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王叔,别忌讳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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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外蝉鸣鼓噪,屋内却鸦默雀静。
周围的人、连同王婆婆在内都齐齐看向了王忠,余光瞟来瞟去,最后慢慢下移,落到了下半身的位置。
王忠默默的闭拢双腿,不算白皙的老脸上染上一层薄红,“.....我好着呢。”
白苏察觉到王忠的脉象加快了许多,轻声提醒:“王叔,别忌讳看医生。”
“我没有,你别造谣,我好得很呢,我就是腰椎盘突出想来买止疼贴。”要面子的王忠心虚地瞄了眼周围的人,发现各个都盯着他看,老脸臊得慌,生硬地转移着话题:“妈,你不是说要去买老鸭回家炖汤吗?去晚了还能买得着吗?”
“额......对。”王婆婆看儿子不想她留这儿,笑着提了提手上的篮子,“那你先看着,我去买菜,再买点你喜欢的卤味。”
“你们不是说贴完膏药一起去买菜吗?走吧。”王婆婆还没忘拉走自己的买菜老伙伴们,免得盯着自己儿子看。
很快,买膏药的人陆续离开,只剩下王忠一个人,他左右看了眼后小声对白苏说:“我没病,就是腰椎盘突出。”
白苏嗯了一声,算作是相信他,紧接着又回了一句:“最近时有[niao]痛[niao]急的感觉吧?”
“你怎么知道?”王忠神[se]变换,老婆难道打电话告诉妈了?妈又告诉白苏了?怎么一点也藏不住话呢?
白苏轻声道:“我把脉看出来的。”
“之前不明显,只是夫妻生活有些不得劲了吧?最近开始时不时有胀坠、排[niao]不畅吧?这症状应该有十余天了吧?”
所有的症状都被白苏说了出来,王忠顿时有些难以启齿,他之前和妻子那个时确实有点不太行,他并没有多想,毕竟也四十好几了,有点提不起劲也正常,他还寻思着私下买点药调一下。
最近出差期间隐隐有些不舒服,逐渐出现了[niao]痛、不畅的症状,他本打算挂个专家号去看一看,但想着亲妈生[ri]没赶回来,加上想看看腰椎盘的问题,所以就先回了老家。
王忠被白苏说得喉咙有点干,不自在的拿起矿泉水喝了一[kou],“是有一点,应该是我腰椎盘突出问题引起的。”
白苏没理会他的自圆其说:“我看看舌苔。”
王忠张大嘴,伸出舌头。
舌头很红,舌苔黄腻,湿热严重,聚集在下焦,而且肾气亏损严重,白苏望着王忠,说出自己的诊断:“是淋症。”
王忠听不懂:“啥意思?”
白苏解释:“就是前列腺炎。”
王忠嘴唇嗫嚅的张了张,好半响才回了一句:“啊?”
“是前列腺炎导致[niao]频[niao]痛、早泄等问题,不是腰椎盘突出引起的。”白苏看出王忠有点忌医,“王叔你要在我这里看病吗?”
“......”王忠确实觉得怪尴尬的,白苏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邻家侄女,让侄女帮自己看男科,想想都别扭。
白苏没想到王忠一个走南闯北的人还会别扭,她压着上扬的嘴角,“其实医者不分男女,但王叔你如果介意,不看也没关系的。”
“不介意,我没那么矫情。”说出去会让人笑话的,王忠压下别扭,努力大大方方的伸出手,“白苏,你帮我看吧。”
“那好。”白苏笑了笑,“刚才问了你症状,大概可以断定是湿热下注造成的。”
王忠也听不太明白,“那怎么治?”
白苏给出方案:“吃药针灸吧。”
“针灸?”王忠眉心跳了跳,他可不想在一小姑娘目前脱裤子,他立即摇头,“不行,我怕疼,我不想针灸。”
何信在旁小声说:“针灸其实不疼的。”
“我对疼特别敏感,你们觉得不疼,我依旧觉得很疼。”王忠一副自己情况自己清楚的神情,“反正我不扎就是了。”
老实憨厚的何信信了:“那还是吃药吧,吃药稍微好一点。”
“那行吧,给你开药,你这病还不算严重,只吃药也可以。”白苏按照王忠的情况用龙胆泻肝汤加减,最后开出适合王忠身体状况的药方,“这副药里不好再放活血通络止疼的药,所以你腰椎盘突出的疼痛只能靠贴膏药来止疼了。”
王忠点头,“什么时候能见效?”
“腰疼吗?每天依次递减,一周会明显减轻很多。”白苏停顿了一秒,笑着补了一句:“本来我会用针灸把你腰椎活络舒服一下的,但你怕疼,所以只能自己多熬几天了。”
王忠没想到自己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呵呵的干笑了一声,“......没事,忍一下还是能的。”
白苏压了压嘴角勾扯出的笑,然后将药方递给何信去抓药,她则去拿止疼贴。
王忠打量着这处老旧的小医馆,以前是白叔忙上忙下,现在换成了白苏了,“以前你不是在外地工作吗?为什么会想到回来继承医馆?”
听他妈说,前几年白苏和白叔因为这件事发生过争执,不知道过程是怎么样的,反正最后白苏没有从医,他以为白苏是不喜欢做大夫,但没想到如今又回来了。
白苏回想起上辈子固执又软弱的自己,自嘲的咬了下嘴角,“忽然想做了。”
“想做也挺好,做好了也大有前途。”王忠说了些好听的话,但心底也清楚现在看中医的人真不多,绝大部分人一有不舒服都是去大医院,吃药好得快,不像中医见效这么慢。
要不是看儿子脸好了一点,要不是亲妈一直喊他回来试试止疼膏,他也宁愿往大医院里跑一跑。
白苏点点头,她也这么想。
总有一[ri],她的医馆外面会排满长队请她治病的。
“你爷爷、你爸爸看你这样,一定很开心。”王忠和白苏的爸爸从小一起长大,白苏爸爸也是学医的,可惜因为救人去世,要是还活着,肯定也是白氏医馆的招牌吧。
提到去世的爷爷和爸爸,白苏垂着的眼眸里闪过黯淡,她抿了下唇,随后继续往纱布上涂抹黑乎乎的药膏。
等涂了厚厚一层后,白苏才抬头朝王忠笑了笑,“王叔你坐着,我帮你贴上。”
王忠未察觉到白苏的有异样,坐下撩起一点衣服,“我爸说贴了你做的膏药现在能跑马拉松了,今儿早上还跟人出去钓鱼了,以前可没力气走那么远。”
白苏想着王爷爷早上提着鱼竿往外跑的背影,不由笑了起来,“王爷爷有做针灸和喝药,三管齐下,所以效果会更好一些。”
“我之前还以为他们找借[kou]骗我回家,没想到是真的。”王忠拍了拍后腰已经贴好的止疼膏,凉滋滋的,还挺舒服,“看来你们调理身体还是很有一套。”
白苏不喜欢‘中医只能调理’这个刻板印象,轻拧了下眉,“王叔,那是治病。”
“对对对,是治病。”其实王忠觉得没有区别,“是厉害的。”
“小师姐可厉害了。”一旁的何信也这么觉得,有时候感觉比师爷还厉害。
王忠顺嘴也夸夸何信:“你也挺厉害的,一直忙上忙下的帮着抓药、贴药膏。”
没人不喜欢夸赞,何信乐得嘿嘿笑了起来。
没一会儿,王婆婆就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王爷爷,王爷爷手里提着个水桶,里面装着上午的收获。
白苏隔着敞开的窗户往外看去,“王爷爷今天钓了多少?”
“钓了十条鲫鱼,咱们家吃不完,给白苏你拿几条。”王爷爷直接拿抓了四条送给白苏。
“谢谢啦。”白苏好久没吃鱼了,欣然接受了王爷爷的好意,中午处理干净后做了简单的家常酸菜鲫鱼。
鲫鱼巴掌大小,油煎得两面金黄,再配上切得细细的泡辣椒、泡嫩姜、泡芹菜、泡豇豆等泡菜,酸酸辣辣的,十分开胃。
白苏一时没忍住,多吃了小半碗米饭。
何信见状:“小师姐你喜欢吃鲫鱼啊?等下次回家时我去河里抓一些鲫鱼过来。”
“不用麻烦,偶尔吃一次觉得挺不错。”白苏将碗里剩下的一片姜一起吃掉,“冬吃萝卜夏吃姜,明儿多买点姜,炒个[rou]丝,剩下的泡上,回头再用来做菜。”
“诶。”何信想了想,“小师姐,要不要再放点豇豆?我看坛子里也不剩多少了。”
白苏点头,“可以啊。”
“那我明早上早点去菜市场看看。”何信顿了顿,“也不知道早市上有没有葡萄、梨子这些,要是有我也买一些回来。”
“院里的八月梨好像能吃了。”白苏扭头望向院子中央枝繁叶茂的梨树,树杈之间果子已经有成年人拳头大小,外表仍是青青的,但闻着已经有了果香。
“才七月底就[shu]了?我摘一个来尝尝。”白苏放下碗筷,起身走到梨树下摘了一个,闻了闻,闻着倒是挺香,切出来果[rou]白净,汁[ye]四渗,香气扑鼻。
白苏分给何信一半,自己拿着一半坐在梨树下吃了起来,爽脆无渣,汁水香甜,和以往记忆里的一样甜。
这棵梨树在白苏小时候就有了,每年到了八月就能摘好多梨子,装满一筐一筐又一筐。
小时候的她就搬张小凳子,坐在爷爷爸爸的中间,捧着大大的梨子,一边啃一边背汤头歌。
长大一点点的她会帮着爷爷一起摘梨子,然后一家一家的分给邻居们,只是那时一起送礼的人已经少了一个。
“小师姐,这梨子好好吃。”何信的声音打断了白苏的回忆,她扭头望去,恰好看到何信夸张的表情,她嘴角勾起,心情也莫名轻松起来。
何信大[kou]大[kou]吃着梨子,香甜汁水瞬间流入喉咙,滋润着刚才吃辣后微渴的喉咙,等三两[kou]吃完后他竖起大拇指:“好好吃。”
“这一树八月梨一直都很好吃。”白苏站起身,梨子这么多吃不完,今年爷爷不在,就得由她摘一些来分给大家了,“何信,你上树帮忙摘一点个头大一些的,小的留着再长一长。”
何信立即要去爬树:“摘多少啊?”
“先摘一小筐吧。”白苏将小箩筐递给何信,等他摘满后拿了几个留着,其他的都送去王婆婆家,王爷爷今天送了她鱼,她也送点梨子过去请他们尝尝鲜。
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王忠大包小包的提着东西要往外走,“王叔要走了?”
“对,公司那边临时有事,得赶回去一趟。”王忠看向白苏手里提着的梨子,“你咋过来了?”
“我给你们送点梨。”白苏将梨放到地上,“刚才尝了尝,还挺甜的。”
“已经能吃啦?”王婆婆拿起一个梨闻了闻,“还挺香,看来没有受天旱影响。”
“阳光好才甜。”王忠拿起一个,直接在衣服上擦了擦直接咬下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
白苏看他也喜欢,便说:“那这一筐都给王叔你拿着,我待会儿再给王婆婆摘一些送来。”
“不用不用,我拿几个就行。”王忠扭头让亲妈给自己拿个小袋子,装十来个回家尝尝就行。
王婆婆也没让白苏回去多摘,“这么多够了,树上的再让它们长半个月,等到八月中个头还能更大一些。”
王忠拿上梨子,便匆匆去外面宽敞处的停车位,开上车匆匆赶回了市里面的家。
王忠老婆翻看着他带回去的东西,“咋还带这么多[ji]鸭鱼[rou]?还有梨?”
“妈让拿的,梨子是白苏给的。”王忠提起白苏,又觉得[niao]频[niao]痛了,“她医术确实还挺好的,一下子把出......我那问题了。当时好多人,把我尴尬得不行。”
王忠老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早让你去医院检查,你非不去。”
她笑完了又问:“那是因为什么?”
“说是前列腺炎。”王忠老脸燥得慌,“也不知道对不对。”
“那你要去医院检查吗?”
“算了,妈让我先喝完这几付药,回头没好转再去。”王忠看着儿子脸上逐渐扁了的痤疮,心底还是忍不住期待一下。
不止他带着点希冀,也有其他人带着期待从县城乘车来到了小镇外,下了车沿着宁静古朴的街道找到了白氏医馆。
为首抱着孩子的妈妈透过玻璃窗,打量着守在药橱前的白苏,瞧着十分年轻,皮肤白皙,五官[jing]致,气质古典又清冷,犹如一幅古画,和现实格格不入。
正在清点李大伯送来的蝉蜕的白苏也注意到医馆外有人,抬头看去,发现有五个大人站在外面,还分别带着三个孩子。
“你好,是小白医生吗?”为首的妈妈叫叶慧慧,是经小孩积食那个妈妈介绍知道白苏的,听说治小孩湿疹也很有一套,于是带小孩过来试一试。
路上遇到另外两户人也是带孩子过来找白苏看诊的,于是就结伴一起走进来了。
白苏颔首,指着医馆里摆放的椅子,“这里坐。”
“诶。”叶慧慧抱着孩子走进屋里,屋里开着空调,她稍稍用后背挡住冷气飘来的方向,然后才拉开孩子身上薄薄的衣衫,露出[chao]红的一片皮肤,皮肤上还有成片的小点子。
“小白医生,我家孩子老长这种,之前以为是湿疹,去医院说是热出的痱子,然后我按医生所说的家里保持凉爽干燥,还买了痱子粉、止[yang]洗剂之类的,刚开始涂了确实有好转,可刚好一点另一处地方又长出来。”叶慧慧将脖颈、手窝、脚窝露出来,“你看,这些地方也是红彤彤的,我每天都擦干净了抹了痱子粉,可还是这样。”
白苏注意到小孩有些胖,看起来胖嘟嘟的,一圈一圈的[rou]都挤在一起了,“你家小孩应该才七八个月吧?体重多少?”
“她是有点偏胖了,不过医生说是[nai]胖,以后断[nai][chou]条了就好了。”叶慧慧解释了一下。
白苏看着小姑娘滴溜溜的转着眼睛,伸手帮她把了把脉,脉象倒还好,湿热倒是不重,满身痱子[chao]红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太胖,叠在一起不透气,“平时是不是习惯吹空调就给她穿外套?因此老是汗淋淋的一片?”
叶慧慧没有否认:“不穿一点会凉肚子吧,而且脚摸着也凉。”
“小孩本身是纯阳之体,阳气旺,和大人体感的温度是不一样的,再加上你家小孩体质比其他小孩更好,像这种炎热天气,冷风适宜的情况下不用穿长袖长裤,围个小肚兜遮住肚子穿个小袜子就行,其他地方尽量透气。”白苏摸了摸小孩儿手臂窝里[chao]红的皮肤,“你是不是一直给她擦?” “是啊,给她涂抹了痱子粉,一会儿就起泥了,总得擦干净再涂抹。”叶慧慧也是个爱干净的人,一看女儿热了就拿着帕子一顿擦,务必要要保持干干净净的才行。
“小孩皮肤娇嫩,擦太多对她也是一种伤害。”白苏收回手,轻声说:“她问题不大,主要是夏天太过[chao]热,你回家后空调要么再开狠一点,要么给她少穿点。”
叶慧慧怔住:“那不开药吗?”
“不开。”白苏认为小孩都少吃药,哪怕是副作用小的[cao]药。
叶慧慧又问:“那外洗的呢?”
白苏说道:“外洗和你从医院买的效果其实差不多,你家里还有就继续用,我就不开了,最重要的是让她身体凉爽不出汗就行。”
叶慧慧抿着嘴没说话,心底冒出一丝后悔,这医生好像不如群里说的那么好,早知道不来了。
旁边抱着儿子一对夫妻倒是听得认真,“医生,我们家小孩也有点热痱子,是不是不用吃药,就买点痱子粉保持干爽就行?”
白苏颔首说是。
这对夫妻说:“那我们网上买一点。”
另外一对孩子来的婆媳说:“好多痱子粉又贵又不管用,也不知道哪个好用,你们有啥推荐吗?”
“我们孩子也是今年第一次过夏天,还没有买过,网上瞧着一些品牌里面有添加剂,真是让人不放心。”夫妻俩的孩子是去年秋天生的,现在十个月大,因为早产关系,身体十分虚弱,倒是没怎么热出大片痱子。
“我知道个没有添加剂的方法。”白苏主动提了一嘴,现在食品、生活用品很多都有各种问题,从大人到小孩,一个都没逃过,也因此出现了很多以前少见的疾病。
夫妻俩忙问:“是什么呀?”
“是一个农村常用的土偏方。”白苏对大家说道:“挖地下深一点的黄泥土,晒干再辗碎,过筛留下粉末给小孩子涂抹,比痱子粉干净一些,效果也会好一些,如果觉得晒过还不干净,可以再炒一炒,晾凉后再用。”
夫妻俩有些心动,“真的可以吗?”
白苏点头,“以前没有痱子粉时都是这样用的。”
“那我们试试,谢谢医生。”因为儿子身体虚弱,因此夫妻俩更注重这些细节,所以能用天然的绝不用含有添加剂的东西。
他们说话时,叶慧慧将孩子让出了位置,他们立即坐到白苏跟前,相比叶慧慧的从期待到失望,他们俩的态度就截然相反,明显的更敬重白苏了。
像白苏这样医德好的医生实在少见,他们心底觉得来值了:“小白医生,我叫张敏,我家小孩叫好好,他是早产儿,身体一直比别的小朋友弱,自出生以来已经住了十几次院了。”
叶慧慧感慨:“那真是辛苦。”
“是啊,尤其是这个夏天,这么热,真的折磨得我和他爸爸心力[jiao]瘁,又担心他热着,又担心他着凉。”张敏叹气:“最近这一周不知怎么的,老是夜哭,去医院看了也没查出来,只是说让我们补补钙,不过吃了没多大用,所以想请您帮忙瞧瞧是怎么回事?”
张敏最近也在网上找有名厉害的中医,恰好在宝妈群里看到有人推荐,于是过来试一试。
“你别急,我先给他看看。”白苏伸手握住小孩的手,这个男孩比刚才的小女孩大两三个月,但个头却小了近半,没什么[jing]神的耷拉着眼皮,看上去在犯困。
白苏把了脉,脉象显示五脏六腑都很虚弱,是先天不足证,随后她又轻轻捏了捏小孩的四肢,四肢也不怎么结实,也虚软无力:“还不会爬行?”
“对,只能翻翻身蹬蹬腿,力气也不大。”张敏解释,“平时他多半是安安静静睡着的,这几天哭得厉害,就有些反常,不然我们也不会匆匆找医生。”
白苏看了眼小孩萎黄消瘦的脸颊以及细软的四肢,轻轻叹了[kou]气,因为早产,所以五脏虚软,因而导致发育缓慢。
“小白医生,他夜哭不能治吗?”张敏的丈夫忙问。
“能治,之所以夜哭是因为脾胃问题,不舒服才哭的。”白苏严肃地看向夫妻俩,“但为何脾胃失和你们应该清楚吧?”
张敏反映过来:“因为早产?身体太弱?”
白苏点点头,“他因为早产,后天调理不及时,因此有一点五软的症状。”
“五软?”张敏丈夫连忙用手机搜了一下,五软又叫软瘫,是指头项软、[kou]软、手软、足软、肌[rou]软,现代医学又认为这属于瘫痪。①
“瘫痪?”张敏丈夫整个人都懵了,这么严重,“可他还会蹬腿挥手啊,虽然没多大劲儿,但怎么可能是瘫了呢?医生还说只是发育迟缓,多补充蛋白质、多运动、增强抵抗力,等他长大一些就好了。”
张敏也瞬间觉得天都暗了,眼底蒙上了一层水雾:“医生?”
“不是,没到这个地步,我说的是有一点。”白苏有些头疼,声音沉了沉,“别按网上科普的治病,会吓到你们的。”
“你家小孩身体孱弱,五脏六腑都很虚弱,像其他小朋友的五脏六腑是十分,你们家小孩只有三到四分,能量太低不足以支撑起整个身体,像其他同龄小孩已经能满地爬了,可他因为发育迟缓,手足无力还只能勉强翻身。”
“所以只要我们将五脏六腑调理到七八分,他很快就能和正常小孩一样快速学会爬、学会走、学会说话。”
“真的?”张敏瞬间又觉得天亮了,“他还能恢复正常吗?”
白苏颔首,“可以,只要你们配合,他可以尽快好起来,虽然不能像正常小孩一样跑跑跳跳,但也能健健康康长大。”
“我们也不奢望他当运动员,只要健康长大就行。”夫妻俩都这么想的,“那我们怎么配合你?”
“手软、足软主要在肝肾脾不足,但脾胃为水谷之海,为五脏之本,所以还是先以调脾胃为主。”白苏将自己治疗方案告诉夫妻俩,“他肯定是要喝药的,但你们也知道是药三分毒,对这么小的孩子来说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儿,另外还要配合针灸,每[ri]都要来。”
张敏丈夫听到每天都要过来,有些犹豫:“可我们住在县城,来回一趟得好几个小时,能换成隔几天来一次吗?”
白苏说不行:“药可以隔几天拿,针灸不行,一个疗程七次,至少五个疗程。”
“可......”张敏打断了丈夫的话,“我不上班,每天可以过来,或者在小镇租一个小房子专门来照顾好好。”
白苏没有打断两人的商量,提笔先帮小孩儿开药方,以培补脾肾、益气养血为主,刚写好药方忽然听到一直等在旁边的婆媳俩发出惊喊声:“豆豆?豆豆你怎么了?”
白苏和何信立即朝三人望去,看到年轻妈妈怀里抱着的小男孩正浑身[chou]搐,两眼直视却没有了焦距,她立即起身跑过去。
“豆豆你怎么了?你快点醒醒,你别吓妈妈。”年轻妈妈吓得六神无主,声音都在颤,“医生,豆豆怎么了?”
“是不是羊癫疯?”叶慧慧曾经听家里老人说过,有些小孩忽然痉挛[chou]搐,就和这小孩差不多。
“啊?羊癫疯?”年纪大一些的婆婆脸[se]大变,“完了完了,这可是治不好的毛病,咱们家豆豆这辈子算是完了。”
“你别慌,我先看看。”白苏推开这婆婆蹲到豆豆身侧,立即用力掰开小孩咬紧的嘴巴,将随身携带的一小包纸巾塞他牙齿之间,以防他咬断自己舌头。
随即按住小孩的双手,碰到身体时才发现他浑身滚烫,白苏皱眉:“他在发烧。”
“他前几天热感冒了,随后就有些发烧,我们带他去医院做了检查,输[ye]吃药后就退了烧,但这两天[jing]神食[yu]都很差,所以我才带他来你这儿开药调理一下。”年轻的杨芸心乱如麻,“刚才还一直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又烧起来了?”
白苏看了下豆豆[chao]红的脸,瞧着像是惊风,她忙把了把脉,速度极快,呈脉浮数,风热袭表,是外感暑邪引起的惊风,“何信,将我银针拿过来。”
“诶。”何信立即从案桌上拿起一包一次[xing]针灸,拆开递给白苏,“小师姐,给。”
“将他衣服脱掉,按住双手双腿。”白苏[chou]出银针迅速扎入神阙、太冲、合谷、涌泉、印堂几个主[xue],随后配[xue]曲池、颊车、下关等[xue]位,帮助豆豆快速退烧和松开牙关。
叶慧慧、张敏她们都围过来,屏住呼吸,神情紧张地看着白苏给小孩扎针,只见那双白皙细长的手飞快扎针,快得都似有残影了。
大概在扎针四十秒后,小孩[chou]搐的动作逐渐缓了下来,何信不需要力气都能控制住他了。
又等了一分钟,小孩停止[chou]搐,安安静静的躺在他妈妈怀里,虚脱的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浑身上下却是汗淋淋的,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一直压抑着害怕的杨芸声音颤栗:“医生,豆豆没事了吗?”
“暂时没事了,还要再扎十分钟。”白苏[chou]回手,继续按住小孩的双手,“再有两分钟会醒,按住他以免乱动影响针灸效果。”
刚松懈一下的何信重新按住豆豆的双腿:“小师姐,我会按稳的。”
两分钟后,豆豆醒了,迷茫地环顾四周,待看清妈妈的脸后嘴巴一扁,眼泪一滚,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豆豆别哭,妈妈在呢。”杨芸连忙哄起儿子,“别乱动哦,乖乖的......”
旁边的婆婆也跟着哄小孩:“乖乖不动,一会儿[nai][nai]给你买冰激凌吃。”
这边哄着孩子,旁边的张敏则小声和丈夫说道:“白医生说两分钟醒就两分钟醒,真是厉害,我们直接来小镇租个小房子,安安心心调理一段时间吧?我感觉她能帮咱们家好好调理好身体。”
丈夫看白苏露这一手,也觉得有真本事,点头说好:“那到时候让妈也一起过来陪你照顾好好,我就只能周末休息再过来陪娘俩。”
张敏点头:“行,等会儿咱们就去小镇上看看哪里有房子出租,找个环境好一点的,干净一点的。”
旁边的叶慧慧脸上火辣辣的,刚才她还觉得白苏没给开药是学得不[jing],现在看白苏露的这一手,觉得是自己太狭隘了,明明懂的很多,却并没有以利为先,不管什么病都开药,比以前遇见的某些医生医德高尚多了。
杨芸安抚住豆豆后才重新出声:“白医生,我家豆豆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苏回答:“惊风。”
婆婆:“惊风是羊癫疯吗?”
“不是。”白苏尽量将惊风说得通俗易懂,“羊癫疯是癫痫,惊风是小孩常发生的一种急症,又叫惊厥,主要是因为发热、感染疾病引起的。”
“你之前说豆豆有热伤风、发烧生病,他身体还没彻底好,今天这么热,你们又带他出门,暑气侵入身体,一下子就发作了。”
“原来是这样。”杨芸懊悔不已,“我们想着一路过来车上有空调应该没事,没想到只走了这几百米就害得他这样。”
“还好在医馆里,还好有医生你在,不然......”杨芸真的后怕得要死,她曾经听说有小孩[chou]搐死掉,当时还不以为然,今天才惊觉离自己这么近:“谢谢,谢谢。”
“没事的。”白苏看豆豆已经恢复正常,将银针都取了出来,然后再重新切脉,脉象平稳许多,“他也没什么大碍了,接下来要注意别再给他吃冰凉食物,注意别再骤冷骤热。”
“那他之后还会这样吗?”杨芸很担心。
“说不好。”白苏实话实说,“你别过于纠结担心,人不是机器,再小心谨慎也是会生病的,你放宽心。”
张敏补了一句:“机器也还会坏呢。”
“没错,再好的机器也会坏,再强壮的人也会生病,只要及时找到医生看病就行。”叶慧慧说完后还不忘问一下白苏,“对吧,白医生。”
白苏颔首:“没错,多多注意观察就行,尤其是生病期间。”
杨芸也知道自己太过[cao]木皆兵了,“医生,那我家豆豆接下来要不要像他们一样吃药扎针呢?”
白苏想了下,“不用再扎针了,不过可以吃一副药,他是因为发热暑气原因,给他开一副白虎加人参汤,这药能祛暑清热、开窍镇惊。”
杨芸连连点头,语气尤为尊敬:“诶,听医生你的。”
“谢谢您了。”
白苏开了药方[jiao]给何信去抓药,她则帮[jing]神不济的好好开始针灸,主要针肝俞、肾俞、悬钟、阳陵泉等[xue]位,以补先天之不足,再运力帮助脉络疏通,加快速度。
针灸结束后,好好[jing]神明显的好了一点,抬着小手到处乱抓,直接令张敏喜极而泣,“是见效了,对吧?”
“没那么快,可能小朋友多他比较兴奋。”白苏没有承认,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张敏不信这话,她心底明镜着呢:“谢谢白医生。”
三组家庭看完病便又一起离开,等他们走后,白苏神态疲惫地坐在椅子上,轻轻拍了拍发软的腿。
“小师姐?”何信担忧地看向她。
“没事,腿麻了。”白苏为了针灸见效快,一直使用内力帮忙,现在有点脱力,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kou]来补充体力。
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临近下午六点。
白苏正准备去后院准备晚饭,这时看到周老三鬼鬼祟祟地避开邻居们朝医馆走来,进来后朝她拱了拱手,“白苏,你的药太管用了,我吃了你的药就不疼了。”
白苏笑了笑:“有用就行。”
周老三说:“我朋友得知这个药,也拿了一些去吃,效果也很不错,应该也是适用的,所以我想再买一些。”
“好,我再给你磨一些。”白苏将周老三的病例和药方拿出来,跟着药方又写了一份新的抓药方子,方便以后查询。
白苏刚写好,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跑了进来,她爸爸远远的跟在后面。
“白苏姐姐,我们来买酸梅汤的药材,妈妈说给我们煮酸梅汤。”小女孩叫桃桃,就住在这条街道入[kou]的位置,她平时和文大妈家的小孩经常一起玩,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好。”白苏让何信去抓酸梅汤的药材,她则拿了两颗山楂糖递给桃桃吃,“给你吃。”
“谢谢白苏姐姐。”桃桃将山楂糖塞嘴里,摇摇晃晃的凑到周老三身边,歪着头看向他手里的方子,指着痔疮两个字好奇问,“叔叔,这是什么字啊?”
周老三觉得小孩应该不懂,就如实的回答了她:“......痔疮。”
“哇!”桃桃望着周老三,眼睛亮晶晶的,“好巧啊,你跟我爸爸一样,也有痔疮!”
周老三:“!!!”
刚跨过门槛进来的桃桃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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