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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预言 上一任镜花岛岛主


云黛现在心中充满了疑问,但同样的,又有更多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齐天之宝代指两样先天灵宝,一样是她所持有的先天灵骨;而另一样则是琉璃玲珑心。

  只是因为先天灵骨可以被任意门派的根骨测试检测出来,所以有关先天灵骨的记载更多,而琉璃玲珑心却较为神秘,至今没有准确有效的辨认方式,所以与琉璃玲珑心有关的内容鲜少有人知道。

  云黛知道先天灵骨可以给予持有者最优秀的资质,使其修炼速度变快,可她却完全不了解琉璃玲珑心到底有什么作用。

  前世叶兮颜回到神都当郡主后,身上便同时拥有了这两件齐天之宝,也是因此,她才成为了青渊帝亲自承认的储君。

  云黛怀疑前世叶兮颜的那颗玲珑心也和灵骨一样,是在她的谋划下,从什么人身上抢过来的。

  她甚至觉得,这也许本身就是神都叶氏的一场[yin]谋,他们可能是想将齐天之宝集齐,再用来做些什么。

  只是他们的计划应该是失败了,因为最后的赢家是那个叫谢映玄的人,叶兮颜因他而死,两件齐天之宝也全到他身上了,这个过程里一定还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的事。

  花重影给她的纸条上说,她的师姐,也就是上任镜花岛岛主曾赠予过静隐尊者一条预言,说是静隐尊者的天人五衰,乃是身怀齐天之宝者,而静隐尊者身边唯一的“身怀齐天之宝者”就是云黛。

  所以这就很好地解释了,为什么静隐尊者会对她如此忌惮,甚至于在玄凌殿时,不惜使用天罗地网阵来对付她。

  很显然静隐尊者是觉得她是他天人五衰的劫数,所以才故意想将她养废,所以他在得知她要转当剑修,并且见到她实力提升后,才会那么急着想除掉她。

  云黛觉得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从前世的经历来看,静隐尊者凄惨的结局,根本就与她毫无关系,一切分明都是叶兮颜造成的。

  如今看到了这条预言后,云黛更加可以肯定这个猜测了,前世静隐尊者亲手剜出了她的灵骨,给了叶兮颜。

  预言也只是说,静隐尊者的天人五衰会是身怀齐天之宝者,又没明确说是她云黛,夺走了她灵骨的叶兮颜,同样也符合“身怀齐天之宝者”这个描述。

  想明白这些后,云黛差点笑出声,她的师父自她入门起就一直对她多有提防,对她满怀恶意,甚至想借机将她除去,可实际上,他的天人五衰根本不是她,而是他一手缔造而出的叶兮颜!

  是他亲手将她的灵骨给了叶兮颜!也是他亲手为自己塑造了天人五衰的劫数!

  所以在叶兮颜得到她的灵骨后,静隐尊者才彻底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因为他渡劫失败了!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越是想要逃离的,就越是逃离不开,反倒因为提前知道了预言,而更准确地走向了那个已知的结局!

  ......

  紫阳峰掌门居。

  白衣青年伏于案前,用毛笔一笔一画地在宣纸上书写着,夜[se]幽静,就连桌上点亮的油灯都静悄悄的,可空气里却隐有某种浮躁的情绪浮动着。

  半晌,青年手腕一停,抬头看向了窗边,那里站了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师兄,”静隐尊者终于开[kou]了,“你在担心什么,我若真打算对云黛做什么,早在她入门时便动手了。”

  玄诚子轻轻叹了[kou]气:“师弟,此事你还是看开些,云黛虽是你天人五衰的劫数,但我们都知道,天人五衰充满了无限变化与[yin]差阳错,并非一条简单的预言就能完全说明的。”

  “是啊,”静隐尊者浅笑一声,“古往今来,也不乏有圣尊从预言里得知了自己的天人五衰,可他们又有谁成功渡过了劫数呢?”

  玄诚子默了默,就听静隐尊者突然问道:“师兄觉得,我这个掌门当得如何?”

  玄诚子没想到静隐尊者会这么问,他一时竟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静隐尊者又笑了起来:“这掌门之位本该是师兄的才对,谁不知这个位置是我偷来的。”

  “师弟慎言!”玄诚子的脸[se]稍变了变。

  “当年的事本也不怪你,只是意外罢了。”

  静隐尊者摇了摇头,他缓缓将毛笔放了下来:“是意外又如何,师兄也的确是为了救我才伤了根基,无法再成为圣尊,而我也是因此才坐上了这个掌门的位置。”

  “这些年来,我始终将门内事务[jiao]给弟子来管,并非因为我想偷闲,只因我若将大权揽在手中,其余几位长老恐怕会对我生出更多不满,久而久之,我万仞阁迟早会四分五裂。”

  “师弟......唉!”玄诚子想说些什么,但他最终也只是重重地叹了[kou]气,静隐尊者提到的这些都是万仞阁的老黄历了,不是三五句话能说得清的。

  当年的那场意外让静隐尊者被猜忌了多年,即使到了现在,门内的几位长老中仍有人觉得静隐尊者的掌门之位来得不明不白。

  但玄诚子却很清楚,那场意外就真的只是意外罢了,不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什么[yin]谋诡计,只能怪天道不公、[yin]差阳错。

  可当年的他同样年轻气盛,遭逢如此大难,心中难免有怨,所以在同门肆意传播谣言、排挤静隐师弟时,他选择了冷眼旁观,没有出言阻止,更没有主动澄清。

  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他再想说什么,也都不再有意义。

  当年的事,谁对谁错早就说不清了。

  而这些年来,静隐尊者也的确对得起“万仞阁掌门”这个称呼,他事事以万仞阁为重,更是没做过任何出格的事。

  因门内众长老对他颇有微词,他就干脆降低自己在宗门中的存在感,除非是门派大事,否则鲜少出现,兢兢业业地扮演着一个圣尊境打手的角[se]。

  玄诚子有时想起那些陈年旧事,心中也会生出悔意,只是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份悔意到底是在悔他当初救静隐尊者致使自己受伤,还是在悔同门对静隐尊者言语重伤时,他没有站出来为他澄清。

  静隐尊者轻声道:“师兄,扪心自问,我无愧于万仞阁。”

  “我起初对云黛不管不问,和预言绝无关系,我门下的其他弟子,我也鲜少过问,更何况当初想成为音修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不喜欢强人所难罢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明我完全不在意那条预言,正是因为预言的先入为主,我才会怀疑她遭人夺舍。”

  “她突然[xing]情大变,又恶意重伤同门弟子,我怎能不疑心她是被歹人[cao]控,又怎能不担心,她是冲着我来的?”

  这位向来冷淡的掌门,语气中终于带了浓重的情绪:“师兄,我是万仞阁中唯一的圣尊,我不得不担心啊!”

  玄诚子的神[se]很复杂,他知道静隐尊者的意思,这就是一个选择题。在云黛成为剑主之前,若让他来选,他也会放弃云黛而去选择唯一的圣尊掌门。

  万仞阁需要静隐尊者这个依靠。

  就像玄诚子曾经对云黛选音修之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样,那也是他做出的选择,因为有那个预言在,而云黛那时尚未成长起来,所以他只略犹豫了一下,便放弃了云黛。

  静隐尊者闭了闭眼,才又道:“今[ri]她引来了天地异象,我也承认了她剑主的身份。”

  “只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毕竟年纪太小,修为太低,心[xing]尚不成[shu],我对她严厉,也是希望她不要荒废了修行。”

  谈话到这里,玄诚子突然上前一步,郑重地向静隐尊者合袖作揖。

  “师兄这是做什么?”静隐尊者惊了一下,他连忙站起身来。

  玄诚子道:“静隐师弟,今[ri]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望师弟不要放在心上。”

  静隐尊者笑着摇了摇头:“师兄不必如此,我知道你也是忧心万仞阁,我与师兄何尝不是抱着同样的心情呢?”

  “我的所思所想,向来都是以万仞阁的利益为先,如今云黛已是剑主,是万仞阁未来的希望,我这个做师父的,心中也很欣喜。”

  ......

  玄诚子离开后,静隐尊者脸上的笑容就慢慢消失了,他踱步到窗边,神[se][yin]郁地向外望去。

  皎月高挂,勾勒出连绵起伏的雪山轮廓,静隐尊者藏在袖中的手逐渐攥紧了。

  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比如当年玄诚子为救他而伤了根基,从而再无希望突破圣尊时,他对这位师兄生出的愧疚与感激。

  比如后来同门猜忌他,而玄诚子却沉默不语,任由谣言越穿越广时,他心里的不解与委屈。

  再比如云黛入门被测出身怀齐天之宝时,他对她那份压抑不住的厌恶之情。

  可他那时却并没有趁机杀了她,他少时拜入万仞阁,学的是降魔卫道的本事,他也始终自诩名门侠士,不愿去做那些龌龊事。

  君子论迹不论心,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就算他对自己的徒弟叶兮颜生出过一些超越师徒的情感,他也始终止乎于礼,并未有过任何超出师父这个身份的行为。

  即使在玄凌殿时,他想对云黛下杀手,那也是为了万仞阁,他是万仞阁唯一的圣尊,若是他死了,那么万仞阁的处境会变得极为艰难。

  在当时的情况下,放弃云黛选择他,才是最优的选项。

  今[ri]云黛成了剑主,他也承认了她的身份,就像他说的那样,这些年来,他真的做到了将万仞阁的利益放在第一位,也从未做过出格的逾越之举,可为何那些人还要猜忌他、[bi]迫他?

  他前半生陷在迫害同门师兄的谣言中无从自证,如今又被猜忌嫉恨门下弟子,就连知道当年真相的玄诚子竟也担心他会对云黛做什么。

  静隐尊者心中突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恨意,他恨玄诚子,也恨云黛。

  他的拳头猛地收紧,剧烈的灵气[bo]动在屋内[dang]开。

  他这一生都在为万仞阁付出,为何他就不能为自己争一次呢?若他能争赢了,能顺利渡过天人五衰,那他仍旧会是万仞阁的掌门,也会是万仞阁永远的依靠。

  ......

  云黛领着花予和花墨回了浮黎峰的住处。

  真传弟子分派到的院子不小,云黛将花予和花墨安置在了空房间里,这二人手脚很麻利,三下五除二就将屋子收拾出来了,丝毫不用云黛[cao]心。

  不过云黛也没急着离开,她坐在茶几旁,不停打量着面前的两名少年。

  不管怎么看,她还是看不出这二人到底有什么区别,且他们都穿着同样的衣服,只需一个晃神,她就完全分辨不出谁是谁了。

  她突然就想起了前世镜花岛的结局,魔域六洲的人会在九年后偷袭七宗,那场战役持续了三年,万仞阁的七位长老便是在那时战死,云黛也是那场战役后接管了宗门,成为了掌门。

  除了万仞阁以外,受创最重的便是镜花岛了,镜花岛的弟子本就不擅长斗法,那场混乱致使镜花岛被彻底屠门,血流成河,岛主花重影更是连尸体都不见了。

  不过云黛后来也听说过一个谣言,说是魔域在入侵七宗疆土之时,大部分战力都被分配到了万仞阁和体修众多的太归门,并没有余力再去专门血洗镜花岛。

  所以真正对镜花岛出手的,其实是神都的人,是世家伪装成了魔域之人,对镜花岛痛下了杀手,至于背后的指示者,自然就是居于神都皇城的青渊帝。

  还有人说镜花岛岛主花重影其实没死,而是被青渊帝抓去了神都,囚禁在了皇城地下。

  云黛其实觉得这些说法还挺合理的,当初魔域将领攻入万仞阁时,她是亲眼看到了的,魔域几乎一半的战力都用在了万仞阁身上,另一半肯定是去了太归门,太归门体修众多,和万仞阁一样战力极高,不好对付。他们也的确很难再分神去针对镜花岛。

  云黛如今也知道了有关于天人五衰的各种说法,甚至于镜花岛的卦师还有能力准确地算出天人五衰的具体内容,镜花岛的镇派之宝又是神鬼镜这样能照出齐天之宝的灵物,神都的青渊帝有所觊觎是说得通的。

  云黛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镜花岛既然能算出天人五衰,说不定也能算出九年后的那场大难。岛主花重影突然送来了这对双生子,很难不让云黛怀疑,她们是在为那场灾难提前做着准备。

  可花重影到底想做什么呢?难道是想请她帮忙?云黛不太确定地想着,如果放在前世,以她前世的能力,有人送礼想巴结她是很好理解的。

  可她现在不过才第三境,九年的时间太短了,也只够她重新拿回自己的本命剑醉流鸢,想要对付神都的青渊帝,恐怕还是不够。

  “云姐姐,时辰不早了,花予来服侍姐姐更衣吧。”

  突然靠近的少年打断了云黛的思绪,云黛下意识往后仰了仰,他靠得太近了,云黛都能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清甜幽香了。

  “花予,”她重复了一遍少年的名字,又移动目光,看向了花予身后的花墨,终于问了出来,“你们就没什么要同我说的吗?花岛主令二位来我这里,总不能真的是来给我当侍从的吧?”

  花予笑了起来:“今[ri]夜[se]已浓,我们还以为云姐姐不会这么快问起呢。”

  云黛有些不置可否,她指了指桌旁的另外两把椅子道:“二位坐下来细说吧。”

  他们也没推辞,很快就在云黛对面落座了。

  只一个晃神的功夫,云黛就又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们......”她皱起眉头。

  “姐姐,我是花墨。”其中一名少年很好心地重新给云黛介绍了一遍。

  云黛点了点头:“那就开门见山,先从纸条说起吧。”

  花墨和花予对视了一眼,最后由花墨给云黛讲述了起来。

  “我们知道姐姐很好奇为什么花岛主要将我二人赠予姐姐,又为何要告知姐姐那些事情,姐姐心中一定在想,花岛主这么做是有所图谋。”

  花墨顿了顿,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了,他的神情变得难得地严肃:“其实这一切都与姐姐的母亲有关。”

  “你说什么?!”云黛猛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两位貌美的少年。

  她的母亲早在她五岁时便去世了,她对母亲的记忆也模糊不清,更何况,她分明记得她的母亲只是修为不算高的一界散修,怎么会和镜花岛岛主花重影攀上关系?

  花墨道:“云姐姐应该听说过镜花岛的上任岛主吧,也就是花岛主的师姐神算子。”

  花墨所说的这个神算子便是给静隐尊者算出天人五衰的人,事实上这个名号云黛也的确听说过。

  听说她料事如神,一切尽在掌控中;听说整个十四洲的圣尊都求着她给自己算上一卦,但她卜卦却全凭心情;还听说神都的青渊帝曾想聘请她成为神都的国师,甚至要将叶氏的小儿子许给她当夫郎,可在叶氏派人来迎亲的路上,神算子失踪了......

  自那以后,神算子便再没在十四洲出现过,青渊帝大怒,派了很多人去寻找,但都没能找到,镜花岛岛主的位置也顺位到了神算子的师妹花重影身上。

  花墨继续道:“世人只知神算子这个称呼,却无人知晓神算子的本名是什么。”

  他微顿了一下,眼底带了几分笑意:“神算子本名云若画,她是姐姐你的母亲。”

  饶是云黛自诩冷静自持,突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也被彻底惊住了。

  云黛当然知道自己的母亲叫什么名字,可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云若画”这三个字和“神算子”关联上。

  花予在旁边补充道:“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讲,如今的花岛主,其实算得上是云姐姐的小姨,她命我二人前来,也是知晓了姐姐受了欺负,所以让我们来为姐姐撑腰。”

  花墨也点头道:“花岛主让我们告诉姐姐,姐姐无需害怕,若万仞阁有人欺负你,你随时可跟我们一起回镜花岛去。”

  云黛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年,过往的那些记忆开始在她的脑海中翻涌,母亲的脸早已在岁月的磨损下彻底模糊,她能记起的也不过是一些混乱破碎的片段。

  她记得母亲总用梳子蘸水,将她的鬓角梳得整整齐齐;她记得母亲总牵着她的手,对她说,她的未婚夫在万仞阁,让她未来一定要拜入万仞阁修行剑术;她还记得母亲的身体很不好,常年都脸[se]苍白地卧床不起,而那些和母亲有关的记忆,也都因此染上了一层淡淡中药味......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云黛完全想不通。

  “若按照你们所说,我的母亲是神算子,那我的父亲又是谁?我母亲又为何会在给我师父写下了那条预言后,还一定要我拜入万仞阁,甚至于我和段青涵的那份婚约又是怎么回事?”

  云黛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了,她甚至怀疑眼前这二人是在骗她,说不定居于镜花岛的岛主花重影也怀揣着什么[yin]谋。

  “接下来就由我来说吧,”花予将话接了过去,“事情其实是这样的......”

  “云姐姐的母亲,云若画前辈赠予静隐尊者的那条预言,是在姐姐还未出生,而云前辈尚且年少的时候,云前辈并未料到姐姐会是身负先天灵骨之人。”

  “至于姐姐的父亲,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镜花岛上盛产一种灵果,名为孕果,其效用奇特,不论男女,任何服用过孕果之人,都会怀上孩子。”

  “姐姐的母亲,也就是云前辈,当年正是为了躲避神都叶氏的追捕,才服下了孕果,隐姓埋名躲了起来。”

  “只是云前辈也没料到,姐姐竟出生便带有齐天之宝,且命轨会因当初的那条预言受到影响。”

  “云前辈为帮姐姐破解命煞,透支了自己的生命,所以在姐姐五岁时,云前辈便去世了。”

  “至于姐姐的那份婚约,则是云前辈与段青涵的父亲之间的一个约定,那时隐姓埋名的云前辈,偶然遇上了路过的段前辈,她得知段前辈的儿子在万仞阁学艺,便将他请了回去,又用镜花岛弟子的身份,为段前辈算了一卦,赠了他一套解语,而[jiao]换条件就是......姐姐与段青涵的婚约。”

  “云前辈是在用这种方式将姐姐送来万仞阁,送到静隐尊者面前,因为只有这里才有姐姐的机缘,那也是姐姐唯一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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