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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肝脑涂地(非


“那……”

  伯湫拉长了声音,作出一脸可惜的样子摇了摇头:“你就先回吧。”

  “谢谢顾老师,您好好休息,再见。”像是脱了缰的马,涂念拔腿就跑。

  “秦小姐!”伯湫又叫。

  “哎!顾老师,您还有什么吩咐?”涂念再回头,只见伯湫一张人畜无害、积极阳光的笑脸,配上他飒爽的气质,确是令人心动。只可惜,她无心欣赏。

  “路上小心。”伯湫说。

  “呵呵,谢谢顾老师。”涂念走了。

  把门一关,伯湫低头笑了笑,躺回沙发,继续看手机,留下罗占一人还在门前发呆,像是目睹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咚——”罗占冲到沙发边,一个滑跪到了伯湫眼前,原就生得玲珑的双眼此时更是明亮得如同一对黑珍珠。

  “干什么?”伯湫对这张万千少女崇拜迷恋的脸半点兴趣都没有,看它一眼,不如和其他演出负责人对对进度。

  “老大,她呵呵你!你竟然允许她呵呵你!”罗占难以置信地叫道。

  “她那样了吗?我没注意。”

  “她叫你顾老师!”继续鸡叫。

  “你也能叫。”

  “老大!!”坚持不懈。

  “干嘛!?”伯湫撂开手机,就见罗占那双黑眼珠子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装死人呢?你这什么样子。”他嫌弃地把罗占从自己脸前推开。

  “老大,她敢那么和你说话,还知道你的真名。你和这个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罗占眼冒星星,八卦之心不言而喻。

  “我和她的关系,和你有什么关系?”伯湫绕开罗占,拿过桌上一个橘子。

  “当然有关系了!”罗占义愤填膺道:“我不知道老大和她的关系,就不能确定我和她的关系,不确定我俩的关系,我怎么知道要不要给她……走走关系呢?”

  罗占的语气越说越不正经,说到最后,干脆直接把“猥琐”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伯湫见他这副贱样,也是什么都没多说,他冲眼前这位笑了笑,随后便给足了力气,赏了他脑门一下。

  这下可好,罗占痛得直叫唤,甚至比刚刚那会儿叫得更厉害了。

  “老大!我跟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这么护着我,我多问一句,你还要打我,你太没良心啦!”

  罗占捂着头不停碎碎念,委屈得和什么似的:“我给你当牛做马,来回奔波,时时刻刻都把你当做英明神武的老大,可人家叫你大尾巴狼你都不生气……”

  “等会儿。”

  伯湫停下剥橘子的手,罗占立刻没了声儿。他眯起眼睛,略一歪头,看向罗占:“你说,她叫我什么?”

  罗占心中大叫不好,只能嘿嘿傻笑了两声,装傻道:“谁?叫你什么?啊?”

  伯湫盯着他,没说话。

  罗占被伯湫盯得心里直怵,最后只好哭丧着脸回道:“……大尾巴狼。”声音之小,堪比某蚊姓生物。

  “什么?”

  罗占浑身一哆嗦,赶紧大声道:“大尾巴狼、大尾巴狼!”

  这两句颤得,倒是比平时唱歌时还要自然些。

  看到伯湫一副瞧不出喜怒的样子,罗占的求生欲瞬间拉满。他赶紧一脸诚恳地解释道:“老大,那可是她叫的,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生气喝口水……”

  罗占连珠炮似的解释,伯湫似乎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来望着屋里的电子钢琴,脑海中响起《巴黎的鸭子》的旋律,在这旋律里,罗占的聒噪渐渐散去了,愈发清晰的,是那张自信里带着一抹诧异的脸。

  “大尾巴狼……吗。”

  经过罗占昨晚的介绍,涂念对这次演出的态度有了根本上的转变。

  “这场演出不仅仅是为了宣传我和老大合作的新歌,更是为了在你们里面选出几个苗子。如果你们足够优秀,就能做老大手下的人。像我一样。”

  罗占的话尤在耳侧,他说话时那万般骄傲的样子,涂念也记得。

  他的骄傲理所应当,涂念作为混迹音乐圈子已久的人,和他一样清楚那些话的含义。以他们的身份,要出人头地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噱头,比如诸多选秀,再比如一个愿意捧他们的伯乐。

  伯湫身为圈子当下如日中天的制作人,无疑是众多噱头里,最让人心动的一个。

  说成功、出名,其实对现在的涂念而言倒也没多吸引人,可罗占后来补充的几句话里,偏偏就有这么一点,让她不得不动心——一份价值一百五十万的合同。

  “二戏”出手阔绰是在圈内出了名的,这一份合同在他眼里当然根本算不上什么。

  而对于涂念来说,这一百五十万却无疑是能救她出这个生活状态的一棵稻草。

  即使伯湫没有任何承诺,只这一条,就足以让涂念在这场演出中肝脑涂地。没错,肝脑涂地。

  七点到十点,整整三个小时的预演,涂念所负责的键盘部分,占了整场演出的三分一。

  剩下的部分,分别由刘锦和于天鹤两位负责。这是伯湫安排的,三个人除了歌曲曲风略有不同,几乎没有什么待遇上的差别。

  晚上预演时,伯湫和罗占都没来。到场的只有涂念此类键盘手、吉他手、主唱等素人,还有其他一些负责演出的工作人员,和几位负责演出编曲的老师。

  涂念一向不愿交际,整个预演过程中,她除了和编曲老师交流过一些曲谱的演奏基调和大致音色外,顶多也就和刘锦、于天鹤两人闲聊几句。

  而剩下的那些人,大家都是搞音乐的,说白了,都有自己的圈子,除了格外跳脱的那些,也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找陌生人搭话。

  这样一来一往,在涂念的刻意避免之下,她除了预演时和主唱以及其他部分乐手的交流,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由此,大家也就知道有这么个人,琴弹得很是惊艳、容貌长得不错,但是其他的,他们就一概不知了。

  甚至,就连这点消息,也是和涂念一组的乐手们传出来的,那些和她不一组的,甚至没怎么见过涂念的人。

  中场休息时间,涂念和刘锦、于天鹤二人坐在一起,黑色的帽檐被她拉得很低。

  于天鹤喝了口水的功夫,正好看见涂念又压了压她的帽子,便调笑道:“长得这么好看,就该晾出去秀一秀嘛,一直戴着个帽子,真是白瞎了你颜值了。”

  刘锦一听这话不住的点头,操着一口略有些土味的普通话附和道:“并且也不怎么见你和那些人说话,好不容易有个接触圈里大佬的机会,你可得把握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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