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八方来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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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夜里休息得不错,第二天一早神清气爽地起床,处理政务时都觉得比平[ri]更高效了。
扶苏坚称这是因为父亲平[ri]里睡眠时间不足,以后夜间要早些休息,午后也得小憩一会儿才行。
秦王政拗不过他,只能任由爱子将那些可看可不看的奏折都拿走,以后都由爱子替他批阅。
这样的奏折不算很多,却也占了四分之一的样子。除却这些奏折后,秦王政的工作强度大幅下降,果真空出了午休和早睡的时间。
只是平[ri]里懒散的扶苏变得忙了起来,再不能躲懒了。
扶苏早就想这么做了,但之前父亲坚称他身体不好需要多休息。太医说了也不信,真不知道父亲到底是从哪里生出的爱子体弱的印象。
上辈子扶苏跟着父亲忙得焦头烂额,不断给大秦填补漏洞,身子骨确实渐渐虚弱了下去。但这一世他处理那些事情已经游刃有余起来,[ri]常练武也不曾落下。
说起上辈子,扶苏不由得想起父亲驾崩的前几年。
当时扶苏因为[cao]劳生了一场重病,病好之后就听闻父亲突然开始寻仙问道了,叫他措手不及。
不过那会儿扶苏还不知道丹药害人,所以并未制止,见父亲喜欢便也随他去了。
修仙后的父亲比以往更关心他的身体,巡游也不肯再带他一起去,生怕他病在半路上。后来虽然听信了卢生的鬼话不肯见儿女大臣,却会一[ri]三回地写信给扶苏,关心他的状况。
之前扶苏故意避重就轻,只和父亲说他巡游带幼子却不见长子,其实是为了撒娇。
父亲如今的模样,就和那个时候很像。不过那时他是真的身体弱,和如今不同。
扶苏百无聊赖地丢开一本只写了废话的折子,有些闲不住,扭头见父亲正停下来喝茶,便干脆与他聊起天来。
他问秦王:
“我分明身体强健,父亲为何总忧心我生病?”
秦王政看了看儿子纤瘦的身材,对“身体强健”四个字持怀疑态度。
秦王政也说不清楚自己脑海里为什么有个爱子体弱多病的印象,好像曾经经历过多次一般,可分明扶苏只生过一回病。
但他很快给自己找到了借[kou]:
“什么时候你能像蒙毅那般健硕,寡人就放心了。”
把扶苏放在老秦人里面,一眼看过去就是格外的瘦弱。秦人不流行纤细美男子的审美,更偏好体态匀称、拥有力量感。
秦王政和蒙毅便是这般,虽然是文职工作者,不至于肌[rou]虬结虎背熊腰,却挺拔健壮,一看就比扶苏能打。
扶苏回忆了一下。
原主之前其实有点往这方面发展的趋势,因为原主的[ri]常锻炼强度有点大。但扶苏不行,他是个懒骨头,只能达到最低标准的训练量。
再加上之前生病消耗了身体的底子,所以时间一长,他就恢复了前世的文弱公子身材。
盛世时期大秦人其实挺
喜欢这种的,毕竟受到了大量六国旧人的审美影响,中原地区就很爱美男子。
扶苏叹气:
“算了,我练不成蒙毅这般的。()”
懒鬼能坚持锻炼已经很不容易了,还是不要对肌[rou]之类的有不切实际的期盼为好。
秦王政恨铁不成钢。
他都没提蒙恬之类的武将,只让儿子像蒙毅这等文臣学一学,扶苏就退缩了。
扶苏[shu]练地撒娇道:
太难了,我练不了,父亲——?()?[()”
秦王政:“罢了。”
李斯也很瘦弱,但李斯从不生病。爱子只是看着柔弱,他也不必太过担忧。
在旁边当了半天对照组的蒙毅:……
王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面对太子殿下时,有一点点的原则坚持?
搞清楚了一直很困惑的问题之后,扶苏心满意足地翻开下一封奏折,继续干活。
这封折子是之前在长安学宫里当祭酒的许祢呈上来的。
许祢这段时间在长安学宫混得如鱼得水,他确实很适合这种带着学术氛围的官场职位。秦王政看他做得好,有意将他任命为国子祭酒。
这是新设的官职,专门用来总领大秦全境的官学教育。调整之后,学宫祭酒和诸地官学的祭酒都归他管辖。
只是组建一个诸如教育局的新部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做很多准备。还得从各地调来不少人手,否则国子监只有一个成员,那也太寒酸了。
许祢这次上折子就是升职之后按照官场礼仪向王上表达感激,谢过王上的看重,并且发誓一定好好干,不让王上失望。
全篇没什么重要的内容,属于其实完全没必要写,但不写又显得很不把秦王放在眼里的那种形式主义。
诸如此类的奏折数量不少,全赖西周天子奉行礼教。虽说东周时期礼崩乐坏,但各诸侯国还是保留了部分礼仪形制,勉强维持住了文化人的体面。
扶苏对礼教是没有偏见的,不讲礼仪只会造成更大的社会混乱。官员的这类表忠心的折子也没什么问题,也算不上特别多余。
但前提是,这堆奏折不会挤占太多父亲原该有的休息时间。
好在这种奏折完全可以丢给像自己这样热衷于替父分忧的好儿子帮忙批阅,只要不会叨扰父亲,那扶苏就无所谓。
扶苏自己当秦二世的时候,都是丢给儿子桥松帮他看的,他反正是懒得看。
提笔在后面写了几句勉励的话,叫许弥好好干,他的付出王上都看在眼里。比起之前为了节省时间就回个“善”,如此便显得礼贤下士多了。
这样的安抚可以极大地拉拢臣子的心,可惜秦王政自己没空写那么多字。所以才需要太子替父亲出面,毕竟太子有足够的空闲多写点废话。
扶苏拿给父亲看:
“等桥松长大,叫他学着我这样回复臣子。”
秦王政失笑:
“桥松才几岁,你就开始惦记着
() 压榨他了。”
扶苏振振有词:
“写这个又不要什么大才,现在将他拎来写也是可以的。只是他年纪还小,在朝中没什么分量。”
等桥松开始入朝办事就好了。
太孙入朝标志着他已经不再是个小孩子,而是拥有一定政治声望的重要人物。
不是所有人都能替秦王拉拢人心的。
太子出面批阅奏折,写下的是太子手书。若换成个宦官代笔,你再看臣子吃不吃这套?
哪怕宦官再得宠,再是天子身边数一数二的心腹。对那些清高傲气的臣子来说,依然会觉得自己被侮辱了。
扶苏巴不得桥松快点长成。
不仅可以替父亲和祖父分忧,把琐事都揽过去。还能以他自己的优秀和受宠,反衬出他爹太子扶苏有多完美和多受秦王疼爱与信赖。
儿子生来就是拿来用的,多好的工具人啊。
但这话不能告诉父亲。
扶苏便说:
“我这是望子成龙,父亲难道不想看见桥松早[ri]独当一面吗?”
秦王政:寡人看你是想早[ri]把活都甩给儿子替你做。
秦王决定略过这个话题,他看了一眼奏折落款中的“臣许祢”,想起了这人是谁。
于是干脆提起国子监:
“太子以为,国子监该设在长安城,还是咸阳城?”
扶苏想也不想便道:
“自然是咸阳。”
国子监是个教育局一样的朝廷部门,又不是单纯的学术组织。长安城留给诸子百家折腾就好了,把他们和国子监隔开,免得那群人手伸得太长。
秦王政颔首,他也是这么想的。
许祢如今兼任学宫祭酒,若是国子监完善后,他就得被调回咸阳来了。长安那边需要安排一个新的学宫祭酒,但秦王暂时还没有好的人选。
扶苏想了想:
“规章制度许祢已经建好,继任者也没什么需要改动的,根据制度管理学宫即可。既如此,不若选个威望能够服众的人来接手此位。”
诸子百家里其实有很多人威望都够,但他们有自己的学说倾向,让他们来担任学宫祭酒不太合适。
也不能直接在学宫里让一群人推举或投票,官职任免还是得走官场的正规流程。
只是倘若从官员里挑的话,一个挑不好新任祭酒就要成为四处受气的倒霉蛋了。
放眼望去都是不能得罪的学派领军人物,不能强压只能劝着,大家闹了矛盾,他得时刻待命过去调解。
想想也挺惨的。
扶苏眸光一转,想到个好主意:
“不如让[xing]格严肃端正的人过去任学宫祭酒,如此一来,那些百家学子就不敢造次了。”
选个教导主任一样难搞的人物,最好能把学子和上头的各派讲师一起镇住。所有人见到他都得变成个鹌鹑,再也不敢闹矛盾。
秦王政觉得这招不错:
“那便让王绾推荐一个合适的上来。”
身为目前大秦唯一的相邦(),王绾自然要能者多劳。不管他接触过的官员里头有没有这样的人才?(),反正他得寻一个出来。
接到王上命令的王绾深吸一[kou]气,再次觉得这个国相当得艰难。
表面看上去光鲜,其实谁当谁知道。
上一个国相已经叛逃了,虽然他是为了去当楚王才跑的。但很难说导致他逃跑的因素里,有没有一个“国相太难当”。
王绾不由得回想起再上一任,那个时候当国相的好像是吕不韦,吕不韦下场也挺惨的。
大秦的相国就没几个下场不悲惨的,所以他王绾一定要撑住。他不能飘,也不能犯错,更不能得罪太子。
多少相国是因为和新任秦王不和才晚景凄凉的?王绾可太了解了,他可不想步上前辈们的后尘。
王绾回去就四方打听了,务必要把差事办好。
可惜王上不让他们给太子送礼,堵死了这条讨好太子的路子,如今只能靠努力办差来刷好感度。
可恶!
真羡慕蒙毅那小子,可以天天跟在太子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
功夫不负有心人,王绾果然在三天之内找到了个合适的教导主任。秦王只召人来看了一眼,就满意地将对方派去长安了。
如此长相严肃又[xing]格古板的人,在朝中还真不多见。一般能混官场的都是老油条,像他这样的很容易得罪人。
长安学宫。
许祭酒被调走的消息早就传来了,新祭酒一直没到位,大家心里都有点忐忑。
许祢在任的时候折腾出了那么多东西,尤其是有些行为规范,弄得肆意散漫惯了的百家弟子很不适应。不知道新祭酒过来又会折腾出什么,希望这次来的是个好相处的。
结果新祭酒现身的第一天,就把满怀期许的众人给镇住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不近人情的夫子,还是从面相上就不近人情。胆怯的学子当时就退避三舍了,连上前拜见都不是很敢。
刚开始还有人自我安慰,可能新祭酒只是长得吓人,[xing]格没那么板正。然而新官上任三把火,对方很快就用行动告诉了他们,什么叫相由心生。
许祢定的规矩其实已经很宽松了,这位新祭酒那才叫一个严格。什么学宫里不许喝酒、不许未经准许就举办宴会、不许随意带外人进出等等。
学子们苦不堪言,但秦王和太子却非常满意。
无规矩不成方圆,搞学问的地方当然要严谨一些。当学生就好好当,不要弄得好像一个街上的盲流子。
蒙毅以为,祭酒如此看重法度,肯定是个老秦人。
然后翻开对方的资料一看,咦?齐国来的?还是稷下学宫来的?
扶苏解释道:
“程祭酒曾在齐国的稷下学宫担任过祭酒一职,但那里规矩散漫。学子受不住他的管束,闹了起来。齐王便免了他的职位,他一气之下就来了秦国。”
() 原来老先生早就看不惯这些人的求学风气了,可惜之前整治的时候没有得到君王的支持,还遭到了背弃。
老先生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干脆来了规矩森严的秦国。秦王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给他提供了实现抱负的机会。
秦王政则道:
“既如此,就让他一直担任学宫祭酒吧。”
这是打算哪怕程祭酒年纪大了要致仕,也得想法子把人留下来。即便是放在学宫里当个吉祥物吓唬人也好,正好挫一挫诸子百家的锐气。
学宫规矩大,对有些人来说是坏事,却也恰恰让另一部分人看到了它的光明未来。
秦王愿意整治学风,说明他还是希望能够培养出人才、并且当真肯重用这些人才的。之前各地都传秦王只青睐法家,如今看来都是无稽之谈。
不少并非法家的人才都收拾行囊,积极主动地往长安去了。
楚国沛地。
沛地是个命途坎坷的地方,它一开始是属于某个不起眼的小国。后来宋国灭了那个国家,它就成了宋地。
宋国是个富庶的肥[rou],所以沛地跟着宋国也被养肥了不少。小小一处地方,便有不少贵族后人聚居。
可惜的是后来宋国因为富有遭到齐国觊觎,宋国被灭了。没多久齐国又因为独吞宋国遭到五国联军攻伐,楚国趁机抢地盘,沛地又被抢去了楚国。
这么连番地变更属国,能逃的贵族都逃干净了。生怕哪天齐国想起这桩旧怨,非要从楚国手里再把宋国地盘都抢回去。
剩下走不了的,便是一些落魄贵族之后。俱是有名有姓氏的人,但提起来你也想不出他们祖上到底是哪位大贵族。
和沛地比起来,隔壁的丰邑就好上许多了。
丰邑基本一直在魏国手里,虽然地处魏楚边境,却要安稳上不少。五国伐齐之后还有人家往丰邑这边迁,比如刘家就是这个时候从魏国都城大梁迁过来的。
刘家在当地算是个地头蛇,当家人刘太公的父亲刘仁曾经当过丰邑的丰公。
刘太公是个不怎么会起名的,按伯仲叔季给儿子随便安了个名子。老大就叫刘伯,老二就叫刘仲,但是老三没叫刘叔而是叫了刘季。
因为当时他是最小的儿子,“季”不是老四而是老幺的意思。没成想后来还生了个小儿子,只好给幼子额外起个新名了。
刘季喜好外出游历,在家中不爱做种地这样繁重的苦活。哪怕被父亲训斥不如兄长安稳也嬉皮笑脸的,丝毫不以为意。
前段时间刘季从外乡逃回了丰邑,因为他追随的信陵君门客张耳被抓去咸阳了。
刘季在外混得还不错,只可惜魏国一灭,魏国贵族大多都没能逃出去。张耳虽然只是信陵君的门客,而信陵君早就去世了,但他还是被抓了。
一开始只是信陵君的家眷被秦人抓住,他们肯定是没法逃脱的,要随其他魏国贵族一起去咸阳遭受软禁。
张耳感念信陵君的恩德,原本都跟着
刘季逃出去了,说好要一起去丰邑的。结果在中途被秦军拦下搜身后,张耳又改变了主意。()
他对刘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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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无分文随你回家乡,你家[ri]子也不好过,你怕是又要遭受父兄嫂侄的嫌弃。听闻秦人已经开始任用韩国贵族了,我倒不如回去保护信陵君的家小。若我能混出头,他们的[ri]子也能好过许多。”
刘季问他:
“若是秦王不肯用你,你该如何?”
张耳想了想:
“哪怕是给信陵君的家眷当护卫也好过如今这般。”
秦军搜身之后就放他们离开了,没有抓捕他俩的意思。
张耳原想着要是自己遭受通缉,那肯定得忍辱负重,等待翻身。可现在秦人不屑于抓他们,他就没了接下来的奋斗目标,有些迷茫起来。
他在魏国一心想要当官,像信陵君那般拯救魏国。可惜魏王猜忌信陵君,也不肯用他们这些门客。
如今秦国的不计前嫌让张耳看到了另一条路,既能实现抱负,又能报恩信陵君,他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咸阳更好。
刘季尊重他的想法,于是和他分开了,独自回到家乡。
回乡之后果不其然又开始被父兄念叨他不事生产的事情。
刘太公叹气:
“你现在是快活了,可魏国已经被秦国吞并。我们丰邑是魏国地界,迟早也会有秦吏过来管辖。你应当知道秦国律法严苛,像你这般不种地的人,是要被罚的。”
刘季嘻嘻一笑:
“那说不准到时候我就混成官,可以公然四处晃悠了呢?”
刘季觉得当个游缴挺好的,既不用种地,又能赚到钱养活自己和兄弟们。而且游缴本来就要在乡里到处巡查,正合他喜欢四处乱窜的[xing]子。
刘太公吹胡子瞪眼:
“你说想当就能当了?那游缴都是秦国官学里考出来的!”
因为有父亲丰公的人脉关系在,刘家在丰邑当地消息还是十分灵通的。秦国的情况他早就托人打听清楚了,对儿子的异想天开非常不看好。
倘若秦国没有足够的基层官吏,刘家运作一番不说能让刘季当上游缴,当个亭长还是绰绰有余的。
毕竟刘季自己也很争气,有不少的好兄弟,他们都能出一把力。魏国的许多乡官都是本地人推举出来的,刘季的声望完全足够。
可秦国如今搞得这么正式,当官都要先通过进学和考核,那就难办了。
刘太公担心自己这儿子过段时间就只能在牢房里见到了,毕竟他们刘家可没钱给刘季[jiao]罚款。
刘季却安慰他:
“老父多虑了,不[jiao]罚金肯定不是被关入牢房,说不定是押去做苦力当隶臣呢。”
刘太公:???
孽子这么安慰人,是真的会把老父亲气死。刘太公扭头去找棍[bang]了,他今天非揍这个儿子不可。
但刘季已经一溜烟蹿了出去,不知又去了哪家蹭饭。
() 臭小子出去一趟拢了不少银钱回来,却还是喜欢蹭饭,刘太公出去都觉得没脸见人。
因为提前知道秦人是劫匪做派,刘季自然不会没有应对。张耳傻乎乎地被劫走了全部银钱,反倒是刘季藏下了不少,张耳去咸阳自求被抓的路费还是他出的。
刘季跑去找了小伙伴萧何。
萧何正在收拾行囊,似乎准备出远门。见刘季来了,赶紧把人拉进屋里小声说起自己接下来的安排。
然不等他开[kou],刘季先一[kou]道破:
“你要去长安进学?”
萧何一愣:
“你怎么知道的?”
刘季懒洋洋往萧何的床上一躺,霸占了别人的屋子,仿佛他才是这里的主人那般。
他翘着二郎腿看萧何忙里忙外:
“你这人一向好学,有长安学宫那样的好地方,你不去才奇怪呢。”
萧何反问:
“那稷下学宫我之前也没去啊?”
刘季:“稷下学宫也要你进得去才行。”
稷下学宫可不是谁都能进的,那边的百家学子傲气得很。萧何又没有师承,连个引荐的人都找不到。
当然,以萧何的聪慧过去了肯定能找到人愿意帮忙。但稷下学宫这些年来的风气越来越差,真心求学的人都不爱往那里跑了。
刘季晃悠着翘起来的腿:
“我看长安学宫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你去了好好学,等当了大官,记得把我从隶臣里头捞出去。”
萧何:……
萧何便问他: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长安?”
长安学宫有个考核入学的制度,没有后台的人也能过去。只要答卷能叫讲师看重,就能成功入学。
秦国官学就不一样了,入学条件十分苛刻。如今还不收六国人士,可能是得等天下一统之后再全面开放。
萧何不想再等几年了,而且官学是从启蒙教起的。他又不需要启蒙,因而长安学宫更加适合他。
而且从学宫里出来可以接触到的起步官职要更高。倘若有人推荐,一举进入秦王眼中,也不是不可能。
刘季听着萧何的邀请,连连摇头:
“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我不适合做学问。”
他知道萧何有自己的抱负,可惜之前的魏国不是个适合他的舞台。
原本刘季以为秦国也不适合,但如今秦国看着欣欣向荣,大有可为,沉疴旧弊也在一一拔除。眼看着是不可能短期内亡国了,投入其中反而成了最好的选择。
刘季是真诚地希望萧何能当大官的,倒不是像他说的那样去官奴里头捞自己,而是为了别的。
他从躺着的姿势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兴致勃勃地和萧何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想去咸阳当官,我想在家乡待着。”
萧何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要在地方当官?”
在中央做京官固然好(),但也有人更青睐在地方上呼风唤雨。
京官还要看君王的脸[se]行事◢()_[((),一着不慎可能全家获罪,哪有在地方上天高皇帝远的舒服。
刘家本来就是附近的地头蛇,刘季从小享受被兄弟们左拥右簇的感觉,邻里乡亲见到他也比较客气,确实比千里迢迢去咸阳发展要舒服。
萧何提醒他:
“本地人在家乡当官弊病极多,以后恐怕会遭到禁止。”
刘季不以为意:
“去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反正只要是在地方就好。”
他刘季有信心去了别的地方,也能成为地头蛇。就是可惜远离了家乡后不能叫父兄嫂侄看看他的风光,有种锦衣夜行的遗憾。
刘季想着,那就把官做得更大一些。
他在丰邑当县令不行,那管理包含了丰邑的整个郡应该可以吧?不行就去隔壁的郡县,离家近那就都是他的地盘。
萧何问道:
“所以你准备怎么成为地方长官?”
刘季得意扬眉:
“我自有我的法子。”
他刘季这么多年在外头混,那可不是白混的,他的人脉远比别人知道的要多。
刘季又道:
“我的旧主张耳也去了咸阳,你以后要是发达了,能帮就帮他一把,我在此多谢了。”
说着起身要给萧何行礼,萧何赶紧拉住他,让他少装模作样。彼此都是多少年的[jiao]情了,不用搞这些虚的。
刘季乐呵呵地直起身:
“走走走,你既然要外出求学了,那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聚。顺便你帮我劝劝他们,他们听说我要留下,肯定也不肯走。”
萧何被他推着往外走,十分无奈:
“你这是想让他们去哪里?”
刘季理直气壮:
“当然是参军!赶紧的,趁着六国还没统一去赚点军功,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他刘季可等着兄弟们都发达了好拉拔他一把,以后有几个大将军当靠山,他在地方上不是更如鱼得水?
一场聚会下来,萧何心力[jiao]瘁。
帮刘季说服他的好兄弟可不容易,一群人愣是坚持刘季不去他们也不去,好兄弟就是要一起进步。为了劝服他们,萧何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消息的,从隔壁沛地特意赶来相聚的曹参就说要和萧何一起去长安看看能不能求学。
有朋友一起走,萧何自然是高兴的。更高兴的是终于可以远离刘季这个祸害了,以后不用再替刘季劳心劳力。
希望刘季能早[ri]找到下一个受害者顶替他,否则这家伙是真的能做出时不时请人送一封信去长安[sao]扰他的事情。
萧何走后,樊哙等人又拉着刘季喝了几场酒。
刘季都喝厌了:
“行了行了,赶紧收拾行李,再不走楚国都被灭光了,你们去了也白去。”
() 樊哙嘟嘟囔囔:
“我们现在去也迟了,要参军也该开打之前征兵那会儿去啊。”
但那会儿大家还在观望,萧何也在掂量新建的长安学宫是否靠谱。刘季才和老家的兄弟们重逢,大家很是高兴,根本不乐意这么快就分开。
刘季却断言:
“听我的,你们现在出发去王翦屯兵那一片区域。秦军肯定要扫[dang]各地的贵族,到时候必然再次征兵。你们会楚语,又比他们了解楚国的情况,定能入选。”
击败楚王需要消耗一部分兵力,但也不多,按理来说不需要继续征兵了。
不过等秦人当真开始清扫贵族就会发现,他们手头的人其实还是不够的,所以就要就近再次征兵。
秦军当然不能在楚地征,以免参军的楚人使坏。但是到附近的魏地征兵就不一样了,魏人又不会帮楚人。
最重要的是之前魏人肯参军的不多,都是韩人和赵人为了分田在响应。这次打完楚王之后,秦人肯定要给韩赵的士兵分地,魏人见状必会眼红,就肯加入了。
樊哙他们混在这些魏人里头不会引起戒备,反而能够凭借自己出身在楚魏边境的优势得到重用。
众人听着刘季一条条的分析,最终还是被说服了。
过了几天,大家收拾行囊结伴离开。丰邑只剩下刘季一个人游手好闲,不过他也在收拾行李。
刘太公问儿子:
“你这又是要去哪里鬼混?”
刘季嘿嘿一笑:
“我去当地方大官!”
刘太公呸了一[kou],推着他往外走:
“快滚!”
刘季不以为意,乐呵呵地转身走了。收好推搡间父亲悄悄塞给拿给自己的东西,挥挥手告别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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