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局长办公室中，佟天为和章自豪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所以外面的人只能透过大玻璃看见两人在交谈，至于说的什么却是谁也不知道。

  几分钟后，佟天为和章自豪似乎没有谈拢，以至于佟天为竟然有些小小的发怒，脸色阴沉的极其难看。说到最后，甚至开天斧一下子伸手锁住了章自豪的咽喉，直把章自豪逼得脸红脖子粗，看样子这老东西是真的动了杀机。

  外面的警察看到如此一幕，一个个不由十分紧张。而陈天却是撇了撇嘴，他知道开天斧只不过是在吓唬章自豪，这老东西再蠢也不会嚣张到在警局里杀人，除非他想找死。

  果然，十几秒后眼看着章自豪即将窒息，开天斧冷哼一声终究还是松开了手臂。顿时，章自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然后回头看了开天斧与佟天为一眼，扭头离开了局长办公室。而当他路过陈天面前时，又略有深意的看了陈天一眼，然后竟然主动走回了审讯室。

  这样一幕，令在场的众人都禁不住一阵疑惑，搞不懂章自豪与佟天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陈天却断定，章自豪手中一定握有事关佟天为生死的把柄，这把柄的份量极重，足可以一举摧垮佟天为集团，如果不是这样，佟天为与开天斧也不可能亲自跑到这里来。

  另外一个猜测，陈天在想这人口贩卖案的背后，或许还真有可能是佟天为在主使。随之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如果一切真的都是佟天为在策划，那他肯定有一个稳定的人口贩卖链，他又把那些儿童卖到了哪里呢？

  突然间，陈天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个名字，一个与“人口贩卖”有关系的名字M国黑金组织。

  想到了这一点，所有的问题似乎都联系了以来，最为关键的一环也一点点开始浮出水面。

  当初，陈天在M国，从黑金组织手中救下那些被困在笼子里的儿童时，里面就有不少华夏儿童。这也就是说，在华夏之中，肯定有人在帮黑金组织来提供这些儿童。

  一开始，陈天本能的以为是华夏的黑金拍卖场，因为黑金拍卖场与黑金组织有着最直接的联系。可是再后来，他在M国被黑金拍卖场的仙女剑所追杀。当他质问仙女剑，黑金拍卖场是否参与了“儿童贩卖案”的时候，仙女剑说：“绝对没有。”

  对于仙女剑的话，陈天虽然相信，但他却并不相信黑金拍卖场的其他人。所以在他从M国回来后，还是令包包对黑金拍卖场展开了暗中的调查。

  可惜，这么久以来调查并没有取得重大进展，以至于这件事一拖再拖直到现在。

  仔细想想，或许从一开始，陈天就选错了调查目标，黑金拍卖场也真的没有参与到人口贩卖，如此一来包包从黑金拍卖场身上查不到线索也就能够理解了。

  难道说……在国内给黑金组织提供人口的，是眼前的湘西巨擘佟天为？

  这样的一个猜测虽然大胆，但却并非无凭无据。最起码就目前来看，佟天为与谢然调查的“儿童贩卖案”已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除此之外，再对比一下佟天为的地位，他确实也有可能与黑金组织取得联系。总之，佟天为现在的嫌疑很大。

  ……

  有陈天与谢然在这里，佟天为肯定是没办法带走章自豪了，而刚才与章自豪的谈话也已经崩了。所以佟天为和开天斧再没呆下去的必要，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这警察分局。

  当然，市公安局的局长和市长陪同着佟天为一起离开。他们两人倒是不怕别人说什么，毕竟佟天为有一个“省人大代表”的官方身份，这足以挡住那些悠悠众口了！

  佟天为离开后，谢然与陈天又找到了章自豪。

  扔给了章自豪一根香烟，陈天问：“你手里握着那老东西的把柄？”

  章自豪看了一眼陈天，然后点燃香烟抽了一口，才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在我出去之前，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也不会交给你任何东西。”

  “嘿。”陈天咧嘴笑了一声，“你也是这么跟佟天为说的？”

  章自豪点头，“没错，那老东西想让我先把东西交出来，然后再想办法把我从局子里捞出去。他想的美，可惜老子不是傻逼，否则也活不到现在了。”

  这话到是不错，现在那东西就是章自豪保命的筹码，一旦他把东西交给佟天为，那他也就真的活到头儿了！这点谁都清楚，佟天为清楚，章自豪清楚，陈天也清楚。

  “你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口贩子吧？以你的头脑和手里掌握的东西，就算让佟天为给你一个赣南省大佬的位置，他也不会拒绝。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当一个区的老大？”陈天决口不提有关那“东西”的事，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章自豪闲聊。

  而听陈天不提那“东西”，章自豪倒也乐得与陈天唠两句，只见他不屑的撇了撇嘴，说：“当大佬有个毛用？树大招风，名气越大死的越快。钱多才是真道理，你觉得呢？”

  “你倒是看的透彻，金钱至上也没什么不好。既然如此，咱们倒是可以谈一笔生意。你把东西给我，我保证把你弄出国，另外还会给你一笔钱。如何？”要对付一个人，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击他的弱点。很显然，在“闲聊”之中章自豪已经把他的弱点暴露给了陈天。

  一，金钱。二，自由。这是章自豪目前最想要的两样东西，恰好这两样陈天都能给他。

  章自豪笑了，似乎有些得意，就好像他早就料到了陈天会这么说一般，“谈生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佟天为那老东西也说要和我谈生意，现在就看你们两个谁出的价高了。别说佟天为没有把握把我从这里弄出去，我相信他的实力。”

  戳了个擦，玩竞拍？陈天忍不住心中暗骂，这小子还真特娘掉钱眼里了，这时候连命都快没了，还想着把利益最大化。

  “嘿，价高者得嘛，很公平。不过有一点你要搞清楚，一旦你把东西卖给了佟天为，他还是会想尽办法杀了你的。”陈天道。

  章自豪嗤笑了一声，“没错，我知道他会杀我。同样我也知道，只要你拿到东西后，你也还会再派其他人把我抓回来的。我是一个人口贩子，我做的事十恶不赦，天怒人怨。你不可能真的让我逍遥法外。对吧？”

  不得不说，这小子是个人才。最起码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会有什么样的结局。事实上他说的也没错，对于他这样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人贩子，陈天的确不可能真的给他自由。到时候陈天会先给他钱，然后再放了他，最后再想办法把他抓回来。

  这倒不能说陈天是背信弃义，因为他承诺的已经做到了。给钱，放人……只不过陈天没说老子放了你，就代表老子一辈子不抓你了。

  所以，这也算是陈天留下的一个小小的计策，可惜章自豪这货倒是没有上当。

  “嘿。”陈天挑了挑眼角笑道，“不就是价高者得嘛，哥又不比他佟天为穷。不管佟天为给你多少，我都给你。这样我们双方价格持平，剩下的就是比我们谁有能力给你自由。很显然，哥现在一句话就能让你离开。”

  “你说真的？”章自豪眯起双眼，有些心动了。

  “老子从不说废话。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佟天为肯定知道你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可我不知道。所以，在我给你钱之前，你总得让我这个买主看看东西吧？”这才是陈天真正的意图。

  “东西不能给你看！不过我可以透漏给你一句里面的内容，那‘东西’可以证明佟天为才是整个人口贩卖案的主谋。而在他手底下类似于像我这样的人，还有很多。那‘东西’里面恰好有一份名单，是我拼了老命才拿到的。”章自豪说。

  日么么的，这话倒是真把陈天震了一跳。一个章自豪就特么已经够让人蛋疼的了，可佟天为手下在其他地方竟然还有人做人口贩卖的声音。也就是说打掉一个章自豪，对于佟天为而言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除非将他整个佟天为集团都给一窝端掉。

  现在，陈天已经可以肯定，佟天为必然和以前在M国那边的黑金组织有关，因为也只有像西伯利亚训练营那样的人肉绞肉机，才会无穷无尽的收购被贩卖过去的儿童。

  王八蛋，这老东西活该挨千刀，他娘的全国各地……这得多少个儿童被他贩卖出去？又有多少个儿童会落入西伯利亚训练营那样的绞肉机，又有多少儿童能真真正正的存活下来？

  想到此，陈天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佟天为面前，一脚踹死他这个畜生不如的杂碎。

  “怎么样？你到底买是不买？”章自豪冷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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