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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064[修】 情节已修,可以重新看。……


桑离不想过多停留给灵族惹下麻烦,翌[ri]天不亮就悄悄离开了凤凰坞。

  如今她也不知要去哪儿。

  厌惊楼正在大肆追杀她,除了上重天,凡间和修仙界都不安全,可她历练尚未完成,也不好直接回到归墟避难。思来想去,桑离决定先去花山城做门派历练,等历练完成,再谈其余事。

  从朝凰树出来的时候,她紧张兮兮左顾右盼,生怕厌惊楼派人蛰伏在此。

  好在一番探究并未惹出异常,这才让她稍稍放松,从阵法里走了出来。

  桑离也不怕厌惊楼过来。

  她已经叮嘱过了曲佑,如今又有琉焰珠加持,任凭他千军万马也闯不进这灵族秘阵。

  说来说去,倒霉的还是她一个人。

  正[yu]离去,一颗石子不轻不重砸上脊背。

  她如临大敌,暗自握紧画骨翎,背后却是空无一人。

  “抬头。”

  猛然而起的嗓音让桑离一愣,顿时抬头仰望

  寂珩玉坐在粗壮的树干上,低垂着颈项,鬓边发丝落于肩头,眼底托着一泓光[bo],唇边噙笑,带着一股桑离从未见过的少年与洒脱之气。

  她并没有被蛊惑。

  相反地,心跳都要骤停。

  寂珩玉为何在此处?他不是回归墟了吗?

  ……该不会是看见她从朝凰树出来了吧?

  灵族人一个比一个热情,就是怕他们热烈相送,所以才趁他们都睡着时离开,但是她万万想不到寂珩玉会来,他是怎么找到的?靠着那根魂丝?

  桑离脸上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看得寂无一阵乐。

  [小狐狸压根不想看见你。]

  寂珩玉唇边的笑一点点收了回来。

  [哈哈哈哈,你光是换了几套衣服,可是人家根本不乐意见你!哈哈哈哈哈,真是癞ha/蟆穿衣掉[niao]炕,白[sao]了。]

  寂珩玉:“……”

  没错。

  自己知道了心意,寂珩玉就注意起自己的心意,等得无聊,又不知桑离何时才会出现,所以他每隔一个时辰就换一身衣裳,就连素不爱用的香囊都挂了起来。

  他跳至桑离面前,目光冽冽。

  桑离紧张兮兮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后退的动作又是让寂珩玉眉间一凝。

  “君上,你怎么来啦?”桑离左顾右盼,胆战心惊地问。

  寂珩玉语气沉肃:“我说过会来找你。”

  “……”

  桑离觉得不太对劲。

  她动了动鼻尖,嗅到一缕浅淡的香气。好闻是好闻,可是比起他原来身上的味道,这股熏制出来的香息便显得过浓了,也不映他的气质

  桑离目光下移,见他腰间别了个[jing]致的环形佩帏,香气正是从里面散发出来的。

  “君上,你还是把这个收了吧。”桑离指了指他腰间的东西,好心提醒,“凤凰坞不同于上重天,多是蚊虫,就算伤不到你,老在身边转悠也烦得慌。”

  她解释的一本正经,寂无强绷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满含嘲意的疯癫笑声占据整个脑海,就连识海都跟着一阵摇曳[bo]动。

  他脊梁挺直,一言不发,垂在腿侧的双手却是跟着收了收。

  寂珩玉摘下佩帏,沉默着将它收了起来。

  她委婉试探:“君上何时来的?”

  寂珩玉稍一停顿:“刚才。”

  “哦。”桑离眼神不安游离,“那你……看到什么了吗?”

  寂珩玉挑眉,反问:“我该看到什么?”

  “没没没!我就是随[kou]问问!君上莫要误会。”

  桑离松了[kou]气。

  寂珩玉这般说,那定是没有觉察到什么了。

  她又轻松很多,想到昨夜族人给她[kou]袋里塞了不少好吃的,都是外界见不到的东西,便拉开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一大把果子塞到寂珩玉手上。

  “其实我是去见了几个老乡,他们临走前给我带的家乡果子,君上你尝尝。”

  果子很小,一[kou]一个。

  颜[se]偏红,看起来有点像樱桃,但是比樱桃甜,汁水也多,而且灵泽充盈,有养肤功效。

  寂珩玉手很大,她两只手抓出来的果子,被他一个手掌就占满了。

  寂珩玉对着果子沉默。

  桑离误以为他是嫌弃,解释道:“这是桑果,只有我们家乡人可以种出来,君上你放心,很干净的。”

  “桑果?”他忽然抬眸,眼中深长忽明忽灭。

  不知为何,桑离莫名被他盯得脸热,“全名桑桑果,很好吃的……”声音也跟着小了。

  “哦。”寂珩玉随意挑起一个果子吃,神[se]自然,好似刚才那一瞬间的眸[se]游离是错觉。

  “味道如何?”

  他正专心吃着桑果,唇瓣沾染了殷红的汁水,衬着那张如玉的面庞越发奢冷清尘,“不错。”

  对寂珩玉来说,不错那就是喜欢了。

  桑离也开心起来,“君上若喜欢吃,我兜里的都给君上。”

  寂珩玉摇头,“罢了,这些便够了。”

  “噢。”桑离捏了捏储物袋,里面放了很多,要是寂珩玉喜欢,回头再分给他点也没什么。

  “君上……”

  未等桑离把话说完,寂珩玉淡淡打断:“这里不是归墟,直呼其名便好。”

  桑离硬生生将话头咽回去,不甚自然地叫了一声:“寂珩玉……”

  他未应,又像是思索什么,道:“六界人尽皆知我的名讳,直呼其名也不好。”

  “……?”

  到底要怎样?

  桑离眸中满是困惑不解。

  寂珩玉认真思索,一本正经道:“既是在下界,那我叫你桑桑,你便……称我子珩。”

  子珩是寂珩玉的字。

  桑离只听无衍照虚真君这样叫过他。

  两人身份本不对等,何况是这样亲密的称呼,饶是寂珩玉这般说了,她也没那个胆量去叫。

  而且……  寂珩玉也不像是那种随便就让人叫他字的人。

  只有一个可能——

  寂珩玉……在追她?

  “君……”桑离默默咽下即将脱[kou]的君上,“寂珩玉,我说过我想等事情解决,再考虑我们的关系,你……你别……过于亲近。”

  她狠心说完那四个字。

  低着脑袋,闷闷地搅动着自己的手指头。

  寂珩玉唇边的笑意跟着淡了,“我知道。”

  “那你……”

  “这只是一个名讳,难道也不可以吗?”

  头顶的嗓音冽如冬泉,又蕴着她从未听过的孤冷。

  刹那惊愣,不由自主看过去。

  寂珩玉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未从她身上离开过。

  他有一双好看的眉眼,好看到像是被上天[jing]心描摹出来的,然而藏了太多心思,那些心思晦涩[yin]暗,难见天光,雾气般笼着他的瞳孔。

  即便深深望着一个人,也像是隔着银河之距。

  桑离张了张嘴,最终叫了出来——

  “子珩。”不情不愿,似是保守胁迫般。

  “桑桑。”他从容,平和,坦[dang],如之所言,这只是一个名讳,一个代号。

  然而当寂珩玉用那独特的嗓音轻唤“桑桑”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内心仍是卷出一丝微妙的情愫,让她不自然地僵硬半瞬。

  “那君上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任务[jiao]代吗?”

  寂珩玉[ri]理万机,他大老远过来,总不能就是单纯地让她改[kou]吧?

  寂珩玉拿出个袋子:“先前闲着无聊,顺手剿灭了周围妖魔。这里有百颗妖丹,正好给你[jiao]作任务,这样一来你便能随我回归墟,接受伏魔宫的入门礼了。”

  桑离的表情沉了沉。

  寂珩玉不急不慌地继续说:“若是你不愿意,那就是我随你回花山城,监督你完成任务,再去小重山,调查那位……”寂珩玉实在记不住名字,“什么夫人。”

  提及崔婉凝时,那个语气可见敷衍。

  她黯淡地眼神一下亮了起来,“二!我选其二,不过君上你为何要跟着我?”

  寂珩玉说:“那位什么夫人关系着厌惊楼,事出怪异,以防厌惊楼做出对上重天不利的事,自是要亲自侦查。”

  寂珩玉并不意外她的选择,但还是把装有妖丹的袋子丢过去:“留着还是卖了,随你。”

  桑离捧着那满满当当一袋妖丹,心思复杂:“无功不受禄,君……子珩你还是拿回去吧。”

  那么大一袋子妖丹,不管是自用还是卖了都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眼馋归眼馋,可是老话说得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一个小弟子,又没东西去还。

  桑离乖巧地把袋子重新放回到寂珩玉手上。

  他耷拉着眼睫,神[se]未变丝毫,却隐约渗着一片冰冷。

  桑离看得心惊,“不、不然等我正式入门,给我加点俸禄?”

  寂珩玉斜她一眼:“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桑离:“叫什么?”

  寂珩玉:“叫走后门。”

  桑离一噎:“那你刚才还……”

  寂珩玉收起袋子:“送你东西是我个人行为;给你加俸禄是利用公职谋私,不可一概而论。”

  “……”

  行。

  算他会说。

  见桑离被他一句话堵得脸红脖子粗,寂珩玉的脸[se]总算好看不少。

  他随手把那袋子妖丹捏碎成粉末,化作细尘扬于空中,看得桑离一阵心[kou]绞痛:“君上,你这是[lang]费。”

  男人满不在乎:“对我来说只是无用之物,你若不要,自是丢了。”

  他踱步走去,见桑离还一脸心痛地对着满地尘沙出神,挑眉催促:“还不快走?”

  桑离蔫答答地缓步跟来。

  她垂头丧气的样子活像是一朵大雨泡过的棉花,身体又软,步伐又重。

  寂珩玉眼底总算染了笑,摊开手掌,一个一模一样的袋子出现在他的掌心,“最后问你一次,要还是不要?”

  桑离不敢置信地瞪圆了眼。

  她也不再矫情,无比郑重地双手接过袋子,朝寂珩玉一鞠躬:“多谢君上,等我把它卖掉换钱,请你吃饭。”

  头顶传来男人的低笑,他摇着扇子,一步一步走远。

  桑离急忙追过去,因为得了东西,步伐也变得不老实,蹦蹦跳跳的,背影隐约像那田野间撒野的狐狸。

  凤凰坞虽已荒废,风景却甚美。

  漫天梧桐木灼灼盛放,仿若那生长在天云之下的麦田。

  她穿梭其中,翠青[se]的身影惊掠在这梧桐树影之中。

  寂珩玉停下身姿,忽然不动了。

  远在归墟的寂寻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刺痛。

  不明显,但十分尖锐,下一瞬便是难以言喻的酸胀与压抑感,那股压抑充斥心海,忍不住想要把这股难受呕出去。

  伏案办公的寂寻无法控制,手肘用力,竟生生压碎了那张用凤凰木制成的案桌。

  卷轴夹杂着木屑散了满地。

  他指尖的毛笔还来得及放下,墨水顺着拇指滑落,在银白的袖袍下晕染开大片的污痕。

  他攥着胸前衣襟,茫然未觉地颤了下睫。

  [不、不表心意了?]

  寂无有所觉察,收起先前的玩味,语调听出几分紧张。

  寂珩玉摆了摆头,“不了。”

  [为何?]

  寂珩玉不语,瞥见祥云遍布,一只天上凤乘云而来,优雅停留在一棵梧桐木上,汲取着上面新鲜的露珠。

  他深深凝视那只凤凰许久,眼神一点点变得清明:“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

  [啊??啊??]

  “你不懂。”寂珩玉留下高深莫测的三个字,收起折扇跟了过去。

  寂无:[?]

  他怎么就……不懂了?

  他又不是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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