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志忿忿地给了林禄一拳，然后在姜晚的指点下，把扒着他后衣领、一直藏在他背上的小粉摘了下来，交给了宋龙雾。

        回到酒店，姜晚简单洗漱后睡下，一夜无梦好眠。

        第二天，姜晚精神百倍，早早起床。

        她去蒋廉的房间看了一眼，蒋廉还没醒，姜晚给蒋廉留了讯息后便自己出了房门。

        “五小姐。”门外守着几个人。

        姜晚认出他们是自己的保镖，她说了声早上好，问：“林禄叔叔呢？”

        “林队还在睡。”回答的人语气很是迷惑，往常林禄都会早起锻炼，今天却睡得仿佛昏迷了。

        姜晚清楚原因，点点头嘱咐道：“林禄叔叔太累了，让他睡吧，不用叫他。”

        酒店餐厅在三楼，时间还不到八点，已经有不少人在用餐。

        让姜晚意外的是，宋龙雾也在。

        转念一想，以宋龙雾的身世，他自然也会挑最好的酒店住。

        他坐在角落里，尽可能远离人群，如果不是姜晚眼尖，差点没能发现他。

        “小宋哥哥。”姜晚朝他走去。

        宋龙雾正在纠结要不要回房叫餐，这餐厅没有包厢让他不太喜欢，听到姜晚的声音，他下撇的嘴角放松地扬起来：“小晚，早呀，你坐。”

        他贴心地帮姜晚拉开椅子。

        姜晚坐到宋龙雾对面，又让几个保镖自己找另一桌坐，点了菜后才与宋龙雾闲聊。

        “小宋哥哥，小粉呢？”

        “已经超度了。”宋龙雾细细打量着姜晚的面容，眉头慢慢锁了起来。

        “小宋哥哥，怎么了吗？”姜晚微微歪头，扎得好好的头发忽然散开，她愣了下，捡起地上断开的皮筋，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根新的皮筋。

        新皮筋姜晚一次没用过，结果刚拿出来，上面十分可爱的白色小兔子装饰物就掉了。

        姜晚轻轻啊了一声。

        “果然。”对面的宋龙雾感叹，见姜晚不解地看来，宋龙雾说：“昨天我就想告诉你了，你画符能一次成功、还有后来……”

        话没说完，服务员过来上菜，“打扰了，请问这份山药粥是哪位点的？”

        宋龙雾来得早，先上的是他点的菜，姜晚对服务员礼貌地笑了笑，指向自己对面，“放着吧。”

        服务员：“好的，蟹黄汤包很烫，食用时请小心。”

        姜晚点头，服务员又问：“需要为您二位换一下热毛巾吗？”

        姜晚做主把自己和宋龙雾的擦手巾都换了，等服务员终于走了，宋龙雾长长出了一口气。

        “明明能手机点单，为什么不能用机器人上菜呢？”宋龙雾依旧是那个社恐。

        相识时间长了，姜晚都快忘记宋龙雾的这个属性了，再一想，她好像好长时间没有看到宋龙雾哭了……

        念头刚起，被砂锅烫了一下的宋龙雾顿时泪眼汪汪。

        “呜呜呜……刚刚说到哪？哦，对，昨天你能成功引天雷、还有驭使铁龙剑，都是损耗了你的功德。”宋龙雾擦干眼泪，忍着疼把没说完的话接上。

        他曾看到姜晚命里有功德和杀孽，灿烂耀眼的功德裹着黑得发红的杀孽，两者处于特定的平衡中，但现在姜晚身上的功德散去不少，露出一个大大的缺口。

        “你下次再冒险前，一定要三思。”宋龙雾郑重叮嘱道。

        姜晚想到刚刚的两条皮筋，问：“损耗了功德，我会怎样？”

        <div  class="contentadv">        宋龙雾说：“大概会倒霉一段时间吧。”

        至于一段时间是多长，他也说不准。

        这时姜晚点的早餐也上了，她拿起汤勺，汤勺不小心在碗壁上磕了下，竟然断成两截，一半直接掉进了碗里。

        “……”

        姜晚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消化眼前的事实，然后淡定接受，又重新点了一份早餐。

        宋龙雾有些不忍，建议她：“不如你多做一些慈善，捐钱给希望工程，尽快攒一些功德。”

        姜晚摇头，不赞同道：“有心为善，虽善不赏。”

        刻意地去追求善，带着功利心去做好事，就不是纯粹的善了，在老妲婆对姜晚的教导里，这样的行为是不值得欣赏的。

        宋龙雾却反问：“有心为善，难道就不是善吗？”

        只要能守住本心，一点点功利性又如何？哪个人没有私欲呢？

        好在两人虽然观点不同，但没有争个高下、论道辩法的意思。

        姜晚的早餐再次端上桌，这回没有出岔子了，两人安逸地享用美味。

        蒋廉睡醒看到妹妹发的消息，迅速回一句下楼找她。

        姜晚回了个表情包，扫码打开菜单，提前帮他点菜。

        宋龙雾也听到了蒋廉发的语音，他不由得有感而发：“你们一家人感情真好，蒋三哥很在乎你。”

        姜晚闻言露出笑容，骄傲又矜持地点头：“嗯！他们都特别好！我三哥看着凶，其实一点儿不吓人，特别老实特别温柔。”

        宋龙雾想起一件事，随口道：“蒋三哥还找我算过一卦呢，问自己煞气太重是不是会克你。”

        姜晚十分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宋龙雾说：“第四轮结束你住院的时候。”

        姜晚至今还不知道重霄宝鉴的存在，只以为宋龙雾当时是来探望自己的。

        其实她能理解三哥的想法，接连几次都在三哥身边出事，三哥难免会钻牛角尖。

        姜晚心里浮现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她琢磨了又琢磨，等蒋廉吃好早饭，走出酒店坐上车，没有外人在时，姜晚问蒋廉：“三哥，如果能改造你的体质，让你变得百毒不侵，你会想试一试吗？”

        百毒不侵？

        蒋廉不假思索，“当然愿意。”

        姜晚又强调：“可是改造的过程会很疼很疼的。”

        蒋廉没直接回答，但姜晚在他眼里看不到一丝动摇。

        “之前在蛊圈的时候，三哥中了蝮蛇蛊，我替三哥解蛊的时候用了以毒攻毒的方法，三哥还记得吗？”

        蒋廉点头，他当然记得，这辈子都忘不了。

        姜晚徐徐打开话匣子：“改造三哥体质的方法，其实还是用毒，所以过程会很辛苦。”

        她说得详细，为了让蒋廉安心，但蒋廉一点儿姜晚会害他的念头都没有。

        “我不怕苦。”他说。

        姜晚用手指捻着裙子上装饰的小珠子转来转去，“蛊巫族擅长用蛊杀人，难以防范，我不想蝮蛇蛊的事情重演……”

        下次蛊巫不会再为了诱引她而故意留着三哥的命，落到蛊巫手里，只有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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