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绿瘦红肥,
酥软的希捷回短信:你猜我姐是胖了还是瘦了?
张宣:为伊消得人憔悴,应该是想我想瘦了。
希捷浅个小小的酒窝:错了,我姐胖了点。
张宣:胖了好,胖点好生养。
希捷:你那么多女人,还缺希捷给你生养?
张宣:知否,知否,绿瘦红肥?
希捷抿笑抿笑,盯着短信内容,这一刻好想把手机砸了,把手机那边的人也砸了。
杜钰见她面色红晕,问:“希捷,短信内容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甜言蜜语,把你甜到了?”
希捷一脸忧愁地样子看着杜钰,好想把这表妹也一起砸了。
...
哼着“甜蜜蜜”从淋浴间出来,发现楼下还在喝酒,说话声音大,喝得足,热闹的紧。
阮得志、杜克栋和欧阳祝斗酒正嗨,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卖部老板也过来了,这又是一个酒鬼,平时都是拿二锅头当水喝的。
坐在边上搭了会话,张宣对着大黄狗吹个口哨,走出了院子。
狗子摇头晃脑,屁颠屁颠跟上。
好久没回来了,十字路口一切还是老样子,没太大变化。
斜对面那两个老太太又杠上了,又在菜刀剁砧板骂架,老男人还饶有兴致地听了会。
感觉骂架这东西真的需要天赋,搁他在农村里住个三辈子也学不会这么刁蛮的劲,要做到不要脸,还要嗓子嘹亮,气势足,最关键的是口才好,还要不怕被打。
不然你天天挑事儿,总会遇到一个二愣子不管不顾拿把杀猪刀冲你家里说要杀了你的。
旁边的邹婶在打小儿子:“你丢不丢人?啊?你丢本丢人?语文考18分,算数考6分,三分之一等于一,你是怎么算出来的啊!
全班倒数第一,全镇统考倒数第一,我脸都被你丢光了了!”
半大孩子双手捂着脑袋死犟:“我识得它们,它们不识得我,嗯啊怪我啊!嗯怎么不怪嗯呢自己蠢,把我生蠢了啊!”
“行!你还不服气是吧!你还敢还嘴是吧!”邹婶气得鼻孔冒烟,胸前两斤肉一抖一抖快要掉下来了。
接下来就是母慈子孝的戏码,一个拿烧火棍后面边追边骂,一个前面撒丫子使劲跑,从马路上跑到田埂上,跑到河对面,跑到茶叶山去了...
等到俩人跑远了,旁边的刘妈说:“这熊孩子就是欠揍,上课就知道调戏女同学...”
小卖部老板娘接一句:“你小女儿经常被这熊孩子调戏,要不嫁给他算了。”
刘妈撅起嘴说:“去去去!我家闺女看不上他,要嫁也要嫁个张宣这样的。”
张宣蹲在旁边难为情地说:“刘妈你别这样盯着我,孩子还是太小了点。”
“哈哈哈!...”
十字路口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刘妈平日里就是个爱开玩笑的,也开得起玩笑,压根不生气:“现在是小了点,但过个十年八载,也是村里一朵花呢。”
看到那雯在小卖部堂屋里烤火带崽,张宣走进去期期艾艾说:
“哎,你就结婚生子了,小时候说好的你等我的呢?”
那雯把旁边的桔子放几个到他跟前:“你来北大这么多回,也没见你来找过我,还亏我小时候抱过你那么多次。”
张宣拿个桔子剥开:“我这不是担心你丈夫在家么?”
马雯说:“我丈夫在家你就不敢来了?”
张宣比划比划自己的脸蛋:“还是不来的好,怕他吃醋影响你们夫妻和谐。”
马雯说:“那你现在找我干什么?”
张宣说:“现在就你一个人,这叫偷偷地干活。”
见他还是小时候那样不正经,那雯听笑了,换个话题问:“你也快毕业了,你打算跟谁结婚?米见还是杜双伶?”
张宣吓得赶紧挥手制止:“哦哟!你小声点!小声点!你想害死我不成?”
那雯大笑:“谁让你脚踏两条船,我看你怎么收场?”
张宣不想理会,吃起了桔子。
那雯说:“我这次是同米见一起坐飞机回来的。”
张宣问:“这么巧?”
那雯说:“不是巧,我跟她约好的。”
张宣问:“你们搭上线了?”
那雯说:“她研究生导师也曾是我导师。”
张宣关心问:“你导师人怎么样?”
那雯说:“我导师人挺好的,你不用担心。再说了,北大谁不知道米见是你女朋友?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去招惹米见。”
想到还有陶歌和李文栋帮着兜底,加上自身实力,张宣倒是真的不怎么担心。
张宣四处张望一番,问:“你老公呢?我回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着人?不会是躲着我吧?”
那雯说:“昨天他们在山上放了捕兽夹,跟别个去山上看货去了。”
张宣吃完桔子,起身嘱咐:“记得保密。”
那雯笑笑:“放心,你翻船不会来自我这里。”
“哎,咱们之间友尽了,你就不能盼点好么?”张宣怨念一句,拍拍屁股走人。
欧阳吉已经三岁了,又壮又胖,已经可以迈着小短腿可劲跑了。
就是有一点不好,这小子不太认人。
张宣站在他前面挡住去路,欧阳吉也不怕他,一个劲的盯着他瞅,末了揪揪黄狗毛发,奶声奶气地指使黄狗咬人。
黄狗是老张家第四聪明,知晓一个都得罪不起,摇摇尾巴跑了。
忍住了伸手掐一把脸蛋的冲动,感情养了个白眼狼呵,张宣心里碎碎念。
回房睡一觉,张宣起来家里一个人都没,倒是后山竹林传来一阵阵热闹声。
打后院一瞧,嚯!好家伙,阮得志这个大肚男竟然在吭哧吭哧挖冬笋呢。
顿时没了兴致,能花钱买的便宜东西,干嘛要这么费力去挖呢?为自己的懒惰找个借口,直接去了书房。
翻阅着洪总编寄给自己的材料,张宣总是有一种直觉,当“人世间”大功告成的那一天,自己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至于收获是什么?
有感冥冥之中天注定,现在还没落头,真他娘的玄乎。
晚餐吃的羊肉火锅,里面的冬笋片子他可最爱了,夹了一块又一块,就是杨蔓菁这个狗东西不省心,总是跟他抢,不尽人意。
吃过晚饭,张宣拿出黑色羽绒服问阮秀琴:“老妈,你觉得这件衣服怎么样?”
阮秀琴细细看了看,还伸手摸了摸,“好看,这料子好,款式也很好。”
张宣说:“您老试试?”
阮秀琴说:“我试试?不是你给双伶买的?”
也不怪阮秀琴矫情,而是她没穿过羽绒服,思维还局限在村子里,一直认为这东西就是年轻人用来追求时髦穿的。
张宣说:“您先试试看。”
阮秀琴心花怒放地说行。
把外套脱下,换上羽绒服,拉上拉链,阮秀琴在镜子面前来来回回比对,临了一脸满意神色:
“满崽你眼光真好,妈喜欢。”
张宣坐在旁边椅子上说:“这是米见给您买的。”
阮秀琴眉毛微扬,声音都大了几分:“米见那闺女给我买的?”
“嗯。”
张宣嗯一声,解释:“米见说不知道该给您送点什么,就拉着我去买了一件衣服。”
阮秀琴原地沉默,好久才叹口气:“有心了,哎...,这么好的姑娘。”
接着问:“这衣服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张宣说:“多少钱都是米见的心意,就不用管这些了。”
闻言,阮秀琴重新打量了会镜子里的自己,满意之色比刚才更甚。
俩分钟后,阮秀琴准备换上之前的衣服。
见状,张宣就说:“这么冷的天适合穿羽绒服,不用换,穿在身上真的好看。”
阮秀琴伸手抚摸着羽绒服,温温笑:“妈知道,妈留着它过年穿。”
看来这亲妈是真喜欢这件羽绒服啊,至于到底是喜欢米见这个人多点儿,还是喜欢衣服多点呢,张宣心里一时也摸不清,但大抵都是有的。
农历12月18。
今天姑姑张茹生日,70大寿。
都说人生有几道坎,一个39,一个58,一个63,一个72,还有一个83。
小部分倒霉鬼倒在39和58,大部分倒在63和72,只有寿数高的才能挺过83向90迈进。
当然了,这个只算新世纪之前的。
新世纪之后,随着经济条件和医疗卫生条件的长足发展,走外面一看,70、80的好像也是稀松平常。
所以70岁在这年头算是一个比较浓重的生日,一般家里会好好办一次。毕竟搞不好这就是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了。
外面天还没亮,张宣就起来了,问阮秀琴:“老妈,姑姑那里几点开饭?”
阮秀琴说:“下午1:28。”
张宣拿上车钥匙,“您可以先去,我接了双伶就过来。”
阮秀琴拒绝了:“我等着双伶一起进去。”
知道这亲妈特别看重双伶,张宣识趣地不再多说。
为什么叫识趣?
怕说多了被打,现如今他张某人在阮秀琴同志眼里可不是什么好人呢。
赵蕾开车,张宣坐在副驾驶,奔驰直直地往邵市火车站而去。
在镇上,他还给阳云打了个电话:“哥,你回镇上了没有?”
阳云说:“我和你嫂子在等双伶呢,等会回家,反正家里有老二老三、老五老六张罗,我不用太操心。”
阳云口里的老五、老六是指姑姑的两个女儿,云华富贵是男丁,大红大紫是女娃。
瞧瞧人家这人情世故,难怪前世家里有四辆车,有奔驰有宝马,活该他们发财。
张宣没矫情去说客套话,只道:“我马上过来。”
“好,等你过来吃早餐。”阳云如是说。
虎头奔在老杜家打了个转。
家里来了一票生意人,杜克栋有事走不开,艾青在医院有个阑尾炎手术要做,最后带上了杜静伶。
艾青的基因好,杜静伶标标志志,愈发的有风情了。
杜静伶一上车就问:“你昨晚是没睡好吗?眼皮怎么有点肿?”
张宣打个哈欠:“昨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十字路口的狗都疯了一样,大半夜的叫个不停,吵死了。”
本来嘛,农村里半夜有狗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他在城里呆久了,骤然回来还是有点不适应。
迷迷糊糊被吵醒了好多次,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杜静伶对此深有感触:“农村的狗都这样,这就是我不允许家里喂狗的原因。”
俩人认识很多年了,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多忌惮。
中间杜静伶问:“你将来会在长市建商业综合体中心吗?”
张宣目视前方,措辞道:“现在还没有这个计划。”
杜静伶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医院很多同事都在讨论你会不会在家乡建CBD?
我一开始还没在意,后来留心发现,这话的源头来自一个海龟女博士,而她的父亲就是湘南大老板。”
张宣:“......”
有些话一听就懂,这是湘南大老板还没死心,开始攻关自己身边人了。
张宣侧头:“这女博士是不是和你关系还挺好?”
杜静伶不好意思笑笑:“是我在单位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之一,当初我没注意,后来发现也迟了。”
人家是有备而来,张宣倒也没怪她:“我现在没那个精力,而且长市的经济体量也支撑不起那么高端的商业综合体中心,等明后年我再想想。”
听到这么说,杜静伶不再提这话茬,反而跟他唠嗑起了家长里短。
虽然是雨雪天,可经过两天的发酵,大马路上早已没了积雪的痕迹,轮胎链条都白上了,半路上不得不卸掉。
前镇到邵市有点远,但好在出发的早,赶到时也才7点出头。
“哥,嫂子。”
兜里越有钱,人越自信,这9个字完美的诠释了阳云两口子的精神面貌。
阳云跟他抱抱,招呼说:“火车还有17分钟左右进站,外面冷,先去我办公室里坐坐,里面有煤炉子。”
“行。”
回家两天手上都开始起了红色水泡,这是生冻疮的迹象,倒是不痒,他就是觉着难看。
“嫂子,千千人呢?”张宣问辉嫂。
辉嫂说:“她啊,她一放假就去了五姑家,那边有伴。”
17分钟一晃而过,围着煤炉子聊天的几人还没过完嘴瘾就又走出了办公室。
“姐,哥,嫂子。”
一身红色羽绒服的杜双伶一出站就挨个亲切地打招呼。
当看到张宣时,杜双伶停了一下,然后快速地跑过来、跟他抱在了一起,在耳边小声说:
“我想你了!”
“我也是。”张宣抱了抱怀里的人,几天不见,感觉瘦了点一样,顿时心疼死了。
来来往往人多,杜双伶虽然很舍不得这个充满温情的怀抱,但还是知情识趣地松开了他。
张宣拉着她的手说:“嫂子做了饭菜,我们先去吃点,等会还要赶回去给我姑姑过生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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