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野猫杀·其叁 衍衍果然最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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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ri]清晨,温衍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那条狗。
那条狗本就病歪歪的,现在似乎更加虚弱,艰难而痛苦地喘着气。
就好像再不带它去宠物医院,它就会死。
看到它这幅样子,温衍不禁有些心软。
说不定这条狗就是普通的狗,康怡琴[jing]神失常和突然消失的背后另有原因。
江暮漓道:“不管怎样,我们先带它去宠物医院看一下吧。眼见一条生命在受苦却不去拯救,总是不道德的行为。”
这句话正中温衍心意。
他们把狗带去了全市最好的宠物医院。
医生一番检查后,很严肃地告知他们,这条狗的饲养方法根本没有任何问题,而是从一开始,这就是一条“星期狗”。
所谓星期狗,顾名思义就是活不过几周的狗。
这些星期狗、星期猫大都来自地下宠物黑市,它们原本就疾病缠身,从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短暂而痛苦的一生。
为了延缓它们死亡的时间,宠物贩子们会强迫给它们打针吃药。当然,不是治病用的,而是要让它们处于亢奋的状态,看起来[jing]神活泼,才能讨人喜欢,卖出更高的价格。
这对于满身疾病、已经痛苦不堪的动物们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的摧残。
甚至,宠物贩子们还会给这些宠物进行美容,力求掩盖病态。倘若买家需要,他们还能弄来健康证、出生证等等证明,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经过一番包装,这些可怜的小动物一跃成为高贵的名宠,进驻各式装潢一新的宠物店,售价成千上万。
而且很多时候,动物的悲惨不仅是动物的,也会是人类的。
倘若不幸买到这些病宠,对主人的身心无疑是巨大的折磨。
他们将眼睁睁地看着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消逝,自己明明决定要负起饲养它们的责任,到头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咽下最后一[kou]气。
很多人会因此沮丧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困在自我折磨与惩罚中无法走出,最终患上抑郁症。
康怡琴就是这样一个不幸的人。
她见这只狗和童年好友小旺长得像,以为能再建立起真挚的友谊,弥补多年来的伤痛和愧疚,没想到却被二次伤害,伤[kou]更深。
温衍听完医生的诊断结果,心情无比沉重。
“又是和伤害动物有关。”江暮漓道,“目前发生的所有怪异事件,都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动物对人类的复仇。”
“不知道康怡琴是从哪家宠物店买的。”温衍眉头紧锁,“如果知道的话,我们就能去打听虹城市的地下宠物黑市在哪儿了,那里一定能找到线索。”
康怡琴的安危牵动着救助小组里每个同学的心。大家根据康怡琴家附近的位置纷纷搜寻,很快就确定了几家最有可能的宠物商店,然后三三两两地结成小组,分头去打探消息。
***
赵艺成看着手牵手站在那儿的温衍和江暮漓,头上冒出了一串省略号。
啊,不管啥时候看到这俩人,都像连体婴儿一样呢。
“好巧哦,随机分组也能和你们分到一块儿。”赵艺成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三罐可乐,扔给他们两罐。
江暮漓接过可乐,拉开拉环递给温衍。
“你错了,这个宇宙不存在巧合,巧合只因注定,偶然只因必然。”
温衍道:“就像这罐冰可乐上的水珠,滴落的轨迹表面看似毫无规律,其实任何一滴水珠的运动轨迹都是必然,根本没有偶然可言。”
江暮漓看着温衍,满眼都是欣赏。
“衍衍,你越来越能洞穿这个世界的本质了。”
温衍不好意思地抿了[kou]可乐,“我也是跟你学的,阿漓看待事物的方式一直都很特别。”
赵艺成仰头猛罐可乐,试图把自己灌醉。
习惯就好,真的。
这两人走到哪儿放闪到哪儿,全国人民都知道。
***
现在这个点还很早,商场刚开门都没什么人。
三个人来到宠物商店所在那一层,赵艺成皱了皱眉,捂住鼻子道:“什么味儿啊?”
江暮漓淡淡道:“血味儿。”
“别吓我,大商场里哪来的……”赵艺成慢慢停下脚步,“卧槽……?!”
粘稠发黑的鲜血从卷帘门底下渗出,沾湿了他的鞋尖。
门里传来极其微弱的声音。
“呼……呼……呼呼……呼……呼呼……”
怪异得像有人在拉风箱一样。
江暮漓提醒道:“卷帘门没锁。”
赵艺成咬咬牙,握住卷帘门底部边沿,用力向上一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发出惊恐[yu]绝的尖叫,踉踉跄跄向后退去,一屁股跌倒在了地上。
宠物店里窗明几净,整洁亮堂,主[se]调是粉红[se]和粉蓝[se],充满童趣,温馨可爱。
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悬挂在天花板上的一个人——
如果那还能被称之为人的话。
江暮漓眸光微暗。
“看来,变成血鹰了啊。”
血鹰之刑。
一种有名的报复[xing]刑法。
将受刑者的上衣扒光,脸朝下绑起来,沿着后背脊柱两侧在胸腔附近割开皮肤,接着敲断受刑者的肋骨,把断了的肋骨掰出来。
如此一来,受刑者后背的肋骨就完全翻在了外面,那两片带血的肺叶不停地鼓动——
“呼呼……呼呼……呼呼……”
没有翅膀的人类也终于长出了翅膀,变成了美丽又血腥的血鹰。
赵艺成吓得面如菜[se],“谁……这、这谁干的啊……?!简直毫无人[xing]!”
“这回你还真没说错。”江暮漓莞尔,“不过人[xing]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被关在笼子里的动物们,布偶猫、吉娃娃、比熊,它们好像对惨剧一无所知,目光呆滞,行为麻木,要么不停地在转来转去,要么一直在摇头晃脑,重复着被长期关在狭小空间而产生的刻板行为。
***
虹城市又多了一起无法解释的怪死事件。
数家宠物店店主暴毙,死法千奇百怪,惨不忍睹。
调查发现,这些宠物店店主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店内出售的宠物都是从非法渠道采购来的病宠。
为了谋取最大利益,他们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这种成本低廉却无比残酷的生财之道。
这些人会想方设法地把这些宠物在病发之前卖出,而来不及卖出去的那些,即便苟延残喘也会被无情丢弃。
这是仅有的发现。
很可惜,仅凭这么一点线索,根本不足以侦破这么多起命案,甚至无法定[xing]到底是自杀还是他杀。
那几个店主就这么悲惨枉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死前有多么恐惧、痛苦、无助。
这种绝望到极点的心情,恐怕只有那些被他们杀死后尸体丢进垃圾桶的病宠们才知道吧。
***
“现在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怪异事件的源头就是地下宠物黑市。”赵艺成自信满满道。
“泰伯的餐馆里那些非法养殖的动物,都是来自地下宠物黑市。还有那些突然[jing]神失常的萌宠博主,他们养的宠物追溯源头,很可能也是那儿来的。”
“康怡琴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温衍忧心忡忡。
“你不用太担心。”江暮漓安慰道,“康怡琴从没做过残害动物的事,既未造下恶业,就不会承担恶果。”
后面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
等待那个人类女孩的将是另一段因果。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艺成道,“我们总不能在这儿坐以待毙吧?”
温衍道:“我想和阿漓找到这个地下宠物黑市,弄清楚真相。”
赵艺成无声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勇士。
温衍道:“这事儿肯定有危险,你别掺和了。”
赵艺成纠结道:“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外公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外孙,万一我出了点啥事儿,他老人家指定受不了……”
温衍点了点头,他很能理解。
赵艺成不像他和江暮漓,赵艺成有一个完美幸福的家,有一群重视他的家人。而江暮漓是孤儿,至于他自己,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他和江暮漓唯一的牵挂就是彼此,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无所畏惧。
“我决定了。”赵艺成一拍桌子,“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不必,你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江暮漓淡声道。
赵艺成:“……”
江暮漓看着他,忽然一笑,道:“要派你用场也不是现在。”
“哦。”
不知怎的,赵艺成心突地一跳,好像在江暮漓眼中“有用”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
“阿漓,多个人多份力量,就让赵艺成一起来帮忙吧。”温衍道。
江暮漓立刻答应:“我听你的。”
温衍看向赵艺成,“不过这次很可能比天寿堂那会儿更加危险,你一定要加倍小心,千万不能出什么事儿。”
江暮漓又是一笑,“他不会的。”
***
虽然已经明确当务之急是锁定宠物黑市所在的位置,但真要找到却十分困难。
因为这种不能见光的违法[jiao]易场所,一般只有圈内人才知道,而且还会经常搬迁,跟城市管理行政执法大队打游击战。
赵艺成各种找关系托人打听,都没能探听到一点儿靠谱的消息。
温衍也很着急,他们晚一刻找到那里,康怡琴便多一分危险。
“衍衍,不要焦虑,稍微再等等。”江暮漓语气温柔从容,“现在一切都还在孵化,尚未到秘密显露的时候。”
温衍不可思议地平静下来。
江暮漓的声音、话语,连同他这个人本身,都充满了令人信服的魔力。
夜阑人静,温衍做起了梦。
大扑棱蛾子又飞到了他的梦中。
温衍注意到祂有一条触手被齐根切断了,便问:“你怎么了?”
祂那双月亮般硕大的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
每一只复眼里,也跟着眼泪汪汪。
温衍就看见成千上万只眼睛对着自己哗哗流眼泪。
“……”
“好痛……好痛哦……”祂委屈巴巴哼哼。
温衍摸了摸[kou]袋,翻出一张创可贴。
“算了,你也用不了……”
他刚要放回去,创可贴就被祂用触手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卷走了。
祂捧着创可贴,跟得了什么不得了的宝贝似地,开开心心地摇晃起了触须。
“这么小的伤[kou]都能发现,说明衍衍在很仔细地观察我。”
“观察就是在意。”
“在意就是关心。”
“喜欢才会关心。”
“衍衍果然最爱我!”
温衍虚弱地扶住了额头。
还是一如既往的风味,这可怕的强盗逻辑。
嗯,看来祂确实没事。
“衍衍。”
祂忽然停止了蹦跶。
严肃而认真的语气,莫名令温衍生出几分微妙的[shu]悉感。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的故事,你听过吗?”
“嗯……倒是知道。”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是德国最著名的传说之一。
很久以前,德国有个村落名叫哈默尔恩,那里鼠满为患。
某天,哈默尔恩来了个外地人,自称捕鼠能手。村民们向他许诺,能除去鼠患的话会重金酬谢。
于是,这个人吹起笛子,鼠群闻声随行至威悉河,尽数淹死。
可事成后,村民却违反了诺言,一分钱都不给他。
当天晚上,吹笛人离开小镇。月光洒落,笛声悠扬,每一家小孩都跑了出来,跟在他的身后。
吹笛人就这么一边吹着笛,一边往山上走去。他和那群小孩越走越远,最后全部消失在山里。
“衍衍,看。”
祂模仿出吹笛人的样子,鳞翅一振,一群白纸蝶跟着祂晃悠,跟出殡似的。
温衍想了想,“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吹笛人会带你去往那个地方,吹笛人会带走所有老鼠。”
“可是吹笛人……在哪里?”
“你不是早就已经找到了吗?”
温衍刚想追问,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他下了床走向阳台,看见江暮漓正蹲在笼子边逗狗。
白皙修长的小拇指上贴着一枚创可贴,很扎眼。
“阿漓,你手怎么了?”
江暮漓转过头,“被铁笼子上的毛刺划了一下,没事的。”
“当心别发炎了。”温衍道。
自己在想什么呢,这种创可贴很好用,家家户户必备,他也在家里屯了好几盒。
阿漓手受伤了会拿一枚来用,实在再正常不过。
温衍就站在那儿,看着江暮漓逗狗。
这只星期狗一直病恹恹的没[jing]打采,可现在不知怎的,竟然被江暮漓逗得团团转。
江暮漓让它往东它就往东,让它往西就往西。
“衍衍,你发什么呆呢?”
温衍回过神。
“我好像知道了。”
江暮漓抬眉,“知道什么了?”
“哈默尔恩的吹笛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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