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绘画 刘瑜真的死了吗?
推荐阅读:神话战国之我是赵括 NBA:巅峰大鲨鱼,镇守篮下! 我也是异常生物 斗罗:来自一人之下的唐门弟子 我独自拯救世界 民俗从湘西血神开始 国术?贫道不会,我只会雷法 全球进化:我有属性面板 开局一个巴洛特利 支教五年,大明成了日不落帝国
到那里去。
祝宁大脑和心脏同时蠕动, 她直到走到第三个基站才接收到霍文溪的资料。
那时沙尘暴已经持续了整整四十天,她一张张浏览刘瑜的绘画作品,读到最后一张时愣住了。
未知的道路在眼前展开, 根本无法称作地图,一份完整的地图除了目标路线外, 必须要有其他参照物。
但祝宁脑子里形成的东西显得很玄学,像是一种直觉,无法跟人形容,也无法分享,好像被未知的存在吸引, 只要你向北走就能知道目的地。
这是一种地图的展现方式?
目的地是哪儿?假设刘瑜是乌托邦人, 指向的位置是乌托邦?
祝宁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朝圣者手里没有地图, 到底要怎么到乌托邦去,他们为什么出墙如此笃定。
这种地图植入的方式就像是精神污染, 在脑子里种下一颗种子,等合适的时机自然会萌发。
朝圣者应该在大脑植入了相同的东西, 所以即使祝宁阅读记忆,也只能看到相同的一段, 他们的脑子早就被改造了。
祝宁皱了下眉, 再次回头看向倒数第二张图画,海岸上的灯塔。
她曾经做梦梦到过, 现在她的梦境跟刘瑜的画重合了, 好像祝宁跟刘瑜走的是完全相反的两条道路,刘瑜要走向墙内,祝宁要走向乌托邦,她们的交叉点汇聚在今日。
祝宁没见过刘瑜, 根本是两个时代的人,无法猜测刘瑜的具体动机。
祝宁闭了闭眼,灯塔是目的地吗?这些画分别画的是不同的地点,还是相同的东西?
她无法考证。
裴书:“画册绝对是刘瑜故意留下来的。”
裴书似乎是觉得这番话过分武断,解释:“廖湘霖是一等公民的边缘人物,跟陆家无利益往来,非敌非友,刚好是陆家看不起的那种人,她应该是故意选择的。”
裴书很了解一等公民,更加了解陆家的利益往来,知道这个选择有多么讨巧,换做裴书,他都选不出比廖湘霖更合适的人选。
廖湘霖以为刘瑜是真心与自己交友,实际上从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安排好了。
“我能跟你做朋友吗?”刘瑜真诚询问,把廖湘霖当做一个保险箱,她知道这份资料放在她身上最安全。
果然,在很多年后,画册顺利绕过了陆家的筛查,到达陆鸢手里,像是完成了某种交接仪式。
廖湘霖只是一个用来送画册的邮递员。
“刘瑜可能知道自己会死,要么是预知,要么是自己安排好了所有身后事。”裴书揉了下太阳穴。
他对刘瑜越发好奇,裴书怀疑世人所看到的,包括刘瑜亲生女儿看到的刘瑜都是一个“假象”,是她刻意扮演的一个角色。
他们只能看到刘瑜想要展示的部分,至于那些不想展示的,他们没有机会注视。
裴书脑中不自觉浮现出刘瑜的身影,气质很古典,永远那样优雅,她降临在养育营,对一群即将成为墙外调查员的孩子讲故事,把种子种在每个人心里。
刘瑜对裴书的影响力已经证实了,哪怕他发疯,心中都还有对墙外的渴望。
这个神秘的女人好像一直在“播种”,把归乡号的种子播撒给养育营的孩子,把画册的种子播撒给廖湘霖。
大概还有很多种子他们没发现,刘瑜并不柔弱无助,甚至在某些角度来看,刘瑜有些邪恶的气质。
没人知道她是谁,但她当年所有看似无心的举动都在持续影响这个世界。
而他们只是追随刘瑜脚步的……工具人。
不是他们也会有其他人内心的种子萌发,刘瑜只需要静静等待。
“刘瑜真的死了吗?”祝宁问。
裴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刘瑜死亡时裴书不在陆家,她成了一个禁忌,鲜有人会提起她,也无法探寻。
她如果死亡了,不可能安稳埋葬,身体大概会成为某个实验室的实验品,这种绝佳的观察对象,神国应该不会放弃。
裴书不回答,祝宁却继续询问:“年年真的看到她母亲的尸体了吗?”
陆鸢曾经跟她讲述过一点,在意识体云端时,所有人都看到了自己内心最恐惧的存在,陆鸢看到的是母亲死亡的那一刻。
大面积的鲜血,最决绝的自刎,长久以来,他们都以为刘瑜是不堪成为生育机器的痛苦,从而选择自杀。
但这件事,或者这一幕还有其他解释吗?
如果这也是刘瑜安排的呢?
祝宁眺望远方血红色的云层,“这也很像一颗种子不是吗?”
这么厉害的女人,可以步步为营,花费数十年,牺牲自由来规划一切。
刘瑜就算真的无法忍受痛苦想要自杀,或者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她完全可以做到保护自己的女儿,不会给她留下这么强的心理阴影。
但是她没有,反而选择了一种极其具有视觉冲击力的方式死去了,像是利用自己的死亡完成一场绝佳的“表演”。
哪怕成年人看到这一幕都很难不崩溃,何况当年的陆鸢是个孩子。
祝宁:“刘瑜的死亡改变了年年的性格,还有……命运。”
陆鸢是亲眼目睹母亲的死亡才向往污染的世界,她对墙外有强烈的靠近冲动,她去了103区,认识了祝宁,跟着祝宁一起将自己的意识上传到意识体云端。
“我准备好了。”陆鸢躺在地下室的浴缸里,周围是刺骨的冰块,她没有可以信任的人,监护人是自己的机械管家。
陆鸢那样孤独地进入意识体云端,她以为那是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冒险,有祝宁和徐萌带着她,她甚至救了祝宁的命。
陆鸢知道,那是她走向母亲安排的路吗?
她知道自己会唤醒身体里的污染因子,觉醒某种力量,继承母亲的能力,从而成为一种连祝宁都无法判断的存在吗?
这样想,刘瑜的恐怖程度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祝宁:“打个比方,刘瑜好像在绘画,她通过画面的形式,对我们做了什么。”
裴书在养育营看到的那一幕,陆鸢看到母亲死亡的那一幕,包括这一系列,象征着未知的绘画作品。
对,这就是绘画,祝宁突然想通了长久以来困惑自己的一点。
刘瑜是通过绘画来影响这个世界的,一幅幅作品是她植入的意象,她的污染能力竟然类似精神控制?
只是这种操控更加润物细无声,甚至无法被人发现。
帐篷被狂风吹动,瑟瑟发抖,裴书几次张口又闭嘴,最后只干巴巴地说:“没有证据。”
当然没有证据,只是猜测,但他们心知肚明,祝宁的猜测可能是真的。
祝宁继续提问:“目的呢?”
这个问题有些笼统,祝宁换了个问题:“为了毁灭,还是为了变革?”
裴书知道祝宁只是思考,不需要自己的回答,陆鸢是污染物,而且从现在的资料来看,是未知的更加强大的污染物,陆鸢甚至没有完全苏醒。
抛开所有复杂的讨论,目的只有两种倾向,好还是坏?
神国诞生污染物,摧毁了神国,人类幸存者基地不复存在,是很简单的毁灭思想。
还有另一种可能,也就是变革思想,陆鸢才是人类未来的走向,而不是阿尔法系列实验。
陆鸢跟祝宁这种机械和污染相结合的混种不同,祝宁并不稳定,依赖精神值和科技发展,连寿命都不长。
而陆鸢是生物和生物的结合,优胜劣汰,她是最完美的存在。
祝宁越发理解了,为什么永生药业停止了阿尔法系列的研发,有更好的替代品了,祝宁还真的是残次品。
祝宁和陆鸢的命运竟然出奇相似,一个来自神国,一个来自垃圾场。
她们都有一位强大的母亲,她们是母亲意志的延续,是母亲创造出的作品,也背负着母亲的命运向前。
祝宁自由了,但陆鸢没有,她甚至不一定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
毁灭还是变革,没人能回答。
大概率倾向于变革,不然神国和普罗米修斯不会支持,搞不好他们在做的事是引导全人类向前的壮举?
一直以来神国给祝宁的印象都是天龙人,是需要被打下来的,现在这个形象可能也要刷新,毕竟是当时人类精英创造的国度,某种程度来说肯定有存在的理由。
祝宁关掉副脑,停止思考,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太超前,她需要更多证据。
裴书问:“还走吗?”
一般来说都是祝宁询问裴书,问他要不要跟,但这次是裴书询问祝宁,她看了这些资料会有新的计划吗?
白澄也在等待祝宁回答,她也看了刘瑜的画,奇怪的是,她没有感觉。
她曾经怀疑自己是从乌托邦来的,如果这真是一种地图,那她看到应该很熟悉,但在她看来,刘瑜的那些画就真的只是单纯的绘画作品。
白澄除了感受到刘瑜绘画时精神不好外,什么都没感受到。
但裴书和祝宁都表现了一定程度的震惊,那幅画应该把什么东西植入到他们脑子里了。
大概是白澄脑子比较远,所以什么都无法影响。
白澄永远不死,难以被污染,当然也很难跟什么东西产生长久的羁绊。
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片荒地,附近的人造建筑只有一座铁塔,但从这里已经能看到很多大型生物的影子。
在不远处,天空飘荡着大型的飞鱼,蓝紫色的外观,身体半透明,可以看到内部。
所有墙外人都知道,这是北方的一道界限,有人叫这里飞鱼线。
在这条线以下还能看到其他赏金猎人活动,超过这条线后,除了北调的人,很少有赏金猎人再向前了,毕竟猎人是赚钱又不是送命。
前方的生物会更加原始,危机也更加莫名,人造物的减少,导致污染区千奇百怪。
而且祝宁看过刘瑜的绘画,大概已经被植入了,很难说刘瑜留下的东西会把他们引导到何处,可能是地狱。
所以裴书的询问很有必要,你知道了这些信息,还要继续向前吗?毕竟这算是一条分水岭。
祝宁回答很迅速,“走啊,为什么不走。”
祝宁路过林晓风时拍了下她的肩膀,好像他们是出来自驾游的那样轻松,“上路啦宝贝们,下一站有牛肉面。”
(https://www.kenwen.cc/book/482026/10286673.html)
1秒记住啃文书库:www.kenwen.cc。手机版阅读网址:m.kenwe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