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斗法黄仙始祖,棺出桃木逢春
黄皮子一脸的哭丧晦气,句句经典的无病呻吟,俨然一个抑郁非主流的架势。
林寿听它鬼嚎完三声,正要开口问它安允梨在哪,就忽觉得背脊发凉,一股子危险的预感直窜脑门儿。
林寿抬头冲着窟窿上面喊了一嗓子:
“下来个人!”
窟窿上面坟头外,一帮人和仙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洞太深洞里太黑啥都看不见,就听见一嗓子要人。
一大帮仙家又默契的无声齐刷刷退了一步,某位倒霉蛋又脱众而出。
糊图这脸上的肿刚消了,脑子还没转过弯来呢,还在那问:“九爷你说啥?”
一点没注意到自己后背一股子阴风,让人偷了屁股,偏不语站在糊图后面眼珠子转的比黄皮子还鸡贼,抬腿对着那个圆润的大屁股就是一脚。
糊图啊~~的拉着长音儿就掉下去了。
二三十米深的大坑,这要直接落到底儿脸和地来个实着儿的,明天全村就能上糊图他们家吃饭去了。
糊图吓死了,得亏快到底的时候感觉身体被人接住了,一看是九爷给他接的稳稳当当,立马就跟那刚嫁过来的小媳妇似的,扭着那大胖肚子要往九爷怀里钻。
“九爷,怕怕,要抱抱……”
林寿都不带搭理他的,肉盾到手,顺手就是往身前一横。
坐棺材上那丧气黄皮子,方才三句“网抑云”,言中有鬼,出口成刀,此时已是成了三股阴风,直奔林寿面门。
然后,被糊图肉盾稀疏挡下,不过片刻功夫,刚好没一会儿的糊图再遭重创,胳膊脸,胸口,腿全身又起了一身的浓疮,疼的哇哇乱叫。
林寿在后面倒是毫发无伤,这要不是有糊图挡着,中招的就是他了。
隔空咒人,而且完全不需要什么作法的媒介或咒语口诀,言出咒随。
林寿微微皱眉,他看得出这黄皮子不是一般的棘手。
抬手压龙符贴在糊涂身上,白毛巨口在他体内吃阴啃邪,糊图身上的邪疮一会功夫就又下去了。
倒霉孩子快哭了,这么会儿功夫遭两次罪了,那幽怨的小眼神不停往林寿身上飘,那怨妇样子简直像极了在说:我为局座卖过命,以后户口本上没我名儿可不行。
林寿无视他,见那黄皮子又要张嘴,手里又把“肉盾”举在身前。
不想,那黄皮子却是在见到林寿使用压龙符后神色稍微有了一点波动,从垮着个小猫批脸的死鱼眼,变成稍微抬了抬眼皮的死鱼眼。
“拘神法?俗主醒了?”
黄皮子小声自言自语嘀咕了一句,只有它自己能听见,但似乎也就仅此而已。
“这是她的坟,让你给毁了。”
黄皮子一语出,像是要指责林寿,但有气无力的声音,又好像一个迟暮将死之人所讲,气若游丝,势微言轻,似乎如同大象脚底下拦路的蚂蚁,戏台上的丑角一样,让人觉得好像有点滑稽,但是……
林寿瞳孔猛地一缩,他这次连阴风都没感觉到,周围没有一点的风吹草动好像没有任何危险一样,但是,他却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百无禁忌之力,正如同沸锅里的水,在疯狂沸腾!
“在我身后躲好。”
林寿把糊图往身后一甩,这不是他能受得住的咒,瞬间就能要他小命。
林寿屏气凝神的看着眼前的虚空,左手压龙符,右手盐神符,全身百无禁忌之力运转到了极致。
嗡!阴风骤起!
林寿只感觉眼前一黑,无尽的阴邪与祸祟,世上所有至脏至晦之物,所有的脏玩意儿仿佛都在此刻汇聚在了一起,如同一座大山崩与林寿面前,轰压而下。
林寿面对如此疾风骤雨般袭来的脏污,眼神一凝,手中狠狠捏符,起!
无数的白盐以林寿为中心向周围蔓延,如同要将整个地室内盐化,以驱邪撒盐包裹住整个战场,平地起风,盐色的风在肆虐,隐约间如同有一头白毛巨口,要吞噬一切。
两个非人异类斗法,一时间地室里昏天黑地,巽风震雷,地动山摇。
糊涂躲在那个林寿稳如磐石的背后,闭着眼抱着脑袋趴在地上,瑟瑟发抖,满嘴只剩下,妈耶,吓死宝了。
如此恐怖之景,大概持续了盏茶功夫,盐消污散,地室里重归平静,白盐也耗干净了,脏污巽风也消失了。
林寿仍然站在那和开始一样,黄皮子仍然坐在棺材上一脸丧气和开始一样。
两人这一波斗法较量,打了个平手。
但林寿知道这黄皮子怕是不止于此,他收起了手里的符,悄悄摸上埋人铲。
盐神压龙二符,在他对付脏玩意儿的手段里,威力当排前三,如今却斗了个平手,没对这黄皮子造成杀伤。
如此,林寿便只能考虑出底牌了。
埋人铲,这个随着他埋葬过无数尸体,一直在升级成长进化,甚至在他沉睡的七年里都在不停的埋尸发育。
如今,已经成了林寿手中的头号杀器。
这么多年积累,万尸滋养,埋人铲上能使出这么一招毁天灭地的本领……
林寿手里握紧埋人铲,准备抬手掐诀念咒,那黄皮子似乎也有所察觉,突然把手里的酒壶砸在地上,摔的粉碎,眼睛开始慢慢发红湿润,像是要掉眼泪,皮子哭丧,非死即伤,此乃极尽世间之恶毒。
正在两边都是剑拔弩张,打算互扔核弹的这个时候。
砰砰。
黄皮子屁股底下的棺材里,突然传出敲棺材板的声音,这让双方的冲突一滞。
接着,钉板封盖的四颗封棺元宝钉嗖嗖嗖弹飞出来,黄皮子窜下棺材,棺材盖直接被顶开,神异的是,棺材里面一根根桃木枝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蔓延四周,结苞开花,生机盎然。
然后,从棺材里面坐起一个人。
桃花木中,纯净天然颜如玉,不施粉黛素良人,眸中有水,眼底有光,亦如当年在缝尸铺与茶楼间的小巷初见,月光照下,他放的花盆,她崴了脚,仍是当年一眼误终生的那模样。
她脖子上,还围着那条林寿七年前送的红围脖,光阴易逝,良人不改。
棺中坐起的,正是林寿日思夜想的人。
当年那个深居闺阁不谙世事的憨憨。
如今有权号令全北马仙家的新岭神。
安允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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