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你又何必纠缠不放，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我也要与你们合葬，我已经被驱逐出西莲国了，我无处可去。”

  龙舒苒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三个白发苍苍的人当着他们一群人毫无顾忌讨论谁和谁葬在一起的事。

  “我说，你们现在还活着，何不想想活着的事，一口一个合葬，感觉下一秒就要死了似的。”

  离澈对这个与烟儿长得相像的女子本能的有好感：“你是......一切都听你的便是。”

  “叫我阿苒就行。曾祖父，你当年不曾将那孩子弄丢，那孩子被我外祖父的师父救了，这就是我外祖父。”龙舒苒将冷秋拉了过来。

  离澈听女孩子喊冷秋外祖父，自然把他当成了那孩子的丈夫：“好，好，不错，我的孩子呢？”离澈看到冷秋很是激动，他今天就能看到他的孩子了。

  冷秋本不想理这个人，本能的不喜欢，但刚刚他也听了前因后果，说到底他也是个可怜人，于是淡淡道：“我师父给你的孩子取名冷月，冷月早在生汐儿时便去世了。”

  “去世了？”离澈心中突得一空。

  “终究是没有机会再见了，都走了。”离澈眼中满是哀伤，那种哀哀到了骨子里，淡淡散发出来，却引得周边的人都随之伤心起来。

  “曾祖父，看看我母亲。”龙舒苒此时又将颜梓汐拉了过来。

  “这是我冷月外祖母的女儿，颜梓汐。”

  离澈看到颜梓汐仿若看到了自己：“你母亲是否与你长得一般无二？”

  “是，我与母亲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可惜母亲生我时便去了。”颜梓汐每每提及母亲便满满的都是遗憾，但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祖父她也不愿意提及太多，于是缓了缓心神，又道：“祖父，今日能听到你说起母亲的事，我很高兴，原来我的母亲不是弃儿，也是有人疼爱过的。”

  “汐儿，对不起，当年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如果没有去莲花山，就不会认识烟儿，若是不认识烟儿，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我不仅让烟儿受苦，亦是让你们都跟着受苦。”

  “祖父，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若是没有你与我祖母认识，现在又哪来的我与苒苒。”

  “你应该高兴才是。”

  “是，是，汐儿说的对，我应该高兴才是，我还能再活过来，我还能再见到你们，我还能与烟儿合葬，到了那头，我也可以对烟儿有一个交代了。”离澈不停地点头，愁绪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知足。

  离澈这边是一家团圆其乐融融，莲心却是几十年的寄托眼看着就要没了，心中焦虑大喊道：“离澈，我一定会让你死在我前头，你葬哪里，我就躺哪里去。”

  离澈无语，他本能地后退了几步。

  这更加惹恼了莲心。

  “娜雅女国也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老太太一听莲心这话，哪里能忍，他们娜雅女国的皇陵中要爬进一个西莲国曾经的储君，那算怎么回事，离澈也就罢了，好歹算是给他烟儿的男人。

  “老太婆，哈哈哈，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们娜雅女国是否还有活口都不一定，即便是你们娜雅女国鼎盛时期，我莲心亦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老太太知道当年娜雅女国被佟汝阳那畜生一搅和，确实死伤无数，如今被莲心这么直白的抛出来，老太太一口闷气压在胸口，一时间上不来下不去的，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只觉喉间一股腥甜，一下吐了出来。

  “老婆婆，你怎么样？”龙舒苒有些看不过去了，对着莲心道：“你能不能少说两句，没看到把老婆婆都气出血了吗？”

  “我也是老太太啊，怎么没见你们同情我？”

  “莲心，你确实不容易，守着我曾祖父那么多年，可是那是我曾祖父让你守的吗？你若是不守，我曾祖父与我曾祖母说不定早就在另一个世界相见了。”

  “你......”莲心被噎得说不出好话来。

  “还有你说你也是老太太，但你与我有什么关系，她可是我的高祖母呢。”

  “阿苒，你终于肯叫我高祖母了？”

  “是，高祖母，事实摆在眼前，阿苒该认还得认，不然我外祖母与曾祖母也不依的。”

  “好，好，好阿苒，我  娜雅女国后继有人了，哈哈哈。”老太太实在太高兴了，可这么一笑又吐出几口鲜血来。

  “高祖母。”龙舒苒急得朝着冷秋道：“外祖父，救救高祖母。”

  冷秋几步便到了跟前，塞了一颗药丸到那老婆子嘴里，抓起她的手臂号了号脉道：“别闹腾了，吃了我的丹药，还能给你维持两个月的阳寿。”

  “够了，够了，足够了，只要阿苒现在跟我回去，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婆子，你还不知道吗，你们那口井水有问题，生出那小子这种人来，你可别想着用井水来祸害我们家苒苒。”冷秋指了指地上趴着的佟汝阳道。

  佟汝阳见众人的目光都朝他望了过来，忙又呜呜呜地发出声响，希望能让他说话。

  好在老太太真就如了他的愿：“让他说话。”

  护卫没有动，朝自己将军投去了探寻的目光，云飞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护卫一把拿掉了佟汝阳口中的布条，佟汝阳得了自由，冒出的第一句话便是：：“阿苒，你救救舅祖父，我好歹也是你曾祖母的亲儿子，你就救救我吧？”

  “佟汝阳，你且说说我们娜雅女国可还有活口？那日你将我与孟婆带走后，可有屠杀娜雅女国？”最后一句老太太几乎是含着眼泪说出来的。

  “没有，这点我真的没有，我只是命人封了出口，她们只是出不来而已。”

  “佟汝阳。”老太太这一声喊大有活剥了他的架势：“娜雅女国如今在那地底下，你封了出口，无疑断了她们的生源，整整七年过去了，她们饿也饿死了吧？”

  老太太最后一句似是肯定，又似是反问，她知道结果又不愿意承认结果。

  “哈哈哈哈。”莲心的狂笑声再次传来，“我就说，有没有活口都不一定吧，你还不信，不过，本教主可以好心替你走这一遭，去看看那佟涵烟的寝宫是否完好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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