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吃过早饭，杨军就带着几个女人去了祠堂。

  自从母亲王玉英正月十五离开后，他都快一个多月没见过她了。

  今天，正好趁着有空，他决定带着老婆孩子过来看看。

  一家人，五六辆小汽车。

  出了大院，就浩浩荡荡的向郊区驶去。

  在快到祠堂的时候，车子停下了。

  伊秋水和杨清香两个人下车。

  孙招娣陪着她们去了旁边的一片草地踏青。

  在那里铺上一块毯子，然后拿出各种美食，往草地上一躺，非常惬意。

  由于伊秋水和杨清香都怀孕了，怕祠堂里的东西冲撞她们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半路把他们放下了。

  “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回来陪你们。”

  “知道了，老公，你多陪妈一会，别急着回来。”

  杨军给她们留下足够多的警卫后，然后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出发。

  来到祠堂，杨军吩咐人把礼品往里面搬，他则直接去了王玉英房间。

  “妈，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躺下了？”

  一进屋，就看见王玉英半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棉被。

  王玉英迷迷迷糊糊的睁开杨军，看了杨军一眼，又看了身后的儿媳和孙子孙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没病啊。”

  “妈刚吃过饭，有点犯困，就躺了会。”

  “没病就好。”

  杨军闻言，松了一口气。

  随后，就扶着王玉英来到房间外。

  然后一大家人搬来小板凳坐在墙角晒太阳。

  今天天气很好，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不一会儿，舅舅舅妈一家也过来了。

  慧珍表妹端着一盘子水果过来。

  然后把过年时候还没吃完的花生瓜子也端了出来。

  杨军的家人根本不馋这个，几乎没人动。

  慧珍表妹让了一会，见没人动手，也就作罢。

  杨军见状，生怕慧珍表妹多想，于是起身道，

  “走，都跟我去祠堂，给祖宗上柱香。”

  不管男女，全都跟着他走。

  来到祠堂，杨军点上三根香，领着家人，给祖宗磕了三个头。

  祭祀完后，一行人出了祠堂。

  “爸爸，我要去河边玩。”儿子杨成道道。

  杨军闻言，点了头。

  “带着弟弟妹妹在岸上玩，不许下水。”

  “知道了，爸爸，哦哦哦。”

  一群孩子见杨军同意，高兴的又蹦又跳。

  杨军没有跟着去，而是绕到祠堂后面的墓地。

  来到父亲的墓地前，杨军拍了拍台阶上的尘土，一屁股坐了下来。

  墓地很干净，一看就是舅舅经常没少打理。

  “老头子，我替你把几个孩子养大成人，你是不是要感谢我啊？”

  杨军回头望着父亲的墓碑，自言自语道。

  “哎，罢了，感不感谢的也无所谓，我占了你儿子身子十几年了，也算是不欠你的了。”

  “您是大富大贵之人，没在世上受过几天罪，不像我……哎，替你养儿养女的，还得替你照顾一大家的人。”

  “我做牛做马的……好累啊。”

  说到这儿，杨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说完，直接身子后仰，靠在了父亲的墓碑上。

  “您在阴间应该看的清楚，我不是这个世间的人，也不是您儿子，却占着您儿子的身上，我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能照顾，却替你照顾着家人，我做的已经对得起你们老杨家了。”

  “哎！”

  杨军也不知道哪来那么的牢骚要发，此刻就像卸闸的洪水，滔滔不绝。

  “不过……”

  “老五进去了，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进去就废了，你也甭怪我。”

  “老三杨柳，结了两次婚，也离了两次婚，现在……彻底的放飞自我了，我说的话没有以前好使了。”

  “还有老四，也不是个省心的玩意，前段时间差点没把我气死。”

  “唯一没让我操心的就属你那最乖巧的二闺女了，家庭和睦，事业有成，连我都有点羡慕他。”

  牢笼一旦打开，杨军有抱怨不完的牢骚。

  “至于我呢……”

  “哎，你说完优秀也好，人渣也罢，总之就那么着。”

  “五个儿媳妇……不对，是七个，一共给您生育了十一个孙子孙女，也算是没给您丢人。”

  “咱妈身体现在还行，就是有时候犯迷糊，有时候清醒的，搞的我都不知道她到底哪一样才是真的。”

  说到这儿，杨军觉得有些口渴。

  用袖子蹭了蹭嘴角的白沫，然后看见石头缝里有根小草，于是薅过来叼在嘴里。

  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的，继续跟老头子聊天。

  “对了，老头，今年是您诞辰七十三周年，人家都说七十三八十四的，我要不要给您办个冥寿啊？”

  “哎，也不知道您有没有投胎转世，能不能听的到我说话，要是能听到，你就说一声。”

  等了半晌，见没动静。

  杨军嘴角隆起了一抹弧度。

  “你要是不说，我就当你不办了啊。”

  “嘿嘿，这老头真好，真会替儿女省钱。”

  杨军翘着二郎腿自言自语。

  谁知，话音刚落，就听见坟墓里传来一声闷声。

  “我要办。”

  “你说办就办啊……”

  杨军刚说完，意识到不对。

  腾的一下从地上跳起来。

  意念一动，手里多了两把MP5冲锋枪。

  “谁？”

  “装神弄鬼的，信不信我把你突突了？”

  话音刚落，就见父亲的坟头后冒出一个人影。

  “舅舅，怎么是你？”

  杨军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舅舅王玉献闻言，嘿嘿笑道：“不是我还能是你爸啊？”

  杨军闻言，眯着眼睛看着他。

  “所以，我刚才说的您都听见了？”

  “那……”

  舅舅愣了一下，脸上出现尴尬的神色。

  “除了你说不是他亲生的，其他的我都听见了。”

  “嘿，你还跟我玩这个。”

  杨军一听，这还得了。

  这不全听去了吗。

  手中的家伙微微一抬。

  “别别别，军儿，我可是你舅舅啊，你千万别背上不孝的名声。”

  说着，慢慢靠近，把杨军的枪头压了下去。

  “你也知道我不是您亲外甥，所以这个不孝的罪名根本套不到我头上。”杨军一脸揶揄的看着他。

  王玉献听了，板着脸道：“军儿，这话以后千万别再说了。”

  “你要是这么说，不是把你妈也套进去了吗？”

  杨军闻言，微微一沉思，笑道：“对，您说的对，刚才是我胡言乱语的，你千万别信。”

  说完，杨军意念一动，手中的俩把家伙直接消失不见。

  “咦……”

  王玉献一脸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左瞧瞧，右看看，看看杨军到底把家伙藏在什么地方了。

  “行了，舅舅，看着我瘆得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馋我的身子呢。”

  “去你的，你小子胡说什么呢，舅舅这么大岁数了，你怎么还开这种不着边际的玩笑。”

  说完，凑到杨军身边，小声道：“你刚才跟你爸说的都是真的？”

  杨军闻言，心里冷笑。

  别看舅舅劝他不要胡说，可是他心里却对自己怀疑起来了。

  试想一下，杨军是在独自一人和父亲说话的，这个时候肯定说的是心里话，这让他对杨军的身份有了怀疑。

  “舅舅，信不信我告诉我妈去，你竟然敢怀疑她……”

  “得得得，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干嘛这么认真。”

  说完，接着道：“这里没别人，你就跟舅舅透个底，你为什么说你不是亲身的，还说占了你儿子的身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

  “跟你开玩笑呢。”

  “刚才我一来，就发现你了，所以故意说那些，就是想跟你开玩笑呢。”

  “真的？”王玉献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假的。”

  杨军没好气道。

  “嘿嘿，不能够，一准是真的。”

  王玉献笑道：“你跟你爸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不是亲生的，绝不可能。”

  杨军翻了翻白眼：“知道不可能，那你还说。”

  说完，不给王玉献说话的机会，接着道，

  “舅舅，这话到此为止，如果我要是在外面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你不仅侮辱了我妈，也是在给我添乱，别怪我到时候不念亲情。”

  “到时候，先弄死你，再弄死表弟表妹一家。”

  王玉献：“你这孩子……不就是玩笑嘛，舅舅怎么可能到处乱说。”

  看着杨军的眼神，王玉献一点都不觉得杨军是在开玩笑。

  要是这个话真从他嘴里传出去的话，恐怕杨军真的会对他一家下死手。

  “我会不会做出来，你心里有数，反正……”

  杨军笑眯眯的看着他，半真半假道：“反正我又不是你亲外甥，到时候弄死你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

  “这……这……你胡说，你明明是我亲外甥。”

  “哈哈。”

  随后，两人哈哈大笑。

  爷俩坐在台阶上聊了一会。

  “对了，你爸七十三冥寿的事，你看还要不要办？”

  杨军闻言，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舅舅，欺负我刀不利乎？”

  一再挑衅他的底线，他还真有点不耐烦了。

  “不是，军儿，我是认真的。”

  王玉献道：“你现在要地位有地位，要名望有名望，又不是办不起。”

  “而且，前段时间，你妈还跟我提过这事，她也想办来着，就怕给你添麻烦，所以，这事就一直耽搁下来。”

  “正好今天你来了，咱们索性就把这事定下来。”

  杨军闻言，感觉头都大了。

  刚才，他只是最贱，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舅舅竟然当真了。

  不过，说实话，农村人还真在乎这个。

  要是老人活着的话，肯定不能办，毕竟七十三八十四，自己不走阎王来请，是非常不吉利的。

  所以，为了和阎王争命，所以只好办几桌请阎王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

  杨军并不信这些，可是王玉英是在乎这个的。

  尤其是现在的日子好了，也有条件了，再加上她也马上七十三，所以，她也想给父亲办这个冥寿。

  “军儿，你要是忙，可以把这件事交给我，我保准给你办得妥妥的。”

  王玉献道：“请风水先生，请和尚道士，办酒席，做法场什么的，一概不用你操心，舅舅我全给你包了，你看怎么样？”

  杨军闻言，有些哭笑不得。

  刚才这事还想着是个玩笑呢，现在怎么一下子就变成非办不可呢？

  他也知道舅舅这人爱占小便宜，想着从中捞点好处。

  毕竟，慧珍表妹还欠着外债呢，他也想早一点还清。

  “舅舅，这事我做不了主，你去问我妈，她要是同意了，我就没问题。”杨军道。

  “不用问你妈，你妈听我的。”

  说完，意识到说错话，有点尴尬的看着杨军。

  “舅舅不是那个意思，主要是你妈也想办这个事，我已经征求过她的意见了，你妈同意办冥寿。”

  杨军闻言，心里直翻白眼。

  不过，没办法，谁让他摊上一个伏地魔的母亲呢。

  杨军估计，给父亲办冥寿的事也是舅舅撺掇的。

  “好吧，你赢了。”

  杨军双手一摊道：“说吧，需要多少钱？”

  “嘿嘿，让我算算啊。”

  王玉献一听，掐着手指头有模有样的算了起来。

  “军子，你的身份摆在这，注定大办，，每一桌按照二百元的标准，先摆个二十桌，然后再算上食材，请和尚道士做法事……”

  “林林总总的……你给个一万块钱吧。”

  说完，补充一句：“多退小补，用不完再退给你。”

  杨军闻言，直翻白眼。

  舅舅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二百块钱一桌的酒席都能赶得上国宴了，所有东西加起来竟然要一万块钱。

  杨军斗怀疑他知不知道一万块钱是什么概念。

  在农村，要是有了一万块钱，就能当万元户了，那是要游街庆贺的。

  不过，他也理解舅舅，另外，他也不差钱。

  “舅舅，慧珍表妹还有多少债没还清？”杨军问道。

  王玉献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像被门夹住尾巴的猫似的，叫道，

  “军儿，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拿我名誉发誓，给你爸办冥寿的事和慧珍欠债毫不相关，我也会不从中伸手捞油水，舅舅的信誉还是信得过的……”

  杨军闻言，不耐烦的打断道：“你就直接说慧珍表妹还欠多少债？”

  见杨军这副表情，王玉献顿时没了底气。

  “大概还有个二千五百块钱吧。”

  说完，低着头不说话。

  “这样吧。”

  杨军微微想了一下，说道：“我给你一万二千五百块钱，二千五百块钱用来还债，剩下的一万用来给我爸办冥寿。”

  “但是……”

  说到这儿，杨军突然停了一下，然后一脸肃容道：“丑话说在前头，这一万块钱千万不能再缩水，你必须抱着这笔钱全部用在办冥寿上。”

  王玉献一听杨军愿意替他还债，顿时感到不可思议。

  以前，不是没有找过杨军帮忙，可是全被他拒绝了。

  也不知道这次是怎么了，竟然答应替他还债，他一时竟然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看到杨军拿坚定的眼神，他立马拍着胸脯道，

  “军儿，你放心，我拿我名誉保证，我绝不会……”

  “得得得，就这样吧。”

  杨军实在是不愿意听他唠叨。

  动不动就拿名誉保证。

  就跟你有哪玩意似的。

  “到时候，我会派人过来辅助你的，只希望你能办得妥妥的。”

  “不用，军儿，我一个人可以的……”

  “嗯？”

  “派人过来也好，我也能轻松一点。”王玉献连忙改口道。

  话说到这儿，杨军有点不愿意和他聊下去了。

  舅舅一身市侩气，他非常不喜。

  “回头，我让人把钱送过来。”

  杨军拍拍屁股就准备离开，可走到一半，又转了回来。

  “还有……”

  杨军盯着他的眼睛，一副警告的语气道：“要是有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传出来，我第一个拿你开到。”

  “不……不不会的……”

  杨军也没有搭理他，然后背着手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后，他立马把请杨成道吃了一顿竹笋炒肉。

  这孩子终究还是下手了。

  你也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

  如果乖乖听话，他就不是杨成道了。

  打完杨成道，杨军就过去把那几个小家伙拎上来。

  几个小家伙玩的不亦乐乎，见杨军不然他们玩水，顿时不乐意了。

  “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吃烧烤去。”

  杨军回到院子，跟王玉英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家人就去接伊秋水了。

  来到刚才的地方。

  伊秋水她们已经把烤架支上了，现在和孙招娣她们正在串肉。

  “哦，这里有水，我们继续玩水。”

  一下车，一帮孩子直奔河边而去。

  “不要下水……”

  杨军为他们操碎了心。

  伊秋水见状，笑道：“行了，难得孩子出来一趟，就让他们玩个够吧，老是拘着不是办法。”

  杨军皱眉道：“可是那是水啊……”

  “嗐，让人看着点就是。”

  没办法，杨军冲警卫员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过去看着点。

  孩子在玩水，大人就准备烧烤。

  女人们围坐一圈，开始串肉。

  这时，孙招财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杨叔，我刚才去那边树林里转了转，发现有狍子活动的痕迹，咱们要不要过去抓两只？”

  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

  “我看你像狍子。”

  众人听了，全都掩嘴笑了。

  伊秋水笑道：“老公，你就跟他们一块去抓狍子吧，有招财和傻柱在，这里的肉肯定不够的。”

  “哎。”

  杨军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怎么摊上这两个饭桶啊。”

  说完，拍了拍屁股，然后起身向林子走去。

  众人闻言，再次哈哈大笑。

  杨军交代警卫员一句，然后就和孙招财傻柱进了林子。

  “家伙带了吗？”杨军问道。

  孙招财闻言，嘿嘿直笑，拍了拍腰间硬邦邦的东西道，

  “带着呢，保准一枪一个。”

  杨军闻言，翻了翻白眼。

  “就你那枪法？呵呵。”

  杨军对他的枪法，简直不敢恭维。

  这么跟你说吧，就算是前面十米傻狍子站在不动，他都不一定能打得准。

  至于傻柱的枪法。

  呵呵，杨军只能说，这俩货半斤八两。

  往往有武力可持的人，枪法是不会好的。

  “嘿嘿，这不是还有您吗？”

  说完，孙招财直接从腰间掏出家伙，直往杨军手里塞。

  “滚，你见过打猎用短枪的吗？”杨军白了他一眼。

  “那我现在哪里去给你找长枪？”孙招财愁眉苦脸道。

  杨军背着手，视线下移，然后笑道，

  “老子自带凶器，哈哈。”

  “咦，你就吹吧。”

  杨军的话，招来傻柱二人的冷嘲热讽。

  随后，三人不说话，继续向林子里走去。

  “兔子，兔子。”

  突然，孙招财指着一处草丛道。

  说完，手忙脚乱的掏枪。

  “杨叔，快，干他。”

  还没等他把枪塞到杨军手里，就听到一声枪响传入耳中。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杨军手里拿着一把莫辛纳甘，用嘴唇吹着枪管处那捋青烟。

  “杨叔，你这枪……”

  杨军瞪眼道：“这枪怎么了？老子都跟你说了，我自带凶器。”

  二人闻言，直翻白眼。

  他们心里明白。

  每当这个时候，杨军就会和稀泥，绝不会告诉你枪是哪里来的。

  这种场景，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如果你把他逼急了，杨军肯定赏你一顿大笔兜。

  有的时候，杨军总是莫名其妙的拿出一些东西，让人不知所以然。

  他们两个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的意思是说，用狙击枪打兔子，是不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杨军闻言，瞪了他一眼。

  “狙击枪打兔子？”

  杨军嗤笑：“就跟你用狙击枪能打到兔子一样？”

  孙招财闻言，脸色憋得通红。

  他那枪法真是稀烂，十个人都能嘲笑他。

  “我能。”孙招财道。

  他今天不蒸馒头争口气，一定要改变杨军对自己的看法。

  “来来来，照着那只死兔子，你要是能打准，今天这只兔子就全归你……”

  “砰！”

  话还没说完，孙招财就开枪了。

  杨军用手扣了口被震的嗡嗡响的耳朵，踹了他一脚。

  “能不能瞄准了再打？”

  “我瞄准了啊，而且已经打着了，不信你看。”

  杨军闻言，抬头望去。

  果然那只兔子身上又多出一个窟窿。

  “奶奶的，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杨军骂骂咧咧的。

  “嘿嘿，那叫瞎猫碰上死兔子了。”孙招财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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