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小得了新宝剑，又得了剑诀。

  都欢欢喜喜去练剑。

  当然在练剑之前要先炼剑。

  先炼化宝剑。

  虽然这些宝剑都是为他们量身打造的，但也需要先行炼化。

  颠倒和清竹谢过吴天后，也先后离开。

  就剩下了小白和龙力。

  吴天已经重新躺回竹椅，他问了一个两人都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们有没有觉得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小白东张西望，开始寻找。

  而龙力却垂下眼眸，开始找寻。

  一向外，一向内。

  却是两种性格。

  两人还是没找到到底少了什么。

  也不明吴天其意。

  吴天笑了笑道：“找不到，就不用找了。”

  这样莫名其妙的话更令两人莫名其妙。

  但小白从不是个纠结为难自己的性子。

  老大既然说不用找了，那他就不找了。

  他拉着一个竹凳凑到了吴天跟前，贱兮兮的说道：“老大，你那变化之法，能不能给我说道说道。”

  这是一点都不客气，也是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

  龙力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来，尽管他并未靠近。

  “变化之法……”吴天思绪飞起。

  而小白眼巴巴的望着吴天点头。

  吴天思绪却已不在他身上。

  吴天想到了八九玄功。

  也是修炼肉身的法门。

  据说修到最高层次，可以肉身成圣。

  肉身成圣，吴天也不知是个什么境界。

  也不知是不是混元？

  如果是肉身证道混元，那就真了不得了。

  至少要比他大哥厉害。

  因为他大哥失败了。

  还有七十二般变化七十二条命的说法。

  吴天有些不以为然。

  如果说头斩落，就掉一条命。

  那洪荒肉身修炼有成的道人，都有很多条命。

  命与性相连，称之为性命。

  斩落头颅，而未伤性命。

  那不叫死！

  也不叫殒命。

  殒命在他看来分两种。

  一是身死，二是身死，道也消。

  前者是只剩下了元神，或者神魂，需要另找庐舍。

  不然刮风下雨，打雷闪电，都是会要命的。

  而这种情况，肉身还能复活吗？

  自是不能，一是肉身彻底被毁灭了，尸骨无存。

  二是，生机全无，一具死尸，窍穴闭合，诸气断绝。

  血液凝固，心脏变冷，死的不能再死了，如何能活？

  至于身死道消，那更是连魂魄渣渣都找不到了。

  更是死得连一点渣都不剩，如何能活？

  在他看来，所谓的七十二般变化七十二条命。

  是在不伤及性命的前提下。

  因为肉身修炼有成，所以肉身活性极强。

  即便受到严重的伤害，也能自行快速修复。

  比如断肢重生，断体再续，断头复位，这般种种。

  这在他看来都是小道。

  不足为奇。

  如果一指头按下去，肉身成渣，还能重新聚在一起蹦跶，那他才要高看一眼。

  即便如此，在洪荒，也不是没有人做到，比如大荒雷泽那位。

  就是死了生，生了死，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

  好像，都和他有关！

  想到这个，吴天在心里对那位老兄说了声抱歉。

  也不知那位老兄现在如何？

  大荒雷泽，我们的雷神大人忽然做了个噩梦！

  他梦见，他又又又被人杀了！

  杀他的，还是那张可恶的笑脸！

  雷神大人从梦中惊醒，出了一头的冷汗，发现是梦，雷神大人久坐无言。

  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心如擂鼓，久久不能平静。

  他还是内心不安。

  听说，他又回来了。

  也难怪，他会做此噩梦！

  而吴天只是在心里念叨了他老兄一下。

  并关心了一下他老兄最近的现状。

  实无恶意。

  吴天思绪又拉了回来。

  八九玄功，是否能肉身成圣他不知道。

  但有七十二条命？

  他只能说呵呵了。

  不信让他按一指头，看还有几条命？

  肉身可以不死，但也不是绝对的。

  哪里有绝对的不死。

  比如强大如盘古，不也是累死了吗？

  不死在他看来，就是生命力强大。

  和神魂无关。

  神魂又是另一个领域的事。

  神魂破灭，肉身再强大又如何？

  还不是死了。

  哪里还有命可言？

  所以，八九玄功也好，他的变化之道也罢，都是肉身法门，与神魂无关，与生死无关。

  “不是变化之法。”吴天突然开口。

  “什么？！”久久等不到吴天回答的小白也正在走神呢。

  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我的法门不是变化之法。”

  “那是什么？”小白问道，他很好奇。

  龙力也很好奇。

  “变化之道。”吴天说道。

  “变化之道？”两人一个念出了声，一个在心里念道。

  他们仔细咀嚼着这四个字。

  仿佛这四个字有魔力一般，深深吸引着两个人。

  小白回过神来，试着问道：“有什么不同吗？”

  “顾名思义，是道。”吴天说道。

  “此法是道，也是为了道。”

  吴天呼出一口气，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他说道：“我创此法是为了悟道，我化龙，是为了悟龙之道，我化虎，是为了悟虎之道。”

  吴天目光炯炯，望向两人：“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两人久久无言，回答不上来。

  他们一龙一虎，自身的道都没走通，又能为什么。

  吴天收回视线说道：“等有一天，你们需要悟其它道了，再来找我。”

  两人抱拳，称是。

  他们也知道，这是为了他们好。

  不是人人都是吴天，吴天，只有一个。

  吴天说道：“此道若不用于悟道，便落了下乘，除了花哨，没什么用。”

  “就如我化龙，能比同境界的你们强吗？我化虎，能比同境界的你们强吗？”

  不待两人回答，吴天又接着说道：“即便有，那有同境界的我自己强吗？”

  两人无言。

  他们想说，同境界，你是无敌的。

  吴天仿佛能听到他们心声一般笑着说道：“所以我们同境界，都是自己最强，为何又要去变化他人呢？”

  “变化之道，若不为道，终为下乘。”

  两人点头抱拳受教。

  “其实，”吴天轻轻一笑，“你们并不是第一个和第二个要学此道的。”

  两人来了兴趣，“还有谁？”

  吴天笑着说道：“红云，弑神。”

  两人恍然，又问道：“那老大你教他们了吗？”问话的当然是小白。

  吴天笑着摇头：“没有。”

  小白心理平衡了，眉眼飞扬了起来。

  咧着嘴，露出八颗白牙，笑得有些晃眼。

  吴天也跟着笑了。

  然后他说道：“去练剑吧。”

  “得令！”小白一抱拳，没心没肺的去找他小弟了。

  龙力也是抱拳一礼，找地方练剑去了。

  吴天含笑看着他们离开。

  然后慢慢走到一个竹凳前，坐下。

  他手指微动，开始思考，光阴与时间的关系。

  因为他接下来要做的事，跟这两者有关。

  更具体说是跟时间长河有关。

  时间对混元来说也是个新命题。

  前人没有概念，上面？他应该就是最上面的那个。

  至于鸿钧，直接被他无视。

  他也不认为他能在时间领域超过他。

  不说明月近十万年来，一直沉浸在此道中。

  他体内还有一份时间血脉。

  再加上昆仑镜的助力。

  他若不敢为天下先，那也就没有天下先了。

  至于说天道，天道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道吗？

  更何况还是被他驱逐出西方的天道。

  不是他看不起他，他还真没这个本事。

  说平衡，说镇压，他可能弄不过他。

  但时间，还是算了吧。

  但这个时间，在吴天看来，还真不好说。

  若只从烛九阴这个时间主神看，时间法则是可控的，而时间法则，也只局限于巫族他所掌控的时间法则区域内。

  这是有局限性的，可以将其看作一个神域，神域之中，法则受他掌控，他是主神。

  这和一个世界，一方天地，一个洞府内的时间可控，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至少在吴天看来是没有区别。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大和小的区别。

  这样的时间掌控对吴天意义不大。

  他要往上看。

  覆盖整个洪荒，不要说众生，便是天道，日月星辰，皆在里面，看不到源头，不知所终的一条时间长河。

  如果从盘古开天辟地时看起，那它已经流淌过了洪荒初成的盘古时代，盘古陨落，众神孕育时代，龙凤麒麟三族称霸，西方教一家独大的地火风水神魔时代，中间还有一个乱古时代，龙凤麒麟西方主神陨落后的道魔时代，以及后老祖时代，到现在的东方巫妖时代，西方黄金大时代。

  盘古，鸿钧，他大哥，他，他坐下的小天峰，小天峰上每一颗沙粒，都在其中。

  盘古倒下了，他大哥也消失了。

  很多很多的人和事物，都消失在了时间长河里。

  这便是洪荒的时间长河，其宽广覆盖整个洪荒。

  其深度，同样是淹没整个洪荒，包括天道。

  流过每一个人身上。

  但这还只是洪荒的时间长河。

  那混沌呢？

  混沌从来不计年。

  是不计，不计是因为没有日月，没有日，没有月，自然也就没有年。

  没有昼夜更替，没有一日，也没有一月，自然也不会有一年。

  不计，不是没有。

  混沌同样有时间流逝。

  这个进入混沌的人都可以感受到。

  时间的痕迹，不可磨灭。

  便是混沌也不可磨灭。

  并且混沌本身也有时间的痕迹。

  既然混沌也有时间流逝。

  那么如果将时间长河推至整个混沌，那么也就意味着时间长河覆盖整个混沌，那洪荒，也只是这时间长河中的一颗沙粒！

  流过洪荒的时间长河，也只是一条细流。

  那么时间长河从何而起，又去往何方，就更难说了。

  还是无始无终。

  当然，吴天现在也不需要追溯那么远。

  他现在只需要把他大哥在其中捞出来。

  至于在哪一段捞？

  当然是在他大哥活着的那一段。

  当然也是洪荒这条河里。

  至于如何去捞？

  他现在还没想好，但正在想。

  也刚开始梳理思路。

  这是吴天暂时对时间长河的理解。

  至于光阴长河，在他看来就小了很多。

  是洪荒自己的产物。

  吴天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光阴长河就是盘古看到的时间流逝。

  一切都呈现在他眼中。

  也就是太阴星。

  是他看到时间长河流过的样子。

  也是他对时间长河的理解和感悟。

  相似，但不矛盾。

  重合，又有不同。

  当然，这只是吴天一个猜想。

  没有证据，只是他为理清光阴长河和时间长河关系的一个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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