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第 41 章 韩珏正在烦恼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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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珏正在烦恼榨油一事时,收到一陌生拜帖,名刺上留的是赵邠卿的名字。
她记得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于是跑去问司马朗。
司马朗明显是认识的,他说道:“是赵岐赵议郎的拜帖。”
“数[ri]前,赵议郎曾登门拜访。既然给你下拜帖,应该是因为画像一事。”
他觉得几天前赵岐来拜访自己的父亲,可能就是来问画像的事,结果问出来了韩珏。
“可赵议郎他为何要下帖给我?”韩珏不明所以,她不认识这个人啊!
司马朗却是猜到了缘由,“前些[ri]子,城内外到处都是画像,想必赵议郎也曾见过。而他亦擅长作画,或许是想与你探讨一一。”
他接着说道:“赵议郎为人和善,你莫要担忧,去去即可。”
既然司马朗都说可以,那应该是可以的,韩珏回去后就给赵岐也送了拜帖。她知道议郎秩六百石,大小也是个官员,而且赵岐年龄比自己大,所以理应是自己主动拜访比较合适。
赵岐收到仆从递过来的拜帖时,还在研究韩珏的所做的画像。
他善画人物,却没有师承,全靠自己琢磨。这种画技从未见过,当时在街上看到时立刻停车下来,走近观摩了许久。
后来更是去县廷找司马防要了一张回家夜以继[ri]的临摹,但总是学的不太像。所以才又去拜访司马防,这才得知画作出自何人之手,当即直接下了拜帖。
现在见到韩珏过来,又见她年龄不大却有如此画技,想必应该是有师承的,便开[kou]问道:“你师从何人?”
“晚辈随一老者学过两年,未得真传。”
每次说到技术来源,韩珏都不得不编谎话,她随即又胡诌了一个,还是之前的说辞。
既然她不想说太多,赵岐也没有刨根问底,而是问道:“不知你可否愿意将画技传授于人?”
“可以。”韩珏看向赵岐,虽然点了点头,但她看赵岐这年龄,胡子都白完了。看着至少也是六十以上了,这么大年纪不太好教啊!
见她同意传授,赵岐露出笑意,提了一个请求,“可否由你现在作画一幅老夫看看?”
顿了顿他又说道:“就画老夫的画像。”
听他这么说,韩珏连忙自谦道:“晚辈技艺不[jing],怕是会献丑了……”
赵岐很是坚持,“无妨,老夫见你极擅长作画。”
韩珏无法,只得说道:“既是如此,那便请赵议郎着人准备白[se]细葛布一块,黑炭一块。”
赵岐随即令人准备好东西,他之前就猜测这画不是笔墨所作,原来居然是木炭,确实是别有新意。
拿到木炭,摊平葛布,她开始低头画像。赵岐准备的这块布是长方形状的,所以这幅画不能只画大头贴,得是全身画。
还好前些[ri]子的手感还在,画起来也快。甚至为了人情世故,她还特意做了些许美化。
半个时辰后,便已画好。其实如果只画头像,会更快,因为她真的不擅长画衣物。
赵岐全程观看了作画的过程,啧啧称奇。他拎着自己的画像非常满意,欣赏了一会儿后,忽然问道:“既然你愿意传授画艺,不知可有兴趣去鸿都门学教授其中的学子?”
他这样问,自然是有把握做到的,现在就看韩珏愿意不愿意,毕竟鸿都门学为士人所不喜。
但这个画技确实非常实用,如果推广开来,各地官府都有人能学会,用来画通缉令,那天下哪里还会有找不到的逃犯呢?
赵岐正在等自己的回答,可韩珏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提议砸的有些头蒙,怎么突然就扯到鸿都门学了?
鸿都门学是汉灵帝所建,十常侍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对鸿都门学的学生很是优待。所以进了这里,在一定程度上算是打上了宦官一派的标签。
可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要打什么标签,更何况去当老师的话,她的赚钱大计怎么办?
赵岐见她久久不语,面上疑虑颇重,便开[kou]说道:“其实你无需多虑,不过是[chou]空去教一教学子罢了。”
“鸿都门学乃陛下所建,其中学子皆为平民子弟,老夫闲暇时也在此授课。”
他本人虽然素来极其厌恶宦官,但如此建议并不是要害韩珏,而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于国有用的他都愿意举荐,这么说也不过仅仅只是觉得如此画技埋没了过于可惜。
虽然赵岐这么说,但韩珏依旧推脱道:“晚辈年幼,如此教授学子怕是不能服众。且平[ri]还有其他俗事缠身,未必有多少空闲时间。”
这话是实情,她年纪应该比学生还小不说,哪里有空去教?
赵岐不愿意放弃,随即说道:“每月授课三两次即可,你只需授课便可。”
韩珏要是出身名门世家,他就不会这么费劲劝说了,因为名门世家子弟是绝对不会来鸿都门学的,也就只有这种寒门庶族子弟才有可能。
“多谢赵议郎提携,还望莫要怪罪,晚辈一时不能决定。”
这事,韩珏觉得还是需要请教一下司马朗的意见,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答应。
见她没有应下,赵岐便不再勉强,只是说道:“若是哪[ri]你想授课,便可差人告知老夫。”
从赵岐府上离开后,韩珏便去找司马朗求支招。
司马朗听罢之后说道:“鸿都门学因以文艺取士,故而颇遭非议。不过贤弟你若是单单去教授绘画,倒也无伤大雅。”
单单是去教绘画,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还容易惹来非议,干嘛要去?韩珏想着算了,还是不要多惹是非。
数[ri]后她便亲自登门,婉言回绝了赵岐。
然而,没过多久,又收到一张陌生拜帖。其实这张拜帖的主人说陌生也不陌生,韩珏虽然没有见过,但听说过。
大将军何进她当然听说过,但何进给自己送拜帖邀请登府?这是突如其来的惊吓啊!
韩珏丝毫不怀疑,以何进的权势,一根手指头就能轻松捻死现在的自己,她根本无力抗衡。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惹上何进?
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但也得赶紧过去。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不敢耽搁,只得硬着头皮应邀前去。
何进的府邸在北城永和里,这里离北宫最近,王公贵族多在此居住。根本不用打听,走到永和里,沿街很快就能看见一处高墙大院的朱红[se]大门上,高悬着一牌匾,上书“大将军府”四个烫金大字。
大门敞开,门前有侍卫手持长枪而立,看着就威武霸气让人因惧而心生敬意。韩珏心中忐忑,因为她一无所知心里没底,不知道自己来要做什么。
道明来意后,她被仆从引向会客室。绕过石屏假山,还未走近便听到前面传来有说话声,听声音像是有数人在闲谈些什么。
及至走近,仆从便朝其中一头戴虎贲冠身着绯衣还配有长剑的中年男子禀报道:“禀大将军,颍川韩珏登门,人已带到。”
跟在仆从身后,韩珏只是稍微扫了一眼,随即垂下头来,因为到处乱看不仅无礼而且容易触怒位高权重之人。
不等她作揖,便听到一句话,“抬起头来。”
何进审视着眼前衣着朴素的少年郎,看着年龄并不大,这就是为赵岐做画之人?
前[ri],他去赵岐家做客,在客厅中见到赵岐的自画像,画的那是栩栩如生,简直跟真人一般。当时他就看呆了,心道自己要是也弄这么一幅挂在会客室,岂不美哉?
结果一问,居然不是赵岐所作,而是另有其人。所以打听清楚之后,他才差仆从送去拜帖特意邀请。
而韩珏微微抬头,不过依旧是眼帘低垂,敬意满满的开始行礼,“珏拜见大将军。”
她行礼的时候就感觉被数道视线所打量探视,因为此时会客厅内除了何进,还有其他数人。其中一个,她认得,是袁绍,不过另外的,统统都不认识。
颍川韩氏,好歹也算是有些名望。何进自然不会无礼,所以态度很是平和的说道:“莫要拘谨,此番邀你前来乃是听闻你擅长作画,故而相请。”
原来是喊自己来画画,韩珏松了[kou]气,“大将军过誉了,单凭大将军差遣。”
何进微微颌首,他就喜欢这种没有那么多傲气的世家子弟,于是越发满意的客套道:“如此便劳烦小郎君了!”
继而他又转向一旁笑着说道:“诸位正好都在,闲来无事,也可一观。”
何进这般举止轻浮无状,招画匠给自己作画娱乐,居然还让他们围观?孔融想出声劝导,又想到何进好脸面,便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做冷眼旁观。
韩珏也觉得何进应该是看不上自己的,因为他都没有介绍在场的人给自己。不过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现在就当自己是个画师。
准备好一应物件,她便摒弃平息,开始心无旁骛的当众作画。要是画不好,何进不满意,那就糟了。
所以韩珏决定自带滤镜,给何进多多美化一番,原本七十分的必须得给提升到九十分。其实何进不但不丑,也算得上是一中年帅哥。毕竟,他的妹子何皇后貌美,一家亲兄妹,能差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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