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见月坐在工位上看电视，司无命一扫以前上班睡觉的姿态，桌子前摆了一堆瓜子，勤勤恳恳的剥瓜子。

  刚开完会出来的蔡泽宇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气的昏过去。

  司无命摸鱼也就算了，云见月为什么也这么光明正大的摸鱼！这女人看电视就算了，能不能别这么没公德心的开外放啊！

  “你们在干什么！”蔡泽宇怒吼。

  “很明显，我俩在摸鱼。”云见月头也不抬，完全没有被领导发现摸鱼的窘迫。

  司无命微微皱眉，看向蔡泽宇：“你打扰到技术部的同事了。”

  他们是开放式办公区，除了领导们的办公室，其余人都在一个大区域里办公。

  刚才蔡泽宇吼这么大声，把技术部的人都吼的朝这里看了。

  蔡泽宇目瞪口呆：“她视频外放都没吵，我这算吵？”

  技术部一个同事中肯道：“她放视频音量又不大，你那一嗓子差点把我们送走。”

  他妈的，到底谁才是领导！蔡泽宇咬牙切齿，凭什么他每天开不完的会，这两人就能一直摸鱼！

  似乎预料到蔡泽宇要说什么，司无命道：“没任务。”

  说完，司无命把剥好的瓜子放到云见月桌上，又继续剥瓜子。

  蔡泽宇：……

  算了，打不过加入吧。

  他凑上去看云见月在看什么，嘴角有些抽搐：“一人之下？动漫？”

  “嗯嗯，龙虎山罗天大醮呢。”云见月说着，视频上的某道士正在使用风后奇门。

  她好奇的问司无命：“你们搞玄学的真的这么厉害吗？”

  蔡泽宇抢先回答：“风后奇门是真实存在的，但动漫就是一种艺术表现手法，和真实的风后奇门还是有出入的，并且风后奇门失传很久了。”

  “失传很久了吗？”云见月看向司无命。

  司无命抿了抿唇，老实交代：“会一些。”

  蔡泽宇：？！

  云见月摊手：“你看，这不也没失传嘛！”

  “什么玩意？”蔡泽宇快疯了。

  “我能学吗？这看起来好屌。”云见月真的心痒痒，这技能看起来也太狂拽炫酷了，谁能扛得住？

  司无命耐心解释：“很复杂，涉及到一些本源之事。要学这个，得先深入了解道家的一些东西。”

  按照云见月的性格来说，大抵是不愿意用几十年的时间去深入了解道家之事的。

  “等会，是真能学？你看我行吗？小师叔！”蔡泽宇一秒狗腿，直接恢复自己原本的辈分，一点不敢拿捏领导架子。

  司无命没有丝毫嫌弃的意思，只是客观公正道：“你学两百年也学不会的。”

  天赋这种事，不是后天努力就能弥补的。

  他所说的天赋，就像是普通高中生学物理时候，和爱因斯坦的天赋差距。而并非普通高中生经过努力，最后成为物理系高材生的天赋差距。

  蔡泽宇感觉自己膝盖中了一枪，现在只想跪下抱头痛哭。

  云见月摆摆手：“那算了，不学了。”

  “叮咚~下班时间到咯~”

  云见月的手机闹铃响起来，贱兮兮的声音是云见月自己用夹子音配的。

  谁家好人下班还要定闹钟的？生怕自己在单位多待一秒钟吗？蔡泽宇崩溃。

  此时的云见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关了电脑和手机，拿上自己的大包就往外面冲。

  或许是云见月下班的热情感染了众人，所有人纷纷收拾东西下班。

  蔡泽宇看着三分钟内消失的干干净净的同事们，有种深深地无力感。

  当初他是为什么把云见月招进来的来着？

  “你咋还不走？”蔡泽宇看着司无命，有些懵，这位大爷放以前是最应该先溜达着下班的吧？

  司无命慢吞吞的收拾一桌子的狼藉：“星星桌子有点乱。”

  他收拾完再走。

  蔡泽宇：……

  他妈的，云见月到底给司无命下了什么品种的蛊，给他也来一个！为什么他们的招牌逼王成了云见月的私家保姆啊！

  收拾完后，司无命跟蔡泽宇挥了挥手，不带一片云彩的下班。

  *

  凌晨三点。

  陆长雪抱着手机蹲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手机里各式各样的腹肌帅哥，鬼脸通黄。

  “斯哈斯哈……这黑皮体育生不错……这斯文败类也不错……”

  就在陆长雪疯狂舔屏时，云见月房间里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臭宝？”陆长雪放下手机，飘进云见月的房间，发现云见月双眼紧闭的躺在床上，额头上全是冷汗，表情十分痛苦。

  陆长雪心都快揪起来了，她用鬼力凝做实体，爬到云见月旁边，一下又一下的轻轻摸着云见月的脑袋。

  “没关系，都去过去了，未来会好的……”陆长雪声音很轻，似乎要入云见月的梦。

  自从臭宝接到阿姨的那通电话之后，又或许是从那畜生生父那里回来之后，她的臭宝总是会在夜里做噩梦。

  她的臭宝，这一生过的真的很苦。

  所以那些想害她臭宝的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罢，都该死。

  梦境中。

  云见月垂眸看着自己小小的身体，记忆有些混乱。

  这是她几岁的时候来着？五岁？

  她站在外公外婆院子的门口，房子不是后来修建的两层小楼房，而是很多年前的小青瓦土墙房。

  村里许多房子，都是十几年前的老旧模样。

  “我们要去参加你舅婆的葬礼，星星自己在家里睡午觉好不好？”

  外公外婆突然出现，慈爱的揉了揉她的脑袋，下一刻，外公外婆又消失不见。

  不远处，一道老人的声音骤然响起。

  “小月月，你不来看看舅婆吗？”

  云见月回头，看到浑身冒着黑气的舅婆站在小小的桥头。

  村子里有过这个桥头吗？

  云见月记不清了，她慢吞吞的朝舅婆走去，舅婆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灿烂。

  当她即将踏上那座小桥时，一双温暖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妈妈？”

  云见月看着温柔又美丽的母亲，扑进母亲的怀里。

  云想容怜爱的抚摸云见月小小的脸颊：“星星，妈妈爱你。”

  她想说她也爱妈妈，可云见月张口之时，她眼前的场景骤然一变。

  铺天盖地的火焰吞没了她的家。

  她好像记得这个场景。

  妈妈……在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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