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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拖


良久的沉默。小『说.『⒉

    但老人似乎很有耐心,不厌其烦地等待着约德尔的回答。

    终于,秘密护卫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你不该在这里。”约德尔冷冷地道。

    如果有人在场,就会现,约德尔那嘶哑的嗓音,与眼前这个老人的声音是如此相像。

    黑衣的老人没有说话,只是面带诡异笑意地看着约德尔。

    老人的那对眸子一动不动。

    但身为极境巅峰,约德尔却感觉眼前这位老人的气势,正在逐渐压过他。

    “那晚,国内所有能封印魔能师的传奇反魔武装,三件半都各有去处。”黑衣的老人拄了下拐杖,咧开嘴,慢慢开口:

    “星辰之杖是王权的象征,永远握在陛下手中……裁决枪由传说之翼执掌,镇守西部前线……王国之怒在城外的庄园擦洗着他的不动弓……还有半件,也就是无上之盾则随着要塞之花本人,留在北边的断龙要塞。”

    约德尔轻轻吸入一口气。

    “唯有最后的半件——解冻不久的无上之剑——随你,约德尔·加图前往下城区。”

    “也是那天晚上,气之魔能师消失在了下城区和西环区交界的红坊街。”

    老人重新咧开嘴,笑得很难看:“我本来应该夸你的,上一次有人孤身封印魔能师的壮举,还要追溯到远古帝国时期的记录了。”

    约德尔在衣袖下的手,慢慢捏紧了那把灰暗色的十字护手短剑。

    “但是——”莫拉特瞳孔一缩,话锋突变:

    “去迎接王国血脉的你,本该低调潜伏秘密行动,为何要冒生命危险,正面找上气之魔能师,把他封印?”

    “别告诉我,你想做正义的使者。”

    约德尔久久不言。

    只见老人有些不耐烦,他脸上的皱纹波动着,说:

    “还是我去跟陛下汇报,让他亲自来问你?”

    良久。

    面对着整个星辰最让人畏惧的五人之一,约德尔深吸了一口气,用同样嘶哑的嗓音,淡淡地开口:

    “那晚,我在红坊街看见了艾希达·萨克恩。那时,他在……泰尔斯逃跑的路径上。”

    黑衣老人依旧目不转睛,仿佛这个消息什么也不是。

    但没人知道,此时此刻,约德尔正无比小心地,斟酌着他的用字。

    “为了泰尔斯,我只能选择出手。”

    “无上之剑虽然只是半件武装,但足以封印气之魔能师。”

    黑衣老人轻轻咳嗽了两声,平凡的面孔上,一双眼睛突然放射出精光。

    “我想,你不介意告诉我,他被你封印前的每一个细节?从语言到情绪,从动作到态度?我很是好奇,艾希达究竟为什么要回王都,这个对他而言如此危险的地方。”

    约德尔在衣袍下轻轻地捏紧拳头。

    他必须小心。

    他面对的是“黑先知”。

    他不能撒谎。

    他不能。

    “艾希达·萨克恩,他是个疯子。”约德尔淡淡地道。

    老人——黑先知轻笑了一声,脸上的皱纹一阵动荡:“当然,他们每一个都是疯子,所以呢?疯子也该有一言一行不是吗?”

    “被封印前的他,非常兴奋。”约德尔斟酌着字句,缓缓地回答。

    老人摩挲着自己的手杖,干枯的嘴唇一开一合:“你永远无法琢磨他们的情绪……都不是人类了,何来的情绪?”

    这些废话,无法引开他的注意……约德尔在心中想着。

    约德尔在心底犹豫了一秒,就下了决定。

    他必须开口。

    必须。

    “他说,”约德尔嘶哑的声音缓缓从面具后传来:

    “他找到了一个新生的魔能师。”

    ————————————————————

    帝国历一千年?从远古帝国到最终帝国,帝国历一直沿用了一千五百多年,才转为终结历。而今年是终结历672年。

    泰尔斯回忆着这几天学到的基础知识。

    也就是说,魔能师出现,距今已经一千三百多年了?

    但眼前,似乎不是他走神思考问题的好时候。

    夕阳下的沙地上,泰尔斯咬着牙,不顾左肩的酸痛,七岁的身体顶着沉重的木盾,向着姬妮撞去!

    闪电?

    那气之魔能师的能力为何是控制空气?

    神奇四侠吗?还是元素师?

    姬妮面不改色地移动脚步,左手的木盾以巧妙的角度,撞上泰尔斯的盾牌。

    “砰!”

    泰尔斯的撞击力度被卸开大半,整个人失去平衡,不自然地向着盾牌倒下的一边歪斜。

    泰尔斯喘着气,以剑拄地,心中惴惴。

    姬妮看出了泰尔斯的状态。

    她冰着脸,开始斥责穿越者:“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在战场上心不在焉可是自杀!”

    泰尔斯甩了甩头,努力把在里所看到的内容赶出去。

    但似乎没什么用,那些有关魔能师的内容,还是在他的脑里不断地冒出来:

    苦修者之塔,还有炼金之塔是什么?一个组织,还是一个地名?

    泰尔斯借着盾牌的重心,竭力甩动着右手不比盾牌轻多少的木剑,扭曲着脸孔,回身一剑!

    为什么,为什么一场改变了一切的战争,却连战争的开始都记述不清?

    姬妮毫不费力地移步,让开袭来的剑锋,用剑柄在泰尔斯已经失去平衡的身躯后轻轻一推。

    在一旁观看的基尔伯特摇了摇头。

    “碰!”

    泰尔斯再次摔倒在地上,而且是脸朝下摔了个狗啃沙。

    噗。

    泰尔斯把嘴里的沙子吐掉,重新吃力地拉动盾牌,站起身来。

    “够了!”姬妮面色不愉地喊道。

    “七套攻式,你只是学了个形似,跟你学守式时的效率完全不一样——”

    “如果你不是傻子——”

    “那就说明,你今天根本就没心思练习!”

    泰尔斯喘着气,面带羞愧与歉意地点点头。

    “对不起,姬妮女士——”

    十人?

    十人面对整个世界?

    “小子!”

    看着泰尔斯依然心不在焉的状态,姬妮怒气冲冲地甩下盾牌和木剑:“下课!明天早上六点起床,补上今天的进度!”

    基尔伯特皱起眉头,他也不知道泰尔斯这是怎么了。

    只见沙场上的姬妮转过头,对着这位卡索伯爵喊道:

    “晚饭之前,他是你的了——把这副样子的他给我修好!”

    基尔伯特微笑了一下,抬帽鞠躬。

    泰尔斯沮丧地扔下木剑,开始对付他的左臂——他的手臂又被盾牌卡住了。

    权之魔能师?权?

    单人只影,五万八千。

    怎样的力量,才能造成这样的杀伤?

    几乎堪比原子弹。

    艾希达也能做到吗?

    就在此时。

    面色不佳的姬妮,搓着手掌正要离开,却看见一位守卫凝重地走上前来,在基尔伯特耳边耳语了几句。

    下一刻,泰尔斯就惊奇看见,基尔伯特的脸色突然变得惊讶而——担忧,甚至恐惧?

    这位经过丰富的外交历练,宠辱不惊,喜怒不形的卡索伯爵,也有担忧和恐惧的时候?

    泰尔斯正奇怪间,只听基尔伯特叫住了姬妮,脸色凝重地开口:

    “陛下传来了口信。”

    “莫拉特·汉森勋爵,将在今晚访问闵迪思厅。”

    “他要见泰尔斯先生一面。”

    莫拉特·汉森?

    那是谁?

    然后,泰尔斯便也惊讶地看见,一等宫廷女官,凯瑟尔五世的情人,姬妮女士的脸色也变了。

    那也是震惊、忧心,以及——

    咬牙切齿?

    “他迟早会来的。”只见姬妮双目生寒,语带寒霜:

    “面对王室的血脉,星辰王位的传继。”

    “王国秘科的脑,‘黑先知’莫拉特。”

    “又怎么可能不来掺一脚??”

    ————————————————————

    黑衣的老人——“黑先知”莫拉特·汉森没有再说话。

    头一次,约德尔看见,永远一副神秘而诡异样子的莫拉特,眼中投射出震惊和……

    恐惧?

    “新生的……魔能师?”

    莫拉特话音一滞,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随即猛地抬头!

    管用——约德尔默默地对自己说。

    莫拉特掌握了太多秘密,包括魔能师的秘密。

    但也正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他更容易为这些事情而分心。

    忽略掉自己真正想隐瞒的,泰尔斯与艾希达的沟通。

    比如现在。

    “不可能,一个魔能师的诞生,需要……”莫拉特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老人紧紧捏着手杖,死死地盯着约德尔的面具,像是要把那层紫沥晶给盯穿一样。

    “是谁?”莫拉特的眼神竟有些疯狂。

    “新生的魔能师是谁?”

    莫拉特像毒蛇一样盯着自己的儿子,瞳孔剧烈收束着。

    “你知道这有多严重!“莫拉特紧蹙着眉,目光聚焦,气息加,手上的拐杖越握越紧:“新的魔能师——得在它……之前,处理掉。”

    约德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呼吸——这本该对极境高手而言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却艰难无比。

    它。

    它?

    那个黑灰眸的男孩形象,慢慢清晰起来。

    “他们留在你这里……我自己一个人走。”落日酒吧内,那个倔强男孩的话,和他坚定的眼神,依稀浮现在眼前。

    约德尔轻轻握拳。

    莫拉特缓缓地眯起眼。

    “艾希达没说他的名字,应该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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