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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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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谁说赌场中幸运女神会青睐新人的?

  起码今晚,  幸运女神从未光顾过祝矜,她听到身边一个红色头发的外国男人忽然兴奋地尖叫了一声,显然是中了大奖。

  好运气不是谁都有的。

  她淡淡地扫过去一眼,  然后收回视线,  发现邬淮清不知何时从她身后离开,  在她旁边又开了一个机器。

  这次不是老虎机,  而是一个她以前没有见过的机器,  也不清楚玩法。

  刚刚,  邬淮清说,  如果中了奖就讲一个秘密,  结果失败了。

  秘密搁浅。

  她发觉指甲有些疼,低头一看,才发现左手食指的美甲不知何时断裂了,齐根断,连带着原本的指甲都裂了,  指缝里有隐约的血色。

  竟然现在才发现。

  邬淮清看过来时,  她也没把手指收回,指尖在半空中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像是故意要让他看到。

  祝矜抬起眼睛迎上他的目光,不同于往日暧昧含笑的目光,  此刻他的眼神有些冷,  还带着几分戏谑。

  从刚刚失败了后,  就是这样。

  她撇撇嘴。

  祝矜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  很别扭,就像是小孩子在闹情绪,  想告诉别人什么事情,  又不开口,  非得让人猜。

  可是他们是成年人,成年人有成年人的游戏规则。

  她希望他们的关系,可以单纯一点。

  尽管有些畸形。

  在这段关系里,祝矜从未去考虑过未来,未来不确定又渺茫,谁能预料得到呢?

  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她只希望他们相处时都能是快乐多一点。

  祝矜咬了下唇,然后把受伤的指头伸到他面前,轻声说:“疼。”

  邬淮清听着她这声明显带着撒娇音调的诉说,目光从她宜嗔宜喜的一张脸上移开,终是叹了口气,问道:“怎么弄的?”

  她摇摇头。

  “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他说着,把她受伤的手指仔细看了看,然后道,“你等一下,我去找侍应生要创可贴。”

  说完,他便离开。

  祝矜收回手,看着他走开的背影,鼓了鼓半边脸颊。

  许是南方天气太热,盛夏里,她的头脑发昏,脑海中不断一齐闪烁着数幅画面,尤其是从他突然出现在球幕影院的那一刻开始。

  赌场里分为普通区和贵宾区,他们现在在的,是普通厅。

  他的身影混入熙攘的人群中,依旧高挑显眼,祝矜看着他和一个端着盘子的侍应生说话,彬彬有礼。

  她收回视线,望向他刚刚准备玩的新机器。

  只见屏幕上有两个像素风的小人,祝矜研究了一番操作,也没搞明白。

  不一会儿,邬淮清便回来了,手里带着几个创可贴和一小瓶酒精、棉签。

  他握着她的手,先给指甲处消了消毒,然后贴好一个创可贴。

  祝矜伸展开手,看那个创可贴,不禁笑起来,创可贴上边竟然还有一个樱桃小丸子。

  做完这一连串动作后,邬淮清没说话,他把酒精瓶子放到一边,继续看向机器屏幕。

  祝矜在旁边看着,只见他加了很大的筹码,投进了机器中。

  然后,他又操作了一通,就看到花花绿绿的英文字符在屏幕中蹦出来,下一秒——

  她听到哗啦啦的金币撞在一起的声音,十分悦耳。

  “你赢了?”她问着,不用言语,屏幕中的“win”字符,即昭示着他的胜利。

  还有提示,问要不要继续加筹码。

  邬淮清没应声,他把页面关掉,没有继续加筹码,连吐出的金币都没有拿。

  祝矜看到他皱着眉,在刚刚“win”跳出的那一刻,他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挫败。

  “你不拿钱吗?”

  邬淮清瞥了她一眼,说:“我就是试试。”

  “试什么,试你能赢吗?”她接话。

  他忽然顿住脚步,站在她身侧:“是,不过现在赢了也没有意义了。”

  他的潜台词太明显,祝矜想装作听不懂都不行,她笑着问:“你就这么想告诉我你那个秘密?”

  邬淮清盯着她:“刚才想,不过老天爷不让,现在就不想了。”

  “……”

  祝矜心里也被他勾得好奇,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说:“老天爷给你个机会,现在说出来。”

  邬淮清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你没有机会了,秘密已经死了,死在了凤凰社手里。”

  祝矜愣了三秒,然后笑起来问:“你这秘密是伏地魔吗?什么鬼?”

  他也轻笑起来,散去了刚刚笼在脸上的阴霾。

  祝矜对赌场的兴趣已经寥寥,没再继续玩,而是在里边转了转,凭借邬淮清的身份,还进了贵宾厅看了看。

  两人走出来后,祝矜给祝小筱打电话,祝小筱说自己前边的一个咖啡厅里,正在拍视频。

  于是她查了查地图,要去找祝小筱。

  邬淮清站在她身旁,她问:“你要去哪儿,是回酒店吗?”

  他摇了摇头:“我今晚不在澳门,一会儿的飞机。”

  祝矜愣了一下,问:“回北京?”

  “不是,先去趟上海,处理点事情。”

  “哦。”祝矜点了点头,“那行,我去找小筱了,你……?”

  他抬了抬下巴,说:“送你一段,顺路。”

  “行。”

  两人往前走着,那家咖啡馆离这里不远,地图上显示大约900米的距离。

  祝矜看着路旁的风光,这个季节,游客很多。

  走着走着,她看到旁边有一个码头邮局,有很多情侣模样的人走了进去。

  她没在意,正准备继续往前走,隔壁就被邬淮清拉住,他指了指邮局,说:“进去看看。”

  “你要寄东西?”

  祝矜看着他两手空空,行李估计早就寄存在了机场,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寄。

  “进去看一看。”

  走进去后,她才知道,这个邮局为什么这么火。

  原来是有一个“邮寄爱情”主题的业务,游客可以自主选择邮寄时间,然后信件会在指定的时间邮寄,送到信封上的地点。

  在某红薯的澳门打卡攻略里,这个码头邮局的热度非常高,不仅很多人给伴侣写信,还有人给几年后的自己写信,寄托期许。

  搞懂后,祝矜看着一对又一对在写信的情侣,心中有些消极地想:这比对戒这种纪念物还尴尬,几年后,身边换了个人,却收到叫不上名字的前任的信,万一恰好是现任收到的……

  她不禁笑起来。

  更别说,这家非官方邮局难道真的会按指定时间在几年后送信吗?

  她不太相信,毕竟她每次出去玩寄的明信片,收到收不到都是随缘。

  邬淮清看她笑起来,问:“怎么了?”

  “没。”她摇摇头,正准备说“我们走吧”,就见邬淮清去了前台。

  不一会儿,他走回来,手中拿了信封、信纸和邮票。

  祝矜:“……?”

  “你要写这个?”她不可置信地问。

  “不然进来做什么?”他瞥了她一眼,“你不写吗?”

  祝矜连连摇头。

  邬淮清也没做声,他把信纸拿到一旁的桌子上,这是一长排连在一起的桌子,上边还放了很多有澳门印记的邮戳,背后是一墙玻璃展柜,摆着很多售卖的纪念品。

  祝矜看着他从桌子上拿起笔,然后开始在纸上写起来。

  她自动移开视线,没想到他还是个喜欢这种小玩意儿的人。

  这个年代,信封和信纸都是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写信变成一件怀旧又有情调的事情。

  邬淮清忽然抬起头,问:“你真的不写吗?”

  她摇了摇头:“不写,没啥想写的对象,也没啥想说的。”

  她更看重现在。

  邬淮清:“你站那儿多累,实在不知道给谁写,要不你给我写?”

  祝矜摇头摇得更猛了,她善意地提醒:“邬淮清,其实你写这个,对方肯定也收不到,人家压根儿不给你送,就是个噱头。”

  邬淮清没接她的话茬儿,低下头在纸上继续写着,他笔速飞快,祝矜是见过他的字的,一手行楷,非常漂亮。

  “咔哒”一声,他盖上笔帽,折好信纸,抬起头对她说:“祝浓浓,对生活多点期许,真的假的又如何?”

  祝矜看着他脸上坦然的笑容,一时间愣住,没说话。

  邬淮清把写好的信装进一个精美的蓝色鲸鱼图案的信封里,填好各项信息、贴上邮票后,走到前台,对工作人员说:“你好,寄出时间是一年后。”

  工作人员是个脸很嫩的小姑娘,看到邬淮清时还有些愣神。

  她低下头,手忙脚乱地在电脑里输入各种信息,然后把生成的条形码贴到信封上,抬起头局促又略有不安地对他说:“好了,一年后,您的信将会寄出去的。”

  说完,小姑娘看向祝矜,因为大多都是情侣一起寄,所以她习惯性地问了句:“小姐,你的呢?”

  祝矜“喔”了声,然后摇摇头,“我没有。”

  说完,她歉意地笑了笑,然后和邬淮清一起走出了这家邮局。

  从邮局往前走没多久就是祝小筱待的那家咖啡厅,这是家很有名、年代很久远的咖啡厅,总是挤满了人。

  祝矜和邬淮清在门口告别。

  他从兜里取出另外几个创可贴,放到她手心里,说:“不知道你还要在外边玩多久,但这一排应该够用了,回来我备着新的,帮你贴。”

  祝矜笑起来,拿包砸了一下他的前胸:“过两天我都好了,谁天天贴创可贴?”

  夜色中,异国风情的建筑物上飘浮着对面江边树木的影子,他笑得很温柔:“那最好。”

  他们没有拥抱,邬淮清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

  祝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她下意识往后看,只见祝小筱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姐,你看什么呢?”

  “啊?看江。”她假装眺望了一下江面。

  祝小筱:“……”

  “哦~”她阴阳怪气地长长喊了一声,然后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在这儿当望夫石是在看帅哥呢,原来是看江哦……”

  尾音中的“哦”被她拉得更长了。

  祝矜嗔了她一眼,没说话,。

  心中猜想小筱肯定没看到邬淮清,否则早就追着她问了。

  她们没再进咖啡厅,而是在外边接着转了转,溜达了会儿,便回了酒店。

  这次住的酒店不同于在珠海住的那种有些民宿风,而是一个超级豪华的酒店,从外边看,金碧辉煌,从上到下写满了奢侈两个字。

  祝小筱今晚挑了个商业大片看,边看边拉片,祝矜不能陪她看,于是她吃了点水果,就下楼一个人去游泳。

  她把头埋进深蓝色的水池里,池水是恒温的,即使是夏季,也不热。

  她一圈接着一圈地游着,脑海中始终是邬淮清的那句——“秘密已经死了,死在了凤凰社手里。”

  游完第五圈回来,她从水中起来,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忽然笑出声——

  这话,怎么这么中二?

  好像是剧本杀中的台词,难道还要让她去找邓布利多?去哪儿找?

  祝矜想到一个地方。

  这几天唐愈总是跟她念叨环球影城过一阵儿可能要开了,让她给他准备好票。

  她只给他回了个白眼的表情包。

  她给姜希靓拨过去一个视频,谁知她还把她给拒接了。

  希靓不吃姜:【emo了,不想接,咋?】

  祝你矜日快乐:【你咋了?】

  希靓不吃姜:【没事儿,你回来再说,你咋了,想我了?】

  祝你矜日快乐:【想问问你这个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优等毕业生,如果有人说,她的秘密死在了凤凰社手里,是什么意思?】

  希靓不吃姜:【?】

  希靓不吃姜:【这人几岁?好中二哦,我喜欢。】

  祝你矜日快乐:【……】

  希靓不吃姜:【建议你过一阵儿和她一起去环球影城,试试借魔法之力,秘密能复活不~】

  祝你矜日快乐:【……好的:)】

  希靓不吃姜:【不过这破乐园天天鸽人,遛了这么久也没个准话,说不准这次又鸽了(。】

  祝你矜日快乐:【……】

  -

  邬淮清到了浦东机场,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二点。

  他这次转到上海,除了祝矜,谁也没告诉。

  上了车,车子一直向城南开去。

  司机是他自己的人,行程不会被骆家和邬家其他任何人知晓。

  因为修路,有几处不好走,一直到了凌晨一点钟的时候,才到达目的地。

  邬淮清下车前,对驾驶座的人说:“张叔,麻烦您这么晚还来,回去好好睡一觉。”

  “这说的什么话?”被叫做张叔的人笑得非常和蔼,连忙说道。

  邬淮清下了车,眼前是一幢很有年代感的别墅,黑色的雕花栅栏围着夜色下的巴洛克式的建筑,花园里久未有人打理,铃兰、绣球乱生着,两棵桂花树倒是亭亭立着,只是未到季节,还闻不到香气。

  他站在门前,按了按密码——

  显示错误。

  邬淮清挑眉,嗤笑一声,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宁小轩的电话。

  响了一会儿,那头接起,问:“你丫干嘛呢?大晚上的,我明儿还得上班。”

  邬淮清笑了一声:“上班?你不是连年假都休了,还上什么班?”

  那头明显愣住,转而干笑了两声,接着道:“这都被你知道了,你在我单位安监控了?这不是最近累得我最近颈椎疼,赶忙休了个年假,怕你们惦记我,就没告诉你们。”

  邬淮清听他扯着,然后开口:“你快住嘴吧宁小轩,出来开门。”

  “啥……”那头惊住。

  不待宁小轩继续说,他便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穿着一身睡衣的宁小轩匆匆忙忙走出来,隔着铁栏注视着他。

  目光又怂又愤怒。

  邬淮清踢了他一脚:“你够磨叽的,开门。”

  宁小轩呵呵假笑着,边给开门边问:“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这我外婆家,我从小长大的地儿,我找不到?”门打开,邬淮清又踢了他一脚,“能耐得你,改我家密码?”

  宁小轩打着哈哈,不太想让他进去。

  “你挺厉害,住到骆桐的老窝?”

  “这不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嘛,招儿不在多,够用就行,就是让您这大爷给发现了。”宁小轩愤愤地说着。

  到门口时,邬淮清停下脚步,回头问他:“她呢?”

  “病着呢,早早睡了,要不您明儿再来?”

  邬淮清冷笑一声,下一秒就打开门,走了进去,屋里黑漆漆的,没开灯。

  宁小轩走进来,说:“你看,我们都睡了,你来的不太是时候。”

  邬淮清对这房子极其熟悉,摸着黑也知道灯的开关在哪儿,“啪”一声,客厅的灯打开,宁小轩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啪”“啪”“啪”三声,楼梯口、厨房、餐厅的灯都被打开了,一楼立刻变得灯火通明——

  “哗啦”,传来一声筷子滚落到地上的声音。

  邬淮清回过头去——

  只见餐厅桌上,穿着真丝睡衣的骆洛正坐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碗金灿灿颇有食欲的蟹粉阳春面,看到他,手中的动作顿住,空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

  “呦,吃得挺香的。”他说。

  -

  这事儿终究是没瞒过家里,祝矜她们到珠海的第三天,张澜他们便知道了始末,连爷爷都知道了。

  祝羲泽被狠狠训了一顿。

  祝矜和祝小筱回到北京,刚落地的第一顿饭,便早已经被张澜安排好了。

  “今儿时候不早了,等明天一早,你们去爷爷那儿看看,他还惦记着你俩。”

  “行。”祝矜啃着一个桃子,点了点头,自从进家后,她和祝小筱已经被教育了整整两个小时。

  祝小筱有点怕张澜,也不敢吱声,只一直在微信上问祝矜,该怎么办。

  祝矜压低声音对她说:“忍者神功,我就是这么忍过来的。”

  终于,学校一通电话打断了张澜的训话,祝矜长舒一口气,从沙发上蹦起来。

  祝小筱想看她小时候的照片,于是两人跑到储藏室。

  “我记得有一个特别可爱的相册,上边还有你,可是搬家也不知道去哪了,咱俩找一找。”

  祝矜翻着,忽然看到一本黑色封面的书,露着边角。

  她有些好奇这是什么书,往出取,看着越来越熟悉的边角,心中也越来越疑惑,直到书封完整地呈现出来——《哈利波特与凤凰社》。

  祝矜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翻起来,这不就是她当初弄丢的那本吗?

  以为是路宝的,实际上是邬淮清的。

  高中毕业后,祝家从大院里搬了出来,可能是那次收拾东西,书被不知道谁找到,然后放进了储藏室里。

  过了这么多年,她万万没想到还能再找到这本书。

  因为常年背阴,书有些潮湿,外封的四个角也翘了起来,她抹掉上边的灰尘,抱在怀里,心中抑制不住地翻滚着。

  “姐,你找到什么了?”祝小筱疑惑地问。

  她笑了笑,不给她看,只说:“书。”

  因为邬淮清那句话的缘故,祝矜最近对“凤凰社”这三个字尤为敏感。

  吃完饭后,她便一直翻着这本《哈利波特与凤凰社》,把书又看了一遍。

  暮色四合,故事看完,她也没觉出什么不对劲。

  祝矜窝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正准备把书合上放到一边,告诉邬淮清她找到了他的书。

  谁知外封掉下来,书的最后一页露出来,暗红色的质地上隐隐有着字迹。

  她放到灯下仔细一看,只见上边用金色火漆笔画满了月亮,还有很多暗色的花体英文字符,祝矜仔细辨认,那写着——Jin。

  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有什么在脑海中纷飞着,记忆串联在一起。

  “你还拿着我的一本哈利波特没有还。”

  “可我不是又买了本新的吗?”

  “我没收到。”

  “秘密已经死了,死在了凤凰社手里。”

  ……

  祝矜忽然笑了起来,在灯下笑得像个傻子,她拿出手机,找到那个黑漆漆的头像,拍了拍他,说:【我找到一个秘密。】

  W:【玩上瘾了?】

  祝你矜日快乐:【你不想知道?】

  W:【不想。】

  祝你矜日快乐:【哦,好的^^不告诉你了】

  几分钟之后,祝矜手机又响了一声。

  W:【老天爷给你个机会,现在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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