承乾。

  马周点头应了:“我会尽快的。”

  “行了,左不过两三天的功夫,急什么?”李世民把李承乾拎上马车,李承乾又扒着门对李素立挥挥手:“你快点写新闻,我等着抄呢!”

  在场的两位先生和一位老父亲:“……?”

  李世民捏住臭小子耳朵:“你说什么?”

  李承乾叉腰:“我要抄他的笔记,怎么啦?”

  众人分开,李世民和李承乾挤一辆马车,另外一辆送两位先生和马周他们归家,李承乾这才反应过来:“宾王哥哥坐马车,可以给他多带点酒哒!”

  说着就要下去,被李世民拎着衣领拽回来:“消停会吧。以后又不是没机会了。”

  李承乾眼睛转了转:“那以后也是阿耶付钱吗?”

  李世民:“……付!”

  李承乾这才高高兴兴坐了回来。

  李世民语气酸溜溜的:“这么喜欢马周吗?”拿阿耶的钱给人家买酒这么高兴?

  李承乾没察觉李世民的未尽之意,他只觉得给自己省了钱,美滋滋地说:“喜欢!”

  “……”心酸的老父亲开始没事找事,指着马车一角的红砖挑剔道:“车上怎么还放这个呢?”

  “我拿过来给他们看哒!”

  李世民:“既然没用了,不然就扔了吧。放在车上不像话。”

  “谁说没用了,我有用!”

  李世民哼笑:“有什么用?你烧的那几块砖,盖房子都不够围个圈。”

  李承乾想了想,理直气壮地说:“我给阿牧做狗窝!”

  李世民:“……”

  马车出了西市,有一段路不太好走,坑坑洼洼的土路,雪化了之后又泥泞,走起来特别颠簸。

  好在王府的车夫很有经验,除了略微有些颠簸,李承乾没觉得任何不适。

  走到一半,发现路边陷了一辆板车,推车的是一男一女,车上装着几个大麻袋,看样子怪沉的,以至于他们用尽力气也只能推动一点,完全不能把板车从坑里推出来。

  把麻袋搬过去更不行了,那麻袋看起来那么沉,抬都不一定抬得动,就算抬起来,这段路还有很长一段,半路也得把麻袋撂到泥坑里。

  李承乾让车夫停车去帮忙,还塞给他两块红砖:“推起来一点后把砖垫到车轮底下,这样就不会再陷进去了。”

  车夫应了一声,麻溜地跑去帮忙。

  那男女二人原本还有点警惕,但看到车窗探出的几双乌溜溜大眼睛,心就落回了肚子里,还冲李承乾他们笑了笑。

  车夫和男子一起推车,让女子把砖垫到车轮下,几次过后,果然把车推了出来。

  男女二人连连道谢,李承乾冲他们挥挥手,关上了车窗。

  他得意地扬起下巴对李世民说:“这不就有用了?”

  李世民好笑地点头:“没错,你的砖有用。”

  李承乾更得意了,高兴地晃晃小脑袋:“我可真厉害!”

  李世民忍笑:“嗯嗯,你厉害。”

  “我不仅烧了红砖,还烧了花瓶和洗脸盆呢。”说起这个,李承乾问李世民,“阿耶,你收到我送你的洗脸盆了吗?用过了没,好不好用?”

  “收到了,也用过了。”至于好不好用……李世民很肯定地点头,“好用!”

  宝贝儿子亲手烧的盆,再不好用也好用。马周又如何?不过是得了几坛酒罢了,花银子就有的东西,怎能比得上亲手制作的心意呢?

  李世民决定回去就把那盆拿到书房,没事就洗洗手洗洗脸,让所有人都能看到。

  心情大好地问李承乾:“为什么给你阿娘的是花瓶,你没给她烧个洗脸盆吗?”

  李承乾眨眨眼:“这种盆太粗糙了,阿娘是女生,应该用好的。”

  李世民:“……”

  阿娘不能用,阿耶就皮糙[rou]厚可以随便用吗?

  李世民内心悲愤:回去他把那盆拿来洗脚!:,n.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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