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张海客的话，女人神情黯淡下来。

  是啊，当时那个回来孩子所形容的场景，又能活下来几个。

  她侧过脸，眼眶早已经湿润。

  “还不是难过的时候，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另一件大事，”手臂受伤的男人视线不停在张海客和张启灵身上摇摆不定。

  目前张家不仅仅只有两派。

  还有其他族人，这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当务之急，就是推出一名新族长，使张家重立信仰，无论之后的结局如何，张家启灵至少还在。

  “我认识你，圣婴。”

  踌躇一番，他最终把目光放在的张启灵身上。

  目前没有信物，最能推出来的便是张启灵，对方曾是圣婴，虽然被揭穿是假的，但那段时间确实是张家的信仰。

  如今不管真假。

  重点是在树立人们心中的形象。

  “之前口口声声代阀，现在又是如此，”池言直接就是吐槽。

  虽说，主神的任务要张启灵成为族长。

  可是当初说是假的时候，没有见过一个人为张启灵说话，现在畏难之际又想到对方，合着他和张启灵就非得去住那个破房子。

  总感觉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希望，你成为张家启灵。”

  对上张启灵的目光。

  男人毫不避讳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

  面对这句话，张启灵早已有想法，他知道对方想是说的是这个，可他这还未说话，张海客就一把拦在他身前。

  为他连连拒绝这件事。

  “不行，为什么得是他，你们干嘛不行？”

  池言看到的，只不过是表面一层族长。

  而张海客所看见的，则是其他东西。

  张家族长意味着什么，没有人比张家人更清楚，这个身份所背负的使命胜过所有，成为族长的第一步。

  便是抛弃自己。

  他们想让张启灵上的原因，除了圣婴还有一个。

  那就是，他们不敢成为族长！

  他们恐惧的那所谓的使命！

  于是把目光放在张启灵身上。

  他们认为对方来历不明，连名字都没有取，他最适合这个位置。

  “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张海客的质问男人一时间答不上来，他这种身份当上族长那只有死路一条。

  不仅仅是他，他们在场所有人。

  对方猜的没有错。

  他们不敢才是真正方面。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张启灵突然出声，他眼神淡淡扫过屋子里的每个人。

  声音很轻，很平静。

  却重重砸落在场人的心头。

  “好。”

  张海客有些不敢置信，他错愕回过头，看着身后神情平淡的张启灵。

  他想开口询问，可张开嘴又不知道说什么。

  直到屋子里的男人站起身，他才回过神，看着张启灵的眼神中掺杂着几分复杂情绪，许久只能选择闭上嘴，陷入沉默中。

  这场族长传承仪式进行的很简单。

  在这被砸成废墟中的地方。

  男人举起张启灵的手，朝着下方的幸存者们宣布。

  从今天开始，他成为张家启灵。

  在这一刻，张家末代启灵诞生，那缥缈虚无的使命彻底与他挂钩，直到死亡终结。

  ……

  “小哥，你疼吗？”

  “要不要我开一下屏蔽？”

  一处房子内，男人在宣誓完张启灵成为族长后，带着人就来到这里，立即让那个女人为张启灵描绘纹身。

  必须得在张正再次杀回张家之前。

  身为族长，张启灵的纹身自然是顶级麒麟。

  用白羽红眼鸽子血，混合着个各种东西做成，可以使纹身在常温情况下的隐藏，直到皮肤受到高温刺激，纹身将浮于表面。

  这是张家纹身特有的特征。

  也是代表。

  那针沾着的纹身药物，不停在身上戳着，池言看着都觉得身上发麻，他本想着为对方提供屏蔽功能。

  但被张启灵拒绝。

  他静静注视着的一点点被嵌入肉中的色彩。

  目光沉沉，似乎他本应如此。

  很奇妙的感觉，他缓缓抬起手，触摸着那处还残留着的微微刺痛，心中情绪渐渐平稳。

  好像，什么都再也感知不到。

  女人以为是弄疼了，递过一块消毒的纱布。

  “要忍下，还需要点时间。”

  这麒麟纹身是个大工程，更别说要做到精细，女人不眠不休纹了差不多两天一夜，一只麒麟才算完工。

  纹身呈青黑色，鹿角龙鳞，踏火焚风。

  无论看多少次，池言都会被为之震惊。

  曾经他也想去弄来着，但了解到纹身范围之大，并且麒麟这种生物还得看压得住不，简单来说，就是你的命够吗？

  一旦命格不够，别说是守护兽。

  纹身能反过来把你压住。

  这件事到后面也不了了之。

  不过这亲眼看见，倒也是再次激起池言的心，他都成为系统，直接从大学生升级成为打工人。

  等有机会，他一定要试试纹半个。

  注视着张启灵女人眼里充斥着满意，这是她第一次所纹麒麟，尽管之前试验多次，但是还是第一次上身。

  眼中是藏不住的兴奋。

  不过视线转移到张启灵还稚嫩的面容上。

  所有的一切都化为叹息，学了半辈子，纹了半辈子，什么样子都上手了，可偏偏没有纹在自己孩子身上。

  这或许，是她一辈子的遗憾。

  这边刚弄好，两人都还没有休息。

  外面就突然传来声音，张正带着人打进来了。

  许是得到消息，他放弃那些残余人员，直接就是回到张家，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在最后关头的末代启灵，能有什么实力。

  那人刚说话，张正就紧接着跟上。

  他大步迈进房子中，视线第一时间就被张启灵吸引。

  准确来说，是对方身上的纹身所吸引。

  “麒麟！”

  “是麒麟纹身！”

  他还未开口，跟在身后的人就开始大喊，所有人都知道张家的麒麟纹身代表着什么。

  那个人刚说完就被张正一脚踢飞。

  有些许聒噪。

  他的人员中大多数是他的人没有错，但大多数是张家人，一旦新族长被承认，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都白费。

  收回目光，他眼睛轻眯，朝着女人说道。

  “这不合适吧？毕竟他可是假圣婴。”

  这话并不是在说给女人听，更主要的是说给身后的人听，就算纹的是麒麟那又怎么样，他可不是当初的圣婴。

  “族长并未驱逐他，那就代表着他同样有着张家血脉。”

  女人并未闪躲，直直对上他的目光。

  “他成为族长，总比外族人成为要好。”

  此时听到动静的人们着急赶来。

  那个手臂受伤的男人在听到张正的话，毫不犹豫站出来，暗戳戳指着张正背叛的。

  两派之争，所了解的人并不多。

  如同他们是着张正是叛徒。

  张正跟他们说的可是，他们这派是叛徒。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众说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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