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僵局

        事情到了周末，算是暂且告一段落，什么时候再忙，还说不准。我尽力恢复正常更新。

        方明远双手一摊，一脸无奈地道：“罗司长，我不得不提醒你，我从诺基亚集团购得的这套技术，目前就已经是二流技术，如果说不能够尽快投入生产，并且在此基础上进行研发改进，只是坐吃山空的话，最多三年，这一技术很可能就会被目前的手机生产企业全面淘汰，我们如今可是时间紧迫啊！”华夏政府的办事效率之低，所需要的手续之多，部门之间扯皮之上瘾，那可是举世闻名的，方明远可没有那个功夫等他们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到了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罗诚这额头上就不由地见了汗，方明远这话中可是有话啊。要是因为政府部门办事拖泥带水误了时间，造成技术的被淘汰，这责任由谁来负？显然，方家是不背这个黑锅的。

        奚国平三人也是脸色阴沉，要知道，得到转让技术后，也不是立即就可以投入生产，工人要培训，设备要采购调试，原材料也要购置，还要开拓销售渠道……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的。方明远可是说得很清楚了，最多三年，这一技术可能就会全面落伍。所以留给三大集团的时间也是十分紧迫的。要是拖了半年七八个月的，技术才转让到手，那么算下来，最多也只有两年的生产时间！

        “方少，既然这技术已经不是主流技术，三年后就会全面落伍，这授权费用是不是要适当地低一些？”宗正突然插口道。

        方明远却只是笑笑不语，倒是罗诚开口解释道：“衙内，你有所不知，这手机制造技术就像计算机技术一样，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三四年时间，目前最新的技术就会变成二流技术，五六年时间，这一技术就可能被淘汰。而且，目前主流技术，根本就买不到手！”

        宗正一拍巴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既然是这样，那几位还有什么好迟疑的？自然是越早到手越好了！拖的时间越长，岂不是对你们三家越不利？要是拖个一年，再请方少转让技术，岂不是都没有任何意义了？”

        方明远奇怪地看了宗衙内一眼，这一位在传言中，可不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主，今天怎么这样主动地帮自己？宗正向方明远眨眨眼，笑而不语。

        奚国平三人这脸色就更不好看了，谁也没有想到，宗正看似是帮着他们说话，结果却是站到了方明远的一边。说的虽然是大实话，但是这听起来，却是令一惯受人追捧的他们感到有些不爽。但是这三位，心里再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衙内毕竟是衙内，虽然说委员长已经退下了，但是影响力却还在，许多当初提拔上来的官员，如今正是如日中天。而且宗家第二代中，虽然说没有能够进入政治局的，但是副省级的官员还是有几个的。虽然撸了他们的职很难，但是阻碍他们的上进之路，断了他们此后的前程，那可是太容易了！

        “方少，想必你也清楚，别看我们三家集团公司家大业大，实质上却是纸老虎，外强中干。不瞒你说，从集团公司成立到今天，这些整合进来的企业的内部整顿，还没有彻底完成。企业设备老化陈旧，产品市场疲软，大量的工人嗷嗷待脯，企业却是负债累累，欠了银行一屁股的债，不还清了旧债，银行都不愿再贷款……”武国强一脸为难地打起了伤情牌，口若悬河地滔滔不绝地历数起了公司困难。

        方明远最初还耐心地听着，但是武国强这话头一开了就刹不住了，足足说了七八分钟还没有住口的意思，简直成了他武总的诉苦会了，方明远这脸色就有些沉了下来。国营企业难，这不假，但是再难有那些白手起家的民营企业难吗？贷不到款？与国营企业相比起来，那些民营企业在这一块所受到的刁难更多，更大！自己若不是一开始就与交通银行搞好关系，最初的贷款又从哪里来？

        而且最令方明远感到不满的是，这些国营企业，即便是发不出工资来，苦了职工们，也绝对不会苦了这些位领导，照样是轿车得坐，宴席大吃，他们就没有想过，他们一顿饭，也许就是厂里几十名甚至于几百名职工们的月收入。现在想起来找自己哭穷了！！

        “罗司长，既然武总他们公司这样难，那么这一次部里为什么还选了他们公司？要不换一家效益好一些的？要知道，这手机技术更新换代的速度很快，没有后继的研发能力，几年之后，武总他们怎么办？”方明远皱着眉头对罗诚道。武国强的诉苦声立时如同被割了喉的鸡一样，嘎然而止！

        “啊？”罗诚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梅东泽和卢明月两人板着面孔，强忍着心中的笑意。

        “这样吧，今天我与奚总和马总谈谈吧，如果说我们能够达成协议，那么等发展委日后决定将这最后一张牌照发给谁，就让他们比照着执行吧。”方明远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明明是你们哭天抹泪地要加入进来，还不想掏钱，真当自己是慈善家不成？再说了，就是有钱，也绝对不会拿来喂武国强他们这些原本就已经趴在国有资产上吃得脑满肠肥的官僚们！

        武国强心中大急，连忙站起身来道：“方少，你误会了！”开什么玩笑，要是拿不下来这份授权，回去后部里的领导们肯定会给他一个永世难忘的“美好记忆”——已经是板上钉钉的转让谈判，居然到最后，自己被踢出局去！

        “误会了？哪里误会了？既然武总你们资金周转这样困难，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这样难得的手机牌照，若是在你们的手里耽搁了宝贵的时间，令外国手机占领了市场，那你我都是国家的罪人！”方明远正色道，“我方家之所以付出如此高昂的费用，早在数年之前就订下这一笔交易，就是希望国内的手机市场，不要完全落到外国手机生产企业的手中，成为他们在华夏的提款机。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方家才同意有条件地将这一技术授予三大集团公司，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即便是占据不了高端市场，至少在中低端市场，也还有国产手机的一席之地！国民们能够用上本国的廉价产品！否则的话，我方家一家独大，岂不是更好！”

        方明远的这一番话，说得武国强的脸皮是一会青一会白，奚国平和马国立两人却是心中大呼侥幸，幸好这个武国强抢先一步，否则的话，现在倒霉的恐怕就是自己了！傻子都明白，手机这种新兴产业里，利润之高，虽然他们叫穷，但是那只是为了减少向方家付出的代价，但是要他们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方少，我不是那个意思……”武国强自己都觉得这话说起来没有底气，不是那个意思，又何至于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久？

        “方少，我想武总他……”罗诚也连忙打圆场道。三大集团公司获得手机制造牌照，这已经是电子工业部和发展委经过多次商榷才得出的结论，别说本就不能轻易更改，就是能够更改，哪一家集团公司能够取代南通集团，恐怕没有几个月的争执，是不可能得出结果的。

        结过罗诚、奚国平和马国立的一番调解，方明远这才放过了此事，武国强此时已是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再也不轻易地发言了。

        而奚国平和马立国经过了这一次敲山震虎，这言语间也是谨慎了许多。

        不过即便是如此，双方间在授权费上的分歧仍然不小。

        奚国平他们其实也不是全无可倚仗之处，双方心里都明白，如果说方家不答应将手机生产技术转让给几家国营企业，那么电子工业部的这一张手机生产牌照什么时候能够发放下来就两说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方家就只能落户到香港或者国外生产手机再向华夏出口了。虽然说，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却违背了方明远的初衷。

        但是，奚国平他们也明白，只要方家答应向国营企业授权生产，中央是不会在意到底是哪几家国营企业获得了这一授权，电子工业部虽然在这件事上有很大的发言权，但是他们也不能够不顾及现实地强迫方家无偿或者说低价向奚国平他们转让，那样不但会得罪了方家和他身后的一大批人，而且也会令人寒心，那么日后恐怕方家就再也不会花巨资从国外引进新技术了。

        那样的话，恐怕第一个看不过眼的，就是中央的领导们了——要知道，这几年来，方家对于国家的贡献，要是详算起来，也是极其可观的。不说别的，就那两个新勘探出来的煤矿和铁矿，方家主动转让给了国有企业，就已经在领导们那里博得了多次的赞扬。

        于是，谈判陷入了僵局……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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