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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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们坨坨多懂事,比那什么八岐大蛇好了不知多少倍。”
其他人深表认同点头,纷纷围着八岐大蛇其中一个脑袋,聊起来。
“这颗头够大。”
“这根尾巴粗壮粗壮的,一看就是经过我们坨坨[jing]心挑选的。”
其实除了那个被缝合了神骨的头颅,八岐大蛇的其他七个头,都长得差不多大。
八岐大蛇从有意识起,接收到的,就是人们敬畏的目光,哪像这几天,被大型游轮不顾死活拖着从海里到港[kou]就算了,如今还被人围着评头论足,这些人对它,如同看一块任人宰割的[rou]。
八岐大蛇忍不下这[kou]气,张开大嘴,黑[se]漩涡在它嘴里产生。
漩涡里,汇聚了大量力量,之前在海里,犹豫它的轻敌,和谢钦辞的强大,根本没来得及施展技能。
说时迟那时快,黑坨坨一尾巴[chou]在八岐大蛇脑袋上,硬是打得它闭了嘴。
三根尾巴轮番上,将八岐大蛇[chou]的晕头转向。
黑坨坨生气极了,“啪啪啪”将八岐大蛇每个脑袋都[chou]了一遍,才勉强觉得解气了些。
何老等人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笑眯眯看着它。
“谢大师,八岐大蛇需要我们帮忙切割吗?”这么大一条,切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被黑坨坨送给龙组的部位,龙组当然不是用来的吃的,耐不住有心大的,真以为会吃这个东西。
庄子瑜小声问:“谢大师,这个东西能吃吗?”
“能,不过需要提炼一下,它本身有一定修为,修道者食用后,可在某种程度上,增长修为。”
八岐大蛇闻言剧烈挣扎起来。
庄子瑜诧异:“它竟然能听懂我们说的话?不应该只能听懂R国语言吗?”
由于蛟听不懂普通话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他们一度觉得,这些[jing]怪不是每个地方的语言都能听懂的。
“它被光明坛改造过,能听懂不奇怪。”谢钦辞开[kou]。
“那个,这条大蛇的[rou],能分给我一点吗?一点点就好。”
说着话,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是谁在说话?”赵峰冷声质问。
“差点忘了,我带了个伪佛过来,”谢钦辞扯了扯手中无形的绳子,也[ji][jing]慢慢显出身形,“是一只野[ji][jing]。”
野[ji][jing]已经不在意自己的真实身份会不会被人发现了,扑棱着翅膀往八岐大蛇方向扑。
谢钦辞扯了一下系在它脚上的绳子:“你不是说只吃瓜果吗?”
“那不是,偶尔也吃一点小虫子吗?”野[ji][jing]不好意思开[kou]。
“只要能分我一点,我可以无偿满足你们十个,不,二十个愿望。”野[ji][jing]双眼发光盯着八岐大蛇,舍不得挪开分毫。
“你管这叫小虫子?”庄子瑜看看大山一样的八岐大蛇,再看看体型只比普通野[ji]大一倍的野[ji][jing],忍不住提高音量。
“差
不多,差不多,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野[ji][jing]摆摆翅膀,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它能感受到,八岐大蛇体内蕴含的庞大力量,就算只吃一点,也能给它带来极大好处。
何老看向谢钦辞,询问他的意思。
“既然黑坨坨给了你们,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何老沉思片刻,开[kou]:“取一部分做研究,剩下的当做奖品,分给有功者。”
野[ji][jing]一听有戏,吸溜了一[kou][kou]水,扑棱着翅膀走向何老。
若不是黑坨坨虎视眈眈盯着,它可能会偷偷叨一[kou]。
“你是他们的话事人吧?需要什么样的功劳?你看我能行吗?”
一连串问题砸下来,何老笑眯眯看着它:“你当然行,不过……”
“不过什么?”野[ji][jing]语气急切。
“奖励对象需要是我们的内部成员才行。”
何老一通忽悠,成功将野[ji][jing]忽悠进了龙组。
谢钦辞也和他们说了关于野[ji][jing]的事:“它和普通[jing]怪不同,因为经过人的供奉,拥有少许神[xing],如果你们拜一拜它,说不定能实现愿望。”
何老眼中的笑意扩大:“看来我们是捡到宝了啊。”
正式加入龙组,有一定流程要走,野[ji][jing]再着急,也只能等。
趁这段时间,它在争得谢钦辞同意后,找上伯纳尔弟弟乔森特。
比起伯纳尔,乔森特看起来不着调许多,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实则都是他的伪装,背地里,他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乔森特最近感觉不太对,做什么事都不顺,他那好哥哥不知怎么回事,对他加倍提防起来。
不论是华国,还是北美那边的集团内部,他的每一个计划都没能顺利进行。
压力大了,难免想发泄,乔森特驱车到了燕京最大的酒吧。
他长相英俊,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族风度,没多久,就吸引了大片惊艳的目光。
不断有人上前献殷勤。
乔森特见怪不怪,游刃有余游走在这些人之中。
最后,他选了一位身材火辣的年轻女孩,拥着走出酒吧。
酒店套房里,两人激烈吻在一起,为了让气氛更显暧昧,屋里的灯很暗,乔森特的手放在女孩后背,摸着摸着,感觉触感不对。
毛茸茸的。
正常人会是毛茸茸的吗?
乔森特下意识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哪是什么美艳女郎,完全是一只尖嘴大眼的[ji]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
“怪物!!!!”
乔森特推开女孩,尖叫着后退。
女孩看似关切的走过来,她每往前一步,乔森特就后退一步:“你别过来!”
“有毛病吧!”
声音听在乔森特耳朵里,就是一阵刺耳的[ji]叫。
“滚开,别碰我!”
眼见女孩的手要触碰到自己,乔森特大喊。
“不是吧?这么不经吓?”野[ji][jing]嘟囔一声,这还只是开胃菜呢,就怕成这样。
好不容易把女孩赶走,乔森特脱力躺在沙发上,经历这一遭,他恐怕会对这种事产生心理[yin]影。
女孩走在外面,并没有下楼离开,而是确定乔森特没出来后,转身进了隔壁房间。
一进去,她的样子就变了,变成一只浑身冒[yin]气的野[ji][jing]。
“呸呸呸,我先去漱个[kou]。”野[ji][jing]一路扑棱着翅膀到浴室。
谢钦辞、傅明霁和伯纳尔三人坐在沙发,伯纳尔看见野[ji][jing]的样子,好奇:“它做了什么?”
“它变成一个女孩,接近乔森特。”谢钦辞言简意赅。
“真是牺牲太大了。”伯纳尔感慨。
“没事,没事,”野[ji][jing]沾着一嘴的水出来,“收了供奉,就要达成信徒的心愿,更不用说,你给了那么多供奉。”
伯纳尔摇摇头,很想说,自己给的那些,根本不算什么。
野[ji][jing]要求的是半车新鲜瓜果,伯纳尔让助理跑了燕京好几个地方,选了一家品质好的瓜果店,和对方签订长期合同,每周给野[ji][jing]送新鲜瓜果。
知道自己往后数年都不愁新鲜瓜果吃,野[ji][jing]高兴得不行,干活也越发卖力。
深夜,乔森特在一阵窒息感中醒来。
他费力睁开眼,因为刚才遇到了怪事,他睡觉根本不敢关灯,一睁眼就看到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奇怪黑影。
“什么东西?”乔森特咒骂一声,想起身,却惊恐发现,不管自己怎么使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趴在他身上的怪物感受到了他的挣扎,抬起头。
乔森特:!!!!!
这个怪物,他太眼[shu]了!
他当时就是想用这东西害自己同父异母的兄长,为什么它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行为,是不是被发现了?
乔森特又惊又怕。
怪物没有停止动作,而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是怎么一点点附身的。
如寒冰般冰冷的气息侵入身体,乔森特不自觉打起哆嗦。
他能感受到,随着黑[se]怪物一点点附身到自己身上,他对身体的控制力越来越差,他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具被他人[cao]控的傀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乔森特心中的恐惧达到了顶点。
等待他的,会是什么?
未知最为恐惧,乔森特在无边恐惧中,一点点失去意识。
第二天醒来,他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到了地上,全身都很疲惫,身体僵硬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他活动活动胳膊腿,艰难拖着身体站起来。
天光大亮,屋里一切正常,没有诡异的黑影,也没有尖嘴的野[ji]。
拖着沉重步伐,乔森特来到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勉强恢复一点[jing]神。
他定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下青黑,脸[se]极其难看,仿佛几天几夜没睡了。
看着看着,他的视线恍惚了一瞬,眼前突然变得模糊,他揉了揉眼睛,再看,惊恐大叫起来。
“啊啊啊啊啊!!!!!()”
“▁()_[(()”
“害死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伯纳尔放下笔,给一路拦乔森特却没拦住的秘书使了个眼[se]。
秘书悄声退了出去,关好办公室的门。
“乔森特,凡事要讲证据,你说我搞鬼,那你说说,我搞了什么鬼?”伯纳尔双手[jiao]握,好整以暇看着[jing]神备受折磨的乔森特。
“你……”乔森特说了第一个字,突然意识到,若真算起来,怪物是他招来的,全程跟伯纳尔没有关系,就算闹到父亲面前,也是他不占理。
“我很忙,乔森特,我没时间跟你玩告家长的幼稚游戏,你如果没什么事,请出去。”
乔森特不甘心离开了。
伯纳尔捏捏眉心,继续处理工作。
他不是以德报怨的人,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不会白吃这个亏,他会在这段时间将乔森特彻底踢出局。
一个仗着父亲宠爱,才进集团没几天的新人,根本不会是认真起来伯纳尔的对手。
乔森特的生活越来越煎熬,现代社会,到处都是可以反光的建筑,他只能躲在酒店里,蒙起所有镜子,像只乌[gui]一样,把自己缩进壳里。
就这样,还不能完全放心。
每天半夜,他都会被一阵重压压醒,然后经历第一晚发生的事。
他有试过在燕京找大师,却因为第一次来华国不得其法,他也试图找教给他这个办法的道士,却遍寻不到。
他不知道,他的计划暴露不久,在他身上赚了一大笔的道士就打算偷偷离开。
道士本就是悄悄来燕京的,一路上,不敢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若不是看乔森特是个刚来华国不久的外国人,算出他和华国牵扯不深,道士根本不会赚这一笔钱。
钱到账,他打算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离开。
不曾想,晚上刚出门,他就被人套了麻袋,一顿好打。
打他的人力气很大,更奇怪的是,疼痛不止出现在身体上,几棍子挨下来,他的灵魂也开始隐隐作痛。
道士察觉到不对,从裤兜里摸出自己准备的符。
符贴在麻袋上,不断落下的棍[bang]停下了。
有用!
道士心中一喜,几下扒拉开麻袋,正要大笑,就见几名凶神恶煞的中年人围着自己。
几人旁边,是被一个老头鬼搀扶的老太太鬼。
() 两只鬼脚边,
躺着一根大铁棍。
怎么回事?
人鬼联合打劫?
望着不同寻常的一幕,
道士一脸茫然。
“妈,确定是他吗?”
这时,为首的男人开[kou]了。
被唤作“妈”的老太太鬼颤巍巍点头:“我不会认错,就是他。”
泼辣妇女一挥手:“可算逮住他了,抓起来,送去警局!”
“你们要做什么?!”道士大声嚷嚷,“你们这是违法!”
“我们哪会违法?明明是抓捕邪|教分子有功。”
“堵住他的嘴,别让他跑了!”
“敢伤害咱妈,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唔,唔唔……”道士想说什么,嘴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赵峰接到警方传来的消息,忙带人赶了过去。
“你们这是……?”
“您是负责这件事的警官吧?”曹家大哥上前,“我姓曹,我们抓到了一个专门骗老太太的邪|教分子,我妈生前,被他骗走钱财不说,魂魄还让他们弄缺了一块,要不要有谢大师的符养着,可能就魂飞魄散了。”
赵峰将一行人带回龙组,同时通知了谢钦辞。
龙组成员听说了这件事,纷纷感慨,我们华国真是卧虎藏龙。
谁能想到,藏得极深的□□分|子会被普通民众蹲守抓住?
见到谢钦辞,曹家人纷纷起身:“谢大师。”
谢钦辞对他们点了点头:“听赵队长说,你们将骗曹老太太的人抓住了?”
“对,我们心里一直记着这件事呢,找了这么久,这些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前两天,我爸带我妈在外面遛弯,发现这个道士在给人打电话,说什么‘诱他去野神庙’的话。”
曹老头当时根本没发现什么,是他老伴,曹老太太盯着说话的人,身体突然抖起来。
曹老太太魂魄缺了一块,一直佩戴谢钦辞给的符养着,已经养回来了,曹老头却不放心,总觉得自己的老伴很柔弱,经不起一点磕碰。
忙将人扶到一边:“怎么了?是不是被太阳余光照到了?”
它们白天是不会出来的,多选在[ri]落后出来。
“那个人,”曹老太太伸手指着正在打电话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男人,“我想起来了,那个人,就是当时骗我的人之一。”
曹老头当即就要去给老伴报仇。
被曹老太太拦住了:“你做什么?他是道士,知道如何对付鬼,你过去,别教训人不成,自己被伤到了。”
曹老头也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主要是好不容易找到欺负过老伴的人,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出不了胸中那[kou]恶气。
“我盯着他,你先回去,和老大他们商量一下,我们把人抓起来,[jiao]给谢大师处理。”
“不行,你留下太危险了。”曹老头不同意。
最后,曹老头留下盯
人,
曹老太太回去和孩子们商量。
曹家人听完母亲的话,
坐不住了。
他们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先蹲守了几天,探明道士是孤身一人,没有接应势力之后,选了他打算离开的时间动手。
“我们一直很担心,让他跑了,也不是没想过报警,但是我们的证据不足,警方不一定受理,一个弄不好,还可能打[cao]惊蛇,就自己先行动了。”
至于抓到了人为什么要送到警局,曹家人觉得,人都抓到了,警方一定可以查明真相,他们本来打算把人[jiao]给谢钦辞,又担心法治社会给谢钦辞惹麻烦,思来想去,还是把人送到了警局。
好在如今灵气复苏,警方和龙组是有直接联系的,遇到这种神神怪怪的事,都会通知龙组这边。
谢钦辞来了,顺便检查了一下曹老太太的魂魄,曹老太太恢复的很好,缺少的魂魄已经长全了。
龙组连夜审问被曹家人抓到的道士,审出不少东西。
“这伙人仗着有点道行,为非作歹很久了,他们最喜欢骗老人,一般被他们骗的,都是比较迷信的老人,这些人就算后面反应过来自己上当受骗,也不会想到要报警。”
赵峰坐在谢钦辞对面,将问出来的结果告诉他和曹家人。
“你们的母亲不是唯一受害者,被他们用邪术割走魂魄的,有不少,我们已经紧急联系这些人的家属了,有谢大师的符在,只要这些人的魂魄还没恶化到最严重的程度,都能救回来。”
谢钦辞:“他们割这些魂魄做什么?”
赵峰:“说是为了和光明坛换物资。”
这里的物资自然不是吃的喝的,而是法器和可以驱使的鬼。
“又是光明坛。”
“他还[jiao]代了一件事,他说,自己这次来,只出过一次手,就是给一个外国人帮忙,帮他用伪佛害人。”
伪佛是道士在逃离燕京的时候发现的,燕京对不法玄学人士的打压越来越大,道士第一时间感觉到风声,就收拾行李离开燕京了。
也因为他的谨慎,他们这伙人一直没被发现。
一次赶路的时候,道士发现了安静立于路边不远处的破庙。
他们携带的法器发出警示震动。
“这里有东西。”同伴咽了[kou][kou]水,他们这一路,为了不被发现,绕的都是人迹罕至的小路,和鬼怪打过不少年[jiao]道的他们深知,越是偏僻的地方,遇到山野[jing]怪的可能[xing]越大。
若是对方弱小还好,他们可以对付,若过于强大,他们一行人可能都得折在这里。
好在,小心探查后,他们发现,引起警示的,是破庙里沉睡的神像,神像生了灵,只是还没到醒来的时候。
“这座神像,我们要带走吗?”
“目标太大了,记住位置,等外面情形好一点,我们再来取。”
记好位置,一行人离开。
他们离开的太匆忙,道士这次回来,是为了取留在燕京的东西,那些东西被他
藏着,倒是不担心被人发现。
遇到乔森特,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乔森特一个外国人,出手又大方,秉持着有钱不赚王八蛋的心态,道士给乔森特想了个办法。
他想的很好,乔森特唤醒神像,利用神像报仇,不会跟他产生任何联系,还省了他们唤醒神像的功夫。
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他会被曾经害过的曹老太太一家堵在路上,暴揍一顿。
通过曹加人抓到道士,龙组将这伙潜藏在民间的邪|教势力一网打尽。
从谢钦辞嘴里听完事情始末,伯纳尔摇摇头:“这也算,自作孽,不可活了。()”
“?()”
乔森特抓住伯纳尔胳膊,低声哀求。
他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他会[jing]神衰弱,会死的!
“从前是我不对,我不该痴心妄想和你抢公司,不该想下暗手害你,哥,你救我一次,回去我,我主动和爸说,退出竞争,我把我手里的股份都给你。”
伯纳尔伸手,将紧紧拽着自己胳膊的手扒开:“我要什么,我会自己去拿。”
“哥,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听信谗言,用恶鬼对付你……”
伯纳尔没打算要乔森特的命,只是想让他自食恶果,就算他想他死,野[ji][jing]要加入龙组,也不会帮他害死人。
人命的因果,是极重的。
乔森特显然被吓破了胆,这段时间,不止来自怪物的折磨,还有公司里伯纳尔的出手,他深刻意识到,自己不是伯纳尔的对手。
若不自量力和伯纳尔对上,他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因此,不管伯纳尔怎么说,他当着伯纳尔的面,给远在地球另一边的父亲打了电话,放弃继承权。
他们的父亲震怒。
伯纳尔早知道,父亲提拔乔森特,其实是为了和自己打擂台,昔[ri]的雄狮已经老去,他开始忌惮自己年轻力壮的孩子,想通过分权,让他们自己内斗,以保障自己的绝对权威。
乔森特不顾一切放弃继承权,相当于破坏了他们父亲这一年来的种种布置,回去之后,将面对的,是父亲震怒的怒火。
柯蓉蓉醒了。
她一直觉得,魂飞魄散是自己最好的下场,但它醒来了。
晃晃悠悠从符里飘出来,它望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心中茫然。
它在哪里?
这是什么地方?
它没魂飞魄散吗?
黑坨坨本来在外面和威森尔、小蛟玩。
八岐大蛇被龙组用大型分割工具切成了一个个集装箱大小的[rou]块,保存在冷藏室里,其中一部分,先送到了谢钦辞家,给黑坨坨开餐。
[rou]块有生的,也有烤好的,煮好的,龙组特制了
() 一[kou]大锅,专门用来烹饪这个东西。
八岐大蛇体内的[yin]邪之气被黑坨坨吸食了,剩下的[rou]里,只蕴含[jing]纯的灵气。
对自己认可的小伙伴,黑坨坨很乐意分享,蛇[rou]送来,黑坨坨大方分给了小蛟和威森尔一些。
小蛟看着远超自己个头的蛇[rou],急得团团转。
它已经比初送来时大了几圈了,但和大块蛇[rou]比起来,还是显得很小。
傅明霁将两大块[rou]拿到厨房,给它们切了切。
黑坨坨“呼噜呼噜”吃着[rou],突然抬起脑袋,停下吃[rou]的动作,往一间空闲的房子飘。
谢钦辞坐在沙发上看剧本,贺岁档大电影里他的角[se]定下来了,上面知道他这段时间忙,把他的戏份往后排了排。
谢钦辞感受到什么,放下剧本。
“怎么了?”傅明霁擦干手,走过来。
“那道魂魄,醒了。”
话音落下,柯蓉蓉的魂魄被黑坨坨拱了出来。
柯蓉蓉跟在阮阮养弟身边多年,对阮阮养弟的事,知道不少,死过一遭,它早看透了,恋爱脑要不得。
“谢大师?”柯蓉蓉知道,自己能恢复意识,多亏了眼前这名青年,她没说废话,直接道,“我愿意[jiao]代我知道的一切。”
柯蓉蓉和阮阮养弟是在一次联谊时认识的,两人有很多共同语言,柯蓉蓉被阮阮养弟身上独特的气质吸引,陷入爱河。
可惜,阮阮养弟一直对她若即若离。
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越放不下。
柯蓉蓉本身就有一定玄学天赋,在阮阮养弟的教导下,逐渐成了他的左右手。
“我一直以为,他至少对我有那么一点喜欢,但是我的错了,从他动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对我,从始至终都只有利用。”
“他结识我,是因为我的命格和他喜欢的人非常相合,他利用的对他的喜欢,对他的不设防备,对我用了禁术,将他喜欢女孩的魂魄放入我的身体。”
“我试图阻止过,但我会的东西都是他教的,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反而被他一并封到我自己的身体里,只为了保障那具身体和活人无异。”
“我被封闭了无感,无知无觉成了我自己身体的养料,若不出意外,直到我的魂魄彻底消散,我都不会清醒过来。”
“但中途,我醒了,是那个占用了我身体的女孩,发现了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
柯蓉蓉醒来,对阮阮只有敌意,她警惕看着阮阮的魂魄,以防她做什么。
阮阮什么都没做。
只偶尔分一点魂力给她,同时切断了她的魂魄对这具身体的供给。
本就是靠邪术维持的生命,没了最重要的力量供给,这具身体很快出了问题,越来越虚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柯蓉蓉目光复杂看着魂魄越来越淡的阮阮。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该是这样。”
柯蓉蓉发现,阮
阮忘记了过往的一切,
只记得,
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
可阮阮却说,她觉得两人的关系不该是这样。
他们之间是亲密,但绝不是夫妻之间的亲密。
“他们确实不是夫妻,而是养姐弟。”谢钦辞开[kou]。
“我现在知道了,那天发现的事我都知道,阮阮小姐还好吗?”柯蓉蓉期待又畏惧听到答案。
“她已经醒了,这些年,她的身体一直是植物人状态,现在正在复建,”谢钦辞顿了顿,继续,“那几年的记忆,她全部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柯蓉蓉怅然,“也好,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回忆。”
赵峰将柯蓉蓉接到基地,他们需要柯蓉蓉身上关于阮阮养弟、关于光明坛的线索。
柯蓉蓉很配合,将自己[jiao]代是所有事[jiao]代了。
确实比他们之前查到的要深一些,但是还不够核心,毕竟柯蓉蓉没有直接和光明坛接触过,能给出这么多线索,已经很难得了。
“我可以去见他一面吗?”
赵峰停顿了片刻:“可以,但是有时间限制,最多十分钟。”
“不需要这么久,我只说一句话。”
再见到曾经真心喜欢过的男人,柯蓉蓉几乎要认不出他来。
她忍不住想,自己有真正了解过这个男人吗?她喜欢她什么?伪装出来的[xing]格?还是为了接近她,特意迎合她喜好的言行举止?
明明也没过去几年,那些青[chun]萌动的喜欢,仿佛已经离了她一个世纪之遥。
“柯蓉蓉?”看到柯蓉蓉半透明的魂魄,阮阮养弟愣住了,“你怎么……”
他以为她早不在了。
“见到你过的这么不好,我很高兴,”柯蓉蓉说着,脸上却没什么喜悦的表情,“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个你可能会很感兴趣的消息,阮阮小姐醒了。”
“真的吗?”阮阮养弟眼中爆出耀眼的光,“她怎么样了?让我见她,我要见她!”
“你别想了,就算见到了又怎样?阮阮小姐根本不记得她的魂魄被你带走后发生的事,要我说,不记得了也好,被你这么恶心的人惦记,记得还不如不记得。”
柯蓉蓉的话如一柄柄刀子,一刀刀割在阮阮养弟心上。
“不可能!她怎么会不记得?她怎么能不记得!”
阮阮养弟疯了般冲过来,柯蓉蓉往后退了一步,毫不留恋转身走了。
她以前真的是瞎了眼,喜欢上这么个玩意。
直至看不到柯蓉蓉的背影,阮阮养弟突然安静下来,愣愣看着再也看不到人影的走廊,好半晌,眼中淌下一颗滚烫的泪珠。
从认识柯蓉蓉起,就算闹到最不愉快的时候,他都没见过柯蓉蓉如此无情的眼神。
她看他,如看无物。
曾经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弄丢了。
心脏如同被人抓了一把,揪心的疼。
阮阮养弟捂住胸[kou],
身体缓缓下滑,跌坐在地上。
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这一刻,都成了泡影。
“阮阮养弟说,他愿意[jiao]代所有他知道的事,唯一的要求是,等我们确定真假后,让他见阮阮小姐一面。”电话里传来赵峰的声音。
席元白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他很不想让阮阮再见那个人,但这件事,到底还要问阮阮自己的意思。
“阮阮,有个人说想见你。”
“谁啊?”因为复建,阮阮满头大汗。
席元白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出她养弟的名字。
阮阮愣了一下。
席元白紧张看着她。
阮阮:“这个名字,总感觉有些眼[shu],但仔细回想,又想不起来。”
席元白扶住她:“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无关紧要的人,你要是不想见,我们就不见。”
“见吧,”阮阮摇摇头,“总感觉,要和他了结什么。”
阮阮养弟涉及到的机密太多,龙组不可能把他放出来,为了保险,选择见面地点在龙组名下的会所里。
席元白想了想,给傅明霁打了个电话,想让谢钦辞和他们一起去,若出了什么意外,只有谢钦辞有挽回局面的能力。
柯蓉蓉也想见阮阮一面,赵峰将它一并带上了。
阮阮还不能长时间行走,席元白用轮椅退她进来,柯蓉蓉隐去身形站在角落里,看脸[se]红润、眉眼间没有一丝郁气的阮阮,一颗心终于能彻底放下。
它已经在龙组了解了阮阮姐弟的恩怨,可以说,这件事里,阮阮遭遇的一切,完全是无妄之灾,若不是因为阮阮养弟的私[yu],阮阮人生中最美好的几年不会躺在病床上度过。
阮阮养弟眼巴巴望着大门的方向。
他身上带着特制的镣铐,无法起身,只能坐在这里。
无视席元白憎恶的目光,阮阮养弟一心一意盯着阮阮的脸。
阮阮被他盯得不自在,垂了垂目光:“这位先生,你认识我吗?”
她不记得我了?
不是不记得那三年,而且关于他的一切,都不记得了!
阮阮养弟心中掀起惊涛骇[lang]。
阮阮看他的目光中,没有对弟弟的纵容、无奈,没有爱也没有恨,完全是在看一个和自己不相关的陌生人。
阮阮养弟颓然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强求,哈哈哈哈,强求不得,哈哈哈哈哈……”
席元白皱眉看着突然发疯的男人,不放心:“赵队长,我可以带阮阮离开了吧?”
赵峰点头。
阮阮养弟的要求只是见阮阮一面,如今已经见到了,他们答应他的,已经做到。
“该走了。”负责看守他的龙组成员推了他一下。
阮阮养弟踉跄着站起来,他没再说要再见阮阮的话,他对阮阮使用邪术,差点害死她,阮阮彻底忘记他,是他逆天行事的报应!
那三年,对他,是一场易碎的梦,如今,梦醒
了,梦里的一切,都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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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式去龙组报道,和时不时来龙组的黑坨坨玩到了一起。
主要是想在黑坨坨边边蹭点[rou]吃。
八岐大蛇的[rou]非常多,黑坨坨不介意偶尔被它叼走一小块。
吃完一块[rou],野[ji][jing]四仰八叉躺在椅子上:“你这[ri]子,过的真舒坦啊,搞得我也想给自己找个主人了。”
黑坨坨支棱起脑袋,吃它的食物可以,抢麻麻不行!
两只[yin]物,可以无障碍[jiao]流。
“你喊谢大师麻麻?”野[ji][jing]一骨碌翻身坐起来,“你这么喊,没被打吗?”
黑坨坨委屈“昂”了一声。
野[ji][jing]好奇极了:“你怎么要喊他麻麻?那你怎么喊傅先生?”
黑坨坨如实回答了。
“也喊麻麻?”野[ji][jing]用翅膀托着下巴,“因为谢大师给你食物,你喊他麻麻,好像没什么毛病。”
“但是不对啊,你要喊,也该喊爸爸。”
黑坨坨疑惑:“吱吱吱?”
“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是男子啊,来来来,”野[ji][jing]来了[jing]神,“我教你喊,你这么喊,他们绝对不打你。”
教了好一会儿,野[ji][jing]从[jing]神抖擞教到整只[ji]打蔫,黑坨坨终于勉强学会了发音。
“你也不傻啊,怎么学人语言这么困难?”野[ji][jing]发自内心疑惑。
黑坨坨也蔫吧了,连盘子带[rou]一[kou]啃。
野[ji][jing]忙去夺:“别吃盘子!”
谢钦辞和傅明霁回来,黑坨坨听到动静,松开咬住的盘子,一溜烟飘到门前。
野[ji][jing]因为黑坨坨突然松[kou]摔了个屁股蹲。
顾不上自己,忙检查护在怀里的盘子有没有摔坏。
重物落地的声音从屋里响起,谢钦辞换鞋的动作一顿:“什么东西摔了?”
黑坨坨噌噌蹭到谢钦辞面前,迫不及待展示一下午的学习成果:“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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