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委托:海姆菲尔德村的妖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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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德,是瑞达尼亚在庞塔尔河上的一座重要城镇。向西,林德联通奥森弗特;向南,林德是通向维吉玛的交通要道,那可是泰莫利亚的首都;向北,林德遥指瑞达尼亚自己现在的首都,崔托格。
这一代的瑞达尼亚王‘争吵者’哈伯特,在洋洋得意于自己趁着泰莫利亚人在1226年的大败后的混乱而窃取这座城市的同时,不忘在林德周围建起高耸的城墙,与一座睥睨河道的要塞。
维瑟米尔从钱袋中掏出两个克朗,作为进入城市的通行费,递给了一脸不善地瞪着他们的守卫。
自从这位哈伯特王登基之后,瑞达尼亚对于魔法和魔法的使用者术士们的排斥与日俱增。这一排斥也延伸到了猎魔人身上。
维瑟米尔把又干瘪了一些的钱袋放到布甲下面的夹层里。
他们两人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路费不多了。
维瑟米尔手中现在只有二十多克朗,根本不够用。当然,安东怀里还揣着维瑟米尔这一趟去西达里斯剩下的所得,一百多个塔勒。不过,这种钱瑞达尼亚的店家不愿意收,换成克朗的汇率又太不划算。
维瑟米尔决定,尽快找一份委托,赚些可以花的钱。
否则,路上的通行费都不够。
维瑟米尔带着安东,找到了林德城中心的广场,并在广场角落,找到了张贴各类信息的告示板。
维瑟米尔在上面各式各样的广告、市长的命令、以及颜色笑话之中,寻找着可以接的委托,安东在一边仔细地观察着。
只见维瑟米尔翻找了一番后,对着一份文档认真地读了一遍,然后长出了一口气,把这份布告揭了下来。
安东接过布告,上面的文字如下:
“急需猎魔人!”
“林德市长转发海姆菲尔德村公告”
“本村有一凶恶女鬼出没,伤害多条性命,急需猎魔人帮助!”
“应征者请至海姆菲尔德村寻长老格尔芬·科亨。”
“以伟大国王哈伯特之名,当地领主将提供一百五十克朗赏金。”
来活了!维瑟米尔想。
二人在林德的一家便宜旅店住了一晚之后,第二天早上,维瑟米尔就带上安东,向海姆菲尔德村的方向前进。
一路上,安东问起关于猎魔人委托的事项,维瑟米尔一一解答。
首先,是关于哪一类委托应该接,哪一类委托应该拒绝的问题。
维瑟米尔回答:“关于委托,我的经验是,首先要看委托来自什么样的人。”
“怎么说?”
维瑟米尔解释:“来自商人、城镇的委托,一般是最好的。商人和市民有钱,而且讨厌危险。尤其是被怪物拦住道路的商人,他们是最愿意付钱的。”
“第二好的,就是来自教会的委托。尤其是梅里泰利女神、莉法娅女神、赫尔德拉女神、和克里夫大神教会的委托。一般不会出事,而且教会出手阔绰。”
“再次之的,就是来自村落的委托,尤其是大路旁的村子,以及太平了很多年的村子。一般都是在村长老处接洽,这些人上了年纪,或者薄有家产,犯不着为钱找我们的麻烦。”
“最后的,就是来自贵族的委托。贵族,无论大小,都事情多、架子大,要你讨好他们。他们手里还常备着刀剑,一旦你不小心触犯了他们,就威胁要放狗来咬你。而且,这年头很多贵族也没钱,还有排场要摆,说不准是你赚他们的钱,还是他们要赚你的钱。”
安东若有所思地点头,把这些建议记在心中。
维瑟米尔继续往外倒自己的教训:“记住了,安东,我从来讲,有三类委托接起来,要非常小心,最好不接。第一类,是地点偏远、与世隔绝的,说不定就是个陷阱。第二类,是狩猎不伤害人类的智慧生命,这样做犯规矩。第三类,就是术士的委托。”
说到这里,维瑟米尔看了一眼安东,只见他一脸疑惑的神情。不奇怪,维瑟米尔没有告诉他自己对于他先前遭遇的猜想。
维瑟米尔大而化之地把这一点绕了过去,说:“总之,记住术士们不安好心就对了。”
安东说:“术士,他们会使用非常强大的魔法,对吗?”
维瑟米尔耸耸肩,说:“这一点不假。”
安东说:“我听一个德鲁伊讲,说我们猎魔人也会魔法,我也会吗?我试过模仿德鲁伊们的动作,但没有效果。”
维瑟米尔解释:“德鲁伊的法术,和我们的不一样。我们的法术,叫做法印。我之后教你。现在,先学基础知识。”
安东正要回答,突然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指向前方,喊:“维瑟米尔,看前面的田野!”
维瑟米尔回过头,仔细一看,在他们前面大约两百米远的田野上,耕种的农民间,仿佛发生了一场骚乱。
维瑟米尔可以看到,也可以听到农夫们慌乱的叫嚷声。
安东继续喊:“维瑟米尔,是一只怪物!它看起来,就像一个女人,穿着破衣服,漂浮在空中。它还会瞬移!”
听起来像是一只妖灵。维瑟米尔努力让自己的视力强化到最大,终于在人群的缝隙中,看到了一个穿着灰白色破烂长裙、漂浮着的妖灵。
来不及多说了,救人要紧。维瑟米尔把母马葡萄的缰绳放在安东手里,从马鞍袋取出银剑,向田野中跑去。
离得越近,妖灵的全貌也看得越清楚。这是一只漂浮在一米高的空中、穿着一件灰白色破烂裙子、看起来像是婚纱的妖灵。破烂的布料,遮盖着布满腐朽尸斑、干瘪不堪的身体。
妖灵的脸,依稀可以分辨出女性的轮廓,但两只眼睛肿胀、浑浊,鼻子已经被蛆虫吃掉,下颌骨松垮地坠下,从中伸出一条细长的、流着脓水的舌头。
在她的头顶上,维瑟米尔还可以看到一顶腐烂得差不多的、用于婚礼的花环。
维瑟米尔已经辨认了出来,这是一只日间妖灵。
她们生前往往是新婚、或者订了婚的年轻女性,因为与婚姻、爱情有关的暴力而死。死后,每当正午(即传统上乡村婚礼举行的时候),这些亡灵就会被阳光唤醒,在空荡的田野上起舞。有一些路人,会被迷惑或者威胁加入舞蹈,并最终在诡异的舞蹈结束时,失去生命。
相当麻烦的一类妖灵,只比暮间妖灵好对付一些。维瑟米尔知道,这个委托不可能迅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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