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皇魔祖想到了自己当年曾经是一名六级魔皇时的细节。

  那是在征服一个名为九崇幽界的中型位面。

  当时共有三位魔皇联手征服这个世界，但没想到九崇幽界的实力，超乎了魔潮事先想象。

  那个时候，魔潮文明还没走上纵横星界道路。

  虽然魔潮文明当时已经是威慑周边寰宇星空的顶级文明，但文明内部的竞争压力还是蛮大的。

  凯皇魔祖与另外两位魔皇，当时好不容易，才锁定了九崇幽界的位面坐标，并施行跨界征服。

  哪成想，九崇幽界的最强者九崇山，已经达到了即将晋升主宰的夸张层次！

  并且对方还不是普通的即将新晋主宰，而是刚刚经历过绝望世界磨砺，才出来的巅峰绝望者！

  费尽千幸万苦，才终于从绝望世界出来的九崇山，不断压抑着自己的气息波动，想着回归母位面后，再完成突破主宰的壮举。

  如果不是想着借用自己突破主宰的契机，带给母位面更多的规则增益，它早就可以先一步蜕变为主宰！

  哪成想，压抑着的回归母位面的兴奋，最终变成看到千万计魔潮军团在九崇幽界肆虐的无穷愤怒。

  大喝一声的九崇山，在母位面九崇幽界的规则增幅下，接连镇压震死了两名魔皇！

  凯皇魔祖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两名魔皇分别名为：莲君魔皇与九眼魔皇，都是凯皇魔祖在魔王阶段就结识的伙伴。

  但它们就这么生生的在凯皇魔祖面前，被九崇山镇压为漫天淡紫色血雾。

  当时，同样也流淌着鲜血，身受不菲创伤，且即将登顶迈入主宰境界的九崇山，托着他那无比惊人恐怖的九重巨山，也要将凯皇魔祖镇压为肉糜粉末时。

  凯皇魔祖面对远超自己的此等力量，喊出的也是：“不灭！”

  “死！”九崇山的浩瀚之音，回响在这片中型位面内外。

  与之对应的，是凯皇魔祖的坚强不屈“不灭”之音。

  直到……

  “嗯？”一道诧异的声音，随后出现。

  ……

  ……

  凯皇魔祖携两好友发动的九崇幽界入侵战争，最终以失败告终。

  应该是失败了吧？

  反正在凯皇魔祖的印象中，他承受了数不尽的九崇山力量轰击，直到最后，他的意识都几近模糊。

  只留下“不灭”二字，始终印刻在凯皇魔祖的灵魂。

  这亦是凯皇魔祖当年在达到五级境界后，才确定的自己道路。

  再次回归意识，是凯皇魔祖身处于至尊殿时的情景。

  当时，至尊殿还并非是魔潮三大至尊并立，就连资历最老的不死至尊，那个时候的等级，也不过是半九而已。

  那时的至尊殿，只有一位话事人，便是魔潮文明历史上的第五位九级生物——破灭魔尊。

  “小家伙，你的表现很不错嘛~”破灭魔尊笑着对凯皇魔祖说道。

  凯皇魔祖当时可能因为被九崇山镇压的脑瓜子都有些“嗡嗡的”，被破格允许进入至尊殿后，竟是一时间都没记起，向破灭魔尊行跪拜礼。

  当凯皇魔祖终于意识到这件事时，破灭魔尊手指微微一抬，阻止了想要跪服的他。

  “我魔潮中人，没必要总是对他人卑躬屈膝，哪怕我是至尊也一样。”破灭魔尊嘿嘿笑道。

  这位当时作为魔潮文明引领者的强大存在，倒是出奇的好说话，并且也没有丝毫轻视当时仅仅是魔皇境界的凯皇魔祖的意思。

  但凯皇魔祖最终还是坚持要单膝跪地，表示对破灭魔尊的尊崇之意，破灭魔尊最后也就由他了。

  “嘿嘿，小家伙，你掌握的不灭之力，倒是有点意思……跟我的破灭之力有点像，但在本质上，却又是相反的本源力量。”破灭魔尊冲着凯皇魔祖笑道。

  当时凯皇魔祖力量低微，对规则之力的认知也比较浅薄。

  虽然有掌握部分不灭法则，但估计连那时候的凯皇魔祖自己都不知道，它将来的极限在哪，自己选择的这条路又意味着什么。

  凯皇魔祖木楞的继续单膝跪地，面对自己不懂的事，他从不妄加言论。

  包括凯皇魔祖也不似其它魔潮生物一样，在面见比自己更加强大的存在时，就表露出过分的热情与奉承。

  一般魔皇级生物，哪怕是遇见了魔帝，都得小心谨慎的侍候着。

  更别说能见到至尊了！

  对于那个时候的凯皇魔祖来讲，他只是偶然在一次文明战场角落，远远的瞥见过一回当时的魔祖级强者而已。

  至于至尊和至尊殿，不是仅仅为魔皇境界的他，能够接触到的。

  凯皇魔祖的木楞与僵硬，不仅没有引得破灭魔尊恼怒，反而令这位性格有些跳脱的魔潮至尊，颇为喜爱这个小家伙。

  这的确具备极大的反差感，素来以张扬和玩世不恭姿态，闻名于周边星界的破灭魔尊，最终竟然选择凯皇魔祖，作为自己的传人。

  “嘿，小家伙，有没有兴趣以后跟我学习破灭之力？”破灭魔尊问道。

  “我……呃，我愿意追随至尊身后！”从天而降的巨大好处，直接将凯皇魔祖给砸蒙了。

  他仿佛上一刻还在被九崇山给震懵，下一刻又被破灭魔尊带来的好处，给砸的晕乎乎的。

  对，九崇山！

  在至尊殿里，突然想起自己之前所经历战斗的凯皇魔祖，赶紧问及了九崇幽界的战争。

  面对自己这个徒弟的询问，破灭魔尊嘿嘿笑了两声，说道：“你算命硬的，竟然能从一名新晋主宰手中撑到现在。”

  “那家伙还不是普通主宰，你在他得到本位面加持之力的状态下，都能撑到其它魔潮军团赶来，也算是罕见，这也是我挑中你的主要原因。”

  “至于那个刚刚从绝望世界逃离的小家伙，呵呵，一个七级主宰而已，魔沦应该去了吧。”

  “放心，那家伙挣脱不了魔潮的碾压。”破灭魔尊笑着说道。

  破灭魔尊所提“魔沦”，正是当时的魔沦至尊。

  不过那个时候魔沦至尊还远不是至尊境界，它连半九都没有达到，只是巅峰魔祖而已。

  凯皇魔祖并不知道的是，那个时候的魔沦至尊，由于他的师尊刚刚决定规则化，已经“离开了”魔沦至尊。

  遭受极大打击的魔沦至尊，疯了一样的率领麾下的魔潮军团，征服魔域周边的各大文明与各个世界！

  九崇幽界仅仅是一方新生的大型位面，纵使该位面的最强者九崇山已经晋升主宰，并且还曾在绝望世界“进修”过。

  又怎能敌得过当时已具备魔祖实力，且异常好战与企图魔化一切的魔沦至尊！

  对于魔沦至尊而言，他想要魔化整个星界，只是为了再见她一面。

  破灭魔尊也大概知道魔沦至尊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在说出魔沦亲自率军去踏平九崇幽界之后，破灭魔尊也只是“嘿嘿”笑了一声，并没有继续在意那个大型位面最终的死活。

  稀里糊涂成为破灭魔尊传人的凯皇魔祖，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传说中”的至尊大人。

  可能是谈及了魔沦，也联想到魔沦的师傅——魔潮文明历史上的第四位九级生物，就是那位刚刚选择规则化的魔天之神。

  坐在至尊宝座上的破灭魔祖，单手支撑着面颊，向远方紫色星空看去。

  凯皇魔祖并不知道，他的师尊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

  只是隐隐的，凯皇魔祖察觉到了一丝幽愁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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