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芦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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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事儿,咱们要么不办,要办就给它办全乎了!”郭老头捏着拳头,对这帮人咬牙切齿,随后拍着姬从文的肩膀,又说:“还是小姬说的对!”
“谢谢你了,没有你的帮忙,我们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该怎么办!”王老头抹着眼泪,显得辛酸又无助。
“欸?说归说,闹归闹,可别扯上我啊!”姬从文见话说的差不多了,起身就要走,屁股都抬起来了,就听到两位老头又扯上了自己,然后补充道:“老子现在自己都一身骚呢!”
“你说吧,什么条件才能让你帮忙!”王老头怔怔的盯着姬从文,他是打定注意了,这个年轻人绝对就是能改写自己家命运的人,也豁出去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
“我这还有…”郭老头掏出手机解锁,然后打开了支付系统,亮出了一串数字,语气坚定道:“不够我再去卖房子!”
“这根本就不是钱的事儿,这事要命啊,你知道么!”姬从文脸色难看,他都懒得去看此时两人的表现,他可不傻,也早就过了冲动的年纪,但凡一个身心健康的成年人,在三十岁以后,都不会轻易去招惹成建制的组织,更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去对抗它,更何况十多年前他就稀里糊涂的跑到昆仑山,还差点被弄死,这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还白白浪费扔掉了十年大好时光:
“说什么我都不会趟这浑水的!”
“见死不救,你是不是成建制的成员?你有没有正统山门?你会不会被天道反噬?”郭老头气的拍桌子起身,指着姬从文质问道:“人都是有良心的,人命在你眼中算什么?一家子性命都打动不了你吗?懦夫!”
“懦夫?你说老子懦夫?”姬从文气的跳脚,甩掉烟头后,解开自己的衬衣,露出胸膛上的累累伤痕,跟郭老头对峙道:“来来来,你给我看清楚!
老子的这些伤痕,没有一处是在背后的,这每一处都是惩凶除恶时留下的!
你知道我得到什么了么?被组织开除!是开除!”
“哼!”郭老头翻白眼,伸手夺过姬从文手里攥着的香烟,抽出一支后点燃,悠悠说道:“你肯定是触犯了队伍里的条令条例,要不然他们才不会开除一个优秀的组员!”
“在这等着我是吧?”姬从文颓然坐下,也懒得去整理衣服,胳膊斜搭在椅背上,另一个手抽出香烟点燃,烟雾袅袅,他的声音有些颓然:
“我从踏入警校的第一天起,就时刻告诫着自己,我要做什么样的人,要做什么样的事儿!
即使我现在被踢出了队伍,但我从没责怪过,也从没埋怨过!因为我明白,自己肯定是做了不能被队伍容忍的错事了!
我也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事儿,尽管有时我自己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可这又有什么关系?耽误我什么了?”
“就是啊?耽误你什么了?你怕什么?”郭老头吐出烟雾,奇怪的是烟雾飘到姬从文头顶的时候,却缓缓组成了一个八卦图,阴阳双鱼清晰可见,王老头指着说道:“快看他头顶!”
“大惊小怪的!”郭老头不屑一顾,依旧盯着姬从文说道:“懦夫!”
“卧槽!”姬从文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你个老不死的!”
“懦夫!”郭老头慢悠悠抽着烟,又重复了一遍。
“呵呵!”姬从文盯着郭老头的表情,深呼吸几下后,突然笑着说道:“你觉得激将法有用么?”
“对懦夫不管用!”王老头瞅了瞅老郭,又看了看姬从文,也跟着附和道。
“怎么?没话说了吧?”郭老头悠然自得,伸出手指着入户门说道:“走吧,走出这个门以后,你就是个自由的懦夫,见死不救的懦夫,冷血的懦夫!”
“我…尼玛!”姬从文起身,走到了门口,又站住,转身吼道:“给钱!”
“刚才你看到了,我这有三十万!”郭老头笑出了一口牙龈,推着手机说道:“转账!”
“不够,远远不够!”姬从文面色平静,呼吸平稳,就像在说着很平常的事情一样,他吐出一口烟雾,伸出四根手指说道:“四百万买我这条命!”
“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郭老头皱眉,这条件倒是提了,可也太多了些。
“我在疗养院住了十年,欠了很多护理费!”姬从文吐掉烟头,在门口踩灭后,又补充道:
“爽快点,答应就成交,不答应就给老子闭嘴!别倚老卖老,就剩下了嘴硬!”
“只要你能救我们一家,我答应你!”王老头走进卧室,打开保险柜,取出了房产证放在饭桌上,说道:“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身外之物!”
“呵!”郭老头叼着烟头,拿起手机拨打电话,接通后就对着手机说道:“给老子转两百万,现在就要!别他娘的问那么多,就当老子谈恋爱的经费了!”
“高手!”姬从文被两位老头的霸气折服,他走向屋内,边整理衣服,边赞叹:“人不轻狂枉少年,不对,应该是年少不更事,更事已暮年!这两位老爷子,真真是大手笔!”
“别有奶就是娘,看到钱了就叫老爷子了?”郭老头掐灭烟头,一副洒脱的社会大佬模样,指着姬从文的鼻尖说道:“老子什么风浪没见过,你小子一撅腚我就知道你想放什么屁!”
“嘁!你以为就这点钱,就能让老子屈服了?”姬从文轻蔑的说着,然后胳膊就不自觉搭在了郭老头的肩膀上,贱兮兮的问道:“老头,你有孙女么?”
“你给我滚一边去!”
花纹陷入了一种连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玄妙氛围中,他可以做为一个旁观者而走进他构建出的那一方小世界中,像那个世界里本来就真真切切存在的人,可以感受风的力量,感受雨滴的坠落,感受阳光的炙热,感受花的香气。
他又像是那个世界里多余而又不存在的人,身形缥缈,移形换影,又捉摸不定, 他可以随着自己步幅的大小而任意变换着方向,也可以随着自己的呼吸频率而任意改变天气。
他踏出的前一步是暖春,后一步就是盛夏,抬脚是金秋,落脚即为寒冬,一步迈出竟是四季交替。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游走在任何地方,只为寻找传到脑海里的那一阵打铁的声音。
花纹有些着急,他围着那个世界找了好几圈,都没能再次听到那种独特的,充满韵律的金属敲击声。
他突然很失落,觉得自己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最后驻足在一片山林间,怔愣的盯着一处湖面发呆,看湖水在四季交替和天气转换中改变着形态。
时间过得很快,他就这样站立在山林中,倾听松海涛涛,倾听鸟鸣虫叫,也倾听着内心深处的声音,感悟春去冬来。
花纹构建出的小世界里,人类社会开始出现了严重的两极分化,北方集团富可敌国,肥的流油,南方集团则贫弱饥困,这是因为南方集团势力被长期压迫和割据,再加上无休止的剥削而造成的现状。
所以南方集团对北方集团恨之入骨,而后者则更是对其不屑一顾,这种长久的贫富悬殊和分配不均,导致南方集团民不聊生,争夺利益分配的主动权,势在必行,也一触即发。
他们双方这种紧张压抑的气氛,更是让两方盘踞的势力范围之间出现了一大段中空地带,谁都不敢也不想去那里做什么左右逢源的蠢事,更不想被夹在中间左右受气,从而处处受限,尤其是在这会随时可能爆发冲突的节骨眼上。
花纹无心去理会这个虚伪的世界里的一切,他只想找到那个打铁的人,那处打铁的地方,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了十数年而不得的声音,那个让他时刻想看清真容的铁匠。
“你在哪?”花纹一直想搞明白,自己所构建出的小世界里,为什么能很清晰听到这个声音,而唯独听到这种敲击声后,心态也出奇的平和:
“再敲一次!”
花纹站立的山林以北,大约五十公里的位置,有块连成片的岛湖,湖水阡陌交通,九曲十八弯,每个小岛的周边都生长着芦苇,远远望去就像芦苇编织的器具里盛着清汤,芦花漫天时倒映在汤池里,摇曳多姿。
“叮叮…铛铛…叮叮…铛铛!”
铁器的敲击声再次传来,时隔近二十年,他终于再次听到了那个从容自如,让他甘之如饴的声音。
花纹转过头,盯着身侧的北边,身形闪烁间,来到了一个芦苇搭建的草棚前,棚子里有一个身材窈窕的女人,正挥舞着手里的锤子,对着石墩子上的铁片敲击,她的挥击的力度,和敲击的间隙都非常匀称,锤子击打铁片像连珠一样成串,准确。
她敲了一会之后,用铁钳夹着铁片放在眼前察看,然后摇摇头又把它放到了身边的炉火里淬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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