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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赶紧拔出来


宋刚要在河西的事情上“发难”,这一“发难”将是雷霆之势,万钧之力,势不可挡。并且,他稳*胜券。

  曾佩贤“碰巧”遇上了宋刚。

  因为,曾佩贤不是个蠢人,琢磨问题往往想得比较细、比较远、比较深。他想,曹翰墨来找他谈河西的事,是给他一个信号。这个信号是友好的、善意的、朋友之间的帮助。曹翰墨转达的意思是宋刚的意思,宋刚是自己朋友,所以才会这样给自己一个缓冲期。

  缓冲期,很必要。时间就是金钱,有时还不止是金钱,甚至是名誉、前途、自由、甚至是生命。有了这“缓冲期”,灾难可以消除,祸星可以远离。他按照这思路一想,很快就成为了宋刚的合作者。

  对于曾佩贤成为宋刚的合作者,这点,汪少华没想到,因为,他们有过合作,在河西调整规划时,他们“默契”过。

  他们确实合作过。汪少华需要曾佩贤,因为,很多的法律手续需要曾佩贤的签字。因此,汪少华适时地向曾佩贤示过好,支持过曾佩贤的某些事。曾佩贤同样也需要汪少华,与顶头上司选择合作是明智的。

  他们合作的基础不是曾佩贤对汪少华的尊敬,而是黄庭宏那次来临江的视察。那次视察,黄庭宏的意思很明晰,就是为了树立汪少华的权威。后来,傅建新——省委的另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再次“提醒”过曾佩贤,希望他们“好好合作”。加上宋刚也低调地“默默无闻”。因此,曾佩贤明智地选择的“好好”合作。他知道,自己没力量与汪少华抗衡,那就只能好好合作了。当然,合作的另一个基础,那就只有曾佩贤自己知道了。

  “动了宋刚的奶酪,他准备发难。”这是曾佩贤听完曹翰墨“汇报”以后的结论。曾佩贤当然知道河西新城建立的来龙去脉,现在,把河西新城搞得乌烟瘴气,宋刚已经忍无可忍,他将向“动了他奶酪”的人发难。

  “现在,该决策了。和汪少华合作还是和宋刚合作?当然选择宋刚。”曾佩贤想,“宋刚这人不简单。看问题一定要看得远,千万别被眼前的迷雾迷失了方向,将来的宋刚肯定前途远大,汪少华绝对比不上宋刚,他不是宋刚的对手,和汪少华合作就会和汪少华一样的下场。”

  曾佩贤想邀请宋刚出来“放松放松”,他们在一个“公开”的场合一起见面。为什么是公开场合见面,因为,曾佩贤现在变得谨小慎微了,他在事情没有很明朗的时候,尽量慎重一点,因此,曾佩贤“碰巧”遇上了宋刚。

  “碰巧”,不是曾佩贤的发明创造,它是一种很策略性的手段,不但曾佩贤用了,就连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元首,他们也经常“碰巧”遇上“死敌”,这种“碰巧”往往是合作的先兆,和解的信号。曾佩贤竟然用起如此高明的手段,只能用一个理由解释,他有顾虑。顾虑谁?当然是汪少华罗,或者说汪少华的背后那些人罗。

  曾佩贤选择这种方式见宋刚是有道理的,因为,他已经得知,宋刚到一次河西新城就被汪少华盯上了,所以,他只好这样见宋刚。

  “哎呀?巡视员今天怎么有闲心在这里喝茶?”曾佩贤在厕所里遇见的宋刚。

  “和几个朋友聊聊天。市长也在这里喝茶呀?”宋刚微笑着对“巧遇”的曾佩贤说。

  “好久不见您老弟了,最近在外面视察,都视察出一些什么成果?”曾佩贤说。

  “哈哈,成果?还说成果呢,把几个人害惨了。你们做得出,动了几个区县主要领导也不告诉我一声,他们以为是我宋刚害了他们呢。”宋刚笑着说。

  “啊?在人事安排前,你不知道吗?不是你跟汪书记汇的报吗?他说是按你的意思调整的呢。哎呀,这就不对了,你应该知道啊。”曾佩贤故作吃惊地说。

  “不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说没意思。市长,到我那边坐坐?”宋刚知道这种“碰巧”是曾佩贤的安排,邀请他喝茶的人大多是曾佩贤的亲信心腹。

  “好啊,都是些谁呢?方便吗?”

  “哪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都是您的部下,局级干部。”

  “那好啊,我们一起过去罗。”曾佩贤说完,和宋刚一起来到了包间。

  “哎呀,市长好。今天真巧啊,又来了一位大领导。”几个局长同时站起来迎接曾佩贤。

  “坐坐,刚才在厕所里碰巧遇上了巡视员。好久没见巡视员了,正好一起聊聊。”曾佩贤说。

  “是呀,我们也好久没有见到巡视员了,他在区县巡视了个把月,今天特意请他出来散散心,听听他讲巡视过程中遇到的奇事呢。”工商局长说。

  “好啊,我也来听听。巡视员,都有些什么奇事?”曾佩贤笑着问。

  “扯卵谈的,刚才我们讲到哪里了?”宋刚说。

  “讲到村民迷信鬼神的事。你说,村民们都说,清潭庙旁边的古树显灵的事,说明这世界还是有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公路局局长说。

  “哦,对。说那古树显灵,其实也是村民们捏造的事而已,或者牵强附会编成的故事,没意思。我们换个口味的事说说吧。”宋刚似乎是故意回避,不聊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话题,他说:“曾市长,说说你们兴安市的黄段子,看看与临江有什么不同?”

  曾佩贤今天是有目的而来的,哪有心思去讲什么黄段子?说:“还是你把刚才的故事讲完吧,别因为我一来,害得兄弟们的故事听到半截就没了。其实啊,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之说是有的,我们当干部的有这么个平台,就要多做善事,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巡视员,还是您接着说吧。”

  宋刚说:“又开始讲政治了,这是休闲场所,为老百姓办实事、办好事,你到会上去讲吧。还是你说说兴安的故事吧。”

  众人一看,知道宋刚想回避一些敏感的话题。曾佩贤也有同感,于是说:“好吧,我就讲个我们兴安的段子吧。某领导养了个女人,他们做那个事时,那领导喜欢说:我要弄死你!情人便*迭起。几日不见,此女到单位找他。她当着下属说:我找你有点儿事。那领导问:有什么事?女娇滴滴的说:也没啥事,我就是不想活啦!”

  众人哈哈笑完,宋刚问“然后呢?”

  “啊?没了。”曾佩贤说。

  宋刚说:“我听到的版本可没完,他们说这故事里的领导就是说你呢。”

  “不是,不是。怎么会是说我呢。巡视员,你听到的版本是什么样的?”曾佩贤说。

  宋刚笑着说:“我听到的啊,那女人一说不想活的话,那位领导的秘书想,这是来上访的,以死相威胁,赶紧对那女的说:领导有事,现在忙不过来,你不想活了的事,我来帮你处理吧。那位领导把眼一瞪,说:这事你处理?去去,你处理不了的,还是我来处理这事吧。那秘书说,我先处理着看,要是她不满意,还想死,那时再请领导你出面吧。”

  宋刚添油加醋地把这故事讲完,众人笑得直呼肚子痛。

  宋刚等他们夸张地笑完,又说:“当下属的不容易呢,我听说局长与科长共乘电梯,局长放一屁后对科长说:你放屁了!科长说:不是我放的。不久科长被免职,局长在会上说:屁大的事你都担待不起,要你何用?所以,那位秘书可能就听过此事,所以,他站出来帮领导处理上访的事,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上访者。唉,下属真的难当。”

  接着,又聊了一阵。曾佩贤几次想把话题转到河西新城的事上来,可是,宋刚似乎有意回避。打了一阵蘑菇战以后,宋刚突然冒出一句:“有的人啊,唉……。我再说个故事吧,教授问学生:烂掉的萝卜和怀孕的女人有什么相同点?一学生答道:都是虫子惹的祸。另一学生回答道:都是因为拔晚了。你们说,谁的答案更准确?”

  曾佩贤一听,这故事含义深刻,这不是明明告诉我,河西新城会有事出吗?得赶紧“拔出来”。

  当晚,从宋刚那里出来后,曾佩贤赶紧去做那“拔出来”的事,他做得悄无声息,就连“当事人”也蒙在鼓里。

  曾佩贤的屁股擦干净了,他准备迎接即将来临的“风暴”。

  此时,汪少华似乎也闻到了一丝特殊的味道,他想,宋刚是不是真的想弄出点什么动静来?他拿不准,但是,做点准备是应该的,别到时被宋刚抓住什么把柄就麻烦了。可是,这准备怎么做呢?

  “想想,想想,别慌乱。”汪少华暗暗地对自己说,“得考虑周全,该吐的吐了吧。”

  可是,吃到肚里的东西就这么容易吐?还有的肥肉还在嘴边,自己正馋着呢。“不吐不行,能够吐的赶紧吐吧,一定要在人代会前把这事弄好。”汪少华又告诫自己。

  不过,汪少华内心并不是恐惧得不得了,他只需要把几处可能出问题的地方处理好了就没事。

  最近,汪少华有一件事很高兴,人代会前临江将进行班子调整,王可欣、曹翰墨、郝子华等人都将清除出临江。这一直是让汪少华兴奋不已的事,到那时,宋刚的势力就基本被清除,自己物色的人就该上任护驾了。每当他想到这事时,他就激动得哼起小调。

  不过,汪少华也痛苦,他痛苦的原因不是别的什么,而是没人和他一起分享快乐。娟儿那里,汪少华也不能露半点消息,以为,省里的人一再告诫他,这事一点风声也露不得,哪怕是自己的老婆。所以,汪少华在娟儿那里也不敢露出一丝口风。

  闷在心里真难受。有人说,千万不要把痛苦闷在心里,闷久了对身体不好,会闷出病来的。其实,这喜悦也是不能闷得太久的,闷久了同样会闷出病来。最近,汪少华有些便秘,多半就是这个原因。

  汪少华现在在厕所里蹲了近半个小时,脚也麻了,脑子也有些胀,徐大姐在外面已经嚷嚷了好几次了。

  “你没在厕所里睡着吧?”徐大姐担忧地说。

  “没有呢。”汪少华在厕所里回答。

  汪少华最近的脾气出奇的好,过去那句口头禅“烦死了”说得少多了。徐大姐也觉得不对劲,多次问过:“最近你的心情好像蛮好的呀,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汪少华每当听到这话,总是笑着说:“哪有什么喜事?没有,没有。”嘴里这么说,可心里却乐滋滋的。

  “你在厕所里都半个小时了,还不出来,等会一身的屎臭。”徐大姐说。

  “有屎臭就好了哟,这屎就是出不来呢。”汪少华说,“会憋死去。”

  “还是去看看医生吧,最近总这么便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徐大姐说。

  汪少华一听到“问题”俩字,脑子又清醒了一些,河西新城那边不会真的有问题吗?一想到这事,心里就烦了起来。

  “吵吵吵,你不烦吗?”汪少华的“烦”又出来了。

  “好好好,我不说你了,你烦你的去。你就在厕所里睡你的觉去吧。”

  徐大姐唠唠叨叨没玩没了,汪少华在厕所里继续着便秘,罗慧娟在哄着孩子玩,一家人只少一个汪际生。罗慧娟也懒得管那汪际生了,他偶然回来早一点也多半是醉醺醺的,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汪际生的胡话让罗慧娟伤透了心。每次酒醉回来的汪际生,要么是吹嘘自己怎么怎么了得,整个国土局似乎就是他的王国,他把局长整得够呛;要么就是满口的女人,说自己怎么怎么的厉害,一次可以摆平几个几个。罗慧娟很伤心,吵过几次,知道没用,现在也懒得说他了。

  现在,罗慧娟又听两个老人在啰嗦,心里有些烦,心想,看你们吵到哪一天?她知道,自己的公公不会有好结果,最近的事她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又有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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