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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晋江短发(二合一) 为了真相,还是为……


津木真弓维持着这个令人腰酸背疼的姿势将近一小时,浅井诚实“咔嚓”一声剪掉最后的收线,长舒一口气。

“好了。”

放松之下,她几乎脱口而出,甚至忘了之前津木真弓提醒她不要说话。

津木真弓低头,看到琴酒正靠在自己的膝盖上,像是睡着了虽然她对此存疑。

浅井诚实拿出手机在上面“噼里啪啦”地打字,多半是一些医嘱,又从药箱里拿出了药和针管。

这是退烧药和抗生素,可以用来治疗之后可能会有的发炎和发烧。

津木真弓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

浅井诚实继续打字“那我先回去了,马上就轮到我做笔录了。”

津木真弓看了看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低头一看手表,居然已经傍晚了。

“我差点忘了这事,行,你先去吧,我过一会儿也要回去了。”

浅井诚实一拍脑袋,像是刚刚想起了什么,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本素描本,递给了她。

“这是”

津木真弓翻开,里面零零散散都是岛上的风景,有民居、有海滩,还有公民馆,画得最多的,是公民馆最外侧的场景。

浅井诚实开始打字“这是我上岛后的这几年,用休息的时间画的,你一会儿回去肯定会被他们问下午在哪,可以先拿这个遮掩一下。”

她不是傻子,见津木真弓这么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她不想让同伴们知道的。

津木真弓接过素描本,有些犹豫“你为什么”

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又或者说,为什么这么信任她

如果说一开始浅井诚实愿意赶来救人只是出于身为“医生”的责任,那现在又是帮她救人,又是替她遮掩已经不太像是能用“医生的责任”来解释的行为了。

浅井诚实笑着眨眨眼,“就当是感谢吧。”

津木真弓有些茫然“感谢不该是我感谢你吗”

为什么会变成浅井诚实感谢她

浅井诚实没有回答,只是整理好药箱,背起了箱子,向她摆摆手“那我先走了,一会儿见。”

津木真弓点头“一会儿见。”

等到浅井诚实的脚步声完全消失在了林中,靠在她膝头的人才有些懒洋洋地开口。

“天真的医生。”

他的声音中尚带着一些闷闷的鼻音,像是刚刚从好梦中转醒般。

津木真弓惊讶于这人居然真的睡着了,但还是下意识反驳了他。

“这个天真的医生刚刚救过你的命。”

浅井诚实走了,津木真弓自然也就收回了她捂着琴酒双眼的手,顺便伸手把他的脑袋从自己的膝盖上搬开。

被压了一个小时,腿都快麻了。

琴酒被她粗鲁的动作弄得皱眉,但还是撑着地面慢慢直起了身,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和包扎,边回复道。

“所以我用的是天真,而非愚蠢。”

津木真弓又想翻白眼了“我以为,你对于救命恩人至少也该抱有一丝尊重。”

“留他一命是我对他最大的尊重。”

津木真弓注意到对方的用词是“他”她从最开始就有意地模糊了浅井诚实的性别,虽然她知道,以对方的手段,大概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查到浅井诚实的身份,但能多瞒一点是一点。

但这话实在不好听,津木真弓有些生气了。

“我再说一遍,是他救了你要是没有他,你现在哪来的命在这里对他喊打喊杀”

琴酒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是我要杀他”

“不然呢”津木真弓瞪着他。

她突然想到了岛上发生的连环杀人案之前她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击案带跑偏了重点,差点就忘了自己上岛来的主要目的。

她一把拽住他,“岛上的凶案,你知道真相你知道凶手是谁”

琴酒瞥了一眼她拽着他手臂的指尖,没有挣开,只是很平静地反问“哪个”

津木真弓

“还有几个”

岛上一共才发生几起案件啊居然还有几个凶手

“从十年前的麻生圭二一家三口开始到昨晚,岛上死了少说也有六个人,你问的是哪个”

津木真弓愣了一下,仔细一想,一开始的麻生圭二一家三口,到后面的前任村长,再到村长候选人,最后是昨晚平田秘书

好像确实死了不少人。

她干脆道“全部。”

琴酒冷笑一声,似乎并不想理会她的狮子大开口。

津木真弓试图“挟恩图报”“我们救了你的命”

“那你让那个医生亲自来问我。”

津木真弓

她气得狠狠薅了一把他的长发“信不信我揪秃你啊”

琴酒无动于衷“你试试。”

津木真弓火气上来了“试试就试”

一阵突如其来的响铃声打断了她的话,她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是工藤新一打来的电话。

她瞬间脑内紧绷,也顾不上和琴酒打闹了,立马正襟危坐,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接通了电话。

“喂,工藤君”

工藤新一从电话中传出声音很是严肃低沉“你现在在哪”

津木真弓顿了一下,回答了一个十分笼统的答案,“海边,怎么了”

整个村子都靠海,“海边”几乎是个万能答案。

她以为工藤新一会接着追问,但他没有,而是直接道“第三个死者出现了。”

津木真弓心底一沉,“谁”

“黑岛村长,现场发现了第二张乐谱。”

“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来。”

她挂了电话,也顾不上再追问琴酒了反正这大哥看起来不像是要告诉她的样子。

只是叮嘱道“你答应我的,不能对那个医生下手,在我们下岛前,要保证他的安全。”

这回琴酒总算没有再和她抬杠,津木真弓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还好她从之前就一直留心,没让自己身上沾到对方的鲜血。

“药我放在这里了,还有绷带、酒精、安全套、卫生巾”

“后面两样就不必了。”

津木真弓不理他,犹豫了一下,把电击棒也留了下来“不要一直用,你的伤口才刚刚止好血。”

她本来不想给他留下电击棒的,但一想到万一他到时候又对着自己开枪更吓人。

嘱咐好一切,她拉起自己的背包,匆匆忙忙地往回赶去。

见津木真弓已经离开,失踪已久的伏特加终于从密林后转了出来,“大哥,那个医生”

琴酒从口袋中掏出烟盒来,终于久违地点了一根烟,尼古丁的烟气冲散了伤口的疼痛,也消解了那份本不该属于他的、可笑的心软。

“不用我们担心。”

津木真弓赶回公民馆的时候,第三具尸体已经差不多验完尸了。

跟上岛的搜查一课验尸官一早就送着昨天的两具尸体坐船离开,所以现在这具尸体还是浅井诚实医生验的。

黑岛村长死在了广播室,里面已经挤满了警察,津木真弓看了看正在对地上的乐谱进行鉴证的警察,扯了扯人群外的松成柊。

“松成学长,死者情况怎么样”

松成柊见到是她,回答道“死亡推定时间也是四十五分钟内,大家是听到了广播室响起的月光奏鸣曲第二乐章,才发现的尸体。”

津木真弓皱眉“第二乐章”

她拨开人群,走近尸体,看到了地上那份用死者鲜血谱就的乐谱。

“津木君。”目暮警官看到她,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津木真弓也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蹲到了正抄写乐谱的工藤新一旁边。

工藤新一边在笔记本上抄写,边头也没抬“三十一分二十四秒。”

“什么”

“从你挂断我的电话到赶回公民馆,踏进这间房间的时间。”

他誊写完最后一个音符,这才按回笔尖,抬起头,“按照月影岛的大小,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你来回整个本岛,你去了很远的地方”

津木真弓波澜不惊“对,在海边写生。”

“写生”工藤新一皱眉。

“我习惯一边做别的事一边思考案情,除了写生还会弹琴,或者散步什么的,有问题吗”

理论上来说,当然没有问题。

津木真弓不给他继续追问的机会,蹲下身,看向地上的音符。

“这份乐谱不是月光奏鸣曲第二乐章啊。”

“哦”工藤新一抬头。

津木真弓从他手中拿过记事本,“跟我来。”

她带着工藤新一往演奏厅走去,那架钢琴已经取完证,此刻再弹奏也不会破坏现场了。

她戴上手套,将工藤新一的笔记本架在琴架上,断断续续地弹奏起那份乐谱。

古怪的杂音自她手底流出,不成曲调,也没有规律,津木真弓越弹到后面眉头皱得越深。

“啪”一声,工藤新一伸手,合上她琴架上自己的乐谱,“不用弹了,这不是乐谱,是暗号。”

津木真弓停下手中的琴音,“我昨夜也考虑过暗号的情况,但无论是按照数列还是按照大调小调的音阶排列,都找不出规律。”

工藤新一摇头,“不是根据乐理的规律。”

他走到津木真弓身后,微微倾身,从她的身侧伸手,抚上钢琴的琴键。

“钢琴的大调是按照白键排列的,黑键只是半音这是针对你们学钢琴的人的误区。”

他指尖轻点,按下了钢琴第一个琴键,低沉的琴音在琴房响起。

“从这里开始,不管半音,无论白键黑键,都按照二十六个字母从左到右排序”

津木真弓低头,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弹奏的音符,轻轻念出所有音节。

“罪、孽、的怨恨在这、里、消除”

罪孽的怨恨,在这里消除。

津木真弓嗤笑一声“这个神神叨叨的风格,确实很像给你发短信的那个人。”

“那第一份乐谱呢”

津木真弓侧头,本只是随口发问,却正巧对上工藤新一正凑在她颊边的、低头研究琴键的侧脸。

少年的侧颜因真相而神采飞扬这是自从来到这个月影岛后,工藤新一脸上第一次出现这样的神色。

“你很开心”

“当然,”工藤新一回答得毫不犹豫,“我们终于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不是吗”

这是两天以来,他们第一次“快”了凶手一步,终于找到了突破口,破解了对方的暗号。

“但还没找到凶手。”津木真弓纠正他。

“早晚的事。”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直起身,看着她的目光中似乎有种不服输的傲气。

“我一定会将这个档案挑衅我们,把所有侦探和警察当猴耍的凶手绳之以法。”

津木真弓心中一动“为了真相,还是为了正义”

工藤新一微微皱眉,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有区别吗”

他的视线重新落回自己的笔记本,随口问道“找到真相,伸张正义这冲突吗”

津木真弓摇摇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站起身“我去问松成学长要第一份乐谱。”

她刚转身走向门口,就见松成柊已经站在了演奏厅的大门口,他站在那里,像是已经看了他们许久。

“学长”津木真弓觉得松成柊的神色不太寻常,有些疑惑。

松成柊将自己誊写的乐谱交给她,“第一份乐谱。”

津木真弓接过来“谢”

再抬头时,松成柊已经离开了演奏厅,向着广播室走去。

津木真弓将乐谱交给工藤新一“学长今天是不是不太对”

工藤新一接过乐谱,一边将乐谱上的音符与琴键一一对应,一边回答她。

“瞬间记忆能力对于超忆症患者来说,未必是上天的赐福。从小到大每一个场景,无论幸福还是可怕,每一句话,无论是善言还是恶语,都会深刻印在他们脑海中人类的大脑中有自我保护的神经机制,过于刺激的场景与语言会下意识被淡化淡忘,但他们不行。”

他缓了缓,似乎有些叹息,“想象一下,尸体的死状整夜整夜都在你的噩梦里徘徊,清晰得仿佛身临其境,换做你,你也会神经衰弱。更何况从昨夜到现在,已经接连出现三具尸体了。”

津木真弓也跟着叹气“你说得对。”

虽然她总觉得,松成柊的反常大概还别有因素。

工藤新一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成了。”

“第一张琴谱的暗号是什么”津木真弓凑过去。

“下一个,轮到你了。”

将两个暗号告知了还在广播室的警官后,目暮警官还没什么反应,突然,旁观者中一个爆炸头鬼叫一声,又“哇”地一声跑了出去。

津木真弓“这人看着有点眼熟啊,昨天在第一个尸体边神神叨叨地跳大神的是不是也是他”

松成柊看了一眼,“对,但是西本先生在第三个案件发生的时间正在接受警方侦讯,有强力的不在场证明。”

津木真弓看了看正在和警官们商讨案情的工藤新一,思索了一下,把松成柊拉到了门外,轻声开口。

“那个松成学长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或者说顾虑”

松成柊有些惊讶“为什么这么说”

“就是,直觉吧我也不太确定,其实。”津木真弓摸了摸鼻子,“但是我总觉得松成学长似乎有什么事欲言又止”

“不算。”松成柊摇摇头。

津木真弓顿了顿,“学长说的是不算,也就是说还是有咯”

松成柊看了她一会儿,叹了一声,却始终缄口不言。

津木真弓还想追问,就听到广播厅里发出了一声来自目暮警官的惊叫。

“什么你说当年麻生圭二的遗物里还有几份乐谱”

津木真弓探头看向广播室,见目暮警官正在对着那个老巡警咆哮“那你还不快去拿过来”

“在、在公民馆的仓库里,但、但是钥匙被我放回派出所了”

工藤新一伸手拽起老巡警,“走,我和你一起去拿。”

于是一群人兵荒马乱地跑出了广播室,津木真弓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仿佛缺了点什么。

“对了,安室先生和绿川先生呢”

留在广播室的目暮警官正在整理现场,随口回答道“好像是绿川先生有东西落在旅馆里,他们下午就回去寻找了。”

有东西落在旅馆

津木真弓有些奇怪,明明他们一行人上岛后都没怎么在旅馆待过,要落也是落在演奏厅吧为什么会落在旅馆里

外间的天色越来越暗,工藤新一和那个老巡警还不见回来,津木真弓发了个短信,得知是老巡警忘记钥匙放哪了。

津木真弓

可以,这很老巡警。

她抓了抓头发,看向松成柊“我去和他们一起找。”

松成柊突然拉住她,“学妹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找到那份乐谱后,先拍给我一份。”

津木真弓有些奇怪,但还是点头“当然,本来也是要给学长过目的,不然万一让凶手销毁了证据怎么办”

她“咚咚咚”地跑出公民馆,身后,目暮警官招呼了手下收拾了案发现场,正打算离去。

松成柊叫住警察“等等警官们要离开了吗”

高木涉点头“凶手第二份乐谱上说了罪孽的怨恨在这里消除,说明连环凶杀案在这里终结了,我们需要回去核对证物,进行简单尸检,松成同学还有什么事吗”

松成柊似乎犹豫了一下,“不、没有了。”

津木真弓一路跑到派出所,进屋时库房已经被两人翻得底朝天,巡警爷爷还在一边嘟囔一边翻找。

“奇怪,明明放在这里的,怎么不见了”

工藤新一已经找累了,在旁边一边擦汗一边喝水,语调无奈,“老爷爷,你要不停下回忆一下再找吧。”

这样没目的地翻找,要找到何年何月去

津木真弓从公民馆跑过来也有点累了,“也给我一瓶。”

工藤新一从仓库里拿了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给她,“公民馆那里怎么样了”

“目暮警官和松成学长他们还在现场,放心吧。”津木真弓摆摆手。

老爷爷还在嘟囔“真的奇怪,我打电话问问诚实医生。”

工藤新一顿住“谁”

“诚实医生,就是岛上的那个医生小姑娘,”巡警开始磨磨蹭蹭地掏电话,“她之前一直来给我送吃的,还帮我整理屋子,她可能知道在哪。”

津木真弓捏着矿泉水,那股不祥的预感再次攀上心头“乐谱的事,诚实医生知道吗”

“不知道啊,那小姑娘两年前才上岛,怎么会知道十年前麻生圭二的事”

她暗自松了口气。

老巡警边拨电话边在絮叨,“这份乐谱我这么多年一直收藏得很好,就是等着有一天麻生先生的儿子来领走父亲的遗物,没想到这么多年”

津木真弓一口矿泉水呛在喉咙口,“咳咳咳咳咳”

旁边的工藤新一已经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老巡警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

“前面那句”津木真弓冲到他面前,要不是对老人家动手不礼貌,她当场就要揪这老巡警的领子了。

“就是等着麻生先生的儿子”

“他还有个儿子”工藤新一差点爆粗口,“叫什么名字”

老巡警被两个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连连后退,“我、我没见过汉字的写法,但、但好像叫seiji”

麻生成实seiji、浅井诚实narui

津木真弓当下顾不得许多,直接冲出派出所,拨通了那个大哥的电话。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给对方打电话而不是发短信,但电话没通。

她急得跺脚,挂掉电话又拨通了浅井诚实的电话,毫无意外地,也没有接通。

她退回派出所,那边的工藤新一也在打电话,她刚进门就听到他对着电话那边怒喝出声。

“月光奏鸣曲还有第三乐章你怎么不拦住他们”

津木真弓心脏跳得砰砰直响,“怎么了”

“目暮警官他们收队了,松成柊没有拦住他们,现在公民馆没有人。”

津木真弓当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向工藤新一,“你去诊所,我去公民馆,分头行动”

两人二话没说,直接冲出了派出所,只留下老巡警的呼喊在身后。

“那、那乐谱呢”

工藤新一头也没回“发我手机上”

津木真弓一刻没停地赶回公民馆时,公民馆的大门已经被从里面反锁,她伸手拽了两下没拽开,连番奔跑又消耗了体力,大门比室内门坚固许多,踹都踹不开。

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的乐声自公民馆里传来。

与此同时,烈火焚烧的焦味也透过厚重的大门传向门外。

津木真弓不再和大门较劲,跑向了公民馆的另一头她记得演奏厅在公民馆走廊的最里端,那里应该有窗户可以进去。

但为时已晚,熊熊烈火在助燃物的催化下短时间内已经烧红了半边天空,津木真弓赶到时,所有窗户都已经被火焰封住。

津木真弓看了看四周,脱下自己的外套在海水里泡了两下,套到头上,刚想裹着湿外套往里面冲,突然,被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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