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众神皆嗤笑,苦果不堪言!
神王宙斯与天后赫拉端坐于天上的金质宝座,周边诸神护佑拱卫,溢彩神光远胜浩日,恍若世界的中心。
狄奥多西第二次望见父神,双眼直视过去,只觉得眼珠子刺痛。
此次宙斯仍以中年男人的模样出现,只是他头戴王冠、眉宇威严,就像阿波罗哥哥一样高大威武,只是更添了份生杀予夺的任性与权威。
同理他也看清了赫拉,这是他头次看见大名鼎鼎的天后。
她与宙斯共同端坐王座之上,气质端庄威严,美丽的金发从橄榄枝王冠披散,神圣光洁的衣袍没有袖子,露出双白皙手臂。随侍她左右的是季节女神奥雅丝、社交女神卡莉丝和彩虹女神伊里斯。
她神态庄严地扫视无名岛惨景,与勒托对视后又打量起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当她看到大蛇托皮正被金焱灼烧,顿时冷笑出声:“是谁杀死了大蛇托皮、我所钟爱的宠物,难道下手之人不知它乃是德尔菲神庙的看守者,亦深得吾之关注?”
黑夜女神【勒托】朝神王致敬,又朝天后点头示意,她开口道:“强力的神王【宙斯】与共享他尊荣的天后【赫拉】,杀死巨蛇之人是我的儿子阿波罗,但这非我们所愿......”
赫拉转头盯向宙斯,冷笑道:“阿波罗虽是你之子,却杀死了我的爱宠、盖亚大神的神庙看守者,践踏奥林匹斯神系之尊严!请神王裁决。”
宙斯的表情依然肃穆,“阿波罗你不为自己辩护?”
“尊敬的父神。”阿波罗跪倒在地,朝宙斯乞求。“那大蛇突然袭击我们居身之地,卷起海浪、制造地震毁坏我们家园,它让我的母亲惊慌逃窜,令我弟妹伤尽脑筋。因此我张开银弓,做出一个保卫家园者、儿子、兄长该做的事情,将冒然袭击我们的大蛇射杀。请父神怜悯。”
宙斯听后,看了眼赫拉。
天后【赫拉】干咳了声,多少有些尴尬。她没料到大蛇【托皮】会死撑着不走,它死在哪儿都好,死在这儿就很令人怀疑了。
“托皮本性顽劣、贪婪,或许是它趁我疏忽时偷跑出来。”赫拉说,她纯粹是欲盖弥彰。不过此事涉及奥林匹斯神系颜面,故众神不便当面说穿天后心思,只好当作是大蛇托皮自己行事。
“就算如此,阿波罗将托皮赶走就是。日后尽可来我的神殿相告,何必戾气昌盛,硬要将它杀死!此举不顾我奥林匹斯神系颜面,杀伐行为亦是对永生诸神不敬。”赫拉冷然道,她硬着头皮也要让宙斯惩戒他的长子。
就让诸神看看,谁才是天后!
宙斯继续面无表情,其实内心很犯难。他长子阿波罗必会成为主神,此事又众人皆知非阿波罗之错,实在是天后赫拉强逼他射杀大蛇,如果此刻惩罚阿波罗,将来父子间就很难和睦,这对宙斯增强奥林匹斯神系的企图很不利。
可另一边又是天后赫拉与奥林匹斯神系的威严,叫他实在难以抉择。
狄奥多西见父神沉默,天后望向阿波罗哥哥时目光冷然,心中急了起来。
他不想父神惩罚大哥,虽然阿波罗大哥总是一丝不苟,但他对自己极好。因此狄奥多西越过母神与长姐,站在阿波罗身旁,对海中众神、天上诸神喊:“这件事不是阿波罗哥哥的错,是我从中捣乱。”
勒托脸色大变,连忙将狄奥多西拉到身旁,对神王与天后致歉。
宙斯正为难之际,谁知有少年搅乱。他仔细打量过去,暂时没想起是谁,便开口问:“你是谁?”
“.......”狄奥多西愣了下,合着父神根本没把自己记住。
耳旁传来神格轻笑声,“你这父神果真有趣,自己子女众多,便连你这个儿子都给忘记了。不过你这毛遂自荐的举动虽然鲁莽,却正好合了我的心思,宙斯顶多做做象征性的惩罚,再有赫拉在旁边煽风点火,你就肯定会被贬凡间几年。”
神格听到狄奥多西质疑,便又道:“这当然是好事。你是贪欲之神,人多贪欲就多,你本就该混入各城邦。”
宙斯见这少年下巴垂落、眉头蹙起,将脖子向前倾,摆出副吃惊模样,又见他眉宇有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的影子,终于想起他的身份。
为了不让勒托一家寒心,他赶忙说:“原来是我的儿子【狄奥多西】,你已长大了。”
他作出父亲见儿子长大时的欣慰表情,也解释了自己刚为啥没认出狄奥多西的缘由——只因儿子身形变化太大。
于是狄奥多西被骗了过去,还真以为父神把自己挂在心里。“感谢强力的父神挂念我,只是杀死巨蛇的不是阿波罗哥哥,而是我。”
此言一出,众神皆笑,宙斯的脸皮都抽动了下。
波塞冬在旁大声道:“神王,你这两个儿子互相庇护,手足之情盛烈。我看就让狄奥多西承担责罚,也好满足他的心愿。”
宙斯点头,海王给了他个台阶。赫拉当然不满,美目竖起,可她此事并不占理,也只好如此。
“你杀死天后的宠物,并践踏诸神威严,两罪不小。念你年纪尚小,我就罚你为色萨利的国王阿德墨托斯放牧八年,八年后你就可回奥林匹斯圣山。”宙斯威严道,他的声音好似雷电在天边隆隆响起。
此话又惹天后赫拉不满,八年后就可回奥林匹斯圣山!这岂不是给了惩罚,又给安慰。她见黑夜女神勒托惊喜拜谢,心中怨毒更盛。
宙斯又对阿波罗和阿尔忒弥斯说:“吾两位最杰出的孩子啊,你们刚才说在为保护家园而与大蛇战斗?“
“不!”他从金质王座上站起,高大身影令人敬畏。“只有奥林匹斯圣山才是你们唯一的家园,今天我就将奥林匹斯圣山的两尊主神之位赐予你们。”
他瞥了眼赫拉,“汝等二人不要妄图欺瞒神王,吾之威能超乎你等想象。”这话几乎是在明着警告赫拉,天后只好放弃阻拦的念头,神王果真生气起来她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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