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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 长的俊的男子大多……花心


  池家的丧讯很快传开。池府四周白绸高挂,黄纸漫天,阖府上下,白衣麻布,哭泣声凄凄。

  路人待瞧见池府门前挂着刻有‘悼’字的白灯笼,不免识趣的离远些。

  “那池夫人的娘家一早就来了人,下马车时,我瞧了个仔细,个个眼睛肿的像个桃仁。”

  “这丧事办的体面,可见池大人对已逝夫人的敬重。”

  有深信鬼神之人,捂着嘴小声道:“池夫人生前是何等的风光无两,可也不知怎么了,自池家长子和亲后,池家接二连三的出事,像是被脏东西缠了身。”

  “可不是么?她疯了才多久,如今命也没了。要我说,那池姑娘才真真可怜,兄长不在,娘亲又没了。听说得此噩耗就晕了过去,醒来就跪在池夫人灵柩前,谁也劝不了她吃一口饭。”

  “姑娘家身子本就弱,这般下去,还得了?”

  这话一落,人群静谧。无一不感慨池瑶的孝顺。

  可总有不一样的声音传来,:“人家是池家的姑娘,锦衣玉食,再如何不容易也有池老爷,和宫里的姑姑罩着,日后的夫婿是刑部尚书大人,可怜什么?与其担心人家,倒不如想想你身上有几个补丁,何时有银子能吃一顿肉。”

  这倒也是大实话。

  人群中不少人摸了摸腰间空落落的钱袋子,很快哂笑一声散开。

  消息也在第一时间传到了皇宫,池皇后一身华服,亲自浇着屋内养着的牡丹花。

  牡丹开的娇艳,这个时节花期早过,可内务府为了讨她欢心,竟也有本事送来几盆。

  也是,唯有牡丹也配的上她。

  “娘娘,池家嫂夫人亡故。”身边的嬷嬷快步上前,在她耳畔留下一句话。

  随着她话音一落,精致的洒水壶从池皇后手中脱落,‘哐’的一声,仿若能砸到嬷嬷的心上,她忐忑不安,恭敬的将脑袋压下。不敢再多言。

  池皇后有片刻的恍惚,很快,她低低一笑,眼里没有半丝悲悯。反倒生了几许畅快。

  池夫人在她求救时,没有伸手,那她就该死。

  “同床夫妻二十多载,兄长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

  嬷嬷一听这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她只能小心翼翼道:“只是可怜了我们姑娘。”

  池皇后闻言,似笑非笑,却是没再接话。

  可怜?谁有她可怜。

  所有人都以为她疼爱池瑶,却有多少人知道这份疼爱掺了几份真,又掺了几份假?

  池彰的孽种,她厌恶都来不及。

  池瑶若为此心下郁结,跟着她那好嫂嫂一同去了,阴间有伴才好呢。

  ————

  墨院

  云思勉听到阮蓁那句话颤颤抖抖的跑了,跑之前还不忘再抓一把碎核桃。

  阮蓁见他走远,用了午膳后,复埋头继续砸核桃。

  直到暗七的出现。

  这些时日,她已然习惯了穿罗裙,走路也不再似以往那般豪迈。

  “世子妃,您要的山楂。”

  阮蓁停下手里的活,抬眸瞧过去。山楂个头不小,圆滚滚的,倒是好看。

  想到檀云骂走了长肃,没忍住将五个包子吃了个干净的事,她就头疼。

  “用井水先泡着。晚些葛妈妈给那丫头煮些山楂茶过去。免得夜里积食。”

  “是。”

  暗七照做,送到凉水中,这才在阮蓁面前蹲下。

  阮蓁手酸的厉害,她递了一块石头过去,又将面前的核桃分了些许给暗七。

  暗七接过石头,盯了片刻,又放了下来,只是捡了一颗核桃,食指大拇指捏着,稍稍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

  阮蓁闻声看过去。

  暗七丝毫不费力的取出里面的核桃肉。

  做完这些,她像是得了趣,再度取过一颗核桃,用力。

  ‘咔嚓’。

  阮蓁沉默的低头去看自己通红的掌心。

  “你不疼吗?”

  暗七耸了耸肩,恭敬道:“属下没使劲。”

  她怕阮蓁怀疑,连忙得意的补充一句:“属下曾单手劈开石桌,这实在不值当什么。”

  阮蓁的视线落到暗七的带着厚茧的手上。

  她也想拥有一双这样的手。

  暗七倏然站起身子:“属下给劈给世子妃瞧瞧。”

  说着,她兴致高昂,四处找石桌。

  阮蓁默默的将面前的核桃送到暗七面前:“你来捏,我剥,可以么?”

  暗七:“是!”

  暗七:“捏完属下给您劈石桌看!”

  阮蓁:......大可不必。

  暗七想了想,到底压低嗓音说了一声:“池夫人没了。”

  阮蓁有些吃惊的‘啊’了一声,嗓音软软的,她愣了几秒,一瞬间的功夫,暗七捏了好几个核桃,阮蓁没再分心,低头努力取出果肉。

  “其实......与她而言,没准是解脱。”

  暗七:“她娘家的人上门吊唁对着池彰却是一句又是一句的贤婿。”

  池家的事,阮蓁也猜出了七八。

  她闻言只是蹙了蹙眉:“不是怪事,池夫人得了疯病一事后,也不见得他娘家的人登门,可见自那日起,就成了娘家废弃的棋子。”

  暗七点了点头,没再多言。

  阮蓁耳畔仿若又想起阮熙生前的一句话。

  ——女子的命不过浮萍,这个世道,若是不得夫家看重,这辈子倒是葬送了。

  她当时问。

  ——那不是很可怜吗?

  阮熙只是笑了笑,捏着木梳,顺着她乌黑亮丽的发丝往下。她说。

  ——傻孩子,女子若再自轻自贱,才是真正的可悲。

  所以,嫁入侯府后,阮熙从未向侯府的人低过一次头。

  她没有被范承的甜言蜜语而忘却她是被迫出嫁的事实半分。也不曾被侯府的光鲜亮丽和金银首饰而迷了眼。

  阮熙走得早,却教给她的太多。

  继而一生受惠。

  她嗓音轻柔的将这事说给暗七听。

  暗七重重的点头:“还有么?”

  阮蓁想了想:“姑母还说了。”

  “长得俊的男子大多都不能嫁,花心。难为良配。”

  “主子那样的吗?”

  阮蓁想了想:“夫君不算,他沉着一张脸哪个姑娘赶上前。”

  “那谁俊?”

  阮蓁想了想:“就云世子那般的。”

  话音刚落,她听到暗七朝她身后看去,而后倏然跳了起来,喊了一声:“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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