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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没有权利得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说


第97章  没有权利得不到的东西,如果有,那说明你的权力还不够大。

        说话方式向来委婉的官场,朱厚照这些话,已经算是直接掀桌子了。

        整个大殿落针可闻,不管是心里有事,还是没事的官员,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直视朱厚照锋芒的目光。

        相比于朱佑樘,文武百官其实更怕的少年太子殿下。

        这位太子殿下太神秘了,掌握着强大无比的军队以及匪夷所思的能力,还可以沟通古今帝王,让文武百官内心忌惮不已。

        “踏踏踏……”

        官员们沉默,朱厚照却没停下来,一步一步的向官员走去。

        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一些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大颗大颗的汗珠从下巴坠落。

        “常言道,做人做官,七分为自己,两分为朝廷,一分想着他人。”

        “咱大明朝廷的俸禄低,对于你们私下的一些举动,想着你们要养着一大家子也不容易,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把朝廷对他们的容忍,当成了朝廷离不开他,肆无忌惮的放肆。”

        “一个县镇,谁能考上童生秀才,全看给多少钱,大字不识的粗人,竟然顶了一个案首的头衔,何其可笑。”

        “为了扩大自己的丝绸生意,加大桑田种植,决开河道让百姓颗粒无收,强行收田改稻为桑。”

        “吃兵额,喝兵血,官兵私用,把朝廷重器当成自己的私奴……”

        朱厚照每走一步,就说出一件官场的黑暗,等到达一个官员面前时,已经说出了七八个,让文武百官关心中发颤的事情。

        “陈侍郎!”

        来到一个官员面前,朱厚照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位满头大汗,因为小腿的抖动,让整个身体都颤抖的户部侍郎。

        “臣…臣…臣…”

        朱厚照一身气势实在太吓人,眼前这位户部侍郎,被压的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伸手搭在了对方肩膀上,“孤且问你,扬州知府是你的学生吧?”

        “是!”

        户部侍郎身体明显的软了一下,太子殿下提到了他的学生,他知道他要完了,一脸死灰的承认了两者的关系。

        “神恩税,总共有八个府县率先开始,他就是其中一个,孤问你,这事你知道不知道。”

        “臣…臣…”

        不等对方回答,朱厚照冷笑一声,“你应该知道是吧,扬州瘦马味道不错吧。”

        “今年你已经快60岁了吧。”

        “是。”

        “呵呵呵,如此大的年岁,还为朝廷分担扬州那么大的庭院和那么多娇妻美妾,真是苦了你了。”

        “殿下饶命,臣只是一时糊涂。”

        户部臣侍郎身体瘫软在地,疯狂的磕头,大声的求饶。

        “锦衣卫何在!”

        朱厚照连看都没看他,向外面一声大喝。

        “踏踏踏…”

        一阵密集的脚步,踏着文武百官的心弦,冲进了大殿中。

        “臣,锦衣卫指挥使张烈,参见陛下,拜见太子殿下。”

        带着锦衣卫冲进来的张烈,先是向朱佑樘和朱厚照行了一礼,随后静静站在旁边等待命令。

        朱厚照指了指还在磕头的侍郎,“除去他的乌纱,扒了他的官袍,押出殿外等待旨意。”

        “遵旨!”

        张烈大声领命,抬手一挥,几名锦衣卫上前,直接将户部陈侍郎按倒在地,除掉官帽,扒去了官袍,往殿外拖去。

        “陛下.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被拖走的陈侍郎,冲着上方闭目不语的朱佑樘,大声的求饶。

        一旁的张烈,注意到朱厚照那微微皱起的眉头,眼神一狠,冲着外面一挥。

        只见一名陪同押送的锦衣卫,直接抡起刀鞘,对着户部陈侍郎那大喊大叫的嘴,狠狠的捣了下去。

        一声闷嚎,陈侍郎那满嘴的牙齿被全部击落,口中喷出碎牙和鲜血,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如此血腥的一幕,让文武百官内心阵阵发寒。

        锦衣卫依旧恐怖如斯。

        “臣死罪!”

        户部陈侍郎刚被拉走,朱厚照还没找下一个人,一个官员直接站了出来,自己摘掉官帽放到一边,跪在了地上。

        所有人余光都看向了他,吏部郎中左坔。

        朱厚照走到他面前,平静的看着他。

        “你为何该死!”

        左坔再次叩头,“山西巡抚乃是罪臣的同年,神恩税的提议也有他的一份,罪臣收了他的行贿,帮其隐瞒朝廷。”

        朱厚照又问:“那你为何又站出来?”

        “殿下神恩天巡,如今出手整治,自然已确定目标,臣就是再藏又能藏多久。”

        “与其让殿下揪出来,还不如果断承认。”

        <div  class="contentadv">        左坔坦然道:“罪臣只希望,如此之举,能换来殿下恩泽,保全家老小一条性命。”

        朱厚照看着他点了点头,“可。”

        对于这种自己承认,并且率先站出来认罪,朱厚照还是非常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

        挥了挥手,左坔不等锦衣卫过来押他,向着朱佑樘重重磕了个头,自己脱掉官袍,大步的往殿外走去。

        “还有谁愿意自己站出来,孤可以只诛本人,查抄家产,放过其家人。”

        等左坔走后,朱厚照看向了其他人,目光着重的扫过几个人。

        然而他问了许久,文武班列中,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朱厚照明白,这些人心中还有着一丝侥幸,想着朱厚照并不知道它的存在。

        这就跟没写作业的小学生一样,每次都抱着老师不检查,或者是不检查他的心态,不写作业。

        “呵呵,没人了吗?”

        朱厚照冷笑一声,队列中没有一个人回应。

        “好,机会孤给你们了,既然不珍惜,那就别怪孤下手无情了。”

        掏出一个小本子,扔给了跟在身后,保护他的张烈,“照着名单,抓人。”

        “是。”

        张烈接过本子,目光凶残的看了一眼文武百官,翻开第一页高声宣读。

        “刑部侍郎王千,收受他人贿赂为其抹消罪责,参与神恩税策划……”

        “工部.”

        张烈每念出一个名字和罪名,就有一名官员脸色煞白的瘫软在地。

        在旁边待命的锦衣卫们,直接冲上前,将其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随着念名字的持续,文武百官队列中的人越来越少。

        等张烈合上名单,殿外的不说,光有资格进入大殿中的人,就直接少了1/3。

        坐在上首的朱佑樘,看着被锦衣卫压倒在地,密密麻麻的官员,心中阵阵发寒。

        在他想来,能进入大殿的重臣,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顶多有一两个就不错了。

        可没想到直接被刷下去1/3,这让他的内心何尝不痛。

        这就是他的朝廷,这就是他委以重任的大明臣子。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六个尚书被拿掉了两个,分别是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

        这两人的名声可都是不错的,本身也有能力,却没想到也参与了此事。

        其实想想也能理解,没有这顶级的大佬庇护,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瞒得住?

        唯一让他庆幸的是,内阁几位重臣没有在这些人之中,否则朱佑樘内心一定会绝望,他的大明朝,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殿下,名单上的人员,已全部缉拿归案。”

        张烈合上本子,恭敬的跪倒在地,向朱厚照复命。

        朱厚照挥了挥手,从位置上慢慢的起身,看着下方以及殿外跪的密密麻麻的官员。

        闭眼沉默了一会,手指颤抖的指了指,这些跪地的人,朱厚照语气沉痛地道:

        “看看这些人吧,哪一个不是相貌堂堂,哪一个不是文采斐然,哪一个不是朝廷栋梁之材。”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读书人心中宏伟的理想。”

        走下台阶,朱厚照看向文武群臣。

        “孤相信,每一个人在科举的时候,都想过为大明,为天下百姓,做一番宏伟事业,用一身才华治世救民,仰名万年。”

        “可官场的诱惑实在太大了,美女,权利,金钱,地位。”

        “这些如同五石散,一次一次的诱惑你们。”

        “有的人坚持了本心,挡住了这些诱惑,可有的人呢。”朱厚照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人,“他们却陷入了其中,深深的不可自拔。”

        “也是。”

        “贪一点是死,更多也是死,既然左右都是个死,为什么不在死之前,好好的享受呢。”

        “最起码,这一生没有白来这个世间。”

        “说不准,侥幸朝廷没有查到,自己不但能享受凡人无法享受的幸福,死后还能捞个好名声。”

        殿中众人沉默不语,朱厚照所言一点都没错。

        官场没有小贪和大贪之说,贪了就是贪了,贪的少那只能证明,那官做的还不够大,被人利用的价值不高。

        被抓住了大不了一死,伸手了就没有机会收回来了。

        既然明知是死,那还怕这怕那干嘛,好好的享受,死了也值了。

        站到礼部尚书面前,朱厚照看着跪在地上的官员:“既然你们福也享过了,钱也花的舒服了,那现在该到还账了。”

        说罢,朱厚照转身一挥手,“全部带走,严格审问。”

        “该杀头的杀头,该凌迟的凌迟,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审问出来的名字,不管是皇亲勋贵,还是朝廷大臣,哪怕就是孤的舅舅,也按此办理!”

        蹲在一个角落,被两个太监扶着参加朝会的张延龄张鹤龄,听到这话白眼一翻,差点又昏了过去。

        他们心中一阵怨念,二人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恶,这辈子怎么遇到了,这么一个不讲情面的外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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