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梦醒时分。
仙人只想躺着正文卷第二百六十二章梦醒时分。皇宫之中,苍老的皇帝抱着孙子,面前摆放着一份份家书。
“爷爷,这是李武曲寄给家人的家书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哪里有家人,父母早亡吃皇粮长大的。他祖上六代为军,曾经帮太高祖打天下。”
“这里不是有写吗?清水村,吾妻卫兮。”
“我让人去找过了,天底下都没有叫清水的村子,也没有住在清水村的卫兮女子。这不过是一个痴人一厢情愿,我也就代之配合他演戏。这一封封家书可能是让朕看看这武朝之害,在于那些皇亲国戚,在世家豪族。”
“李武曲是一把举世无双的剑,爷爷没那福分这个岁数才找到。等你登基,一定要重用李武曲。”
“母妃说李武曲是一个坏人.”
“你父王怎么说?”
“父王不敢说母妃,平时都是听母妃的。”
“.”
宫殿内忽然变得安静,老皇帝微微吐出一口气,问道:“你确定是伱娘说的?”
小皇孙有些害怕的点头,随后他便被送出了皇宫。
次日,皇帝赐死太子妃。
太子因大悲晕眩,小皇孙跑入皇宫哭喊,可见到的只是奄奄一息的老皇帝。
“立悌孝为帝,立你为太子你们一定一定不要听信世家的话,士人豪绅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用李武曲……李武曲可以帮你铲除他们。”
“呜呜呜爷爷我母妃死了……”
“大监再拟定一道圣旨,若有朝一日天下王侯作乱,可入京勤王,匡扶正统。”
“陛下万万不可,要是他造反怎么办?”
“朕信他……朕信他。”
老皇帝发出最后的悲鸣,眼底的那抹光急速消散,最后投向的不是自己的皇孙,而是那一桌不同年份的家书。
一开始他重用这个少年有三个理由,一没有任何背景,二有能力,三他真的刚正不阿。
哪怕他多次将自己的儿子打的下不了床,老皇帝依旧喜欢这个15岁的状元。而后面将他送离京城也是无奈的保命之举,李长生过于锋芒毕露,极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特别是这莽撞的小子把宰相的儿子都杀了。
但没想到对方又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他不仅仅是一个文状元,还是一个武状元。
于是老皇帝再次提拔他,只要有功劳就最大限度的提拔。李长生之所以能够在三年时间统领整个北郡军队,其中有他的功劳在。
真正让老皇帝托孤的是他不贪,他竟然一分都不贪。
——
【告妻书,离家十载,特书信告平安……】
【武朝各地灾情四起,有人言皇帝无德,上天降灾。我言官吏无德,吞并良田,祸害百姓。】
【腊月,北郡受灾,我放仓救民,落得个牢狱之灾。好在西边有异邦进犯,朝廷又让我去平定西边。】
【兮儿,我大胜归来,可手下弟兄已死伤过半。朝廷发不起粮,兵卒无力,恐生乱军。朝廷命我镇压讨军饷之士兵,我带他们请世家大族先垫着军饷,平乱军之象】
【军功抵过,天下大乱,民变在即,望家中赶往北郡。】
李长生将信封放好,此时牢房恰好打开,他的下属捧着铠甲,道:“将军,胡骑进犯,朝廷让您再次出征。”
“军饷和粮草呢?”
“朝廷说过些时日就送到,据说桃江商镇那边大批量商人被抓,应该很快就能凑齐。”
此时武朝已经摇摇欲坠,国库空虚,连年大灾。要不是将军东征西讨维持住大局,这天下恐怕早就乱成一团。前几年魏王造反也是将军压下去的,其他王爷现在不敢动就是因为李武曲在。
他是真的敢杀王侯,皇帝是真的会保。
但仍然改变不了武朝日薄西山的势头,或许真的是天意难违,纵使有一尊无敌的将军也改变不了天下大乱的趋势。所有人都在摩拳擦掌,特别是那些王爷。
皇帝年迈,日夜卧床不起,能保将军已经是极限。
下属面露犹豫,说道:“将军,粮草未到又没有军饷,要不我们还是另做打算吧。只要您一声令下,这北郡都将为您.”
话还没说完,李长生只是投来一道目光,便让他紧绷身体不敢再言。
“谁让你说的?”
下属连忙单膝跪下,满头大汗的说道:“是属下一时猪油蒙的心,没有任何人让我说。这日子实在是过得太苦了,兄弟们吃饭都快成问题,怎么打仗?”
“让那些王侯出,我上门去要。”
【告卫师书,今日我又杀了一个王爷,从家中搜出了一万两白银,军饷与粮草皆有。】
【击胡骑,胜之。】
年末,刚刚击退胡骑大胜归来的李长生接到消息,皇帝驾崩,新帝即位。
天下顿时风云涌动,无数人将目光投向北郡,投向这所向披靡的10万精兵。
他若在武朝无外敌,他若反天下易主,他若勤王帝位易主。
李长生领十万北郡军团动了,刹那间天下风起云涌,一天之内就有十几道圣旨从京城里发出,送往位于各地的王侯。就在全天下都在提防这位战无不胜的将军时,连续十日不见兵卒出北郡。
又过了几日,百余名骑兵出北郡,他们带着一批特殊的礼物,北夷王。
李长生筹划5年,领军入山灭北夷,开疆裂土百里之地千八百群峦。一举剿灭北方最大的威胁,200年来武朝第1次将权力的触手伸进了大山中。
消息出,天下惊。
摇摇欲坠的武朝国运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
李长生一如既往的驻守边关,再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如此持续的一年。他接到朝堂的圣旨,要调走北郡军团的5万精兵,用来拱卫京师。
他允了,五万人照样打蛮夷,击胡骑。
这些由李武曲带出来的士兵被打散,融入了拱卫京师的禁军之中,部分高级将领被赐婚。与此同时随着他们的进入,京城开始出现了许多关于李武曲的传说。
“我们也不知道李武曲是什么样的人,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只要将军冲锋,军功就像抓蚂蚱一样简单。”
“将军永远是跟我们同吃同住,他就像一个充满学识的老者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
“李武曲医术精湛,可治瘟疫。”
“将军是李武曲下凡,带兵打仗从未迷路,在大山中行走比那些蛮夷还懂山川走势。”
“给将军五百人,能打出10万人的威力。”
等等诸如此类的传闻,上至王公贵族下至底层百姓,对于这个战无不胜的李武曲都非常感兴趣。
但很快这种讨论就被禁止了,特别是在禁军之中,凡讨论李长生者,打30大板。
又过了两年,京师调兵,驻守南方重镇,5万兵再去3万。
2万人驻守北郡苦寒之地,若是放在以前朝廷肯定是不敢如此鲁莽。但现在情况不一样,北夷已经被李长生灭了,未来百年都不用担心蛮夷入侵。
至于草原的胡骑,只需要守住城池即可,2万人绰绰有余。
李长生同样允许了,因为这里确实不需要太多的军队。把军队派到其他地方能够少招收一些士兵,也能够少一些军饷,军饷少了百姓就可以少交税。
同年底,万人胡骑北下。
北郡兵力不足,军需缺乏,部分针对到了无刀可用的地步。向朝廷要钱,朝廷无钱。向朝廷要兵,须镇守关中。
北郡已然被孤立,或者说有些人对于李长生的恐惧,已经超出了自身的安危。李长生此前得罪了太多人,几乎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没有了老皇帝的支持,又不得新帝的信任,没人容得下这尊大神。
他们希望李武曲能够败一次。
北郡抗胡,天时人和皆不在,李长生领五百精锐骑兵,绕行五百里。在胡人攻城之际,突袭其大本营斩匪首,胡人溃散而逃。
北郡城门大开士兵鱼贯而出,前后夹击之下,灭敌八千,近乎团灭。
后李长生又点了2000名骑兵,长驱直入草原,连灭三个万人部落,其余部落东追西赶不得已退出了北郡以外百里。
又一大患解除。
李武曲又赢了,传到京城大街小巷一片欢呼,传到皇宫却是一片死寂。
五年后,李长生二征大山,灭北蛮。
八年后,李长生征北原,灭胡部。
十年后,十五年,十八年,十九年……二十年……
李长生45岁已是两鬓斑白的老将,虽然45岁并不算老,但多年的征战让他落下了太多的病根,一副早衰之相。
好在他终于扫平了一切,觉得是时候归乡了。而恰好同年皇帝再次驾崩,那个老皇帝有高祖之才的“小皇孙”登基。
“传李长生回京。”
时隔20载,李长生再次归京,他没有带一兵一卒,独自一人骑马进城。不知是否是朝堂打压,城门放李长生进去后,便不再有专门的人迎接或者护送。
但李长生的威名早已传遍了天下,无数人挤在道路的两旁,满脸崇拜的望着那白发老将,一些人不断高呼李武曲,有甚者直接跪倒在地。
反倒是朝廷被狠狠的甩了一巴掌,李长生的威名更让人心生忌惮。
踏入朝堂之中,见到一名20来岁的青年皇帝。
“李长生,拜见皇上。”
“大胆!”
宦官掐着嗓音怒斥道:“为何不称臣?李将军,纵使你有天大的军功,也得尽臣子之道。”
“阉党也敢与我犬吠?”李长生仅仅是眼眉微抬,便吓得对方憋不出半个字来。
“信我者,方为君。”
台上的青年皇帝神色有些难看,强忍着怒火说道:“李老将军三朝元老,算是我的长辈,不必在意这些礼节,李老将军不知今年几岁了?”
“四十五,不惑之年。”
“看您的样子好像有60了,真是辛苦李老将军了。现在天下已经太平,将军是否想要休息一下?总不能一生操劳,这未免有些太苦了。”
青年皇帝刚刚登基没多久,显然是城府不深,说话是如此的直接。让默不作声的大臣神色微,更多人是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笑容。
李长生选择入京就是最大的错误,纵使你有天大的本事,最终也不过一杯毒酒的事情。
“我确实累了,当解甲归田。”
早朝结束,李长生提交辞官书信后便坐着马离开了京城,哪怕往日的下属极力的劝阻,也没有留下来。
其实他都知道,如果老老实实待在京城还可以安享晚年,皇帝与群臣是不会允许自己活着离开的。
纵使有天大的威名与功劳又如何?
不过他现在只想回家。
一人一马走在官道之上,身后上千名着甲禁军紧随其后,其中捧着一壶酒身穿红衣的太监异常显眼。
李长生仿佛没有察觉一样并未理会这些,只是顺着记忆中的方位,寻找名为清水的村子。
是梦该醒了,若不是梦便没必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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