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维海脸上的表情极其不爽，他跟妻子薛燕珍在外面等了许久，可里面的人似乎一点没有让他们重新进去的意思。

尽管对于给姜青青医治，他没有任何兴趣，反而少了这个累赘后，家里的关系能更加和谐。

现在与妻子争吵绝大多数理由是因为她，又不是自己的女儿，对于别人的种，他怎么可能对她好，没有给弄死，完全是因为知道后果。

法律可不是儿戏，弄死一个人，不管是否跟他有关系，他都要在监狱里待上十几年，等出来之后还不成了废物？

尽管多少次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终究还是没有实施……

而这一次姜青青忽然间丧失行动力，他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内心还是很高兴，这或许就能变成摆脱这个累赘的最好机会。

妻子薛燕珍，他还是相当了解，或许爱这个女儿，但并没有别的母亲那么爱，照顾一段时间后便会不耐烦，当然在外人面前不会表现出来。

最开始在家附近的一个医院医治，自然没有什么效果，后到了人民医院依旧没有疗效。

按道理正常应该去大城市医院看一下，但薛燕珍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他也开始劝说，让姜青青自生自灭算了，毕竟治好了估计也是个残废。

薛燕珍为了维护自己母亲的形象，还在跟他争执，但他能看出对方的假情假意，来中医科医治也算是最后的希望。

实际上对于外面传言很厉害的中医科，他并不抱有多大的期望，西医搞不定，那中医多半是搞不定的，要是中医真那么厉害，何苦落得现在这样的境地？

听到姜青青之前所说，中医科的人看到石维海，每个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厌恶，这个男人穿的人五人六，实际上内心却肮脏的要命。

石维海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神，把身后的人请出来道：“这一位，各位应该都不陌生吧？牛院长！”

此人正是人民医院的另一个副院长牛一方，周宗岳的竞争者，不过因为在管理、待人处事方面，都比周宗岳稍逊一筹，尤其是年纪小一些，显得经验不足的样子。

不过了解的人都知道，牛一方与王海一样，是从一线医生提拔上去，至今还活跃在一线，是有名的外科手术刀，不只是医院内部，还偶尔会被请到别的地方指导或者直接主刀。

尽管这方面的事情已经相当少，但因为为人低调，在院内知名度就大不如周宗岳。

只不过周宗岳被抓，那他几乎就没有竞争对手，牛一方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院长，当然前提是没有出现跟周宗岳一样的问题。

一般来说，曾经是一线医生接触过病人，不太可能犯这样的错误。

“牛副院长，这么有空？”乔正平跟牛一方打过的交道更少，但从个人想法来说，牛一方胜任院长，比周宗岳好一万倍。

牛一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石维海鄙夷地看了乔正平一眼道：“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科室主任？连最起码打交道都不会。”

他不明白乔正平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科室主任，连称呼领导都不会，副院长当然是直接说什么院长，还直接把副院长喊出来，这不是故意让领导别扭么？

几乎所有的副职都不愿意别人称呼带那个副，哪怕更上级领导，也避免这样称呼。

你让别人不舒服，那别人还能好好对你？

尤其是你的领导，想给你穿小鞋，还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怎么就不会？要不你教教我？”乔正平微微耸了耸肩道。

“喊牛院长，会不会？”石维海道。

“可他是牛副院长，还不是院长……”乔正平道。

石维海还想说什么，牛一方连忙开口道：“就喊牛副院长，我觉得挺好……”

他跟大多数人的想法不一样，不会因为别人喊自己副院长而生气，本来就是事实，有什么可生气的？

况且喊的人还是乔正平，上一个跟乔正平作对的副院长，已经进去了！

什么穿小鞋之类的事情，他根本不可能去做，毕竟自己不想要同样的下场……

对于他来说，跟周宗岳可不一样，他看重的永远是个人能力，而不是溜须拍马奉承的能力，从一线到现在的位置，他知道下面的医生，能力应该是第一位。

乔正平就是有能力，中医科几乎就靠着他一人撑着，据说出现的那个天才医生林峰，也是他发掘出来的。

把中医科从门口罗雀改变到现在人满为患的地步，这可不是一般能力能够做到！

石维海请他来，要是一般科室的话，或许还真的可以帮其说几句，当然凭他与石维海的关系，不会太偏向，而要是厉害科室，他肯定会找理由不来。

而中医科的话，他肯定要来，并不是为了帮石维海，而是不希望石维海在这里闹出事情来。

石维海可能觉得他不会向着中医科，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的！

“没听出什么意思来？还不赶紧道歉……”石维海脸上带着笑意道。

“道什么歉？我觉得牛副院长肯定是实在人。说挺好，就真的觉得这样挺好的……”乔正平很淡然道。

石维海摇了摇头，真没有见过这么脑残的人，不过这也不归他管，对方受罪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本来他还担心在这次事情上，牛一方会不会完全向着自己，现在看来肯定是会的，毕竟要借着机会报复，当然笑眯眯报复才是境界高的。

“牛院长，事情是这样，我们带女儿来看病，他们让我们夫妻俩在外面等……这样合理吗？我们作为父母，应该有知情权吧？”石维海叙述事情。

“这没什么问题。医生与病人交流，如果涉及到私密话题，为了保护隐私，可以让其他人离开诊室……”牛一方回答道。

石维海一愣，半不出话来，跟预想当中不一样，不过薛燕珍开口道：“我是亲妈，女儿在我面前不应该有什么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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