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帝朱和墭竟然是魔鬼！

大部分红衣主教听见这话都懵了，也都急了！

懵的是他们当了大半辈子反对魔鬼的神职人员，都没见过真正的魔鬼，就在他们认为世界上其实没有魔鬼的时候，魔鬼居然出现了！

急的是他们一个个的都常备“魔香”和“魔药”......哦，就是各种香水和浓缩的大蒜精油。

前者可以让他们闻起来更加圣洁高雅......红衣大主教嘛，闻着臭烘烘的多不好？可是这些白皮大多有体味，有些个不爱洗澡的或者天生就特别臭的，就更需要来自大明的香水让他们散发出迷人的气息了。

而后者更是救命的真药！这年头西医没什么正经药，就是一些什么番茄酱、石油、Y片之类的，抗菌消炎都不行，唯一能让这些年老体弱的红衣大主教们晚一点见上帝的也只有大蒜素了。这玩意对许多急慢性疾病都有点用处，还有保健作用。所以欧洲这边有钱有势的主儿现在全都常备大蒜素，有些人就算没病每天也喝那么一点，据说可以延年益寿。红衣大主教们都不差钱，而且多半是糟老头子......保命要紧啊！

现在好了，朱和墭是魔鬼了，那他搞出来的香水和蒜药，岂不是成了“魔水”和“魔药”了？也对啊，大明的香水那么香，蒜药那么灵，一定是附了魔的！

那这种附了魔的香水和蒜药以后还能用吗？

如果不能用了......闻起来臭一点也就罢了，可是要生了病没药吃，这個命就没了！

“帕帕，”一个上了年纪，浑身是病的红衣大主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既然大明皇帝是魔鬼，那我们还能使用魔鬼发明的蒜药吗？”

布维特笑道：“那当然！保罗兄弟，你当然可继续使用它们。但我们必须承认使用魔药和魔水是一种有罪的行为，然后恳请上帝原谅......也许将来教会还可以提供一项给魔药和魔水去罪化的仪式，用圣水洗涤附着在魔药、魔水上的罪孽，这样人们就可以放心使用它们了。”

这可真是太高了......为魔鬼发明香水和大蒜素搞净化去罪仪式，这仪式当然是收费的！

一群红衣大主教都有点佩服这位新选上的教宗了。

“帕帕，我们是不是要组织十字军了？”很快又有一个年轻一些的红衣大主教提问了。

“不，不会有十字军的，”布维特说，“十字军是在欧洲没有一位大帝的情况下不得已而为之的。而现在，我们已经有了路易皇帝和利奥波德皇帝，无论在新大陆还是在旧大陆，都有了可以领导世俗的军队同追随魔鬼的军队战斗的伟大的君主，我们教会不需要再组织十字军了。”

组织十字军将会触碰路易十四的底线！布维特是路易十四扶植起来的教宗，他要是敢这么干，路易十四一翻脸，分分钟让他的教宗干到头。

“难道路易皇帝准备出兵亚洲去讨伐魔鬼？”那个红衣大主教继续追问。

布维特摇摇头道：“现在还不是用武力结束魔鬼在东亚的暴政的时候......虽然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不是现在，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乃至上百年内都不会到来。”

那红衣主教不解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对付魔鬼？”

布维特道：“首先，我们要向世人揭露朱和墭是魔鬼的真相！只有这样，全世界信仰上帝的人们才会和我们站在一起，共同反对东方的魔鬼。

其次，我将会定期在罗马举行盛大的诅咒仪式，诅咒大明皇帝和他所建立的魔鬼王朝！

再次，我将会发布法令，号召全世界的天主教徒团结一致对朱和墭和他的魔鬼王朝实行严厉的制裁！”

“制裁？怎么制裁？”那红衣主教又问。

“凡是天主的信徒，都应该拒绝购买产自大明及其附属国的瓷器、玻璃器皿、丝绸制品、棉布、茶叶和其他一切日用品。当然了，白糖、蒜药、香水不在制裁之列。”

这位教皇显然是懂一点经济的，被他列入制裁目录的商品，都是可替代的。欧洲人已经从大蒙古国那里学会制作粗劣的瓷器了。他们的玻璃工艺一直比大明的要强，直到最近才因为水晶玻璃的出现而落后。养蚕和缫丝的工艺也早就传入了欧洲，只是竞争不过来自中国的丝绸。而棉布向来是印度的特产，最近几年因为出现了一些色泽鲜艳的中国棉布，才打开了欧洲的市场。而茶叶......只是刚刚在英国流行，在欧洲大陆没有多大的市场。

至于白糖、蒜药、香水，则是不可替代的，所以不在制裁目录上面。

虽然印度现在也出白糖，但是产量还不大够，价格也不便宜。如果禁止了大明的白糖，那康熙汗一准会坐地起价。

另外，白糖是重要的军用物资！万一给断了供，路易大帝打不过奥斯曼苏丹了，那大家伙的红衣大主教可就没得干了！

“帕帕，”又有一个来自葡萄牙的红衣大主教发问了，“您说的这个制裁......是教会的制裁还是皇帝的制裁？”

“当然是教会的制裁！”新任罗马教宗笑道，“至少在目前，皇帝陛下还不会下达针对大明的贸易制裁令。因为我们暂时还无力提供足够的瓷器、丝绸、香料、漆器、棉布等商品。如果大明皇帝以全面禁止贸易为报复手段，那么美洲和黄金、白银可就要贬值了。而教会的制裁令并不是强制性的，我们只是要求虔诚的教徒不要购买来自中国的瓷器、丝绸、棉布、玻璃制品、茶叶等商品。以免他们的灵魂被魔鬼的魔法所玷污！”

工业革命前的欧洲其实一直存在商品不足的问题！

要不然欧洲人从美洲抢来的黄金、白银也不会源源不断流入印度和中国了。实际上，当时的欧洲陷入了类似资源陷阱的局面，出自美洲的黄金白银就相当于石油、天然气，同时又因为黄金、白银的货币属性，造成了整个欧洲出现持续不断的通货膨胀，后世称之为价格革命。这场大通胀还因为国际贸易被输出到了印度和大明，所以奥朗则布才能收到那么多的税，而搜刮能力不强的前明朝廷则陷入了白银贬值带来的财政危机当中......

大量涌入到欧洲各国君主手里的黄金白银，也大大的刺激了他们打仗的劲头......不差钱了，不打仗玩还等什么？于是在长期战争的推动下，欧洲的军事技术也水涨船高，这让他们有更强零元购能力。

这个零元购的能力在英国工业革命的初期也起到了极大的作用......如果英国人当时没有征服印度，他们那些非常原始的纺织机器依旧会败给印度那些吃苦耐劳的纺织工人。也许工业革命的火种就一下给扑灭了！

而如今欧洲其实处在工场手工业向工业化过渡的早期阶段，一方面总供应依旧不足，需要通过贸易从亚洲进口；一方面英国、荷兰、威尼斯等地的工场手工业已经高度发达，有了利用某些等手段排挤部分亚洲商品的需求。之前丘吉尔男爵一直主张和大明打贸易战，其实也是为了多卖出去一点英国的商品。而新任的罗马教宗现在提出“教会制裁令”，其实也有保护欧洲本土手工业的目的......这几年被大明手工业品打压的可不仅是英格兰和荷兰手工业，也包括在教廷拥有巨大影响力的威尼斯的玻璃制品业。

另外，现在的东西方贸易主要掌握在荷兰和英格兰的新教徒手里。教会用“制裁令”打一打东西方贸易也是为了敲打一下这些新教徒，让他们老实一点，别总想着给皇帝和教会捣蛋！

“帕帕，”刚才那个非常关心蒜药的老头子红衣主教这个时候又说话了，“根据传统，现在您需要改一个教名......您希望上帝的子民们如何称乎您？”

“乌尔班！”布维特道，“我要向那位发起了十字军东征的乌尔班二世一样，坚决捍卫基督的信仰，同魔鬼斗争到底。从今天开始我就是普世教宗乌尔班九世！”

“愿上帝保佑乌尔班九世！”红衣主教们一起大喊，“阿门！”

......

刚刚成为教宗乌尔班九世的白晋才在西斯廷教堂白袍加身没几日，他就又一次踏上了前往凡尔赛宫的旅途。

他之所以忙着去凡尔赛，一方面是为了“拜码头”......现在欧洲这边是皇帝比教宗大了，而且路易十四又是个“朕即好多国家”的绝对君主，皇权不容挑战。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那位被利奥波德一世派去大明割地、赔款的门多萨侯爵回到欧洲了......割地赔款的事儿也不容易办啊！都绕地球跑一圈了，事儿还没办成。两手空空跑回了马德里，还没歇口气儿，就被西班牙的王太后（利奥波德的丈母娘兼姐姐）打发到凡尔赛来见路易十四了。

路易十四得知了大明魔鬼朱和墭想要和上帝讲和之后，马上就让人去罗马请乌尔班九世了——能和上帝直接交流的就是他了，得让他问问上帝，是不是能和谈？

所以乌尔班九世到了凡尔赛宫后，就直接进了凡尔赛宫内的一所小教堂，然后当着路易皇帝和门多萨侯爵的面，跪在圣像跟前和上帝进行“沉默的交流”。

“上帝......”乌尔班九世就在心里头继续和上帝打商量，“还是老规矩，您要是不答应，那就给个提示，您要答应就不用发声了。”

乌尔班九世随后又顿了顿，什么事儿都没有，说明上帝认可了，于是他就开始和上帝讨论和魔鬼谈判的事儿了。

“上帝，现在有个异教魔鬼，名叫通天教宗的，因为惧怕您的威力，想和咱们谈判。虽然您已经给了我们战胜一切魔鬼和邪恶的力量，但我认为还是应该和他好好谈一谈的。当然了，谈判并不是为了和魔鬼讲和，而是为了最终能够彻底摧毁这个异教魔鬼在人间的信徒......”

乌尔班九世用“意念”把自己的想法发给了万能的上帝，随后又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任何回应......这就意味着上帝已经默认了教宗的决定。

乌尔班九世于是站起来转过身，对坐在那裡注視着自己的路易十四微微欠了欠身，然后用法语对路易说：“我的陛下，上帝已经同意教会在宣布对大明帝国实行贸易制裁的同時，派出代表去广州参加和谈。”

他的话说的很慢，一边说一边还在察言观色。

乌尔班九世非常清楚，路易大帝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他都不能忽视，否则他很快就會见到一个亲切和蔼的真上帝了。

路易大帝没有什么表情，因为乌尔班九世再提出“教会制裁”这个事儿之前，就已经和他商量过了。路易当然是赞成的......用这个天主教会的制裁敲打一下荷兰的新教徒奸商还是很不错的！

大明卖给奥斯曼帝国的军火有一多半就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商船运过去的，现在正好让教宗出面当恶人！

另外，这也是西方世界的一个筹码，可以用来交换大明停止......至少减少对奥斯曼帝国的军火出口。

路易十四面无表情地问：“那么......教会准备让谁去中国？”

“教会想让让.弗朗索瓦.格比尔隆去中国。”乌尔班九世马上推荐了个法国籍的主教。

这个格比尔隆是和乌尔班九世一块儿去康熙汗身边的几个法国籍的耶稣会传教士之一，他也有个中文名字，叫张诚，表字实斋。

在乌尔班九世回欧洲去选教宗后，这个张诚就继任了印度教区的红衣主教，目前还在南京平天府呆着。和乌尔班九世一样，他也是个没有去过中国的中国通......中国通嘛，当然想去真正的中国看看，所以乌尔班九世就向路易皇帝推荐了他。

“好吧，”路易十四点了点头，“就让他去一趟中国，同时代表法兰西和罗马教会去同中国人进行谈判！

另外，利奥波德想让我问一问你，上帝能帮着他压制美洲商方国的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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