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请三殿下有空到府里坐坐
“夜家的五小姐?”权青允盯着夜楚怜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夜楚怜赶紧站起身,却吱吱唔唔也说不清楚什么,再加上跟这位三殿下说话总归是有点儿心里压力,所以话也说不清,就说是来见皇上的,别的权青允就听不明白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夜楚怜是进宫干什么,这都不是他关心的。于是只挥挥手道:“行了,你进宫干什么也与本王无关,说不明白就不要说。本王只问你,既然回了府,那看到你二哥了吧?他怎么样?”
夜楚怜想了想,说:“二哥就在府里,应该跟往常一样吧?”
“你那个爹有没有为难他?”
夜楚怜摇头,“不知。”
“夜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他?”
她还是摇头,“不知。”
“那你的嫡母呢?她有没有为难他?”
“也不知。”
权青城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一问三不知,你可真行。”
夜楚怜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权青允,但好在现在敢说话了:“我就是个庶女,三殿下指望我能知道什么呢?”
“庶女?”权青允冷哼,“能在夜家二房手底下活下来的庶女,那也不是一般本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夜楚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一咬牙,到底还是追了上去——“四姐姐对二哥挺好的,但是老夫人和我父亲与嫡母对他就差了些。”
权青允站住脚,盯着夜楚怜看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冷笑,“那何止是差了些的问题。”
夜楚怜点头,“所以三殿下明日要是有空,就去将军府坐坐吧!如果明日没坐出什么结果,那就后日再去。”
“恩?”权青允愣了下,“这是何意?”
夜楚怜却不肯再说了,只低着头又跑回神仙殿门外乖乖坐着。
权青允实在恼火,想追过去问,又觉得跟这个庶女说话太费劲,一怒之下甩袖走了。
夜楚怜长出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疾跳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这算是通风报信了吧?可为何要报这个信呢?夜楚怜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她讨厌那个二哥的,地龙翻身那天她还在跟二哥怄气,就觉得二哥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她无法接受。
可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一方面对夜温言的遭遇感同身受,因为从小到大她也经历过不只一次迫害,二夫人不只一次想要过她的性命。可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二哥的人生跟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像,如果她不帮二哥一次,这样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也会轮到她头上。
或许三殿下说得对,能在夜家二房手底下活到现在,她也是有些本事的吧!
夜楚怜平息了心情,又开始扒着门往神仙殿里面瞅。许多殿下都陆续出来了,每一个走出来的人都会看她一眼,特别是那位六殿下,竟在她面前站了好久,然后彬彬有礼地同她说:“五妹妹好,你应该叫本王一声姐夫。”
夜楚怜更紧张了,也不知是为何,这六殿下给她带来的压力竟是比三殿下还要更甚,明明是和颜悦色的一个人,明明三殿下样貌才更凶厉一些,可她就是觉得六殿下这个人更加危险。即使对方好好的同她说话,还热络地叫她五妹妹,她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早听闻五妹妹胆子小,看来是真的小。”六殿下又笑笑,“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六殿下走了,夜楚怜悄悄去看他的背影,只一眼就将目光立即收回。
吴否见她吓得直哆嗦,便小声问道:“五小姐很怕六殿下?”
夜楚怜点头,“很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害怕。但这种害怕在面对三殿下时到是没有过,虽然跟三殿下说话也会紧张,但紧张跟害怕是不一样的。就好像……”
她一时说不上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到是吴否比她明白:“是不是觉得三殿下凶就只是单纯的凶,但是六殿下的笑却是可以要人命的笑?”
夜楚怜立即点头,“吴公公总结得太到位了。”
吴否眼珠一转,声音又压低了许多,问了她一句:“五小姐以前见过六殿下没有?”
夜楚怜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答:“自然是见过的,他同四姐姐有婚约,祖父在世时就担心将来成婚后他对四姐姐不好,所以只要在京中就会把六殿下叫到府里来听训。”
吴否苦笑,“也就是夜老将军有这个底气敢教训嫡皇子,也就是夜老将军的训话他还能听得进去,又或者是不敢不听。不过……五小姐,您以前既然见过六殿下,那么有没有感觉到如今的六殿下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夜楚怜点头,“是不同了,除夕宫宴上就觉得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谁说不是呢!”吴否摇摇头,“说变就变,也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说完,也往殿里看看,见夜楚怜实在有点儿着急,便又主动道,“老奴进去给五小姐瞅瞅吧!”说完也不等夜楚怜答话,自顾地就走进了神仙殿。
再出来时,身后就跟了最后离开的权青画。
夜楚怜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见到三殿下是紧张,见到六殿下是害怕,那见到四殿下就是又紧张又害怕,偏偏权青画还问了她一句:“你在等我?”夜楚怜就更慌了。
“我,我没有,没,没在等四殿下,是我姐,我姐姐让我来,来见皇上。”她有点儿结巴,也觉得权青画一身白衣实在晃眼,干脆把眼睛闭了起来。
权青画看了她一会儿,又问:“你很紧张?”
夜楚怜匆匆摇头,“不,不紧张。”
“哦。”他声音清淡,不带任何情绪,“那本王就走了。”
话说完,转身就走,走得比三殿下和六殿下还要干脆。
吴否都替夜楚怜着急,于是主动帮忙:“五小姐都在这儿等半天了,怎么四殿下才出来您就让他走了呢?好歹说说话啊!要不您不是白等了?”
这话听着是说给夜楚怜,实际却是说给权青画的。权青画也如他所愿站住了脚,还半回身,等了半天终于等到夜楚怜说:“听说尘王府塌了,四殿下还好吗?”
他点头,“很好。”
“哦。”她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额上有汗流了下来,明明是正月里,却整得跟三伏天似的,汗止都止不住。
“五小姐还有事?”
夜楚怜匆匆摇头,“没,没事了。”
“既没事,那本王就走了。”这次他是真的走了,没有人叫,他便没有停留,不一会儿工夫就出了神仙殿的大门,拐个转就不见影子。
夜楚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似乎有点儿不太甘心,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吴否也无奈了,“五小姐,您这过后又丧气又跺脚的有什么用呢?四殿下在的时候您想什么来着?好不容易得着的机会,好歹多说几句话啊!站了这么半天就说那么几句,还是全程都闭着眼,您说您亏不亏?”
夜楚怜也知道自己亏,可是没办法,她不敢。虽然她并不是真的胆小,在夜府里那种怯生生的模样是从小为了保命刻意练的,实际上她不至于胆子小成那样,否则也就不能不顾家里情况,只一门心思跟着夜温言往外城跑。
但是面对四殿下可就完全不一样了,甚至都失去了第一次见着时的那种胆量。头不敢抬,眼不敢睁,甚至直到他都走远了才又敢看一眼。
这怎么能行呢?就像吴否说的,这样胆小,那这一晚上不是白等了?
“罢了。”夜楚怜自己劝自己,“我是进宫来跟皇上说话的,并不是专门为了等四殿下。”
吴否苦笑,“五小姐怎么说就怎么是吧!那这会儿殿里没外人了,咱们进去吧!”
夜楚怜点点头,做了个深呼吸,到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的跟着吴否走了进去。
权青城这会儿刚跟他的一众兄长议完事,心情似乎不太好,正坐在案头翻着几道折子。
夜楚怜往殿中间一跪,心态放得很端正,也很平常,用清清脆脆的声音说道:“臣女夜楚怜叩见皇上,皇上万岁!”然后就是俯身磕头,到是把权青城给吓了一跳。
“呃……夜楚怜?五小姐?你怎么来了?”权青城有点儿意外,下意识地就往后瞅,在看到夜楚怜身后并没有什么人时,多少有点儿失望,但还是热络地跟夜楚怜打招呼,“五小姐快起来,这会儿没有外人,不用行大礼的。”
夜楚怜起了身,起来时因为膝盖在家里就跪肿了,人就晃了一下,差点儿没摔了。
吴否吓了一跳,赶紧去扶,权青城也急着问道:“楚怜你怎么了?”
夜楚怜摆手,“没事没事,就是起猛了,缓缓就好。”
之前经历了跟三位殿下说话,以至于这会儿见到权青城到是不怎么紧张,反而还觉得有几分亲切。吴否让她坐她也坐,吴否给她倒茶她也端着喝,甚至还抱着茶碗暖手,一边呵着气一边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屋里一比,外头实在是太冷了。”
权青城就问她:“楚怜你在外头等很久了?”
她点头,“是啊,差不多一个时辰了吧!先前皇上跟几位殿下议事,我不好进来,就在外头等着来的。不过我也不是白等的,四姐姐让我进宫来陪皇上说说话,给皇上出出主意,我就想了一些事,正好跟皇上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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