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想再劝，宋清已经怒气冲冲的走了，接着换了防护服，拎着勘查箱就进去了。

  沈冉还有其他法医，技术员等一时也不知道要不要进去，最后还是其他人怂恿，沈冉决定先过去看看情况。

  刚露头，就被乐升和陈皓拦住，“先别进，再给你吓死！不吓死，你也得吐死。”

  沈冉看向陈皓，后者点头，“你要不等一言来了再进，我们俩刚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表情不是太好。

  前者想了想又悄悄往回走，“我也不是怕，就是等男神回来。”

  “。。。”

  看着这仨嘀嘀咕咕，其他人也没多说什么。

  只马光耀皱眉看向黄永，“郑局真的叫她停职？现在可正是缺人的时候！”

  黄永点头，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她这样，工作根本没办法进展下去！”

  “不过郑局刚刚是口头说的，最终通报还没出，想把人弄走估计不容易。”

  这时姚远开口，耸了耸肩，“她要是真的去告一个传播封建迷信，还真不好收场。”

  指了指供桌，“这样，先把这些东西收了。其他人也都叫进来，继续按流程办事，该勘查勘查，该编号的编号。总不能这么耗着，张一言既然出去了，那这边应该没别的事了。”

  “啊！”

  突然，一阵短促的尖叫声响起，几人脚下生风，立刻往养殖间跑去。

  还没进去，就见宋清踉跄着走了出来，其实说挪更确切点，她穿着连体防护服，戴着口罩，根本看不清表情。马光耀急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宋清并没有回答他，往边上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软跌坐在地，摘了口罩便吐了出来！露出的脸上竟然带着丝恐惧，脸色苍白，小腿还在颤抖！

  众人齐齐看向养殖间，马光耀离得近，先到了门口，只一眼，便黑了脸，“先别进来，都去拿装备！”

  姚远眼力不错，隔着几米，还是看到养殖间地上，正躺着半张脸皮，蛆虫在腐肉内蛄蛹。其他的地方并未细看，也知只会更糟。

  马光耀回头看了眼宋清，看这样也是干不了活了，“老黄，你派人把她送走。”

  “是！”

  黄永立刻打电话，叫人来把宋清扶走，结果宋清吐了一会儿，自己又站了起来，摇摇头，“不用，我没事。我还可以！”

  “宋主任，别逞能了。里面那种情况，吐才正常！”马光耀过来扶了她一下。

  “没有什么正常不正常，这是我的工作，我不能临阵退缩！”手臂甩了一下，可脚下虚浮，多亏了黄永过来拉了一把，才没再次摔倒，他也烦了，刚出口准备劝的话生生卡住。

  看向马光耀和姚远，“马队，姚队，你们说怎么做！”

  二人对视一眼，姚远微微点头，马光耀了然，还没说话手机就响了，是朱九尔。

  刚一接通，马光耀瞳孔微微一颤，有些不可思议，随即开了外放，“小朱，你把刚刚的，再说一遍！”

  “是！我和大小赵三人追着纸鹤到了块荒地，在纸鹤停的地方向下挖了大概70公分，挖到一具男性尸体，经过初步检查，在尸体口袋里发现了工作证，蒋昌。”

  马光耀一拍大腿，“好！我马上派人过去！”

  挂了电话，不再犹豫，当即拍板，“看样子张科确实有真本事，不是什么封建迷信。”

  宋清原本苍白的脸立时又白了几分，甩开黄永的手往外走。

  并没有人挽留她，而是继续分配工作，马光耀朗声道，“就按老姚说的，按正常流程推进！乐升，陈皓，把那些东西先收了，等张科回来我跟他说！”

  二人对视一眼，乐升小声嘀咕，“能收吗？张哥还没发话！”

  看了一眼供桌上的东西，陈皓点头，开始收拾，低声回道，“一言说香烧完就行，他刚刚走的时候，香已经烧完了！”

  ?  –  _  –  ?“。。。那我俩抬着桌子半天干嘛呢？”

  陈皓动作挺快，已经收了七七八八，闻言表情都没变，“不抬着，你想正面对上宋主任？”

  “额(°ー°〃)咱俩小兵还是听令行事吧！”乐升挠挠头，“我也感觉沟通起来有点费劲，张哥又不会害我们，只会带我们起飞。”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不接受也没办法。别说了，干活吧！”

  “行吧！”他们长教训了，说多了确实不好，继续闷头干活。

  他们速度很快，一声令下，所有人员直接就在路边开始穿防护服，口罩，面罩也没落下。

  现场勘察先上，不到五分钟，不少人捂着嘴跑了出来。里面简直不能用恐怖来形容，原本养殖用的隔间，被区分成了分尸的操作间。

  有肌肉，有四肢，有内脏，还有一个桶里专门放着被切下来的乳房。更让人感到头皮发麻的是，一个隔间像是个厨房，煤气灶，锅碗瓢盆很齐全。打开锅盖，仔细分辨下，终于看清竟然是女人的下体。

  那股逐渐加剧的恶心感再也忍不住，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一切似乎都在旋转。

  终于跑出来，十多个人分成几排，脸色苍白，额头冒着细汗，弯着腰大吐特吐起来。场面一时有些控制不住。

  也就马光耀，黄永稍微好点，姚远虽然没吐，还是白了脸。蒋唯四人里最惨，吐的整个人都在抖。灌了几口水漱口，终于喘匀了气。

  姚远点了根烟压下那股不适感，“昨天张一言，老严，还有一个，，，”

  “张哥师傅！”黄永接话。

  姚远继续，“原来是他师傅！他们仨进去又出来，我看他们啥事都没有，张一言还进去两次！”

  “他们出来就没说里面什么情况？”

  想了想，蒋唯开口，当时他离的近，而且一直盯着看，“老严估计是太黑没看到，张一言倒是说了，不过就两个字！”

  “残忍！”

  黄永点头，“张哥说凶手很残忍，还交代不要提前进去，等今天他来了之后再开工！又交代了做好防护。”

  “别的没说？”

  “没！”

  姚远的脸色变了又变，这种场景，他竟然只说了残忍两个字。“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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