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黎初一大早提着拌好的水泥,找到那块祸害了无数人的地砖,将其糊严实。
她不是想帮食客,主要是这些人裤子脏了,来漂亮也会把椅子弄脏,她就得清洗一次椅子,很麻烦,不如一次性直接解决,食客因此得到好处和她没关系。
黎初尝试走过,确定地砖不会再翘起,抬头要走人,就看到巷尾的裴末,他并不靠近,两人隔着清晨的薄雾对视。
昨晚的时候,裴末想要见黎初,便下意识朝漂亮走了几步,随后他意识到自己对黎初太过好奇,便克制地停下脚步,回到租住的小竹楼。
孙助理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虽然裴总让他回家,但自己到底是生活助理,负责裴总生活起居,不可能长时间离开,他给裴总倒了蜂蜜水,摆上洗干净的水果,起身将对方的外套挂在衣架上。
裴末径直走到沙发,躺下闭目养神。
虽然说是来休假,但集团发展到这种规模,他不可能完全不管,最多是全天的工作改为白天。
等缓得差不多,裴末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就是茶几上的彩虹酥,这个精美的小东西,比旁边鲜艳还沾着水珠的草莓更加漂亮夺目,抢走人所有的目光,一如它那霸道的主人。
裴末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别的什么心思,他当做没有看见,此时在柔和的灯光中,他忍不住捏起一枚端详。
以前裴末从没觉得自己的手好看,也许相比其他人,他的手指更加修长匀称,肤色也更白皙,但也就那样而已,现在托着彩虹酥,像是个漂亮的架子,与之相得益彰,他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手,不错。
思绪却再次飘到黎初身上,从有了想法到回家,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他向来是很懂克制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他还是想知道黎初的样子。
这个念头经过一夜的发酵,再也克制不住,促使他第二日早早起来,前往漂亮。
现在他看到了,黎初的眉宇不如月光温柔,更像是初化的雪,或者料峭寒风中树梢绽放的初芽。
好奇心得到满足,另一个好奇随之而来,黎初是冷漠的人,但这样冷漠开始融化,不知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又会是谁……让她发生这样的改变。
该走了。
裴末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黎初见到裴末,眼神微微波动,无论是对方帮忙找来记者,还是在漂亮门口设立签名的小黑板,对她的帮助都很大。
可既然裴末没有说,她便默契地没提起,也朝自己该回的地方走去,进门的时候她顺手扶正小黑板。
今早来到漂亮的食客就发现,小黑板外面套了层白纱布,防止白纸弄脏,顿如大夏天灌下一瓶冰饮般舒服。
他们愿意帮黎老板,这是他们的心意,倒不一定要对方做些什么回报,但心愿被对方重视,总是让人高兴。
“黎老板,我们来了,今天我要二十个虾肉豆皮卷。”
“滚,美的你!”
“黎黎早鸭,今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风向西北二级,体感温度十五度,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一如我见到你的心情,看在我一见到你就这么高兴的份上,今天还有彩虹酥吗?”
“宝,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是我想你的日子,看在我日日夜夜思念你的份上,是不是该多给一块彩虹酥?”
熟悉的插科打诨响起,黎初望着眼前客如云来的画面。
学生背着厚厚书包,手上还提着一个,但压不住青春的活泼,行色匆匆的上班族,气定神闲迈着八步踱进来的大爷,还有边唠边嗑瓜子的大姐,人生百态,和之前的时光没有什么不同,似乎又有点不一样。
“啊啊啊黎老板你不要无视我,我不小心掰了姐姐的口红,她震怒了,要打死我为民除害,急需小漂亮彩虹酥救命啊啊啊啊啊!”
“嚯,真的勇士,姐姐大人的口红都敢动,勇士不要怕,很快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乖啊。”
“厉害了我的宝宝,这边建议被打死呢,居然掰口红,害虫没有存活的权利。”
“不是故意的,不小心啊,你们就不要再幸灾乐祸了,还想不想吃彩虹酥啦?!”
众人闻言,渴望的眼神落在黎初身上。
“这,要不还是救他吧,虽然看不出什么用,但好歹吃了那么粮食,是祖国的花朵?突然暴毙怪可惜的。”
“是啊是啊,好歹让他把伙食费赚回来再狗带……咳咳不是,你看看这精神小伙,多……精神啊,再瞧瞧这颗方正的脑袋,正常人谁的头能这么方啊,为了物种多样性,老板你也该救救他。”
“你……我……对,为了人类外观的多样性,千年才出一个的人才不夭折,老板你就救救我吧!”
大家听了非常唾弃,千年就出你这么个玩意啊,还不如不出呢,真是好不要脸,一边期待黎初的反应。
最近黎老板挺有人情味的,说不定能同意呢。
黎初快速将食客的早点打包,见吵闹的声音暂顿,她抬起头,一双双亮晶晶的眼中满是期盼,她微微一笑。
众人当即倒吸一口气,阿弥陀佛,向来不笑的人忽然笑起来,杀伤力也太巨大了!
不过黎老板对他们笑,笑了诶,是不是意味着彩虹酥有着落啦?
众人喜不自禁,开始盘算能买多少个,买到后要怎么吃,还有性子活泼的学生抱着又叫又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考上清华北大,才开心成这个样子:“什么时候?下午嘛。”
黎初不急不缓开口:“不行,没有,想多了。”
众人:“…………”
卧槽无情,一次三连杀!
所以,还是没有咩,既然没有,你就不要给希望啊,笑得那么好看,害得他们期待万分,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嘛,心如死灰,也是死人。
黎初看食客表情郁闷,就不再逗他们玩了。
彩虹酥她是真的不想再做,这小东西工序麻烦耗时间,想要让这群饕餮吃饱不知需要多少个,不适合懒人。
不过没有彩虹酥,还有猪蹄面,这是她选定的第二样面食。
新鲜的猪蹄剁开,再用热水浸泡泡出血水,铁锅热后加入油,跟着加入一勺本地人最爱的糖,将糖炒化开,那油就变为漂亮的焦糖色,空气里也弥漫开甘甜的味道,叫人喉咙里甜滋滋的,又有痒痒的。
紧接着倒入猪蹄翻炒,稍稍收汁以后就放入花椒,茴香,桂皮,切好的姜片,姜一下热锅,立刻激发出一股辣味,虽有些呛鼻,混合着猪蹄的肉香,却也引得人食指大动,不停地抿着嘴巴。
佐料还没放完,老抽,料酒,再加一勺白醋翻炒,猪蹄深棕诱惑的颜色就出来了,心急的人看了一定忍不住,黎初放入两片香叶,炒出香味后倒入水,要多放一点没过猪蹄,这样炖得久一些,至少要炖三个小时才更加入味。
她是昨晚上开始准备,用小火煨着,睡一觉起来味道正好,她还加入了白萝卜,菜市场挑来的萝卜很脆水分足,这样的被炖软烂入味以后特别好吃,而且爽口的白萝卜能接开猪蹄的腻感。
黎初一打开盖子,里面还在咕噜咕噜冒泡的猪蹄就进入大家眼帘,大块大块的肉随着汤汁翻滚,胶质感十足的猪皮和猪蹄筋微微抖动,那一刻这不是猪蹄,那是灵魂的抖动,是生命的抖动。
众人顿觉有谁拿着铜锣,在耳边重重敲了一下,敲着他们小心脏乱颤,捂住嘴巴以免眼泪从嘴角流下。
好饿好饿啊——
黎初拿勺子舀了一勺汤,又倒入锅内,浓稠的汤汁划过弧度,砸在红润晶莹的猪蹄上溅开,浓烈的香味顿时强了数倍,食客眼泪花都要馋出来,这也太折磨了,是什么新发明的十大酷刑吗。
所幸在食客挠心挠肺,恨不得上手去抢的时候,黎初终于问:“新出的猪蹄面,谁要。”
“我我我,打包打包。”
“快看我举起的双手,不够,我还能把双脚举起来!”
“还有我,黎老板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八个月的稚儿,如今身患重病,咳咳,医生说吃碗猪蹄面才能好,看在老娘幼儿的份上,吃的人里面必须有我哇。”
“放屁,昨天我还看到你妈用单杆压腿呢,我都抬不上去,她知道自己八十岁了不,老板啊,这种哄堂大孝的渣渣子咱不能要,把他那份给我吧,我愿意牺牲自己,用变胖的代价来教训他!”
“放屁,你惨能有我惨,母胎单身二十八年,已经成功转职大魔法师,连妹子的手都没摸过,威信里有几百号人,可全x是男人,男的啊,单位宿舍连只蚊子都是公的,哥哥我都快干枯成撒哈拉沙漠了,谁能有我惨?!”
大家被震住,谁都没出声,站在前面的兄弟拍拍这位撒哈拉的肩膀,摇着头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对方。
再前面的人也觉得自己没有撒哈拉惨,也愿意将位置让给对方,撒哈拉可怜兮兮看向第三人,那眼神就跟被打湿的小狗一样,第三个人一颤,内心疯狂纠结起来,哇靠这人看起来好可怜,正在犹豫要不要让时,就听到黎老板的声音传来。
“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第三人瞬间做出决定,什么犹豫怜悯没有不知道,他仿佛扎根在这里的树,没有任何能让他离开,没有任、何!撒哈拉再凄惨可怜,都比不上猪蹄面的温度,“对不起,回头我把妹妹介绍给你,但美食不行。”
黎初没管他们恨不得削减脑袋,钻进猪蹄锅里,取出一次性餐盒摆开,将面倒入煮着猪蹄的铁锅,熟透后捞出装入上半层,再将半块猪蹄,白萝卜以及一勺猪蹄汤装入下半层,这样可以有效防止面坨掉。
一碗猪蹄面就完成了。
不想吃猪蹄面的,可以吃茄汁酸面,不过是浇头不同,两者可以一起制作,这样确实比之前做牛肉羹,糯米饭还有包子之流省事轻松很多。
要不明天开始就直接只卖面吧。
黎初愉快地做出了决定。
食客还不知道自己丰富的早点惨遭毒手,欢快地吃起面,“嗷,我那份不用分开装,我直接端着边走边吃。”
“我也是我也是。”
漂亮由于人多,店内的座位有限,抢不到的就在院里随便找个地方蹲着,姿势多难看无所谓,重要的是快点吃上美食。
撒哈拉比较幸运,黎初做了百来份猪蹄面,他正好抢到最后一碗,在后面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咬住猪蹄。
长时间的烹煮让它非常非常软糯细腻,几乎是一抿就化开,充满胶质感,只有猪皮和猪蹄筋还有弹性,吃起来像是为硬的果冻,但滋味要好上无数倍。
更绝的是白萝卜清澈的甜味,裹着酱汁醇厚,感觉一口就从喉咙直冲脑袋,那瞬间冲击而来强烈的愉悦和满足,爽,实在是太爽了!
撒哈拉张着深渊巨口,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残暴吃相,太容易引起众怒了,尤其是那两个让出位子,差一点就要吃到的人,更是后悔不已,其中一个人眼尖,“黎老板,你是不是还有一份?!”
黎初:“裴漂亮的。”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裴漂亮是谁,随后想到裴末那张具有距离感的脸,不禁笑喷。
旁边人幽幽道:“笑啥,人家裴漂亮人不在,都有猪蹄面吃,你杵在老板面前,和不在没有任何区别,朋友,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他的笑容渐渐消失,妈耶,好扎心,还不如被叫漂亮呢。
另一头,裴末接到家里电话,说他那七岁的弟弟想他,他母亲干脆给小念请假,送过来和他待几天,
裴末对这个差了二十岁的弟弟很爱护,接到电话后立刻赶回来,可惜母亲做事不靠谱,他得到消息时小念已经到竹楼了,等他回来就看到弟弟搭上附近的小孩,玩成一团的画面。
他见小念笑得高兴,不自觉露出点笑意,不着急过去,靠着墙望着他们玩。
裴念拿着一架模型飞机:“这是你哥哥做的?”
周宇航矜持地点头:“没错,怎么样我哥哥厉不厉害?”
裴念望着小伙伴得意的样子,不甘示弱道:“没有,我哥哥才是最厉害的,他可以直接买下飞机!”
周宇航眯起眼,装作不以为然道:“买飞机有什么厉害的,我也可以,但我哥可以打飞机,我就不行!”
既然有第二个人做到,那就不厉害了啊,飞机那么硬的东西,周宇航哥哥居然能打破,那真的好厉害,他哥有什么比这个更厉害的?
裴念一时词穷,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相反周宇航却愈发得意,圆圆的小脑袋扬起,双下巴都没了,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裴念最喜欢他哥,才不要他哥输,好在终于叫他想到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哥敢吃.屎!”
带孩子的两位管家:“噗——”
裴末:“…………”
他不敢!
对话不能再继续下去,裴末冷着脸从墙角走出,裴管家见到他,又想到小念的话,差点打破多年的职业素养,当着雇主的面笑出来。
“小,咳咳,小裴先生,念念想你,夫人就让我带他来了。”
“母亲和我说了。”
“哥哥!”
裴念高兴扑过去,但扑到一半发现哥哥脸色不好,像自己每次闯祸的样子,立刻往管家跑,结果被哥哥拉住后领,捏住脸上的肉。
裴末好好掐了弟弟一顿,“别瞎说。”
裴念眨眨眼:“噢,那个我哥敢吃……”
裴末掐住弟弟的嘴,把他掐出鸭子的形状,用眼神暗示弟弟不许再说,余光发现另外那孩子局促不安的模样。
周宇航当然知道人不可能吃那啥,他只是和新认识的朋友闹着玩,没想到会被朋友哥哥听到啊,看着还那么不高兴,该不会要打他吧。
裴末自然不会和小孩子计较,何况是他弟弟说的,“进来玩吗?”
周宇航只想跑就摇头,拉拉管家的衣服,让对方快点带走自己,管家也很给力,说完寒暄的话,要带周宇航走。
这个时候裴末拿出猪蹄面,这是黎初让孙助理带来的,听说是漂亮的新品。
猪蹄的香气即使隔着餐盒也能嗅到一些,周宇航一把抓住管家的手,他不走了。
管家:“……”
他生硬地改变了话题:“叨扰了。”
裴念一脸古怪,他是小孩子有话直说,“周宇航你不是要走吗,怎么不走了?”
周宇航说不出来,但又舍不得那碗猪蹄面,今天他起床晚了,过去时漂亮的猪蹄面都卖光啦,只能看着别人吃,馋得他感觉自己瘦了三斤,就想留下来分一点猪蹄面吃。
面对裴念再三催问,周宇航昧着良心说:“裴念,你哥是比我哥厉害多啦!”
裴念很高兴,连带着帮给自己争光的哥哥锤锤腿。
裴末在无数件事上远超别人,还是头次靠碗面为弟弟挣来面子,沾了黎初的光,感觉有些新奇。
……
黎初被诬陷的事情过程清晰,嫌疑人也已抓到,后面的主谋也审问出来,便进入后续的惩罚问题,她很快收到送来的赔偿款,由于漂亮的营业额多,所以数目不小,她打算整顿后院,正好可以用上这笔钱。
除此之外,那个叫做柳依云的主谋,也一瘸一拐找她道歉,虽然声音僵硬,但字句清晰,黎初不管这人的语气,道不道歉也无所谓,准确来说柳依云对她而言就像路边的石头。
谁会在石头的道歉,直接踢开就是。
柳依云感受黎初的态度,自觉受到轻慢,于是更加生气了,可再生气,她也不敢做什么,只能匆匆离去。
818白银眼的记者采访结束,也要回省城,本来是下午走的,但为再吃一次漂亮,硬是自费在旅馆又住了一晚。
“啊,最后一口了,我好舍不得啊。”
李记者顾不上形象,趴在桌子上哀叹,她每吃一口,都心痛不已。
能成为记者的,大多长得很好看,李记者也不例外,外表娇俏甜美,这样一个美女蹙眉仿佛西子捧心,摄像刚要安慰她几句,就见娇弱的‘西子’刷地坐起来,端起大碗吨吨吨地喝面汤,把那一碗的汤全喝光,比狗舔得还要干净。
摄像面皮一抽。
李记者豪迈一擦嘴,“你抽抽什么,表情怎么那么奇怪?”
摄像转开脸:“没什么,吃完就走吧。”
再依依不舍也得走了,李记者和黎初打招呼:“过个两天就能播出,你记得看。”
黎初:“这么快?”
正常情况下当然不会这么快,但这是裴总交代下来的事情,就算对方没说什么,他们这些底下的人也会慎之又慎地对待,哪里敢慢呢。
李记者含糊道:“就是这样的。”
里面的勾勾绕绕黎初也清楚,既然获利者是自己就不再多言,只是没想到时间比李记者告诉她的还要快,当晚就播出了。
她当即关掉页面不想再看,看自己出现在屏幕里,实在太诡异,好尬。
黎初不看,自然会别的人看,尤其是818白银眼的忠实粉丝众多,李梦梦就是其中之一。
生活艰辛,李梦梦就喜欢看沙雕新闻,而818里面的沙雕尤其多,记者还很会抛梗,所以每次更新她都会点开,这次就是个倒霉早餐店老板,被同行嫉妒污蔑的事情。
李梦梦抓来一包薯片,边吃边想同行果然是冤家,不知道会怎么扯头花,应该很有意思,画面切入她漫不经心地看去,就等老板掰头,结果苦主出现,她惊得张大嘴,薯片从手指间掉出都不知道。
原因无他,那个店主长得太、好、看、了,还很有气质!
李梦梦立刻跳起来,切到威信找好友,【最新期的818你看了没有,那位黎女士好漂亮,比你的破爱豆漂亮多了!】
爱豆被贬低,好友不服气撸起袖子,她倒要看看什么黎女士敢这么大口气,结果挑剔的目光扫过去,身为颜狗的好友立刻给跪了。
卧槽姐姐她可以啊,梦梦说的没错,那个破爱豆早该换了,姐姐她来了!
颜狗们如痴如醉看完这一期,还觉得不过瘾,要拉着朋友滔滔不绝,什么‘姐姐的眼不是眼,是赛加尔湖畔的春水’,‘姐姐的腰不是腰,是杀人夺命的宝刀’,而颜狗的朋友当然……也是颜狗啦,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无数人涌入白银眼,生生传出个热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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