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早点休息
张扬从排练厅回到宿舍,第一时间给赵婷打电话。他趴在宿舍阳台上,看着漆黑的夜空,竟然看出了神,突然觉得秋夜如此迷人。他心情很好,想尽快把晋级比赛的消息分享给赵婷,这时候听电话里响着嘟嘟嘟的声音都是那么悦耳动听。
张扬给赵婷打了一遍电话,没有打通,但他的兴致依然不减,高兴地哼着小曲,抽着烟,欣赏着夜空下的秦岭,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但心里早已经有了秦岭的模样。不管早晚有什么变化,秦岭从古至今一直都伟岸地矗立在那里,任凭风云变幻,云遮雾绕。他抽完一根烟,回到宿舍,舍友们对张扬赞不绝口,这让张扬更加兴奋。他打开电脑,准备玩几把游戏,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下是赵婷的电话,于是把电脑全权交给了郭旭。郭旭乐得合不拢嘴。
张扬不等赵婷先说话,着急地说:“喂,婷儿,我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接电话呢?我有个好消息要给你说呢,是一个惊天消息呢。”
“什么好消息啊,你能有什么好消息?”赵婷反问,心里又咯噔了一下,“难道是你来我们学校了吗?”
“不是,我之前给你说的街舞比赛今天开始了,今天进行了两轮比赛,我们晋级了四强,这周六还有两场比赛,将要决出冠军。”张扬眉飞色舞地说着,心里很激动,等着赵婷的夸赞。
“哎吆,这厉害啊,恭喜恭喜啊。”赵婷笑着,“原来是这个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那你以为是什么呢?我今天太开心了,我们很有把握夺得冠军,你相信吗?”
“我相信,我当然信你呀。”赵婷甜甜的声音,让张扬听着很舒服。
“哈哈,那必须的。我们现在队伍整齐,又有黄晨带队,我觉得夺冠肯定没问题。”
“嗯,就是的,夺冠肯定没问题,但是张扬,你没有别的事要给我说吗?”赵婷知道张扬此时心情很好,只是她在乎的不是张扬街舞比赛夺冠的事,她更在乎的是他们能不能见面的事。她想让张扬亲口邀请她来西X大,看他在舞台上跳舞,给他加油助威。
“还有什么事呢?你放心,别着急,只要街舞比赛结束,我就会来找你。”
“好吧,时间不早了,你今天参加比赛,也挺累的,早点休息吧,我也要睡了。”赵婷没有等到她想要听得话,心里十分失落。人都说恋人之间会有心有灵犀,在她看来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心有灵犀,都是愿不愿意付出的问题。
“啊……你现在要睡觉吗?时间还早呢。我现在不是很瞌睡,浑身充满了力量,你陪我再说一会,好不好?”张扬听赵婷慵懒的语气,心里有些奇怪,只是不知道赵婷发生了什么事。
“嗯,我突然有些不舒服,想早点休息。你也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熬夜对身体不好。”赵婷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冷,此时的她只想早点挂掉电话。她突然觉得张扬根本不在乎她,所以才没有想到亲自叫她来看他表演,又或者是张扬有其他事情,不愿意让她过来看他表演。
赵婷宿舍的窗户开着一条缝,一丝丝凉风不断涌进来,她望着阳台上的衣服像她忐忑不安的心一样跳动着。她本来蜷缩在床脚,一动不动地坐着,现在她只想睡觉,只想裹紧被子躺下来。
“婷儿,你没什么事吧。秋天的天气变幻无常,早晚温差比较大,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千万别感冒了。”张扬关切地叮嘱着。
赵婷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很敷衍地回了一声,直接挂了电话。突然觉得被窝冷得像冰窖,她蜷缩着双腿,抱紧胳膊,强忍着慢慢睡去。
张扬内心的喜悦更像被浇了一盆凉水,他开始变得烦躁不安,本想进宿舍,但又点了一根烟继续抽着,抽了一半就扔了,胃里有些难受,不停地干呕。他进了宿舍,看见郭旭在玩游戏。其他人围在郭旭身边,此时的张扬没什么心情,对什么都索然无味,索性上床躺下来。想睡睡不着,就这样闭着眼睛,脑子里特别乱。
陈子昂看见张扬躺下来,以为张扬有什么事,出于好心,来到张扬的床头,笑嘻嘻地看了一会,只见张扬紧闭双眼,不像睡觉,更像是沉思。他的眼皮时不时翻动,不停地翻身,粗重的呼吸声更能表现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张扬,睡了吗?”陈子昂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张扬没有回应,他不想说话,哪怕心里再乱,他仍然想找一份安宁。
陈子昂看见张扬的嘴唇动了动,猜到他没有睡着,接着问:“张扬,你没事吧,身体不舒服吗?刚才看你还挺高兴的,怎么突然就睡了,时间还早着呢,下来一起玩玩。”
“别问了,张扬肯定和媳妇吵架了,变脸变得这么快,不是媳妇就是兄弟,换作别人,肯定不至于。”郭旭一边操作着电脑键盘,一边侧过头看了看张扬。
“唉,谈什么恋爱,又伤脑筋又伤身的,多累啊,一个人多好。”齐伟羞答答地笑着说。
宿舍其他人聊了一会,笑了一会,很快再没人关注张扬此时的状态。张扬享受着片刻的清净,脑袋很清醒。一直到所有人都睡了,张扬还睁着眼睛。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宿舍其他人都还没有起床,他竟然是起床第一人。早上要上两节课,他跟着大家去教室上课,心神游离,根本听不进去,最后还是倒在了书桌上,沉沉地睡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已经11点多了,幸亏这两节课在一个教室上课,要不然还要浪费睡觉的时间去找下一个上课的教室。睡醒之后,容光焕发,精神十足。他登上手机QQ,打开FG街舞群,看到黄晨让大家发最近三天的课程安排。张扬问了问郭旭,然后把空闲的时间编辑成文字消息,发送到群里。
训练时间最后定到下午5点开始,到晚上10点结束。张扬稍作收敛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然后等着下课,准备去餐厅吃饭。
张扬斜着眼睛,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李远航,看见他的桌面上放着四级英语的资料,于是问:“李小毛,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啊,现在上的什么课,你怎么能看英语呢?”
“你小子,赶紧好好准备英语四级吧,马上就要考试了,在不抓紧时间复习,就来不及了。”李远航依然低着头,嘴里还念念有词。
“怕什么,机会多着呢,只要过了就行了。不就是一张破纸嘛,不用那么着急,该是我的一定会是我的。”张扬一副很坦然的表情。
“像你说的,我们上大学还不就是为了两张破纸吗?一张毕业证书的破纸,一张学历证书的破纸。”李远航笑了笑。
“本来就是啊,只要我们不犯大错,两张破纸都能到手。”张扬开始把桌面上的书装进单肩包,眼睛盯着手机上的时间,等着铃声响起,冲出教室,去餐厅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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