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长孙规劝
萧瑀出了皇宫,马车并没有回府,而是绕到了岑文本的府上,岑文本亲自迎了进去,在书房内坐了下来,并且亲自奉上了茶水。
萧瑀喝了一口,才叹息道:“本来是可以拿下这个主审权力的,可是汉中王却出言了,让长孙无忌来审理此案,丞相居然也答应了,真是没有想到。”
“此事主动权本身就不是掌握在老大人手中,丞相想让谁主审,就是让谁主审,我们都没有任何办法。”岑文本微笑道:“倒是没有想到汉中王居然会出言,倒是没有想到。一出口,就将长孙无忌推了出去。”
“长孙无忌也是关陇世家的成员,他主审,恐怕韦园成这一次也能逃掉了。”萧瑀不满的说道。
“那可说不定。”岑文本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来,说道:“或许长孙无忌比老大人更加赶走韦园成,只是他以前没有机会而已。”
“就他?也想做武德殿大学士?”萧瑀先是一愣,很快就明白岑文本言语中的意思,武德殿大学士的位置永远是有数目的,不可能肆意更改,李信讲究的是平衡,比如,今天萧瑀说了武德殿执笔的事情,李信立刻就让杜如晦调回了武德殿,不就是将裴世炬的两天执笔换成了一天吗?而且在武德殿,也只有杜如晦才能隐隐可抵挡裴世炬。
“丞相登基在即,虽然不会设立太子,但是汉中王总是有先天优势的,丞相需要有一个人帮助汉中王,长孙无忌就是一个最佳的人选。”岑文本摇摇头说道。
“若是如此,那就麻烦了。”萧瑀迟疑了起来,他这次发动对韦园成的进攻,不仅仅是想着扳倒韦园成,更是想着将岑文本推上去,使得萧瑀自己在武德殿也将有一个帮手。若是让长孙无忌上去,恐怕自己的愿望就落空了。
“呵呵。无论是谁上去,这个位置都不好坐啊!”岑文本叹息道,能有机会成为武德殿大学士的,不仅仅只有岑文本和长孙无忌两人。像凌敬、崔元都是有可能的。
“武德殿大学士才是整个帝国权力巅峰所在,文本,记住了,一切以进入武德殿为要。”萧瑀叹息道:“这次我对韦园成的弹劾,虽然会成功。但是在丞相那里恐怕得不到好处。你还年轻,以后江南世家恐怕就要靠你了。还有三位公主日后若是真的能生下麟儿,也需要你去辅佐。”
“文本记下了。”岑文本听了之后,站起身来朝萧瑀行了一礼。
而此刻后殿之中,李信靠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一些葡萄、桃子之类的瓜果,长孙无垢也坐在一边,只是她拉着李承宗,玉手轻轻的剥开葡萄,不时的朝李承宗嘴巴里塞上一颗。
“丞相、王妃。”长孙无忌在内侍的带领下走了过来。
“哥哥!”长孙无垢脸上露出一丝欢喜来。长孙无忌心中也暗自一阵感叹,到底是自家兄妹,自己的到来最起码也能给她带来精神上的依靠。
“韦家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李信指着一边的锦凳,让他坐了下来。
“长安城倒是传了一些。”长孙无忌想了想,还是说道:“实际上,这件事情早有发生,只是多是用金钱了事,你不追究,我不追究,自然是没有事情了。主事的人花钱消灾,遇害者得到一笔金钱补偿,那是最好了。”
“这一次为什么会爆料出来?”李信心中一惊,忍不住坐了起来。询问道。
“自然是有心人已经注意到此事,而且发生事情的还是韦家的人,自然就更加注意到了。”长孙无忌不在意的说道。他虽然是武德殿行走,但是实际上手里面并没有多大的权力,在李信面前也无所谓,自然是有什么就说什么了。
“该死。”李信冷哼哼的说道。若是此事第一次发生。就有人弹劾韦园成,李信也不会生气,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此事以前也发生过,只是众人都当着无所谓,这一次有人想动韦园成了,所以才将此事暴露出来,想来个朝野轰动。
“御史闻风而奏,丞相也不以言而获罪,这个王淼好像也没什么错误吧!”长孙无忌低声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王淼。而是说起来的。”李信冷哼哼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已经交给你做主审了,和杜淹一起吧!争取早点将这件事情结束掉。钦天监定下的日子是下个月一日是吉日,本王要登基称帝了,在这之前,你们要将此事弄好,你准备怎么弄?”
“如何处置这个很好办,只是丞相以后准备如何是好?现在长安城内的作坊就有百余家,长安之外,以后丞相的地盘越来越大,这样的作坊就会越来越多,丞相日后准备如何处置这些类似的事情。”长孙无忌开口说道。
“你说的不错,这才是本王招你来的主要目的,本王想让你立法,为我大唐建立一个比较齐全的法律。”李信笑呵呵指着长孙无忌,说道:“只要是人,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都是有弱点的,断案的时候,有的时候,人情大于天,权势、钱财这些都有可能成为改变事情结果的障碍,但若是有一个比较健全的法律,那权势和钱财在皇法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辅机,你知道本王的意思吗?”李信目光闪烁,望着长孙无忌,人治始终都是有弱点的,唯独是法制,虽然是残酷了一些,但是却能阻止大部分的冤案发生。
“丞相想法治?”长孙无忌很震惊,他迟疑了一阵,才说道:“想编造一部律法,恐怕是需要很长的时间,而且属下一个人的力量恐怕还不行。”
“裴世炬和杜如晦都会帮你的,只是他们只是盯一下,主要的事情还是靠你。”李信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可惜的是,现在懂法的人很少了,就算是编造出一部比较健全的法律,最后那些老百姓什么都不懂,还是没有任何用处。”
李信这话说的倒是真的,后世之所以能初步实现法治,靠的就是识字,普天之下的人都能识字,一部法律摆在面前也能说上一些,可是现在却是不一样,不识字的人实在是太多,就算是再怎么健全的法律,也不能有效的保护弱者的利益。
“有总比没有好。”长孙无忌想了想,还是询问道:“丞相,若韦园成的真有的问题,恐怕这个武德殿大学士的位置是保不住了。”
“这个本王知道。本王已经有了一个可以取代对方的人了。”李信笑呵呵的说道,只是他却是没有说出这个人到底是谁,长孙无忌目光深处露出一丝失望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长孙无忌站起身来,朝李信和长孙无忌行了一礼,这才退了下去。
“三郎,兄长恐怕是看上了那个武德殿大学士的位置了。”长孙无垢望着长孙无忌的背影,叹了口气,说道:“三郎,我已经是王妃了,若是可以的话,就让兄长永远就留在武德殿行走这个位置上吧!一家兄妹权倾朝野不是什么好事情。”
“哪里有那么夸张,就算是做了武德殿大学士,他也是排名靠后的。”李信不在意的说道。
“三郎,兄长的为人妾身是知道的,让他留在那个位置上,不仅仅是为了他,也是为了妾身,还是为了承宗考虑。”长孙无垢正容说道:“历朝历代,凭借姐妹而入朝堂,或为丞相,或为大将军,执掌权柄,最后哪一个落得了好下场呢?前汉的经验还摆在那里呢!”
李信一阵沉默,前汉时期,外戚专权,导致天下大乱,就算是在历史上,长孙无忌也是因为权力**太大,最后弄的一个满门抄斩,还有鼎鼎有名的杨贵妃、杨国忠兄妹两人不也是如此的吗?权倾朝野之后,也是落的佳人身死马嵬坡,长孙无垢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辅机有才,我用他,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兄长,而是因为他有才。”李信想了想,还是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在旁边盯着他,相信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李信很有把握,因为自己的年纪比长孙无忌要小,比他年轻,长孙无忌死后,自己仍然还是皇帝,就算再怎专权,也没有任何用处。
“最近母亲已经在妾身面前说了,三郎后宫之中女子太少,皇家最重要的是开枝散叶,李氏也唯独只有三郎一人,开枝散叶的重任就落在三郎身上,三郎登基在即,按照母亲的意思,就是广选秀女。”长孙无垢忽然说道。
“选秀?天下未定,就选秀,恐怕不妥吧!”李信不满的说道。历朝历代都有选秀,有的女人进宫,皇上碰都没有碰一下,顶着一个名头,就老死宫中,虽然这样的事情在李信身上是不可能发生的,毕竟李信还年轻,有足够的精力,光顾后宅。
“这次只是小范围的,母亲连人选都给定下来了,就等着三郎什么时候有时间选了。三郎若是不喜欢,挑选一两个也就可以了,免得日后群臣说妾身如独孤皇后。”长孙无垢还是催促道。
“好,等下将名单和画像送给我吧!让我看看。”李信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没有拒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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